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子家的女相公》岁岁明美

25、第 25 章

　　谷茉给方玉竹递上一块多汁的寒瓜，才说，“相公，我答应姨姐和她一起给桃枝家做席面了。”

　　“好事儿啊，听说村里被人夸赞的媳妇才能去做席面呢。”方玉竹蒙头吃寒瓜，听了这话赞许的抬了头。

　　见方玉竹答应，谷茉忐忑的心才放了下来，其实答应严秀娥后她就有些后悔，自己还没和方玉竹商量，万一她不同意怎么办呢？

　　“我把归安放大娘家，下去已经去说过了，你到时候也去大娘家吃饭吧，我回来估计得好晚了。”谷茉见归安吃的到处都是，用自制的毛巾帕子给他擦了擦。

　　方玉竹把最后一口寒瓜咽下，才接道，“你放心去吧，大不了那天我不去卖鱼了，我在家里带归安。”

　　“那可不行，这鱼啊最多还能卖半月，村里眼红的人越来越多了，过几天你就去村长家说说，看看有没有想学搂鱼的，到时候可以来咱们家学，每人带五十文钱，也可以用粮食换。”谷茉听见方玉竹这么说，赶紧劝着，“他们要学会少不得好几天，等学会了都去搂鱼，鱼就卖不上价，咱们家的贩鱼生意就该停了。”

　　方玉竹本来听了前半句还是有些纳闷，等后半句听进耳朵里，赞同的点了点头，“媳妇儿，你说的都对，我听你的，对了，今天的鱼肥的很，满打满算咱们又卖了一千多文钱，常福常满光卖鱼篓子都赚了二百多文呢。”

　　可是一想，自家的生意停了，那不是断了生计？

　　“媳妇儿，那咱们不卖鱼，岂不是没有进钱的活计了？”方玉竹如是说道。

　　谷茉皱着眉头，其实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之前谈过一次，才知道方玉竹娶媳妇的时候，把家里的三亩薄田都卖了，种田是不行了，鱼也不能卖，一时半会儿还真让犯愁。

　　归安吃完了西瓜，打了一个饱嗝，心满意足的对谷茉说，“娘，你明天能不能给我做炸肉串儿？”

　　炸肉串儿是谷茉模仿着牙签肉的方法做成的，因为没有牙签，所以就省去了穿肉的那部分，直接腌制好，用肉炸熟，然后拌上孜然粉，花椒粉之类的调料。

　　谷茉点头应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人，香料？周月婵！

　　距离上次卖鱼见过以后，已经有小半月没有见过他了，这香料的买卖应该也有些效果了，谷茉对方玉竹胸有成竹道，“相公，你还记得那个周掌柜吗？明儿我们去一趟杂货铺，这新的买卖自然而然就来了。”

　　虽然方玉竹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点头应着。

　　最后夫妻俩，又把家里的钱放在一块儿数了数，早前的三个大银锭子早被换成了碎银子，这小半月卖鱼，竟足足挣了有十多两，林林总总算起来居然已经有了四十两银子。

　　这钱虽不够盖宅子的，但吃喝拉撒仔细的花，能够花上好几年呢，思来想去，谷茉大手一挥，让方玉竹去买上几亩良田，自己另作他用。

　　第二天起床后，谷茉还是让方玉竹把归安送去了朱氏家里，一是牛车颠簸，二是气候炎热，归安太小了，经不起这样的辛劳。

　　两人到了杨柳镇，直奔聚奇货铺。

　　六月的天气，日头渐渐毒辣起来，虽然是赶早出的门，可是这会儿已经烈日炎炎，让谷茉的额头都细细密密出了汗，聚奇货铺的门上早早挂起了竹帘，挡住这热气。

　　等谷茉和方玉竹进了杂货铺，发现周月婵并不在，只好问询店小二，才知他去镇上的天下客了，正在两人纠结时候离开之时，从柜台旁的珠帘门后走出一颦颦女子，巧笑嫣然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方家夫妻呀，我们家小姐出去一会儿了，两位若是不介意，随我去后院等一会吧。”

　　谷茉抬眼看着来人，原来是佟屏儿，她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可是总让谷茉一阵别扭，这个女人的笑并不善意，“多谢屏儿姑娘款待，既然周掌柜不在，那我们改日再来就好。”说完，就要拉着方玉竹离开。

　　两人刚转身，周月婵就掀开竹帘进来了，看见是谷茉她们，眼睛的欣喜呼之欲出，忙道，“方家妹子和方娘子，可是为香料而来？”

