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正经的道士，不谈恋爱的那种》发疯的神经病

31、第 31 章

　　从看到尸体到离开，苏子光就跟哑了似的，弄的唐慈的心里也不好受，他张了好几次嘴才说出来。
　　“那个苏子光，你有什么打算？”，他磕磕绊绊说出这么一句。
　　“我不知道”，苏子光是真的不知道。
　　看到自己的尸体是什么感觉，苏子光从来没有考虑这个事情。
　　苏子光不知道魂魄能否思考，他看到面色发白和皮肤溃烂的自己，觉得熟悉又陌生，脑袋里好像被浆糊填满。
　　唐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那个，我们回去再说吧”
　　一路上，唐慈绞尽脑汁地想出让苏子光开心的话，少爷长这么大真的没安慰过别人，回到了家也没想出什么。
　　他把灵均喊到房间，商讨关于“处理苏子光尸体的问题”
　　灵均捉妖降鬼拿手，安慰他人跟他职业不对口，他吭哧吭哧说了一堆也没说到重点。
　　忽地，他灵光一闪，“苏善人，不如给你办丧事吧？”
　　唐慈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反正没有凶手的线索，那就给苏子光办场丧事，让我们这些同窗送送他吧”
　　苏子光心里有泪却哭不出来，他怀着感恩的心鞠躬谢道，“谢谢唐慈兄，谢谢灵均道长”
　　可算是过去了一波，唐慈松了一口气，“放心，一切都交给小爷”
　　唐侍郎的儿子，唐少卿的弟弟出马办事，多多少少有些面子。虽然房主对给死人办丧事有些忌讳，但看在银子和灵均许诺清理房间的份上，勉强给了一个小房间。
　　有了停灵的地方，唐慈连忙买了一副棺材，把苏子光的尸体从衙门带回来。
　　他又吩咐府里的下人买些白事需要的东西，把房间稍微布置了一下。
　　看到自己有个体面的后事，苏子光心里的感激难以言表，可惜他哭不出来，不然真的要痛哭一场。
　　“谢谢唐慈兄，谢谢灵均道长”，他一遍遍地吐露内心的感激。
　　一切事物准备就绪，唐慈回了学院告诉所有人，苏子光的尸体在回坊街，后日休沐希望他们看在同窗的情意上送他一程。
　　壹字班的学生都觉得他脑子有病，尤其曾经和他一起嘲笑过苏子光的郭宏更是不理解他的做法。
　　“唐少，你怎么做这种事？”
　　唐慈炸了，“本少爷不偷不抢，做什么了！”
　　见少爷不开心，郭宏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给死人办丧事太晦气了，你又讨厌苏子光，怎么会给他办丧事”
　　唐慈语重心长地说出心里话，“以前我是讨厌他，可他已经死了，而且死于非命，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烟消云散。看在同窗的份上，我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听完，郭宏泪眼汪汪，“没想到唐少还是性情中人”
　　唐慈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别做这幅鬼样子恶心我，记住后日来送苏子光一程”
　　“记住了”，郭宏忙点头。
　　其他人也表明他们去祭奠的决心。
　　课间休息，唐慈又跑到贰字班，告知祭拜苏子光的事情。
　　谁知贰字班的人不领情，还嘲讽他猫哭老鼠假慈悲。
　　唐慈可不是软柿子，除了他爹和他哥，他还没有打不赢的嘴仗。
　　“那你们呢，自诩苏子光的好友，往日里你们攀着他，子光兄，子光兄喊的多亲切。可他的尸体被衙门的人找到后，你们去看过一眼没有！他的尸体躺在衙门，你们想过为他做点什么没有！”
　　“别给我说你们没钱”，唐慈堵住了想辩解的人的嘴，“一个人没钱，可你们这么多人，连一分钱都没有吗！到头来，只有我这个死对头为他收尸”
　　他骂的痛快，可心里更难受，甚至丢下了一句，你们爱来不来。
　　他走后，贰字班的人面面相觑，这番话狠狠地给了他们一巴掌。
　　“那我们去还是不去？”
　　安静了一刻钟后，有人问了一句。
　　“去！”，时泽面露愧疚，“唐慈说的对，往日子光兄和我们的关系比跟他更亲近，如今这样了，我们就送子光兄一程吧”
　　其他人听了，也觉得和苏子光同窗几年，不去送他最后一程不好。
　　打开课本，时泽的心思全都是唐慈的那些话，他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心里认为这个纨绔还有些脑子。
　　喷了一顿白眼狼，当事鬼没有生气，反而是唐慈气呼呼的，嘴里一直骂他们假惺惺。
　　“唐慈兄，你别生气了”，苏子光劝他。
　　死了这么久，又有人为他办理了后事，该看开的，不该看开的苏子光都看开了。
　　“我生气了吗？我没生气！”，唐慈把鞋子跺的哒哒响。
