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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江枕月对情爱的了解不多,唯一的见解就是温霁云的轻浮举止。那些身子的抚摸和亲吻,已经让江枕月迈前一步了,眼前的事情却又带她上了一级天阶。

      周知念的声音娇媚,唱戏的嗓子婉转悠扬,如同裂帛。她不知道羞耻,隔着屏风都遮掩不住风情,山水雕镂的图案更像是镀在她的身体上,随着她的身体起伏。

      陆守仁是压下去的山,让人窒息,隔开水流的分支,钳住周知念的身体。周知念就是涓涓细流,水波荡漾着涟漪,温热肆意。

      屋子里的鹅梨帐中香恰到好处地撩拨人心,江枕月听到周知念溺在水中的呼喊。

      “老爷,不行了,我快要死掉了。”

      “这就受不住了吗,你越来越犯懒了,”陆守仁的声音带着欣喜,急切地呼吸,“看来真是我太娇惯着你了。”

      “老爷这样厉害,又有了新人,自然看不上我了。”

      江枕月头皮发麻,她不知道周知念到底是要留住陆守仁,还是要把自己推给陆守仁。

      怎么看都是矛盾的。

      “新人,你说江枕月?”陆守仁停住了动作,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这些日子温霁云来找我,我倒是没空去看她。”

      “真是可惜了,那样一张好看的脸,你提醒了我,今晚我就去看看。”

      “那怎么行呢,老爷你在我这里还想着去别处?”周知念被掌掴了两下屁股,她哎哟了一声抱紧陆守仁的脖子,又蹭了蹭。

      “老爷,快一点嘛。”

      江枕月的身形愣在原地,周知念的确如温霁云说的那样难以推测,不能相信。若是今晚陆守仁真的来,她该如何?

      周知念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让江枕月站在外头听着自己被人摆布,而她却不能还手。这一局,是她败了,她没想到周知念行事竟然这样大胆。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的人似乎是消停了。江枕月脚都站麻了,她听着屋子里的人起身,从屏风里头出来的时候还如胶似漆,周知念的身子都软在陆守仁的身上,面色红润。

      “哎呀,这不是江姑娘吗?”周知念侧目看过来,故作惊诧地捂着自己的嘴,立刻整理身上未整的衣衫,“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不知道。”

      “来了有一会儿了,还是二夫人喊我来的,没想到撞到了老爷和二夫人恩爱。”江枕月此话一出,倒有些让人错认为吃醋的意思了。

      陆守仁的目光全都放在了江枕月的身上,他上一次见江枕月还是在江家,几日不见,江枕月倒是越发俊俏了。江枕月穿了一身蓝粉色的衣裳,将本来就清越的容貌更添几分清冷。

      陆守仁看进心里去了,他松了放在周知念身上的手,就要往江枕月这边来。

      江枕月后退一步,周知念上前一步暗暗按住陆守仁。在两个女子博弈之间,陆守仁的目光从江枕月的身上转到周知念身上。

      两个女子都为他争风吃醋,他很是得意,也不再坚持这时候就将江枕月入怀。

      “你啊,”陆守仁无奈地点了点周知念的鼻子,“走了,今日还约了江大人喝茶,你们聊吧。”

      陆守仁要见江流昌,江枕月心中不安,恐怕今晚她是板上钉钉要应付陆守仁了。她低着头,不和陆守仁对视,也云淡风轻地轻巧躲过了陆守仁暗中要摸过来的手。

      “陆大人慢走。”江枕月在陆守仁将要皱眉的时候,轻轻一笑,把陆守仁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也罢,不急一时。吃饱了的陆守仁自以为潇洒地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拂袖而去。

      屋中又只剩下了周知念和江枕月二人。

      “坐吧,”周知念坐在了桌边,眼中的神色已经寻常,她自己倒了杯茶,也给江枕月倒了一杯,“老爷今日非要闹我,让江姑娘看笑话了。”

      “二夫人,我似乎并没招惹到您,为何您要让我来,可是以为我要与您争抢?”江枕月没喝那盏茶,喝了就是示好,就是屈服。

      “我知道江姑娘没这个心思,但我也想要让江姑娘知道,陆大人发起狠来,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周知念托着腮,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增添了她的风情,她丝毫不介意将自己身上的红痕给江枕月看到。

      “我不懂您的意思。”江枕月蹙眉。

      “躲是没用的。大夫人说你有本事,入府第二日您就和大夫人起争执去了佛堂清净,府中都在说您性子倔犟,不懂低头,很愚蠢。但我觉得,你很聪明。”

      “不喜欢老爷,不想要委身,但你知不知道,得不到就越想要是男人的心思。”周知念吹了吹茶面,她把这些事看得透彻,像是千帆历尽,见识过许多男子一般。

      江枕月不可否认,周知念说的是对的,若是一直吊着陆守仁,更像是欲擒故纵。刚才陆守仁的举动已经证明,这在来日是一个大的隐患。

      周知念被迫让她面对,这样看来其实是在帮她?

      “二夫人不是也不喜欢陆大人吗,怎么会还同陆大人这样亲密?”

