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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第七章太子妃不想批奏折

      容宰相对燕昭的僵硬的脸色丝毫没有察觉,只见他家闺女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比未出嫁之前还要呆愣,心里一万个后悔。当初要是死活不答应皇帝赐婚就好了,瞧瞧都把我闺女折磨成什么样了!

      拉着闺女的手心疼道:“锦儿,瞧瞧你这小脸瘦的呦,都没半点肉了,这才几天啊!是不是在宫里吃不饱穿不暖?燕昭那厮是不是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对你不闻不问?”

      用着容锦身体的燕昭还是头一次见容大人如此喜人,想着朝堂之上的宰相大人,威风凛凛,说弹劾谁就弹劾谁,管他是高官权臣还是皇亲国戚,就没有容大人不敢弹劾的人。

      燕昭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笑容清浅,温声对容锦她爹说:“爹,您别急,锦儿在宫中一切都好,太子殿下情深意重,对女儿很是优待,我们夫妻相敬如宾,感情好着呢。”

      扒在门外偷听的容锦听了燕昭这话撇了撇嘴,这家伙就知道美化自己,还感情好着呢,有个劳什子感情呀!莫得感情!

      容大人脸色更为难看,没有半分被安慰到的心情,沉声问:“锦儿,你老实告诉爹,你和太子有没有……?”

      燕昭不明所以,黛眉轻蹙,一脸疑问地看着容老爹。

      容大人见自家闺女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就上火,重复了一遍:“有没有那个?”

      “那个……是哪个?”

      “哎呀!圆房!你和太子有没有圆房?”急得容宰相脱口而出。

      燕昭和偷听的容锦瞬间脸色爆红。母胎solo容锦活了两辈子,连小男生的手都没怎么拉过,燕昭都能算是和她牵手次数最多的异性了。

      而太子殿下勤政爱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心沉迷国事,无心声色犬马。就连东宫里都没有一个侍妾,只有一位刚入门的太子妃。太子不近女色倒是让皇上皇后好一阵担心,生怕他们儿子有龙阳之好。

      容锦还真没想到她爹会问这么羞耻的问题,无奈捂脸,这次可是里子面子都没了!老爹啊老爹,您可长点心吧!你以为的你闺女不是你以为的你闺女啊!

      燕昭还真被这个问题给难为住了,一时没有回应。说圆了吧,有损容锦声誉,毕竟他们的合作关系不会维持太久,他早已心有所属,不可能让容锦一直霸占着太子妃的位置,迟早会与容锦和离。然而说没圆吧,还不知宰相大人会脑补些什么!

      没等他回话,门外一人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进来,解了燕昭燃眉之急。

      “容大人、锦儿,原来你们在这里,倒是让孤好找啊!”容锦大步走来,面带笑意,非常自觉地站进燕昭和她爹中间,隔开了两人。她怕她爹再说下去,燕昭会忍不住发作。

      容大人脸色发黑,挑眉冷冷瞪了容锦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殿下方才不是在园中赏花吗?怎地找到这里来了?”

      “孤与太子妃正是新婚浓情蜜意之时,这一刻不见啊,心里头便挂念着。”容锦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瞎话糊弄她爹,边说边握住燕昭的手,给了他一个深情的眼神。

      燕昭的演技放现代可以直接C位出道了,收到容锦的眼神就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回握住容锦的手,挽住她的手臂,小鸟依人地窝在容锦怀里,羞怯地嗔怒了句:“殿下!”

      容锦被燕昭这一声九曲十八弯的殿下给恶心坏了,暗中抖了抖鸡皮疙瘩,努力维持笑意。

      容大人见两人拉拉扯扯的,气得不清,负气道:“这里是宰相府,还望殿下注意形象。”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闺女一眼,袖子一甩出门了。

      容锦抻着脖子向外看,直到她爹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才放开燕昭的手,端上假笑道:“殿下,您也知道臣妾爹心系女儿,偶尔有逾越的话,殿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燕昭瞥了容锦一眼,正色道:“孤像是斤斤计较的人吗?太子妃多虑了。”

