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61、番外一

　　霍橙出院那天，韩航将所有的东西都扔了，理由很充足——辞旧迎新。

　　霍橙随他。

　　出了医院两人慢慢走，开始还有一点距离，到后来，身体越离越近，最后，韩航干脆拉住他的手装兜里捂着。

　　霍橙也没异议，戴着韩航买的傻傻的毛帽子跟在他旁边，由着他的方向走。

　　“去哪？”走了好一会儿霍橙才回过神问一句。

　　韩航直说：“我家。”

　　“哦。”霍橙应了一声，没有别的反应。

　　一直到小区门口，霍橙才轻轻挣扎了一下。韩航停下脚步看他，霍橙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又把帽子摘掉，而后示意他，“走吧。”

　　韩航抿抿嘴唇没说话。

　　到了楼下，韩航再次停下脚步看他，“要是你现在还不想……”

　　“我就可以走了？”霍橙作势就要离开。

　　韩航一把拉住他的手，

　　霍橙拍开他的手，眼里划过一丝浅淡的笑意，“上楼。”

　　两人一路走到三楼，韩航扭头看了一眼霍橙，按下指纹开门。

　　进门的一瞬间，客厅的四人同时看过来，苏婉清快步走到门跟前，几乎是看到两人的一瞬间就开始哭。

　　“妈。”韩航扶住她的肩膀。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跟着过来的韩啸见状骂了一句。

　　“你别骂他。”苏婉清擦擦眼泪冲韩啸说道，而后看向跟在韩航身旁的霍橙。

　　霍橙低垂着双眸，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
　　韩航提前将出柜的事情给他讲了，他也不确定韩航父母看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说什么对不起。”苏婉清摇摇头拉住霍橙的手，眼泪再度流下来。

　　韩航拉过霍橙的手，轻声道：“爸妈。”

　　韩啸看着自家红着眼睛的儿子和病歪歪的霍橙，重重叹口气，“老子能拿你怎么办？路有多难走你们真的想清楚了？”

　　“我知道，我不怕。”韩航声音不高，话里的态度却很明显，韩啸看他这样也知道再怎么劝也没用，原本怕是他一厢情愿，现在看旁边病气深重的霍橙，倒也有些放下心来。

　　“以后有什么打算？”韩啸问道。

　　韩航看霍橙。

　　霍橙点点头。

　　韩航握紧他的手，“霍橙退学，去补习，我跟他一起。”

　　“想好了？”韩啸皱眉，“补习不轻松，你们已经耽误半年了，明年想考a大还是挺有难度。”

　　“想好了。”韩航看霍橙。

　　“嗯，想好就行。”韩啸点头开始计划，“补习学校我来安排，在a市找个好的。”

　　“那假期就先住这，好好补补身体。”韩航奶奶看着瘦了不少的两人心疼道。

　　“房间收拾出来了，过两天把东西都拿过来，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韩航爷爷看着霍橙慈祥说道。

　　隔天一早，韩航便将霍橙的东西一股脑全搬过来，本来想都搬到自己房间，被爷爷阻止了，“又不是没房间了。”

　　于是两人在一个屋檐下被迫“分离”了。

　　韩航每天早上一睁眼，就往霍橙房间跑，霍橙开始还会习惯性的锁一下门，后面就不锁了，省的还要起床开。

　　睡的迷迷糊糊中，床动了一下，霍橙往旁边挪挪，接着一只手伸进被窝，捏捏胳膊捏捏腰，霍橙本来不想理，但捏着捏着又开始乱摸，霍橙隔着被子摁住捣乱的手。

　　“该起床了。”

　　霍橙嗯了一声没动，这样舒服的日子他感觉像做梦，舍不得醒。韩航隔着被子将他抱住，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奶奶催促才起床。

　　马上过年了，他们今年要一块去韩航家过年，午后韩啸来接人，到家都没给休息时间，苏婉清就带着两人出去买衣服。

　　这回都不用韩航说，买的都是一样的，导购员不住地夸苏婉清年轻漂亮，而后又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问，“高个子那个是您儿子吧？眼睛跟您很像。”

　　苏婉清看了一眼不远处凑到一起讨论的两个人，笑着说到：“两个都是我儿子。”导购愣了一下，很快又笑起来：“哇，您也太幸福了，这么优秀的儿子有两个。”

　　韩航拎袋子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吐槽他妈：“您真是，导购说啥您都信，买这么多穿得了吗？”

　　“又不是全给你买的，橙橙的衣柜还空着，我给他多挑点。”

　　韩航闻言点头，“那确实买的不多。”

　　霍橙“..……..”

