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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初现端倪 ...

  •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唐昀也并没有具体展开,剩下的篇幅主要都在说让她注意安全,锦衣卫由她指挥一类。

      不过三年这个时间段,好像还真有点意思。

      那如果这一切都是针对他们两个穿越者布下的局,那说明背后的那个人一定是知道什么的,那现在仅有的信息里,还有谁跟“穿越”能沾上边?

      对了,西南!

      徐霁云蓦然抓紧手中的信笺,迫切地问施延:“西南叛军是不是三年前起势?”

      按史书,关于西南叛军的最初记载是在贞和十六年,也就是大概三年前的样子,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徐霁云觉得自己仿佛有些头绪,但是都是零散的点,找不到一条明确的主线把所有的事情连缀起来。

      “臣不知。”施延惭愧地低头。

      锦衣卫只负责宿卫宫禁,不掌兵务,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她焦急万分,一边匆匆翻找笔墨纸砚一边对施延说:“我即刻一封,你一定要亲呈皇爷,不要耽误。”

      提笔写了两行字,她忽然觉得不对,抬眼看了一下唐昀的那封书信后才惊觉,唐昀给她的这封书信用的是简体字加横向书写,怪不得她读起来这么顺畅。

      可她是历史学出身啊,基本的古文阅读能力还是有的,唐昀干嘛要这么大费周章?

      是了,是了,要这样写,要这样写。这样万一书信被人发现,还能起到一层保密的作用,说不定就扯到微言大义的什么地方去了。

      想到这儿,她匆忙把写好的字勾掉,并着唐昀的书信一起对着烛火烧干净了,另外取了一张干净的纸,按现代白话文规则又写了一遍,有的地方还用简单的拼音和英语来混淆视听。

      当然,现在的徐霁云不会想到,在五百年后,当考古学家抢救性挖掘了陈中宗唐昀的陵墓后发现这封奇葩的书信后有多想骂人,成为考古学界的未解之谜之一。

      写好后,她小心叠好交给施延,嘱咐道:“务必马上交给皇爷。”

      “这……”施延接过信,表情却为难,“臣奉命保护姑娘,此番送信离去,实为抗旨,姑娘在此无人照应,这要是有个万一,臣恐怕无颜面见天子。”

      徐霁云还真没怎么考虑过自己的安全问题,听他这么说,只好拿出袖中藏着的玉扳指,狐假虎威地施压:“此物乃皇爷亲赐,你今日不听,同样是抗旨。”

      看施延依旧不肯松口,她又问:“潜入府中的锦衣卫有几人?”

      “不过八人,有一半在找机会接近李子庚,还有两人盯着李秉德,只有锦衣卫同知钱襄与我一同保护姑娘。”

      “这就够了,如今还是查案要紧,你只管送信,皇爷要问,只说是我逼你的就是,所有后果,我一力承当。”

      施延真想再给这位徐姑娘跪下一次,他也不是个傻子啊,皇爷对这位姑娘是什么态度?为了她连西南军务都不管,在此盘桓不说,连随身的扳指都这样随意给了出去,恐怕任务失败了还不要紧,但一旦这位有个什么闪失,他的人头可就难保了。

      没办法,人家两个人是神仙斗法,遭殃的是他这个小鬼,施延只好咬咬牙答应下来,希冀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眼看着两个侍女要悠悠转醒,徐霁云催促道:“快走吧,不然就是抗旨。”

      临走前,施延问了一句:“姑娘,这两个人该怎么处置?”

      他这一问,徐霁云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两个侍女也犯了难,这两个侍女一会儿醒来后,该怎么稳住她们呢?

      利诱?她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唐昀给的玉佩和玉扳指,无论给出去哪个日后都是天大的麻烦。

      那就只能威逼了,这两个侍女和她没有根本利益冲突,她们无缘无故遭到袭击没有尽到职责,说出去自己也难辞其咎,要是能借此机会把她们绑上船,之后行事也会容易一些。

      施延不说话,默默把手背后,徐霁云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大概也对锦衣卫的武功路数有一定了解,怎么动不动就要拔刀呢?

      目光扫到了桌上的饭菜,她忽然计上心头,问道:“大人随身有没有带着什么伤药补药一类的,最好苦一些或者刺激一些。”

      施延在腰间摸了摸,道:“有倒是有,但御赐的所剩无几,其余的都粗糙,恐伤姑娘万金之躯,姑娘若需要,臣回禀皇爷,再给姑娘拿一些好的就是了。”

      虽然知道施延会错了意,徐霁云还是觉得哭笑不得,就算是她要用,怎么同样都是药,别人能用,她就用不得?