      容锦点头,笑着拍了一圈燕昭的彩虹屁,两人才往早已给他们安排好了的院子走去。只不过出书房之前,容锦动作隐晦地往容宰相的砚台下塞了张纸条。

      容家给两人安排的位置是和主院一样豪华的西厢房,阳光充足,庭院旁种了一排的枇杷树,院中宽敞,看着人心里就舒坦。

      “小姐!小姐!”容锦正坐桌前沏茶,燕昭在旁边处理奏折,听到外面薄荷咋咋呼呼的喊声,两人动作一致地对视了一眼,干净利落地调换了座位。

      薄荷早上去见她家老爷,告诉自家小姐醒来的好消息,被容大人顺道带回了宰相府,反正容锦回去的时候也得带上薄荷。

      薄荷一进门就看到太子和她家小姐相处得格外和谐,一个磨墨,一个批阅奏折,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如果夫人见到这场景都能感动哭了吧,毕竟夫人总以为她家小姐以后很难嫁出去了。

      刚刚她一时心急,忘了太子也会一同回府,有些懊恼方才的莽撞,忙俯身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容锦淡淡嗯了一声,让薄荷起身。磨墨的燕昭学着容锦的语气,嗔怪道:“这么着急忙慌做什么?我还能跑了不成?”

      燕昭观察入微,连容锦平时对薄荷自称我的细节都注意到了,模仿着容锦的语气分毫不差。

      薄荷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奴婢这不是听闻小…太子妃回府高兴的嘛。”

      “下次勿要莽撞,你呀你,说了这么多次,还这么鲁莽!”燕昭摇了摇头,无奈又宠溺地说到。

      一旁假装看奏折的容锦偷瞄了燕昭一眼,发现这家伙还真是个戏精啊,对他的演技啧啧称奇。

      原以为薄荷不会在屋里待太久,没想到这丫头太实诚,直接在她家小姐身后站定,想着宰相大人的吩咐,寸步不离地盯着她家小姐。

      容锦实在憋不住向燕昭求助,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想办法把薄荷支走。看了这么久奏折,恕她才疏学浅,愣是没看明白都写了什么。这里的字说像繁体字又不大像,不过造字原理基本相通,容锦艰难地辨认了一半的字,觉得眼睛快要瞎了,一个字都不想再多看。

      燕昭收到容锦的求助信息,只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云淡风轻地和薄荷唠嗑,聊着眼下时兴的各种胭脂水粉。气得容锦想踹他两脚。

      “薄荷,你去把前些日子买来还没来得及看的话本拿来吧。”抵不过容锦三番两次地踩脚,燕昭终于开了金口。从薄荷那儿套出话来,知道容锦爱看民间话本,还入手了不少,便打发薄荷去找找。

      “小姐,您说的是《霸道将军爱上我》还是《腹黑小姐俏王爷》呢?”薄荷问,又用手支着下巴回想,道:“或许是《我与太子解战袍》呢?”

      燕昭眼神微妙地看了容锦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你便都取了吧,正巧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容锦自是察觉到燕昭的视线,头低了低,避开他的视线,心里发凉。

      完了,他一定在嘲笑我的品味!最后的骄傲都没了,呜呜呜……T^T

      薄荷不情不愿地出了门,去找那一堆书,容锦见人一走,立马装不下去了,直接躺倒在椅子上,唉声叹气道:“殿下,臣妾真心佩服您每天能批阅那么多奏折!”

      燕昭拿过容锦刚刚看的奏折一瞧,气笑了,咬牙切齿道:“爱妃,能否告诉孤,这奏折上的王八是怎么回事?”

      “……臣妾看您平时批阅,不也是画个圈吗?”

      燕昭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语塞,无奈地摇摇头,接过容锦手上的笔,在奏折空白处写下了批语。

      容锦没事儿可干,眼皮子直打架,眯着眼刚想睡觉,就被燕昭给晃醒了。

      谁呀?扰人清梦!!找打呢吧!

