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48、第48章

　　闹钟响起时，嘈杂的梦境骤然消散，霍橙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屋里的黑暗光线，才扭头看了一眼旁边，被窝不比一个人时的冰冷，此时他浑身暖洋洋的舒服到不想动。

　　箍在腰间的手将他拉近，韩航闭着眼睛贴着他的颈背轻轻啄吻，手底摩挲着滑腻的皮肤，霍橙红着脸拉开他的手，“别闹了，能起床了。”

　　韩航不情不愿睁开眼睛，“才这么一会儿天就亮了。”

　　霍橙懒得越过他去开灯，从床头扯过衣服开始分辨是谁的，也不知道昨天是怎么脱的，能把两件衣服缠在一起，还缠这么紧！

　　霍橙来回分了半天胳膊都酸了，还没分开。他一把扔下打算重新找一件，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韩航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胳膊将人环住，因为没睡醒还有些庸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来。”

　　接着不紧不慢开始解，等彻底把衣服分开，韩航又帮他穿上，过程中还不忘蹭点便宜。

　　“你！”霍橙拍开他的手。

　　“要不我们今天请假吧，你身上还有伤没好。”韩航抱着霍橙提议，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到处乱摸。

　　霍橙挣脱开来，翻身下床，“那你请吧，我一个人去。”

　　“不要，一起。”韩航想拉住他。

　　霍橙闪避开来，眼底微亮闪过一丝笑意，“不等你了。”

　　霍橙刚把牙膏挤好，韩航光着上身进来了，很自然站到旁边拿起牙刷对着镜子一块刷牙。

　　这种幻想了很久两人一起生活的场景就这么发生了，韩航透过镜子看向霍橙，幸福的感觉有些不真实。

　　霍橙大抵也是如此觉得，一起出门时都是恍恍惚惚的，快到学校才想起来问一句，“你不回家没问题吗？”

　　“我给爷爷奶奶说了，你一个人害怕，我陪你住几天。”韩航说道。

　　“我没怕。”霍橙嘴硬道。

　　“嗯，我怕，”韩航顺着他的话说道。

　　霍橙没再说话，眼底有浅浅的笑意。路上学生很多，他俩走在一块哪怕挨得近一点都不会显得很另类。

　　经昨天一场混战后，整个三楼都安生了许多，当然也可能是都在忙着写检讨，没空找茬。

　　霍橙上楼时看到栏杆处难得没人在，也是松了口气，韩航见状手搭在他的肩上凑近低声说道：“敢来再揍一顿。”

　　“那你就要被开除了。”霍橙看他。

　　“不会。”韩航冲他挑挑眉，“老高舍不得开除我。”

　　两人一块上楼，说笑着进教室，没注意到一直跟在后面目送两人的任依依，直到二班有人出来，她才低头匆匆进教室。

　　高三课业繁忙，检讨也是走个流程，几个人互相抄完就派了贺朝阳当代表，一块儿送去老高办公室，

　　出去没五分贺朝阳骂骂咧咧回来了，坐回座位后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我要好好学习！”

　　“噗！”后面正喝牛奶的李鹏举一口奶吐出来，咳嗽两声才开口：“靠！多么深的觉悟啊！朝阳你是在哪悟道的，我也去一趟。”

　　“太贱了一班的周大强！”贺朝阳很生气！

　　“我送完检讨，老高说我函数太差，碰巧那孙子进来了，当着面给老高说他给我推荐个家教，保管一教就会！”贺朝阳开始诉苦。

　　“那不是好事嘛！”李鹏举擦擦嘴。

　　“好个屁……”贺朝阳握着拳头咬牙切齿说到：“他妈的那缺德玩意儿给我推了个胎教过来，还说以我的智商就适合胎教。”

　　贺朝阳一嗓子喊完，后排笑成一片。

　　“我靠！那货是真缺德啊。”李鹏举笑的捶桌。

　　贺朝阳气到肚子疼，打又不能打，学又学不过，盘算了半天只能冲霍橙喊道：“学霸，你下次考试能不能干死他，我真的受不了了。”

　　“杀鸡焉用牛刀。”霍橙还没说话，韩航先开口了。

　　“啥意思啊？”贺朝阳一脸哀怨看韩航。

　　韩航笑了笑：“意思就是我帮你干死他。”

　　“哦。”贺朝阳点点头，也没懂韩航是要怎么干死他，一脸受伤翻书去了。

　　午饭时候霍橙想到这件事没忍住问韩航，“你打算怎么帮他报仇啊？”

　　“考试考死他。”韩航说道。

　　“你有把握吗？”霍橙好奇。

　　“没有，所以只能辛苦你给我补课了。”韩航趁机说到。

　　霍橙扭过头笑道：“太笨的我不教，砸招牌。”

　　韩航点点头：“好说，等回去我就警告周围那几个，让他们以后不许问你题。”

　　霍橙：“喂！”

　　“开玩笑的，饭好了，我去拿。”韩航忙起身。

　　霍橙目送他走到前面，刚把筷子拆开就听到隔壁桌的人低声说话：“你知道高三…那件事吗？”

　　“听说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人。”

　　霍橙手一顿，抬头看过去，两个女生闭口不谈了。

　　霍橙还没回神手突然被攥紧，“怎么了？”

　　霍橙愣了一下才开口，“没事。”

　　韩航眉心微蹙，将霍橙手里的筷子拆开后递给他，“先吃饭。”

　　霍橙没吃多少，韩航也没勉强他。回学校的路上韩航才问他，“你很害怕别人说吗？”

