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三 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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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当我和温子愈两人在醉花荫闲坐的时候，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温府里有个不错的地方，有假山，有流水，有亭阁。那地儿名也不错，叫醉花荫。那三字写得龙飞凤舞那叫一个草，想当初我拧着个脖子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我是个粗糙的人，从来不太爱风花雪月，但我还是觉得那地方还行，至少那假山可以让丫鬟小厮们偷偷情。可是实际上那可不是个随便的地方，温府的女眷总在那游玩，旁的人是不可以进去的。避嫌么，还是要的。那地方我以前没机会进去，只隔着院墙听到过里面熙攘清脆的笑声，也不晓得那些丫鬟小姐在里面到底折腾啥如此快活。偷扒着月窗看了，也不过是打打秋千，泛泛舟喂喂鱼，不晓得哪里有趣了。倒是看到的人都是美人儿，就是不知道哪个是温少爷的老婆若函的娘了。
不过就算是不让外人进也总有个例外。古人不是喜欢去爬个山逛个庙祈个福什么的么，这不，温府里主事的不主事的去了个大半，女眷更是不用说了。听说没个三天五天的回不来，没有好的交通工具真是悲哀啊。
我瞅着府里这几天清净，也应该没个谁会那么无聊多事来管咱，就找了个晚上偷溜了进去。
荡了会秋千，看了会鱼，又在廊桥中蹦达着走了个来回，好奇心满足了，想着再到那芳憩亭里坐会就回去算了。这园子，晚上虽然也趣致，可是那廊里的琉璃灯还是太过昏暗了，心里有些怕啊。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那亭早被不知道被谁占了，看过去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原谅我有轻微的近视，等我发现，想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只要不是鬼，我都能接受。
“你怎么会在这？”看清楚是温子愈后我舒了口气。
“我家。”他的一句话堵死我了。
“倒是哦，”我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我是说那么晚了，你怎么不去休息，还有，你没有去拜拜么？”
“家里总要留个主事的。你不也没睡。”
。
“恩。”拜托，我没睡是正常的，虽然我的作息调好了许多，可是还是没到古人那日落而息的地步，每天晚上没事可做无聊得紧啊，要不我也不会大半夜的跑出来了。倒是你，温少爷，你可是古人耶，这时候不是该在睡觉觉的么？
一阵风过，静默。
我无语了，怎么每次遇到你都那么没话说啊，寒暄过后就玩对视游戏。算了，睡觉再无聊也比在这大眼瞪小眼有聊。我一摆手，打算告辞先走。却不想那温子愈这时候又开口了“聂平，一起坐坐可好？”
还能不好么？我是天底下最谄媚的员工，谁握着我的薪水袋我听谁的，而且，聊聊天也许也不错。
我重新坐下，等着少爷开口，却不想又是静默。
不是吧，难道他说一起坐坐就真的是一起坐坐？我汗，决定先开口打破僵局。
扫了眼空空的石桌我说道：“厄~~那个，在这里坐着如果有点什么酒菜点心是不是更好些？”不好意思，我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要些酒菜才配这气氛，何况那样我才不至于太过无聊有点事做。
“恩。”那人明显心不在焉，不知道正在想什么。
我没话说了，又怕回到刚才那让人想杀人的静默中去，只能不死心做最后的努力“你有心事？”希望没捅到马蜂窝。
他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也没什么大事，有些困扰罢了。”他笑了下，神情有些疲惫。以前从没见过的样子。让人觉得亲近了一些，也真实了一些。
我一下没留意，脱口就问“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么？”不过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话不过是二十一世纪的官方语言,可是古人不知道,当真了该怎么办,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还好那少爷也没太注意,又若有所思的在那里闷了一会儿,也没再提刚才那事儿。只是又问了一次上次问过我的问题“你在温府当个先生可曾感到委屈？”
我是真不明白了，心里仔细的想了想，不晓得他是个什么意图，也就不敢随便开口。只是很谨慎的回答说“温府对下人厚道得很，委屈自然不会。”
他听了仔细打量了我一会好象在研究我是否说谎。忽然拉过我的手细细看着。我尴尬得很，又不好冒冒然收回，只能任由他拉着。