      容锦刚想发火,一睁眼看到燕昭(她自己)放大的脸,立马一个激灵清醒了。

      “太子妃仔细看看吧,孤已经批阅好了,往后还得你自己端量着批注。多记记孤的字迹,批阅时尽量模仿孤的字,莫叫人看出来。”燕昭把刚刚批阅的一小摞奏折往容锦那边桌子推了推,说道。

      容锦脸一下子就绿了,她非常有理由怀疑太子殿下就是为了偷闲才让她批奏折的!认命地拿起奏折,一本一本地看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燕昭已经捧着薄荷拿回来的话本看得晋津津有味,隔一会就能听到太子殿下疯魔的笑声。

      容锦恶狠狠地瞪了笑得猖狂的某人一眼,万般无奈只得再次埋头进晦涩难懂的奏折里。

      等燕昭看完手边的话本,一抬眼就瞧见太子妃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嘴角还流下一道亮晶晶的水痕。太子殿下无奈扶额,他有预感,今后被弹劾的次数能创往届新高。

      睡得正香的容锦换了个方向趴着,依然睡得香甜,含混不清地喃喃道:“嘿嘿,烧得好!把奏折全烧了吧!”

      燕昭:……我想把你烧了!

      第六章太子妃回娘家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燕昭看了眼天色,推算着时辰,又看了看两人额头青肿的狼狈样子,提议道:“时辰不早了,不如洗漱用膳,待会儿还得去景仁宫请安。”

      容锦叹了声气,点头应允。他们现在毫无计策,只能待一月之后去寻苗疆巫医,找法子换回身体了。然而,能不能换回来还两说呢。

      燕昭朝外喊了一声,平日总跟在身边的李总管应声进来,端着笑问:“太子妃有何吩咐?”

      燕昭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声“太子妃”是在叫他。细眉微蹙,淡淡道:“让人端水进来,伺候本宫和太子洗漱。”

      李总管连连点头称是,临走前余光瞥了眼坐在桌旁一言不发的太子,总觉得今儿个的太子爷有些反常。但身为下人,也不好多嘴,麻溜地让侍女准备好温水锦帕,送入房中。

      “嘶~”容锦轻哼了一下,婢女方才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处,尖锐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是奴婢笨手笨脚,冲撞了太子殿下,求殿下饶命。”服侍容锦的宫女听闻容锦的痛呼声,立马跪地求饶。

      容锦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正想挥挥手表示不再追究,恰巧抬眼看见这宫女的脸。小巧的巴掌脸上,一双桃花眼溢满盈盈水光,眼尾上挑着,带着点勾人的余韵,此刻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容锦。

      容锦:……这丫头眼熟得很啊!不正是给她使绊子的翡翠吗?

      似笑非笑地瞥了翡翠一眼,容锦目光落到燕昭冷淡的脸上,啧啧摇头。

      燕昭眯起眼,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预感便灵验了。

      “你叫什么?”容锦饶有兴趣地弯了弯唇角,凑近翡翠,压低嗓子问道。

      鼻间是太子身上传来的龙涎香,加之太子殿下俊美无俦的面庞近在咫尺,轻而易举地迷惑了翡翠心神,低头红着脸嗫喏道:“回殿下的话,奴婢名为翡翠。”

      “翡翠?”容锦稍稍坐直,拉开两人的距离,笑着道:“果真是翡翠般通透的人儿。”

      说着翡翠面色更加绯红,娇羞地眉目传情,轻声道:“殿下谬赞,翡翠愧不敢当。”

      转眼容锦变了脸色,唇边浅笑渐消,冷酷无情道:“如此,便去院中跪上半个时辰吧。”

      翡翠原以为太子贪图她的美貌,一件倾心,怎么也会许个侍妾的位置给她,没仔细听容锦的话,直接笑着道谢:“翡翠谢殿下恩宠。”

      容锦讽刺地笑笑,柔声道:“那还不快去?李总管带她下去。”

      充当背景板的李总管冒泡了,领命让人把翡翠拖下去。

      翡翠惊恐地瞪大眼,不可置信道:“殿下!为何责罚奴婢?奴婢不知哪里冲撞了殿下,求殿下明示!”

      容锦掏掏耳朵,被翡翠这几声叫喊吵得刺耳。淡笑着说:“罚你便罚你,还用挑日子吗?”心里爽歪歪,没想到有朝一日,看的宫斗剧还能派上用场。

      “你当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容锦笑得温和,是燕昭不曾示人的平和。

      “妄图勾引孤,孤罚你跪半个时辰委屈你了?”

