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勋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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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这个爵位升的张扬。
他自己虽没有大办的意思，但架不住新皇有意拿他做筏子。在朝会上将贾家大夸特夸，给足了贾家的荣耀。
朝臣们鼻子灵得很，看着前面表忠心的贾赦，心中自然有所盘算。
才一下朝，便有与贾家亲近的过来恭贺。贾赦笑眯眯的拱手致意，旁的却不说。
才还了银子嘛，虽然高兴，却是没有钱庆贺了。
众人心中了然，有人觉得贾赦赤诚，知行合一。但也有人心中暗恨。就为着一个爵位，便倾家荡产的还银，果然这贾家是无人了！
但到底贾家今日出尽了风头，倒也无人没眼色。知道贾赦府中今日事多，便也各自回去了。
只有史家兄弟二人同贾赦一同往出走。史家是贾母娘家，这两兄弟乃是贾赦表兄弟，较之寻常人家更为亲近一些。
他们家家风极好。
虽平日看着不显，但在大家都江河日下的的时候，他们家爵位不但传承的稳定，且还有一门双侯的荣耀。不可谓不难得。
自新皇提过几次还银的事情后，他们家便有意识的开始为还银做准备。
只他们家不若贾家这般宽裕。但好在家中都是明白的，早早的节衣缩食。这么几年下来，想来也差不多了。
只不过他们谨慎，怕成了众矢之的，才不敢出这个头。今日有了贾赦这一神来之笔，史家便打算明儿就还的。
两家一向往来频繁，这些，贾赦自然心中有数。因便笑邀请，“今日府中喜事，老太太必然高兴。二位兄弟可要去给老太太请安？”
他们本就有同贾赦详谈的意思，只怕贾家忙乱，才不好打扰。既然贾赦自己都不介意，他们自然答应下来。三人便一同到了贾家。
府里果然喜气，宁荣二府皆是中门洞开，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硫磺味道。
贾母早已叫人等着，看见贾赦便直接请去了祠堂。
史家兄弟不是外人，便直接去了贾赦的书房。贾赦则自己往宁府的祠堂而去。
众人都在祠堂，身上的喜气都满溢出来，趁得祠堂都不若平日肃穆。
看见贾赦来了，贾母眼睛都笑迷了起来，“赦儿，来，同你父亲上柱香。”
贾珍贾蓉已经在里面了。贾赦也顺着贾母的话，接了香烛，自己恭敬拜了，方才出来。
史家兄弟还在那边等着，贾赦简单交代几句，便亲自奉了贾母过去。
宁府众人送了贾母回来，贾珍便叫了贾蓉在跟前，“你如今是府里名正言顺的家主了，该说的我都同你说过，也没什么好交代。我这便走了。”
贾蓉忙跪下：“老爷！”
“站起来！”贾珍先是轻斥一声，方缓了声音，怀中抱着昌哥儿轻声哄着。
事情尘埃落定，贾珍倒是平和了许多。一个个的交代过去，也不叫尤氏跟着，只自己带着常日使唤的小厮们去了山上。
却是贾敬派人来接的！
“好生教养我的昌哥儿，这孩子有福气，以后必有造化！”
见贾蓉认真答应下来，贾珍方有些不舍的将昌哥儿交给尤氏，叫人推着走了。
秦可卿扶着贾蓉，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贾蓉暗暗捏一捏秦可卿的手，两人才奉着尤氏进去。
将尤氏送回房里，贾蓉便匆匆去了西府。
秦可卿伺候着尤氏换了衣裳，又看了回昌哥儿，方扶着丫头们的手出去了。
尤氏膝下无子，秦可卿孝顺，常日便总是送了昌哥儿过来。尤氏心中熨帖，两人倒是处的越发好了。
秦可卿穿过会芳园，看着前面的梅花出了会子神。才交代下面的人，将贾珍这几年住的院子好生收拾了，依旧留着，叫人每日打扫。里面种种还如贾珍在家时一般。
倒是得了好一波贤名。
这些事情已经做惯了的，秦可卿并不放在心上。
交代完便带着丫头们回房里。
换了家常的衣裳，秦可卿也不叫人伺候。自己重新梳了妆，看着镜子里娇艳的眉眼发呆。
半晌，方悄悄取出一包什么东西，看都不看，直接扔进了火盆。
像是尝到什么美味，火舌一下子窜得老高，又渐渐落下去，直至成了灰烬。方餍足的闪着星子，慢慢沉寂下去。
秦可卿随意拨弄了几下，方微微勾唇，去了尤氏院中……
他们这次全仰仗贾赦。不只这次，怕是以后好几年都是如此，往西府那边去的自然要更勤一些。
因便是喜事，也不另挑日子，只跟着西边一起办。左右他们家才还了银子，有些不趁手也是有的。
婆媳两人到了荣府的时候，史家兄弟已经同贾赦到外面说话了。只余一些女眷在贾母跟前凑趣儿。
这些细碎的小事，贾赦自是不管。他这会子正同史家兄弟在外书房说还银的事情。
他们极亲近的，年龄又相仿，倒是极熟悉，因也不客套，“恩侯此次当机立断，本是好事。只是……”
