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一网打尽》人间楚天舒

9、舞会

　　接连好几天，影像都没有再出现，但霍格沃兹的课程还是要继续。除此之外，关于三强争霸赛，除了赫敏，似乎所有学生都以为哈利是自己报名参加的，这种类似作弊的行为叫他们觉得很不光彩——因此哈利不得不再一次面临四面八方、无处可逃的反感和嘲讽。此刻他正披着隐身衣穿越城堡，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半，他是为了去见海格。
　　哈利小跑着上前敲门，于此同时听见了马克西姆女士的说话声。他对海格找他并不抱什么重大期望，猜测多半是炸尾螺下了蛋，或是海格又铤而走险买了一条澳洲蛋白眼龙——影像之后，海格一直对它念念不忘。
　　等海格带着哈利和马克西姆女士绕禁林边缘浪费了很长时间，哈利终于按耐不住——要掉头直接回城堡了。如果海格只是想要和马克西姆女士月下散步，实在没有必要叫他跟着吧，相比他俩的块头，他来做电灯泡很难把他俩照亮啊。
　　突然，哈利听见了什么动静，他还没来得及跟上海格——在短短的一瞬间，他身处的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里烟雾缭绕，周围热哄哄的，而罗斯默塔女士正在吧台招呼唯一的客人。哈利还是第一次见三把扫帚这样门可罗雀呢，“蕾娜塔？”
　　为了获得再次穿越的契机，版本更新后，蕾娜塔几乎立刻泡在了游戏里——她刚刚做完日常、拿满了冬青花环，来霍格莫德村兑换。
　　哈利走上前去，发现她已经买了两大杯冒着泡沫的热黄油啤酒，“哈利？”她看见他的时候表情惊讶又喜悦，蕾娜塔见状把其中一杯啤酒自然地递给他。哈利感到了莫大的安慰，这是两个星期来，除赫敏外他见到的第一张友好面孔。
　　“谢谢！”他接了过来，不大好意思地说。他们一起在酒吧的角落坐下了——哈利痛快地喝了一口，在深夜行走的寒意立刻被驱散了。
　　“影像有好几天没出现了，这里是……你的时空吗？”哈利压低声音说。
　　“是的，欢迎来到我的魔法世界。”蕾娜塔在屏幕前回复，她悄悄地转换了概念，
　　“我是怎么来这里的？我刚刚可没有睡着”，哈利看了看手表，原本他和小天狼星约好了凌晨一点见面，现在很有可能要错过了。
　　“应该是你要把我带过去，而不是我把你带过来”，蕾娜塔总结了两次穿越的经验，“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肢体接触…”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看起来有点难为情，“我的意思是——就像上次你抓住我那样。”
　　“当然！”哈利也想起上次——还没来得及找邓布利多，他毫不含糊地握住了蕾娜塔早就伸出的那只手。
　　“呃……”哈利内心突然出现了一阵古怪的痉挛，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女生牵手，他和赫敏当然也握过手，但哈利只把她看作自己的好朋友，这两者感觉上是不一样的。
　　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
　　他们回到了禁林边缘，海格和马克西姆女士依然站在他们前面。
　　“哈利？”两个人都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他们相互搀扶着站稳了，这时哈利意识到自己还披着隐身衣呢。
　　“快进来！”他把隐身衣从头上脱下来，撑起了一角。蕾娜塔闻言立刻钻了进去，她好奇地摸了摸这件贯穿全书的圣器——银灰色、闪闪发光的它触感像液体一样柔滑。
　　“呃……我原本是在夜游，我们不能让教授发现”，哈利绞尽脑汁地解释了一句，他不想海格惹上麻烦。
　　“龙？”
　　“什么？”哈利不明白蕾娜塔为什么突然要提到龙，难道她受海格熏陶，也成了爱龙的法外狂徒？很快，蕾娜塔就不需要自己解释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吸引了哈利的注意。
　　“不跟上去吗？”蕾娜塔提醒道。
　　“噢……好的”，哈利双手撑起隐形衣，他们一起跟上海格。在偌大的禁林里，头上的隐身衣却为他们两个人开辟了一片隐秘的空间，隔开了其余一切的干扰——蕾娜塔身上柑橘清香在这块空间萦绕，他甚至还能感受到蕾娜塔一下下快速的心跳，哈利极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去想那个海格要带他看的东西。