　　他突然的怒火把苏子光吓的躲在瓶子里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唐慈的愤怒只持续了一会，到了夫子们面前，他恢复了学生的恭敬。
　　对于苏子光的突然离世，夫子们没有一个不可惜的。唐慈能为他维持最后的体面，夫子们的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把祭拜苏子光的事情告知了整个学院，唐慈的任务也完成了一半。
　　休沐日，唐慈和灵均一大早就到了地方。
　　没过一会，郭宏来了，唐慈迎了上去，苏子光也飘着跟了上去
　　对着苏子光的灵位，郭宏恭敬地上了三柱香。
　　苏子光对他鞠了三次躬，“多谢郭宏兄”
　　郭宏的到来真是开了一个好头，来祭拜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到来。
　　“黄夫子，您来了”
　　没想到夫子中第一个来的竟然是黄夫子，他凶名在外。见到他，唐慈绷紧身子，比见到亲爹还亲爹。
　　“嗯”，黄夫子面无表情地接过香，“苏子光，走好”
　　几个字把唐慈说的都要哭出来了，他感性地上前，想跟黄夫子说句话。
　　上完香后，黄夫子的脸更黑了，唐慈也不敢跟他搭话。
　　苏子光则没有这么多戏，他深深对黄夫子一拜，“学生谢过夫子”
　　时间在轮流的祭拜中流逝，时泽一个人到了唐慈所说的地址。
　　“唐慈兄”
　　“时老二”，两人相互抱拳。
　　时泽拿过三根香，拜了三次插在香案上。祭拜完，他不像其他人那样直接离开，而是对唐慈提了一个请求。
　　“你想见见苏子光？”
　　在唐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时泽又说了一遍。
　　“苏子光是淹死的，死相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你确定要看？”
　　“有些话我想对子光兄说，也算成全了一番同窗之缘”
　　唐慈嘴里问着时泽，却把余光移到了苏子光身上， 得到他的同意，唐慈这才松了口。
　　“我先提醒你，苏子光的遗体不太体面，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就已做好了准备”
　　唐慈派人把棺材板移开，时泽走到了跟前。
　　唐慈花了银子，苏子光已经被仵作收拾得干净了很多，穿上他买来了的寿衣，不仔细看，苏子光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两样。
　　时泽站在棺材前静静地看着苏子光的面容，“子光兄，你走的太快了，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死后能有好友送别，苏子光也算没了遗憾，他飘到时泽身边，想听听时泽说了什么。
　　“没有了你，我的心情特别的舒畅，再也不会有人跟我争第一了，我都走着后悔没早些对你动手”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好似在为离去的友人痛惜。
　　苏子光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心心念念地凶手竟然是时泽！
　　“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苏子光的质问字字泣血，可时泽却听不见。
　　苏子光眼睁睁地看着凶手对着自己的尸体耀武扬威，他愤怒地朝时泽扑过去，却穿透时泽的身体。他不死心地扑向他数十次，次次的结果都是一样。
　　发泄完心中的快意，时泽才满意地离开。
　　“多谢唐少”，时泽真诚地感谢。
　　“不用谢，你是苏子光在书院里为数不多地的“好友”，你能来送他最后一程，我想他一定很开心”
　　时泽的人品在书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即使唐慈讨厌过他，看在他能和苏子光关系好的份上，唐慈现在就无法厌恶他。
　　书院里的人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都来祭拜了苏子光，唐慈代他谢过同窗和夫子们的祭拜。这一忙就到了 傍晚，空闲下来的唐慈才察觉到苏子光不见了。
　　唐府的下人还没走，他也不敢大声喊出来，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终于在棺材跟前找到了苏子光。
　　“苏子光，你在这里做什么？”唐慈压低声音问。