      翡翠满脸惶恐,讨饶道:“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容锦懒得再理她,招招手让李让(就是李总管)带她下去。

      一抬眼,见燕昭双眸含笑,说:“太子好大的气性,不过是奴才不懂事,贪恋太子的品性样貌、学识才情,何必动怒?”

      容锦背地里翻了个大白眼,燕昭这厮好不要脸,拐着弯夸他自己,好意思么!

      “太子妃不晓得,如若今天不略施小惩,来日便有太子妃头疼的了。”容锦可没说谎,她这是帮燕昭清理兵线啊,省得他面对翡翠时,忍不住把人姑娘送到辛者库。

      燕昭明显不信容锦的这套说辞,俯身在容锦耳边说:“孤明白,太子妃这是吃醋了。但孤还是希望你清楚一件事,我们之间除了合作关系,别的念头最好趁早打消,这于你来说也好。”

      容锦:“……”

      太子你真的想多了啊喂!

      两人在角色扮演及转换中愈加得心应手,洗漱过后,匆匆用了点早膳,便要去请安。燕昭刚迈出门的脚步一顿,方才想到一件事,容锦见他停下,不由得疑惑,问:“为何停下?”

      “太子不觉得臣妾忘了一件事吗?”

      “何事?”容锦皱眉思索了片刻,没想到还有什么特别的事。

      “臣妾如此素面朝天的去见皇祖母,殿下您猜,臣妾会被请出来吗?”

      容锦被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大悟,眼前的燕昭肌肤素白如雪,一双杏眼清澈明亮,顾盼神飞,未涂脂抹粉的脸上稍显憔悴,只叫人心疼怜惜。

      “孤还当何事呢,原来是此事!爱妃勿忧,即使爱妃未施粉黛,那也是顶好看的。”容锦唇角含笑,揶揄道。

      燕昭:……

      好家伙,现在换容锦变着法子夸自己了。

      看了一眼时辰,再不请安真就来不及了。容锦又说:“爱妃昨日受惊,气色不好实属正常。”

      接着左右瞧了瞧燕昭,觉着他确实少了点什么,瞥见铜镜前的小抽屉,容锦走过去拉开抽屉,里面是金灿灿银闪闪的珠宝首饰。

      容锦抓了一把首饰,拉着燕昭坐下,理了理原先有些散乱的发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手中的饰品尽数插在了燕昭头上。

      直到安排完最后一根金钗,容锦满意地看着燕昭金光闪闪的发顶直点头,夸赞道:“如此,太子妃当真光彩耀人。”

      燕昭:……脖子要断了。T^T

      身后的宫人:……憋不住笑了。QvQ

      等两人磨磨蹭蹭到景仁宫时,皇太后都已经喝好茶点去御花园遛弯了。

      燕昭和容锦面面相觑,决定去给皇上皇后请安。

      今日皇上罕见地不在皇后寝宫,两人向皇后问过安后,都想尽快脚底抹油溜走,毕竟皇后娘娘的机敏聪慧不是说说而已,再待一会儿保不准要露馅了。

      皇后越看这个儿媳越顺眼,一直拉着“容锦”的手夸她胆识过人,太子娶了她真乃皇室之福气。

      两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皇后,最后总算蒙混过关。

      从皇后那里得知皇上和宰相在书房有要事商谈,宰相爱女心切,竟一夜未睡,和皇帝唠了一夜的嗑。

      容锦捂脸,不知她爹昨晚又掉了多少头发。

      燕昭和容锦去了御书房,得到皇上的嘘寒问暖,外加满满十几箱的赏赐后,便被皇上打发着让他们回容锦娘家住上几日,省得容大人夜夜缠着他说想闺女。

      待两人回到东宫,宫人已经把他们外出需要的物品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上轿子启程了。

      “殿下,不知您对臣妾家里了解多少,为防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臣妾先给您介绍一下容家的情况。”上了车,容锦和燕昭面对面坐着,半晌无人说话,难免有些尴尬,容锦便寻了个话题聊下去。

      “说说看。”假寐的燕昭睁开眼,眼中带着些兴味。

      “臣妾的爹您应该常打交道,就不多说了。”

