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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遇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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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叶倾对外宣称前往山庄还有五日,叶府内外都在忙前忙后准备着出行要携带的行李用具。
眼下,正主却已经坐在马车里悠哉悠哉的衔着根美人蕉,吸食着甜甜的根茎。
隔着片帘子听着外面马蹄的哒哒声,叶倾不由也有些昏昏欲睡。
“小姐…”坐在旁边帮忙扇着竹扇的翠萍老实巴交的看着自家小姐一离开家门就突然散架的仪态,有些怯懦的出声
“如果让老爷知道您提前出府,怕是会大发雷霆的”
“怕什么”叶倾清醒了一点,不紧不慢地把嘴里甜甜的味道消化干净,抽出一条手帕擦了擦嘴。
“反正最后都是要去别苑的,自己去还保险些”
翠萍疑惑地看着自家小姐。
叶倾没说什么,她们这趟是借着出门礼佛的名义,却没有再回府,而是直接继续启程去往别苑的。
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前世突然被掳让她生疑。眼下既避免不了这趟行程,又猜不出幕后是否有人刻意为之,她便干脆使了一出“掩人耳目”之招。
连叶相都不告诉,便是避免了一切被人提前设计的可能。
如果这次还能被掳走,那八成就真的是意外,这次她连时间路线都改了个彻底,如果还能出现意外那就是她命里该有这一劫,她也认了。
毕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叶倾正打算躺下打个盹,马车却突然停下来。
“里面的人,出来!”
一道粗犷蛮横的声音从帘外传来。
叶倾心里猛地一惊,下意识挺直了身板。
四下里骤然传来马匹哒哒声,车夫呼救声,以及兵刃相接的踉跄声。
完了,还是没躲过。
叶倾紧紧拽着衣角,面上还是努力维持着冷静。她掀开帘子,在对方的注视下迈着僵直的脚步走了出去。
先前带来的仆役和家兵都已经被打倒,地上□□之声。
穿着简易兵甲的那一队人没管他们,只是在到处挑挑拣拣,看有什么遗漏下来没有搜刮干净的宝贝。
“你就是叶倾?”领头那人装备相较高级了些,但还是能看出来和官造的差距甚大,只有腰间挂着的那把大刀格外显眼,此刻刀口还隐隐挂着几道鲜红的血痕。
看样子倒像是一伙山匪,这领头的估计是个头目。
“嗯”
眼下看情形,装傻估计也是没用了,叶倾索性直接招了。
那人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的放弃挣扎,有些迟钝一秒,不过下一刻就反应过来
“我彪老三一向不杀女人,不过今天受命于人,那就对不起了”
话音刚落,那把大刀竟是直接应声而出,挥向叶倾的脖颈。
叶倾猛的闭上双眼。
风声,刀的呼啸声,四下里的喧嚣声,此刻都听不见了。
像是沉入无边黑暗,有一刻的失重感,伴随着脖颈处迸出的鲜血。
脚步也突然瘫软下去,下一秒就要倒在冰冷地面。
却又是突然间,一道剑影闪过,硬生生劈开那把刀,兵器从彪老三手里脱出,那道剑影紧接着又趁胜追击直接砍倒来人。
顷刻之间,四周的山匪相继倒下,甚至在身死前都未曾看见来人的出招。
叶倾只感觉自己在快倒地前被一个人扶起,接着又失去全部意识。
重新陷入黑暗前,她只看到一块紫玉绑在那人腰间。
叶倾再醒来时,场景又回到那辆马车。
翠萍在身边服侍着,掀开帘子,马夫仍然在兢兢业业赶着马车,如果不是那明显变快的速度,和脖颈间传来的刺痛,似乎刚才一切只是场梦。
看来是那个人救了她。
“小姐”翠萍的脸上沾了长长的两道泪痕
“小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呜呜呜小姐醒了就好”
小丫头哪里禁得住这幅场景,此刻看到小姐醒了才终于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叶倾看着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孩,受伤的是她,这丫头怎么哭的比她还惨。
她摸了摸翠萍的头,“乖,你家小姐没事呢”
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有些后怕的。
如果那个人晚来一秒,估计现在她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不过那人怎么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她竟连救命恩人的面容都没看清就晕了,实乃……
她不禁又一次感叹起这副身体的弱不禁风。
吃一堑长一智,此刻她突然明确了第二个目标:强身健体,苦练武艺!
经历了刚才的波折,幸好接下来一路倒是没出什么岔子,马车一路顺利抵达别苑。
别苑的下人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看到叶倾从车内走出来时才着急忙慌跑进去通告管家。
没一会儿,别苑里就跑出来一个圆溜溜的身影,一手扶着帽子,看得出是听到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
“小姐怎么提前这么久就到了,老爷那边之前的消息是五日后啊”
“礼佛完直接过来了,省得夜长梦多”
管家虽是心里有点疑惑,还是恭恭敬敬带着叶倾一行人妥善安置下来。
别苑虽比不上叶府,却也是里里外外精致考究。叶倾现在一个人独享整个别苑,倒是比先前更自在了些。
打发走还在婆婆妈妈交代事宜的管家,叶倾径直走进前厅,给自己倒了壶茶。
心脏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那道如风般的剑影似乎还历历在目。
那人究竟是谁?在她记忆里,上一世原身是没有经历过这一幕的。原身当时被逼跌下山崖,醒来被一家农户收养,直到被寻回叶府,似乎都没出现过这个人。
还有那山匪口中“受人之命”,看来这件事果真是被人设计。
叶倾抿了口茶,眸色渐深。
第二日,叶府便传来书信。
柳氏在信中狠狠批评了叶倾“不告而别”之举,信末又嘱咐她要注意保暖避免春寒。
叶相的来信则是告知她,今上已收回婚约,她如今只管放下心来安心静养。
叶倾看完信,又将它们工工整整地压平、叠好,找了个精美的小匣子装了起来。
她没有告诉他们那日遇袭之事,也特别地让手下人管好自己的嘴巴。
叶相和柳氏虽是原身的父母,却不是她的。堂而皇之的接受着他们对原身的爱,她有些心虚,就更不愿让他们再多操心。
接下来的几天,叶倾请了不少大夫。这之中不乏声名远扬的名医,也有些善异术的江湖游医。
“依小人之见,如果此疾并非可用医学范畴所解,或许小姐可以试试一种小人家乡的秘术”
说这话的是一位青布衣衫的游医。
叶倾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时却没想起来何时请的他。
不过她还是从善如流,听着这位大夫继续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