　　年夜饭韩啸本来要在外面预定，苏婉清不依，大过年一家人在家热热闹闹多好。于是除夕一早，所有人都在厨房聚集。

　　霍橙想去帮忙，每回刚走到厨房跟前，要不被塞一碗水果，要不捏块炸物将他打发出来。

　　等洗完菜韩航也被打发出来，坐在沙发上跟霍橙分着吃完一小碗丸子后，带着人去车库拿对联和灯笼。

　　“你想不想贴？”韩航本来站在梯子上，又看了一眼扶着梯子仰头看的霍橙。

　　“可以吗？”霍橙跃跃欲试。

　　韩航笑了一下从梯子上跳下来，将他扶上去，“对着上面的线贴就行。”

　　对联贴好后，韩航又把灯笼递给他，霍橙小心翼翼挂上去后看韩航，韩航走到门跟前摁了门口的开关，灯笼骤然通红。

　　“现在就亮吗？时间还早。”霍橙看了一眼天色。

　　韩航看着他开心的有些红扑扑的脸，笑着说到：“嗯，要亮一晚上呢。”

　　梯子剩两三级，霍橙本想跳下来，韩航先一步将人抱下来，放到地上也没松手。

　　“被人看到了。”霍橙推了推他。

　　韩航凑近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后才将人松开，目光却没有移开，霍橙被他看的手脚都有些发麻，好半天没敢抬头跟他对视。

　　韩航看着他的样子喜欢的不得了，又逗了他一会儿才搂着肩膀带人回家。

　　年夜饭很丰盛，每一道菜都有一个响亮吉利的名字，韩航爷爷负责解说，霍橙瞪大双眼听的新奇。盘子里一会儿来一条鸡腿，一会儿又多一块鱼肉，几个人轮番布菜，都没韩航表现的地方，到最后韩航干脆从霍橙碗里夹菜吃。

　　“你自己没碗啊！”韩啸见他又夹走自己刚给霍橙夹的菜，没好气说道。

　　“他吃不完。”韩航很有理。

　　霍橙跟着点点头。

　　“没事，吃多少算多少，别勉强。”苏婉清在旁边开口。

　　等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大人们围坐在一起看电视聊天。韩航跟霍橙凑在一块儿研究游戏机。又一会儿韩啸起身去了趟楼上，返回客厅将电视声音调小了些，又将两人叫到跟前。

　　霍橙看着递过来的红包有些不知所措看韩航，韩航看他爸。

　　“好孩子，拿着。”韩啸脸色称得上温柔。

　　霍橙犹豫了一下双手接过来。

　　“这是妈妈给你的压岁钱。”苏婉清将自己的红包也递过去。
　　霍橙手微微颤抖。

　　“还有爷爷奶奶的。”韩航爷爷奶奶也将自己准备好的红包塞给霍橙。

　　霍橙垂着眼睛看手里的红包，又看了一眼围在周围的一家人，眼泪盈满眼眶。

　　“别哭啊。”苏婉清有些心疼摸摸他的头，“以后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把以前不好的事情全忘了，开始新生活，好不好？”
　　霍橙点点头。

　　“没我的吗？”韩航适时调节了一下气氛，霍橙将手里的分他一半，被韩啸制止了，“能少得了你吗？”

　　霍橙擦了擦眼泪笑起来。

　　红包发完后，几个人重新坐回沙发上看春晚，时不时跟亲朋好友打个拜年电话。

　　晚些时候，韩航带着霍橙去院子里放烟花，本来放的好好的，结果周围邻居跟攀比似的，烟花一家比一家大，声音一家比一家响。

　　韩航有些不服气，非要带着霍橙出去买更大更漂亮的，被霍橙拽住不放手。

　　“宝贝，大过年的咱们不能输啊。”韩航看着隔壁又窜上去的烟花，大的差点炸到他们院子里，更气了。

　　霍橙拦他不住，干脆将人扯到旁边，避开屋里的视线，在一片炸开的烟花下仰头吻住韩航。

　　韩航瞬间把买烟花的事抛在脑后，将人紧紧拥住，抵在墙边……
　　心里还不忘得意，
　　嗯，这个他们肯定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