      燕昭嗯了一声,他对这位容大人可熟悉得紧,成天在早朝上被他弹劾。

      “臣妾娘亲是江南徐府的二小姐,娘亲的嫡亲哥哥是朝廷的户部侍郎。臣妾家中有一幼弟,年方七岁,正是皮的时候,若幼弟有哪里惹您不快,锦儿先替他向殿下赔不是。”

      “孤还不至于和小孩子一般计较。”燕昭挑了挑眉,没太在意,错过了容锦嘴角转瞬即逝幸灾乐祸的笑意。

      等着吧,我怕你到时候连哭都哭不出来!

      想起家中作上天的熊孩子,容锦就头疼。说不定燕昭去了,正好能治治容峥(她弟弟),让他们互相伤害吧。

      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宰相府。路上容锦把需要注意的地方给燕昭说了个明白,多亏太子殿下有随时随地带着奏折的习惯,容锦还在奏折空白处画了幅容家的缩略图,就怕燕昭迷路。

      轿外侍候的宫人待轿子停稳,恭请太子、太子妃下轿。

      宰相府门前,容家老少皆出门恭迎太子夫妇的大驾。见二位新人下轿,容府上下连忙行礼道:“参见太子、太子妃。”

      此时身为太子的容锦,有模有样地学起燕昭,轻点了下头,沉声说:“免礼平身。”

      行过礼后,容大人和容夫人上前围着太子、太子妃寒暄,带着两人进府。

      容大人见自家闺女憔悴苍白的脸色,青肿的额头,心疼不已,眼眶顿时红了一圈。因着外人在,不得不忍住痛哭流涕的冲动,恨不得掐死燕昭这个小兔崽子,让他家宝贝女儿平白遭受这一劫。

      容锦只觉得自家老爹虽然面上带笑,但笑意未达眼底,眼神不善,每次看她都让她不自觉僵直身体,那眼神好像随时都能扑上来咬她几口。容锦讪讪地笑了笑,和燕昭换了个位置,转头跟容夫人唠起家常。

      “这院里的牡丹竟开得这般艳丽了吗?”容锦看着娇嫩的牡丹花感慨,明明前几日她未出嫁之时,这花还是含苞待放的样子。

      容夫人讶然,一时竟觉得太子殿下说话的语气像极了自家闺女,想着或许是夫妻相处间,耳濡目染着也带上了对方的特点,捂嘴轻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牡丹倒是极会挑日子,在您与锦儿大婚之日,一下子花开十里,想来也是个好兆头。”

      “夫人说得是,喜上添喜,花也识人心意。”容锦尽量模仿燕昭说话的方式,笑着附和。

      待她一转身,发现她爹和燕昭不见了,左眼皮子直跳,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容锦找了借口脱身,说想单独逛逛,容夫人不疑有他,连连称是,给太子殿下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先行告辞了。

      容锦找遍了容府上下,终于从她爹的书房窗户瞥见她爹和燕昭的身影。只是甫一走近,听清她爹的第一句话,容锦就吓得一哆嗦。

      “燕昭那小兔崽子有没有欺负你?敢欺负你,爹宰了他去!”

      燕昭:……

      容锦:……
      第五章太子妃她心累

      容锦咽了咽口水,看着对面脸色发青的“自己”,心里有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殿……殿下?”容锦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眼瞅着对面那人脸色更加阴沉。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昭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末了还附赠一枚阴森冷酷的笑容,给容锦吓得一机激灵。明明她长得不算国色天香,也能称得上姿色出众,却偏偏被太子用她的脸诠释了鬼片女主角的气质。

      “这……臣妾也不知。”容锦瑟缩着回答,生怕燕昭一个不高兴就把她掐死了。

      “哼,你会不知?”燕昭冷哼一声,眯起眼盯着“他自己”,杏眸里闪着寒光,充溢着容锦不曾有过的杀气。

      “岳父大人做的好事你岂会不知?”燕昭一字一句道,平淡的语调无端带着杀意。

      容锦脚一软就要跌坐在床上,神情惊骇,指尖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燕昭不可能知道是她爹做的!肯定在炸她。反正没有证据,只要硬撑着不承认,他也拿她没办法!而且现在她是太子,燕昭是太子妃,他说话不好使!