　　接着——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四条模样十分凶狠的成年火龙被关在他面前的厚木板围场里。
　　“匈牙利树峰，普通威尔士绿龙，瑞典短鼻龙和中国火球”
　　哈利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蕾娜塔是在为自己做介绍。“这应该就是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话音刚落，哈利就一阵懊恼，他根本用不着解释这个，她肯定知道。他只是不想叫她看出自己的胆怯——之前影像里蕾娜塔面对澳洲蛋白眼龙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勇敢。
　　“哈利，我不能透露没有发生过的事”，哈利并不觉得失望，如果他全倚靠别人的帮助，还算什么勇士呢。“但是补补龙学课可不算违规”，说着，蕾娜塔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哈利吃惊地转过头来注视她，即使他早就借影像仔细打量过她了。
　　蕾娜塔无疑是个漂亮的姑娘。
　　黑色的长发盘成花瓣似的发髻，慵懒又优雅，一双眼睛像黑曜石一样温润，叫人移不开目光。哈利想她身上一定有一种令人放松和信任的魔力，他在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觉得了。
　　“我们走吧”，哈利说，海格还在跟查理说话，但他已经知道了第一项的内容。
　　他们非常小心地在黑暗中穿行——在蕾娜塔给他指出了在禁林边缘观察的卡卡洛夫之后。
　　“其他勇士也会知道的。”
　　在返程的途中，蕾娜塔打破了沉默，她的语气很笃定，哈利也很清楚——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女士一定会给自家勇士透题，他很感激蕾娜塔的善解人意，她并不问他为什么要跟着海格夜游，还试图打消他被透题的罪恶感。
　　“普通威尔士绿龙是所有火龙里最不爱惹麻烦的，甚至会主动避开人类。”蕾娜塔接着说道。
　　哈利认真地听着，哪怕他已经入学四年了，但他对拉文克劳的了解也并算不多，除了少数几个他注意到的，其他人还是被他笼统地归类为书呆子——他决心以后再也不这样想了。
　　“匈牙利树峰在这四条里最具有攻击性的它的喷火距离可以达到50英尺，它的尾巴上也长着危险的尖刺。”她依次给哈利讲解了四条火龙的特征。
　　在这个过程当中，哈利的心情奇怪地恢复了平静，尽管三天后他还是要独自一人去面对成年火龙，但从蕾娜塔充满信赖的神色里，他仿佛获得了一种力量。至少我不是一无所知的了，他想。
　　“这么说，如果碰上威尔士绿龙是最容易的咯？”哈利满怀期待地说。
　　“……是的”，蕾娜塔一方面不忍心打击他，另一方面是没办法剧透——只是哈利的运气委实不算好。
　　“规则并没有要求勇士一定要降服火龙，哈利，你只要拿到龙蛋就算成功”，她说，“你是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我真想亲眼看看你的比赛。”
　　“我们今年还在进行魁地奇训练，如果你能……”哈利下意识回答，突然他灵光一闪，火龙肯定飞不过骑上火弩箭的他——他太擅长飞翔了，所以他只需要在比赛的时候拿到他的扫帚——就有机会获胜。
　　“谢谢你，蕾娜塔。我想到办法了！多亏了你提醒我。”哈利的声音压不住兴奋，他们一起笼在隐身衣里，他闪闪发光的绿眼睛和蕾娜塔离得是那么近。
　　他们一路有惊无险地从前门溜进了城堡，哈利突然没头没脑地说起来，前言不搭后语，“呃……小天狼星，我是说我有一个教父，他之前在阿兹卡班……”
　　他在试探未来小天狼星是否得到了平反，而且如果他要在休息室和小天狼星会面，是没办法避开她的，“我知道，他是凤凰社的人”，蕾娜塔压低声音说。
　　哈利绽开了大大的笑容——他为小天狼星获得了自由而感到由衷的高兴。“你进去吧”，蕾娜塔站在胖夫人的肖像不动了——她知道哈利需要和小天狼星私下会面。
　　“那你去哪呢？”
　　“我有地方可以去，而且这个时间点，教授不会再巡逻了。”蕾娜塔想到了有求必应室，或者她可以逛一逛霍格沃兹，刚刚他们走得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细看——这可是真正的霍格沃兹！每个哈迷做梦都想亲眼见见的地方。
　　“你在这里根本没有宿舍！”，哈利疑心她在说谎，不由分说地念出了口令，把她推进了洞口。“进去吧，里面有壁炉，比外面暖和，他们有时候也会偷偷带朋友进来的，反正现在教授也不会知道，格兰芬多欢迎你！”