　　“唐慈兄，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苏子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唐慈摸不着头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书院里的考试虽然我次次拿第一，你们却讨厌我；我自认为交心的好友，私下里恨我入骨，恨的杀了我”
　　听到前半句，唐慈尴尬地摸鼻子，而后半句令他激动了，“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时泽”
　　“啥？！！”
　　唐慈差点没跳起来，“你的意思是时泽是杀人凶手！”
　　“对”，苏子光痛惜地点点头，“刚才他对着我的尸体说话，他亲口说是他杀了我”
　　“不是”，唐慈的头嗡嗡作响，不可置信，“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整个书院找不到比你们关系最好的了”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苏子光大喊一句钻回了瓶子里。
　　灵均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登登走过来，“什么假的？你们在说什么？”
　　唐慈还愣在原地，“好像找到凶手了”
　　灵均大喜，“太好了，苏善人的仇可以报了”
　　见他脸色不对劲，灵均又问，“不好捉凶手吗？”
　　“不是”，唐慈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事情有些乱，一时说不清楚”
　　“回去再说吧”
　　唐慈揣着乱糟糟的心情回了家，胡乱吃了一顿晚饭。等他想明白了，人已经在灵均的房间里。
　　“道长，苏子光在哪？”
　　灵均的眼睛落在他的身后，“在那里”
　　唐慈立即转身，走了几步把玉瓶抓在手里，大声朝里面喊，“苏子光！苏子光！”
　　喊了几声，苏子光没有出现，他捏住瓶肚，摇晃手臂几十下，把苏子光甩了出来。
　　见苏子光还要进去，唐慈堵住瓶口，大呵，“苏子光，你给本少爷站住”
　　苏子光听话停住了脚步，但转过身体，背对他两。
　　“时泽是个伪君子，他带着目的接近你，你还真为这样的小人伤心啊”
　　“壹字班的人讨厌你是因为你只是个平民百姓却夺了该属于我们的第一，时泽跟你亲近只是另有目的，如果你这样消沉，那岂不是如了他的愿！”
　　“古往今来多少人被害后找不到凶手，就是我哥的手上也积了不少无头冤案。你呆是呆了些，可心地善良，老天爷可怜你让你亲自找到了凶手，你竟然还自怨自艾！”
　　他的话起了作用，苏子光飘了过来，朝他一拜，“是我着相了，多谢唐慈兄骂醒我”
　　唐慈乐开怀，“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今日敢杀别人，明日他就敢别的同窗。为了不让他继续害人，我们得把他送去官府”
　　苏子光的心情平复后，头脑也跟着回来，“可是我们没有证据”，他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所在。
　　“对哦”，这回轮到唐慈叹气了，“之前按我大哥所说，把我报官的事情传出去，当时时泽听到后眼睛都没眨两下。而且没有人知道你是被他约出去的，直到现在还有部分人怀疑我是凶手”
　　“时泽心思缜密，想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被这样的计划杀死，苏子光认为时泽应该是蓄谋已久。
　　“没有证据就不好办了”，灵均也跟着发愁。
　　等一下，唐慈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盯住灵均，想到一个馊主意。
　　灵均被他看的浑身不对劲，不安道，“唐善人，我有什么不对劲，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嘿嘿嘿”，唐慈对他傻笑，“道长，你看你都帮我们这么久了，就差临门一脚了”
　　“唐善人，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了”
　　唐慈对他们招招手，两人一鬼的头挤在一块，他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灵均有些怀疑，“这能行吗？”
　　“行不行，先做了再说，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唐慈摊手。
　　“那先试试吧”，苏子光建议道。

　　对不起，我忘记了更新，早上我还记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