      更何况,容锦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思及此,容锦挺了挺胸,给自己壮了壮胆,直视燕昭要杀人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殿下哪里的话?此事与臣妾父亲何干?父亲这些年来为大梁尽心尽力、呕心沥血,不曾有半点怨言,您如今无甚证据却疑心父亲,不免让人寒心。”

      燕昭长眉紧锁,凑近容锦,两人距离极近,只差分毫便能碰到彼此的鼻尖。

      容锦嗅到从自己身上传来的冷香,不是寻常胭脂水粉的香气,而是沁人心脾的花草香。薄荷不仅是个宫斗小能手,也是个会调香的高手,平时她的衣衫都是由薄荷打点熏香,穿上时不觉香气宜人,如今再闻到倒是要夸薄荷一句了。

      就在容锦尴尬之时,燕昭终于发话了。

      “爱妃的意思是,孤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忠良?”

      容锦哪敢承认,连忙低眉顺眼道:“臣妾不敢。”

      “那你是为何意?”燕昭冷笑着问,拉开两人的距离,坐到床榻上,环着手臂倚靠上雕花床柱,冷眼看着容锦。

      “臣妾嘴拙,如有惹得殿下不快是臣妾的错。只是臣妾以为,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不便轻易做出论断。况且臣妾的爹并无理由做任何损害殿下的事!如果宰相心有歹意,臣妾又何苦挡在殿下身前?”

      容锦顺杆就爬,立马跪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虽然她是不小心踩到衣服才挡在了太子前面,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一命,但按当时情况来看,就得是太子妃救夫心切,不惜以命换名的剧情。

      太子妃面上情深意切,心里却想着她老爹也忒不靠谱,要动手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害得她和太子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况。

      燕昭沉默半晌,盯着容锦的后脑勺,大发慈悲地开口道:“站起来,你现在用的是孤的身体,跪着像什么话!”

      “是,臣妾莽撞,一时忘了此事。”容锦立刻站好,抚了抚衣袍,长身玉立。看着坐在床边的自己,心里喜忧参半,思绪万千。

      好家伙,成了太子以后不用跪来跪去真开心!可是,容锦低头看了看平坦的胸前空无一物,幽幽叹了声气。

      她失去了一些东西,又得到了一些东西。

      “坐。”太子下巴朝对面的座椅轻抬,言简意赅地示意容锦坐下。

      容锦应声坐下。

      看着燕昭用自己的脸作出高贵冷艳的表情,还真有点睥睨天下的气势。一瞧这气质就和她本人不一样。

      “现在该当如何?太子妃可有打算?”燕昭手指轻敲床栏,不慌不忙地问道。

      容锦斟酌着回答:“太子可听说过苗疆巫术?”

      宫中一向禁止巫蛊之术,听容锦这么一说,燕昭倒是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问道:“太子妃的意思是……?”

      容锦一看燕昭这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她的意思,轻点了下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臣妾听闻苗疆毒医可生死人肉白骨,善巫蛊占卜,或许这移魂之事也未曾不可。”

      “八月初七,苗疆连年大旱,太子心系苗疆百姓,携太子妃微服私巡,后于寺庙祭天求雨。”燕昭幽幽道。

      容锦眨巴眨巴眼,愣愣地看着太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八月初七……那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到?燕昭怎么说得跟真的似的?

      “所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还望锦儿多费心,太子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莫要抹黑孤的英名。”燕昭站起来,走到容锦身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容锦心里突然生起不好的预感,问:“殿下的意思是……”

      没等容锦说完,守在外面的宫人听到屋内的声响,火急火燎地破门而入,一个个哭天喊地地叫着太子殿下,那架势好像再晚一秒燕昭就要归西了似的。

      薄荷绝对是全场最佳,在一声比一声高喊着太子的声浪中,薄荷叫着小姐的声音依旧清晰可辨。

      燕昭皱了皱眉,什么时候东宫的宫人如此没规没矩了?还未训斥出声,就有人就扑了过来,哭天抢地地喊着小姐,那声音震得燕昭耳边嗡了一声,下意识就要推开黏在他身上的婢女。

      容锦眼疾手快,见燕昭要甩开薄荷,连忙拨开将她层层围住的宫女太监,先燕昭一步握住他的手,情意绵绵地说:“锦儿,头痛可是好些了?”