　　“你不怕吗？”霍橙看他。

　　“不怕。”韩航摇头。

　　霍橙对他的回答并没觉得意外，

　　“不要想这些，当务之急是下次考试。”韩航岔开话题，“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沈季给我发了他们学校的试卷，等会儿打印出来你做一下。比这里的题难，不过考a大就得这个难度。”韩航将手机递给他看。

　　霍橙看了一眼试题，心里跟着开始紧张，“能考上吗？”

　　“肯定能！”韩航一点也不怀疑，“我都给我爸立军令状了，必须a大。”

　　“嗯。”霍橙点点头。

　　题打印出来后，霍橙抽着课间时间大概浏览了一下，心立马提起来了。

　　“我觉得有点难，只有个别题才能一眼看出解法。”晚自习后回家路上霍橙给韩航说。

　　“你这话要让贺朝阳听到得撞墙。”韩航哭笑不得。

　　“先别想题了。”韩航搂着他的肩膀。

　　“怎么了？”霍橙不解。

　　“现在去爷爷家。”韩航拉着人往另一方向走。

　　“去去干嘛啊？”霍橙有些紧张，出了继父那档子事，他总觉得没脸再去韩航家。

　　“奶奶做了饭等我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韩航拉着人开始跑。

　　“可是……”

　　“没有可是！”

　　“晚上……”

　　“晚上我们回家住。”

　　霍橙原以为会尴尬，也不知道韩航怎么说的，二老见了他后眼里只有心疼，一个劲儿叮嘱他有事就找他们，霍橙一直揪着的心才放回肚子。

　　两人吃完宵夜，又给两老人打了个招呼，一道去了霍橙家，回去简单洗漱完换上睡衣定好时间便开始做题。

　　韩航很认真，霍橙更是，题的难度可见一斑，闹钟响起时，霍橙才堪堪停笔，再看旁边的韩航也是如此。

　　两人互相改完试卷，只来得及简单讨论一下难点，时间就已经不早了。

　　“明天课间再复盘吧。”韩航将卷子收起来。

　　“好。”霍橙靠坐在椅子上呆呆点头。

　　“困了吧，快睡。”韩航起身干脆将人抱到床上，霍橙顺从躺下，等他洗了把脸回来后，霍橙已经就着先前的姿势睡着了。

　　韩航放轻动作关灯上床，临睡前还不忘把人扒拉在怀里亲一下，

　　“晚安。”

　　沈季发试卷的频率特别频繁，加上本身在赶进度，两人压力提升不止一倍，几乎做梦都是在刷题。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霍橙忙乱之中再无心思考其他，而韩航总能留一点余地给霍橙。

　　两人疯魔一样的学习状态，差点卷死后面一众人。贺朝阳生死时速才抄写一半传来的题，那边张涛又扔了一份过来。

　　“啊啊啊啊！”贺朝阳喊了一嗓子，“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上强度了！我不想猝死啊！”

　　“干死周大强你是没希望了，但是干死那几个狗腿子没准真的行！”李鹏举后面加油打气。

　　“啊啊啊！拼了！”贺朝阳一听立马来了劲。

　　韩航将错题整理好，又看了一眼时间，掐着预备铃叫醒霍橙。

　　“今天卷子跟上回差不多难度，晚上可以早点睡。”韩航靠到墙边低声说道。

　　“嗯。”霍橙点点头。

　　暖气来了以后霍橙最喜欢的就是躺进被窝的那一瞬间，冰凉的身体被烘了热气的被子包裹住，僵直了一天的身体彻底舒展开来，

　　韩航一进门看到霍橙惬意的样子瞬间就堕落了，本来还打算睡前背几个单词，现在一点都不想了。

　　霍橙松开被子刚放他进来，韩航抱着人就开始闹，一周多高强度学习，两人除了每天晚上一起睡觉，很少有亲密的接触。

　　此时突然开了闸，就有些刹不住了，韩航单手掐着霍橙的腰不让他乱动，气息交叠，体温升高，眼看着就要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霍橙气喘吁吁推开他，“累！今天要早点睡。”

　　韩航目光炯炯看着他，最后只能不甘心地亲了一下，“那就攒着。”

　　霍橙反应过来身体僵硬了一下，而后岔开话题，“明天早上要去吃狗不理吗？”

　　“月考完……怎么样？今年我俩生日都错过了。”韩航扒拉了一下霍橙耳侧的头发，靠近冲他耳边轻轻吹口气，霍橙心底战栗不已，拉着被子遮住半边脸，“你还不一定能考过周大强。”

　　韩航低笑一声，“我要连他都考不过还怎么带你去a大！”

　　“大言不惭！”

　　“嗯，不许岔开话题！”韩航又将话题掰回来，两人似乎是第一次这么敞开谈论，霍橙知道他得不到答案不会甘休，只好敷衍道：“到时候再说吧。”

　　韩航将他拉到脸上的被子拉开，目光一寸一寸扫过眉眼，最后停留在略有些红肿的嘴唇上，眼神一暗，“行，听你的！反正迟早都是我的。”

　　霍橙心狠狠一跳。

　　韩航一伸手关掉灯，又给霍橙盖好被子，才说道：“不吃狗不理，明早上去家里吃早餐，麻婆豆腐包子。”

　　霍橙刚闭上眼睛又立马睁开扭头看他，“好。”

　　韩航笑起来，“什么时候别的事你也能答应得这么开心，那才叫好。”

　　霍橙：“……”

　　“快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