      “他不行,”周知念笑吟吟的,“但这事一旦开了个口子,是停不住的。苍蝇再小,可寂寞长夜,总得找些乐子吧。”

      “江姑娘还不懂,或许有一日江姑娘尝到了这其中的滋味,你会明白的。”

      “二夫人,我既不愿委身陆大人,自然也对这些事并不上心的。我只想要自己好好地过日子,并不是来这里与大夫人和您勾心斗角的。”

      “是吗?”周知念放下茶盏,笑着起身,她将江枕月的衣领轻轻拉下,在脂粉覆盖之下隐隐还露出的痕迹,入了周知念的眼,“那你这脖子里,跟我一样的红痕,是哪里来的啊?”

      江枕月吓退了几步,捂住自己的脖子,她冷冷看着周知念。她不知道周知念是怎么知晓她身上的痕迹的,她才观赏了一幅活春图,此刻她脑海里都是陆守仁覆着周知念的脖子压下去的样子。

      脖子的痕迹隐隐发痒,江枕月藏不住事,耳根全红了。

      “江姑娘不要害怕呀,我又不会说什么,”周知念被推开的手还扬在半空,“陆府的秘密啊,多着呢,你这点不算什么。”

      “江姑娘还要好好想想,今晚怎么应付老爷。”

      回到屋中江枕月并不轻松,她将自己锁在屋中,眉头紧紧皱着。芳菲看着江枕月这样,也心疼,她说:“小姐,不然我们就用温大人之前的法子,您说您来了葵水,不能见陆大人。”

      “那以后呢,我总不能天天来葵水。”江枕月深思,如果要一劳永逸,就应该让陆守仁害怕自己,不敢再靠近自己。

      陆守仁这样的高官会害怕什么呢?今日他去见了父亲,会和父亲说什么呢,江枕月都知道,那个为了江家可以出卖自己女儿的江流昌会说,陆大人您一定要好好对待我这个女儿,求您怜惜她。

      江流昌不懂江枕月,他也不想要弄懂江枕月,他只是自以为给了江枕月最好的东西,而江枕月最最讨厌这样。

      “芳菲,大婚那日我准备的刀,被你放哪里去了?”

      要拿出来了,还好当初温霁云没有把这把刀拿走。

      夜晚降临,这一次陆守仁的身影终于跨越了千山万水,走到了江枕月的屋中。他神色清爽,像是今日有了天大的好事,他一进门就对着芳菲笑道:“你出去候着吧,这里不需要你。”

      也许是心情大好,又或者是芳菲太清秀俊俏了,她频频回头想要留在江枕月身边,还被陆守仁悄悄碰到了她的肩膀。

      陆守仁的目光放在芳菲的身上,若是芳菲还不走,可能会被陆守仁留下来。

      “芳菲,你快出去,想必陆大人有话和我说。”江枕月看清楚了陆守仁的心思,连忙让芳菲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外头,别乱跑。”江枕月害怕芳菲去找温霁云求救。

      此举在陆守仁眼里,就是江枕月的迫不及待。

      “小夫人,今日我见了你的父亲,”陆守仁脸色大悦,他上前,抬手就要拉住江枕月的手,“有其父必有其女,我早该来找你的,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冷落了你。”

      “陆大人,是为了给我父亲交差,才来看我的吗?”江枕月没有伸出手,她对着陆守仁浅浅一笑,“陆大人不必如此,我不会奢望陆大人日日夜夜都在我这里,您也可以不把我父亲的话听进耳朵里去。”

      “不,我自己也是喜欢你的,枕月,你这样的好看,我的那几房妻妾,都不如你。”陆守仁没有拉到手,已经急迫了,他不兜圈子,撩开自己的衣摆大步向前。

      “枕月,与我共赴爱河吧,我会让你知道爱有多美妙。枕月,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要得到你了。”

      江枕月被逼退到床上,她手向后一撑,正好摸到了枕边。陆守仁就要压过来,那一块阴影让人窒息,再不拿出刀来,就晚了。

      江枕月的手伸到枕头下头,眼疾手快地拿出了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侧身离开了床边。

      “陆大人,您别过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陆守仁腰带松散,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裤子都要脱了就给他来这一出?他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声音也没有方才的那样温存:“江枕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可以让你父亲去死,如果你还是反抗,我可以让江家死无葬身之地。江枕月,你还要如此坚持吗?”

      “你都嫁过来了,这是你的命,你难道还不认吗?”陆守仁气急败坏,“你还拿刀,你拿刀是要刺向谁?”

      又是江家的荣辱,所以为了江家,就要她一人牺牲,凭什么?

      “陆大人,如果您觉得能用江家来威胁到我的话,那您就大错特错了。我不敢伤害您,若是我伤害了您,刺杀重臣的罪名我担待不起。”江枕月忽然庆幸大婚那日,她遇到的是温霁云,那时候她没多想,现在想来若是那日来的是陆守仁,她的刀真的刺向他了,或许她就身首异处了。

      她只能伤害自己。

      “我来陆府,是不情不愿的,当我入府的那一瞬,江家的一切就跟我没关系了。您可以尽情弄垮江家,但您要是碰我,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江枕月的神色坚定,不容有差,还真唬住了陆守仁。

      但陆守仁并没就此作罢,他上前迈步。

      刀划破了江枕月的手臂,疼痛袭来,而后是一片鲜红的血。

      疼,真的疼,江枕月手撑住桌子,冷冷地看着陆守仁:“陆大人,如此您还要继续吗?您要把这里变成血光冲天的地方吗?”

      江枕月像是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有沈轻侯这个前车之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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