      薄荷见太子过来,便也不好再缠着她家小姐,又瞧太子对小姐嘘寒问暖,以为自家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果然患难见真情,太子殿下定是被小姐不顾生死而救驾给打动了!

      她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想着薄荷便盈盈行礼,先行告退了。

      另一边燕昭也回以一笑,轻声说:“妾身谢过殿下关心,自是好些了。”

      燕昭被容锦的假笑给恶心到了,也反过来恶心回去。纤纤玉手抚上太子殿下磕青了的额头,心疼道:“殿下额头有些肿起,可是很疼?”说着在肿起的额上狠狠一按,痛得容锦差点叫喊出声。

      woc,这家伙太狠了!!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身体吗??

      容锦咬牙忍下痛呼,见燕昭虽然暗下毒手,但面上依旧是心疼怜惜的表情。

      哼!又在演!最会演!

      她也弯唇笑得春暖花开,甚是珍视地抚上对方的脑门,笑着使劲点了点,软声道:“有爱妃关心,再疼孤也能忍受。”

      互相伤害的两人都言笑晏晏,挥手让围在他们身边的宫人退下。

      待到人散得差不多了,燕昭才捂住额头痛呼出声:“嘶!容锦,你这女人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容锦也是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边抽气边回道:“彼此彼此,殿下也无需谦虚。”

      两人待痛意过去,另一种生理感觉应运而生。

      “……殿下,您不觉得此时是该嗯嗯的时辰了吗?”容锦沉默片刻,实在忍不住说道。

      晨起时分,该做的第一件事大家都懂。

      “……嗯。”燕昭低声应了一声。

      “殿下可知女子如何……?”容锦觉得自己都穿成男人了,也无所谓矜持不矜持,总不能让燕昭弄坏了自己的身子吧!

      “孤自然知晓。倒是你?”燕昭斜睨着容锦,目光透着凉丝丝的冷气。

      容锦避开燕昭的视线,垂头小声说:“大概…也是略知一二吧。”

      说完便听燕昭阴阳怪气道:“太子妃懂得倒是多。”

      “……只是偶然间听闻过,如有冒犯,还请殿下原谅。”容锦回道。她可是学过生物的女人!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别的燕昭都不知道的东西呢!而且,她真的对燕昭没兴趣啊!!一会儿要做的事情她也觉得羞耻啊!

      两人解决了各自的生理问题,又回到殿中商议事情。

      显然对方都有些尴尬,避过刚刚的话题闭口不谈。容锦没敢说刚才如厕时一不小心emmmm……毕竟她也是头一回做男人!一回生两回熟嘛。

      “事到如今,本宫与太子妃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妃可明白?”燕昭沏了一杯茶,悠哉地说了句。

      容锦连连点头,从燕昭平淡的问话中听出了浓浓的威胁意味。

      “臣妾明白。”

      “想必你也听说过,本宫那皇叔,靖王吧?”也不管容锦作何反应,燕昭自顾自地说下去,“虽说孤是嫡长子又是太子,父皇亦器重孤,但孤的皇叔似乎一直瞧着孤不顺眼。”

      “总是换着法子挑孤的错处,父皇已有退位云游四海的打算,虽说皇位于我唾手可得,但在这节骨眼上,也万万不可出半分差错。”说着斜眼看了容锦一眼。

      容锦立马上道地讨好道:“臣妾定会小心行事,不给殿下添麻烦。”

      太子不置可否,抿了口茶说:“前阵子孤上奏父皇出宫建府,如今已全部竣工,明日请安时,你便把此事上报,早日离宫,也好少一分暴露的危险。”

      容锦点头称是,心凉了一截。原剧情是在两人婚后半年才搬出东宫,现在剧情都不知道歪到哪里了,也不知那白月光出没出现,更扯淡的是,她还和太子互穿辽!!

      所以,知道剧情有什么用?还不是全都乱套了!

      容锦:心累。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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