出了这个头，怕是要被其他人家针对。
贾赦无奈一笑，“鼐二哥最知道我的，向来做事顾头不顾腚。当时只凭着一腔子热血，倒是没想过后果。”
“二哥向来思虑周全，便是外祖父生前都常夸的。不知可能给兄弟支个招儿。”
保龄侯笑着用手点点贾赦，却没有说话。
史家老三史鼎却没有兄长那般好性儿，最是个炮仗的脾气。
他们兄弟三人，老大最得他们敬重，也是最像他们父亲先保龄侯的。只天妒英才，落了个英年早逝，只留了一个女儿。老二便直接袭了爵位。
老三却是无爵可袭。但他素来有志气，走了当时贾代善的门路去了军中。竟真叫他立了功，一样封了侯。
但他们兄弟间处的好，虽都是一大家子人，可还是一起住着。有商有量的，倒是极为和谐。
这会子见他二哥不语，史鼎便直接插话：“管他们那起子小人作甚！赦大哥哥乃是尊姑父遗命，他们有话，便去寻姑父说去便是！”
史鼐瞪他一眼，方看贾赦：“赦兄弟既然做了，便不用多想。”
“你后日办宴，我们还来，你放心。”
史鼐从来都是稳重的性子，既答应下来了，贾赦便不想了。
知道他们也要还银的，因也不留他们，亲自送了他们出去。
虽说了不大办，但这关乎各人的前程，大家自然上心。四王八公等姻亲故旧人家都有人来。
贾赦贾政带着贾琏贾蓉等子侄在前面招待。众人来此都不是为着一口酒菜，因不过恭贺一句，便到贾赦书房说话。
这两日，有着贾家打头，一些眼明心亮的人家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还款了，史家自然也还了大半。
虽没有凑齐，但新皇施恩，可以慢慢还，倒是缓解了许多压力。
当然，有还银的，就有观望的。至少，今儿在这里的这些人里面，一大半都还在观望。今日来此也是探探口风。
倒不是他们不想还，实在是没有银子。
当时贾家借银乃是为着接驾。
贾家一门双公，根基也算丰厚，又是行伍中起家，其实并不差银子。
况接驾的事情，虽是贾家的荣耀，但中间也填不进去多少，都有的赚的。
只为着不打眼，贾家才借了银子的。
只是贾家心中明白，这银子终究是要还的。因便有特意留出来的，因贾家才有银子去还。
但别家却不同。
祖上既没有贾家那般富足，又没有兄弟二人一同得爵的荣耀。
但这做了国公爷，排场总得有吧！
不管是安置族人，还是娶妻纳妾，这可都是银子。流水一般的花用出去，便是发了些战争财，又能用多长时候呢？
也是这般情况，老圣人看着一个个老臣可怜，才允了他们从国库借银。
只是银子借了，也解了燃眉之急。但这些人的家族却又迅速庞大起来，每年便是养着族中的人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去还呢！
若不是当今不好说话，他们都还想再借些银子出来呢！
承袭了修国公之位的侯家家主看了看大家，最先开口，“以恩侯所见，咱们可是要……”
贾赦一笑，没有做声。
都是聪明人，前儿朝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又有这两日的还银热潮，他们这般问，不过是不愿还银子罢了。
见此，冯家家主便陪笑：“恩侯不知道，咱们实在是没银子。咱们没有史家兄弟这般能耐，实在，便是一万两也凑不出的。”
他家中祖上封了伯爵，同贾家一向走得近些。
他弟弟正任永兴节度使，在这些勋贵人家中算是极为争气的了。
因他这话一出，便是一片符合之声。
冯家家主喝一口茶，暗暗皱了皱眉，又若无其事的放下。
他话中拉上史家，实在觉得这两家有些太过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史家也是拮据的很，就连绣房都散了。他这般想着，却又惊觉，上年，贾家也是散了绣房，各房里自己做衣裳了！
难怪！
可怜他以往还笑话贾家，以前那般荣耀。可惜如今子孙本事不够，连架子都撑不住了。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他面色难看，便也不说话了，只心中盘算着怎样好生将着银子还上方是正事。
其实贾家解散绣房，却并非是养不起。
还是之前迎春曾提过一嘴，后来时机成熟，晴鸥也调教出了一批不错的丫头。王熙凤便瞅准时机，将原本的绣房解散了。
但是，人却是没有放出去，只是打散了放到个人房里。
这些，他一个外人哪里能知道，贾赦自然也不会同他说的。
既然误会了，那才是更好，叫人也看看贾家这侯爵升的也不容易，才是正理。
因贾赦看见他面色不好，却也没有理会，只看着北边叹气：“此乃先父遗命，并非我突发奇想。”
北地？
说起这个，便是冯家主都凑过来了。
他的独子可也去了北边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