　　蕾娜塔不得不爬了进去，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它是一个圆形房间，深红的配色和围在一起的沙发让它看上去比斯莱特林的要明亮、舒缓得多。她挑了一张壁炉边的扶手椅坐下，哈利跟在她后面爬进来，他在心底庆幸，还好空气里没有什么异味——赫敏没用上粪蛋来确保他和小天狼星的会面。
　　哈利一把脱掉了隐身衣，坐在了蕾娜塔对面，“待会小天狼星要来，就在这里”，他指了指壁炉。
　　“小天狼星也知道你，他也会想见一见你的”，哈利说完就脸红了，这句话太有歧义了——他原意是想让她放松一点。
　　等小天狼星的脑袋端端正正地出现在炉火里，看到的是面面相觑的两个人——哈利是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好玩的、风趣的话；蕾娜塔则在想是不是该想借口离开这里。
　　“哈利？”小天狼星脸上带着点揶揄的笑，像在说“我明白了”。
　　“小天狼星！”哈利立刻滑下了椅子，跪坐在壁炉边，他也看到了小天狼星的笑容，“她就是蕾娜塔-布朗，我之前告诉过你，她暂时只能呆在这。”
　　“你好”，蕾娜塔下意识地说，小天狼星不愧是原著颜值天花板，她想。即使他现在还是骨瘦嶙峋，但有俊朗的皮相撑着，看起来还是难得的英伦帅哥。
　　“噢……你好”，小天狼星的笑容消失了，他的神情有点严肃，“两次了，你像是专程来找哈利的？”
　　“不是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哈利立刻为她辩护，“她刚刚还在教我怎么样应对火龙！”
　　“抱歉，可能是我敏感过头了”，小天狼星随口说道，“什么火龙？哈利”，蕾娜塔知道他的警惕并没有打消，他还在用目光审视她。
　　“海格带我去看的，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哈利回答说。
　　“你们慢慢聊”，说着蕾娜塔主动站起来，走到了最远的那张沙发上静静地坐下，这是家人之间的谈话，她原本不该在这的。
　　小天狼星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一时间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等到她身后的旋转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蕾娜塔才出声提醒，“有人来了！”她知道也许是罗恩，但不能冒这个险。
　　“快走！”哈利急忙爬起来挡住炉火，但是蕾娜塔是没法躲起来的，休息室里太一览无余了，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你在和谁说话？”罗恩站在楼梯口问道。
　　“深更半夜，你跑到这来做什么？”哈利没有回答。
　　“我只是担心你，不知道你——”
　　“他只是担心你。”
　　罗恩和蕾娜塔同时说道，罗恩被吓了一大跳，刚刚沙发背挡住了蕾娜塔，他以为休息室里确实只有哈利一个人呢。
　　罗恩猛地走到哈利跟前，看清她的脸后呆住了，“怎么可能，真的是……”
　　哈利掀开嘴角发出“哈”一声，他现在很生气罗恩打搅了他和小天狼星的谈话，尽管他明白罗恩是无意的。
　　“你为什么会来这？”罗恩下意识侧身挡住了哈利，他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四处打探！”哈利没领他的情。
　　“别犯傻！她用过不可饶恕咒，谁知道她是不是黑巫师！”罗恩恨铁不成钢地说。
　　“绝不可能，”哈利说，他走过去和蕾娜塔站在一起，“她对我的信任比你可多多了。”
　　“这么说，她又来给你做赛前辅导了？”罗恩似乎想到了什么。
　　哈利立马从桌上抄起一枚“波特臭不可闻”的徽章朝罗恩掷了过去。
　　“别！”蕾娜塔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们，铁三角的友谊是多么珍贵啊，“我没有向哈利提供任何额外的帮助！”她冲着罗恩解释道。
　　“别管他！他就是个白痴！”哈利简直怒火中烧。
　　“哗啦——”一声熟悉的翻页声。
　　“我得走了”，她说。
　　“什么？”哈利还没注意到。
　　“哈利，下次见。要小心！你身边有致命危险！”蕾娜塔语速越来越快，因为没法剧透——最后她只能给他泛泛的忠告，希望能让罗恩尽早醒悟过来吧，她想。