      “平常的拿一些就是了,不是我自用,你放心。”她实在来不及和他拉扯什么是平等之类的话,解释道。

      施延这才万般不情愿地把伤药奉上,这真不是他小气,一旦这位姑娘因为用了他给的药有个什么闪失,那他就真的是罪上加罪百口莫辩了。

      就算今上圣明,不加追究,他又有什么颜面再见君王?

      徐霁云接过药,再三跟施延确认过即使是健康人服用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后,才取出两丸来分别给两个侍女塞进嘴里。

      说来真是巧的不得了,才刚把药塞完,两个侍女就醒了,各个捂着后颈面色惨白,只知道愣在原地哆嗦。

      徐霁云沉下脸,学着唐昀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起身,居高面下地看着她们,威胁道:“既然醒了,有件事要和二位商量清楚。”

      “你们大可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但说了之后,李老爷会怎么处置二位,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你刚才喂我们吃了什么?”一个侍女哆哆嗦嗦地问。

      徐霁云拿起剪子,将燃烧成黑色的烛芯一下剪断,微笑着说:“一些防止二位说出真相的药罢了,至于什么后果,二位说出去后自然就知道了。”

      两个侍女闻言,先是惊恐地扣嗓子,片刻后,其中一个机灵的强笑着对徐霁云说:“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既然与了姑娘,就是姑娘的人,哪有什么告密的说法呢?”

      另一个不解地瞪大眼睛,想要反驳,却被先开口的侍女暗中掐了一把,抢先说:“我们都是真心跟随姑娘,求姑娘赏我们一条命吧。”

      徐霁云微笑着放下剪子,说:“你们放心,咱们若都是自己人了,我当然不会为难两位。”

      施延站在一边,默默把已经背到身后握住刀柄的手收了回来,对这番操作简直是叹为观止。

      要么说皇爷这么欣赏这位姑娘呢?看看人家这脑子,这气势,真有两分皇爷的风范,就是上京那些名门贵女,又有几个能做到这样临危不乱?

      他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才悄悄退出去。

      唐昀收到信的时候,正散漫地坐在一身血迹的黑衣人面前,吹着浮在茶水上的茶沫。

      如果忽略他手边摆放的刑具和对面连连惨叫的黑衣人,倒就真像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了。

      施延硬着头皮走进去,刚想把信拿出来,就见唐昀起身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问:“徐姑娘让你回来干什么?”

      施延把书信奉上,还不忘给自己辩解两句:“这是姑娘亲笔信,命臣星夜送来,不得延宕。”

      唐昀接过来看完,小心地把信收好,面色凝重:“你去转告姑娘,就说我知道了,让她千万一切小心。”

      看了一眼施延,又补充道:“务必一切以徐姑娘的安危为先,其余的事都可以商量,若姑娘不愿,只说是朕的命令。”

      看吧,果然把她夹在中间了,施延心里有苦说不出,想了想对唐昀说:“臣斗胆,向皇爷求一句话。”

      唐昀习惯性地去摸玉板指,感受到空落落的触感后,无声地握紧了拳,说:“你但说无妨。”

      “姑娘身份尊贵,又有皇爷亲赐的信物,臣不敢僭越,请皇爷允臣便宜行事。”施延以头触地,请求到。

      就算再赏识,这恩宠给的也太过,连象征权势的扳指都能随意给了出去,不是明君之举,他们这些听命办事的锦衣卫哪里敢不听。

      到时候要是他依命而行,可千万别再给自己背上一个藐视君王的罪名。

      “朕可以给你这个权力,”唐昀阖上眼,半天才说:“只是有一条,无论如何,不能伤了姑娘。”

      他知道徐霁云是怎样的人,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恐怕没有不用强迫手段,她是不会乖乖回来的。

      皇权在别人眼里,是不敢逾越的高峰,在她眼里,如果不能为天下谋福,就比强盗土匪更加可恶。

      “皇爷信重,臣定不辱使命。”

      唐昀转身离去,绣着织金暗纹的袍角动了动,说:“你退下吧。”

      这边,徐霁云也没闲着,把两个侍女扶起来,很温柔地问:“两位叫什么名字啊?”

      两个侍女哆嗦着,差点又跪下,经过刚才那一番威胁后,现在徐霁云再温柔,在她们眼里也可怕的很。

      “奴婢舒窈。”那个机灵的侍女答。

      “奴婢舒皓。”另一个侍女咬了咬唇,胆怯地说。

      徐霁云眼睛亮了,感慨道:“月出皓兮,舒窈纠兮。真是好名字。”

      想不到这李府里面的人文化素养还都挺高。

      “姑娘有话直说就是,我们姐妹一定据实相告。”舒窈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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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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