“听老温说是在感应寺那附近带你回来的，那时候你狼狈得很啊。可我看你，却不象是贫寒人家出来的。你的手连一个薄茧都没有。你，到底是谁？”
“不过是家道中落，也没什么奇怪的。当初签契时我就说过，家里本是小康，我又是独子，自然打小被家里人捧着爱护。可是父母生意失败，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饥寒交迫中没挺过去，最后只剩得我一个，而我运气不错，还没真吃着什么苦头，就被温府收留了。你到底有什么可怀疑的？”我说得有些心虚，后面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去，希望他能理解为我在伤心。
“那~~~你这“暗香浮动”又是如何得来的？还是说我得叫你一声顾公子？”他手里把玩着不晓得什么时候拿出来的瓷瓶，正是从我这里讨过去的那个。
难道昕宜姓顾，他果真有点来头的样子。
“我姓聂啊，那东西是朋友送的，恩，那个，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我也不晓得他是不是姓顾，他没说我也没问。”
“也是，我也觉得不象，传说中那人可不是你这样的。”温子愈很轻易的接受了我的解释，“只是这药丸来得有点蹊跷，不得不问清楚罢了。”
“那姓顾很有名么？”我忽然对他口中的顾公子有了点兴趣，也许就是那昕宜也不一定，知道多些找他也应该会容易些吧。
“恩，也可以那么说吧，据说是个温润清俊的人儿，六艺精通，品貌无双。”不太象昕宜啊，可也难说。
“他叫什么？”
“顾梓夷。几个月前城里忽然开了个等闲居，主人也叫梓夷，不晓得会不会有些许联系。”
我心下里一动，梓夷，去了木不就是辛夷？辛夷，昕宜！难道真的是他。可是我那时对他并没有熟悉之感啊，而且这么美丽的美人儿，我不可能没印象的，汗，难道他用了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就不晓得哪张脸是他的真脸了，我希望是漂亮的那张。
“所以你让欧阳他们借着游玩去那里探虚实？”
“也可以这么说，可是没有真正探出什么，他们倒是越发的爱往那里跑了。”他笑了笑“看来他们告诉你挺多的。”
“也不是，我乱猜的，他们好久都没来找我玩了。”我说的是实话，那次病后就再没见过他们，等闲居我自己又进不去。还真的感到有些寂寞无聊啊。
“你喜欢和他们一起？”他眯了眯眼。
“也许吧，你知道的，是人就希望有个人陪。”神经了，话题怎么转到这里来了。
“即使他们并不一定是真心的，即使他们带着目的？”我心里一动，难道他们之前接近我也是半真半假来查我的不成？我还奇怪呢，我何德何能能被这些少爷们如此亲善厚待。
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想着知初的温柔，欧阳的体贴，思书与张迁的快人快语，心里倒也不是空荡荡的，也许到后来他们也带了三分真心。这么想着心里也就好受了几分。何况，我与他们在一起难道就没带几分目的么？
“子愈，你知道么，是人就是会寂寞的。看着他们在，留住身边半刻的热闹也是好的，至于心，我要不到也不想去要。毕竟我也未必拿十足的真心去待他们。”夜是深了，我变得不象自己了，说这些话来恶心人。又或者，这才是真正的我。
“倒是欧阳那家伙，明明答应过如果有好玩的地儿就来叫我的，没想到却那么久没来，不够意思，我无聊得紧啊。”
“也许最近他们忙，过些日子就来了。”温子愈低低地说着。
我笑，既然他开口这么说了，他们便会来，来与不来其实不过在眼前这人的一句话。我若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就不用混了。
“对了，夜真的深了，我回去睡了。”我站起来，抖了抖衣袖，临出亭子时又回头问了他一句“对了，你到底为什么事困扰啊？”
他仍在把玩那小瓷瓶，心思又好象被我的话推到了迷离的状态“我也不知道，好象想通了一些事，可是好象又更困扰了。”他自嘲的笑了下，比以前那种阴险的笑可爱多了。
我耸了耸肩，没再理会他，自顾回房去了。恩，我得好好打算一下，欧阳若是来了，我该怎么求他再带我去次等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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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没更，心里自责的很啊。因为写完微恙偶就真的恙了。每天输大中小三瓶水，郁闷啊，偶心疼那些钱。本来周末周日该多放些的，可是偶的周末全天有课，昨晚没上本来码字的，可是才写了1000多就头疼，就睡觉去了。今早补上。恩，以后速度就是这样了可能，因为偶的设计要过二草的稿了，而且我被强制的要求去上自习，貌似某人再看不得我堕落下去了。好了，偶去吃饭和输液了。爬走~~~~~
最后，偶保证，偶不会弃坑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三 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