　　哈利和罗恩沉默地看着她消失了。哈利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罗恩却是第一次见，他完全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在想蕾娜塔的消失，还是在想她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哈利看也没看罗恩，他一言不发地跑上楼，在床上睁着眼睛，气呼呼地躺了很久，才听见罗恩上来睡觉。
　　“第一个项目是火龙，查理告诉我的。”罗恩摸索着站到了哈利的床边低声说——哈利没有回应，但罗恩知道他听见了。
　　第二天是星期日，赫敏和哈利一起在空教室废寝忘食地练习飞来咒，她困惑地发现她的两个朋友似乎和好了——罗恩也来陪哈利练习。说实话，赫敏觉得罗恩完全在帮倒忙，他除了偶尔惹得哈利放声大笑，没有任何建树。
　　一直到星期一的晚宴前，哈利还在专心想着学习召唤咒——尽管赫敏认为他已经掌握得很好了。
　　这时毫无预兆的影像再次出现了——
　　［蕾娜塔似乎是在礼堂，奇怪的是她打扮得很隆重，她穿着一条飘逸的天蓝色礼服长裙，蕾丝花边与层叠的褶边相得益彰。
　　耳边搭配相应的蓝水晶耳环,于耳边晃动时还闪闪发光。］
　　主宾席上，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如果说这个影像来是警示的,那它为三强争霸赛的勇士透的题可不少了。
　　［视野慢慢拉远——礼堂墙壁上闪闪发亮的银霜映射在姑娘们的裙子上。她们都盛装打扮，梳着各式各样的发髻，穿着五颜六色的礼服。］
　　“礼堂的桌子怎么不见了？”罗恩停下了进食，疑惑发问。
　　“你就注意到了这个，小罗尼？”弗雷德乐得捶桌子。
　　“放过他吧，小罗尼还是个孩子呢”，乔治也在一旁怪笑。
　　“为了举办舞会——我们也许也会有的，你还记得这个学期学校清单上让我们准备的礼服吗？”赫敏看起来倒不意外，她盯了罗恩一眼。
　　“真要跳舞？”哈利从没跳过舞，他心想，反正我肯定不参加，当务之急是专心应对火龙。
　　“我喜欢她的裙子！真想看看未来的《巫师风尚》”，拉文德在一旁咯咯地笑，她简直兴奋过了头。
　　德拉科没有理会一旁潘西“你会邀请我吗”的欲擒故纵，他专注地看着影像。
　　［音乐响起，舞会开场——
　　这是一支节奏强烈的曲子，姑娘们在快速地旋转中露出紧绷的小腿曲线，时不时散开的裙摆像盛放的花朵。］
　　“真美！”一名赫奇帕奇的学生替大家说出了的心声，不少女生已经开始兴奋地讨论起服装、色彩和搭配之类的话题。
　　“年轻真好啊，连我都想去跳一跳了”，邓布利多感慨道。
　　“您很快就会有机会了”，麦格教授意味深长地说。
　　西弗勒斯在一旁抿紧了嘴唇，他的脸色很阴沉。一群脑子塞满没用粉红色垃圾的学生，他想。
　　“这是探戈！”有些学生已经开始用脚尖跟着打节拍了。礼堂里有一种不同以往的燥热，学生们都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去跳一跳还有好几对男女在悄悄地对视。
　　［蕾娜塔正在舞伴的托举下轻盈地转了半个圈，她像一只快乐的鸟雀,在乘风飞翔。
　　两人的动作都做得非常棒，走位精准。蕾娜塔的高跟舞鞋随着舞步轻轻点地，哒哒的节奏声仿佛也是一首美妙的乐曲。
　　她简直是舞池中央的焦点。］
　　蕾娜塔已经四年级了，正处于女孩开始青春耀眼的时候。她的美因为自信而加倍直观，哈利感觉到有不少男生都在议论她，“有必要贴得这么近吗？”哈利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
　　罗恩听闻惊疑不定地盯着他，想发表些观点可又感觉无从说起，只能耸耸肩：“探戈就是这样。”
　　赫敏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哈利，她担忧地皱了皱眉头。
　　［不远处，斯科皮穿着一件黑天鹅绒的高领礼服，考究而大方。他在托举舞伴时表情管理做得很好,举止之间没有马尔福经典的那种自命不凡，反而是十足的内敛和恰到好处的优雅。］
　　主宾席上，卢修斯-马尔福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穷鬼也只剩礼服是世袭的了”，德拉科还在抨击刚刚一闪而过的弗雷德，看到斯科皮的脸后——立刻与有荣焉地挺直了脊背，他和自己坐在主宾席上的父亲遥遥地对视一眼，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歹竹居然也会出好笋”，罗恩不满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