　　“我家夫君这小半月常来镇上，今日我就随她来了，顺便问问周掌柜，香料方子可还行？”谷茉并没有直说自己是冲着方子来的，否则这自己就少了一些谈生意的优先权。

　　周月婵一听，哪里不晓得她什么意思，赶紧邀请两人去了后院的正厅相商，这香料方子，可是一笔财富。

　　周月婵端着观音茶，细细品尝着，得意洋洋说道，“方妹子，方娘子，你们的香料方子被我卖给了天下客，你们猜猜，多少两卖出的？”

　　看见周月婵的这模样，谷茉心里有了底，看来这方子定是卖出好价钱，不然他不会这么的喜出望外，但还是耐着性子浅浅一笑道，“小妇人可是猜不到的，要不周掌柜就直说吧。”

　　周月婵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比划然后道，“五十两，这还只是方子的钱，日后他们天下客的香料供给全从我这聚奇货铺拿。”

　　这次啊，谷茉再也淡定不了了。一个菜谱方子，买来的时候三两银子，转手卖去居然整赚四十七两！比自家所有的积蓄都要多！

　　不等谷茉开口，周月婵马上说道，“既然我赚了银子，自然不能让你们吃亏，我再奉上七两银子，可好？”

　　方玉竹再听到这句话时，依旧笑眯眯淡然的看着谷茉，一副全凭媳妇儿做主的模样，谷茉假意推脱道，“这怕是不好吧，做成的买卖泼出去的水，哪能改呢。”其实心里巴不得周月婵赶紧把银子给自己，这样就可以给归安买糖吃了。

　　“你们还是收下的，这七两银子是在下的诚意。”周月婵让屏儿从内室拿出七两银子放在了谷茉夫妻的手边。

　　谷茉并没有接下，反而说，“周掌柜是想和小女子做长久的买卖？”

　　“那是自然。”周月婵忙不迭的回答道。

　　“周掌柜，你们的香料不超过十种，等我卖完了那些方子，咱们又如何长久合作呢？”谷茉要的不止是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而是聚奇货铺这个销售渠道。

　　这里的人不会做干菜，没有见过竹笋，谷茉相信，只有她好好研究吃食方面的东西，肯定会做出很多不一样的美味，而这里，将要成为美食流出的一种渠道。

　　古代的杂货铺真的很杂，什么都卖，吃的用的一应俱全。

　　周月婵听了谷茉的话，有点猜不透她的心思，“那方娘子是想怎么办呢？”

　　“若是周掌柜相信我的能力，那我们可以立一份契约，我出货你负责卖，这钱咱们三七，你三我七。”谷茉这话可谓是大胆，但是她有这个自信，周月婵一定会答应的。

　　周月婵的表情有些诧异，好像在思考什么，拿捏不定。这份契约签了，货好销路肯定不错，但是如果销路不好，那自己是否还要承担全责，这才是重点，犹豫几番，说道，“方娘子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若这货物不对口，销不出去，那该如何是好？”

　　“若是销路不好，我们自己承担，不会多要你一文钱的。”周月婵有这样的顾虑，也是理所应当，谷茉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这话一出，周月婵哪里还有不答应的，横竖算来，自己都不会亏本的，立马点点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方娘子都这么说了，在下再推脱倒显得有些不识趣儿了。”这话是笑着说的，反而添了几分亲和。

　　既然周月婵同意了，那这契约签起来也就迅速了很多。

　　谷茉拿着这份契约，心满意足，虽然方玉竹不知道媳妇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鼎力支持，谷茉让签字就签字，让画押就画押，二话不说。

　　为了让周月婵安心，谷茉又卖给她一份黑椒牛柳的菜谱方子，这次，谷茉倒没有直接做出来，而是向上次一样，详细的把步骤过程说了出来，至于用黑胡椒怎么做衍生产品，就看那酒楼厨子的本事了。

　　两人又买了一些香料，这才离了聚奇货铺，就开始逛街，已经有半月没来镇上，谷茉猛然间发现，镇上的女子开始流行穿烟箩纱，虽不如上等绸缎滑腻，但是胜在颜色多变，甚至于有些纱还出现了渐变的色调，折让谷茉惊喜不已，买了两匹回家，打算做夏日居家服。

　　正巧逛到中午，肚子饿了，两人又去之前去过的面馆儿，那佟老头看见是谷茉来了，笑眯眯的迎上来道，“哎呦，小娘子，老汉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嘻嘻，老伯，最近生意可还好啊？”谷茉看见佟老头这么热情，也扬起一张笑脸。

　　不说还好，一说这生意，佟老头可是乐得合不拢嘴了，之前自家面馆生意还算不错，但自从听了谷茉的建议以后，让老婆子改了改方法，店里放了几个调料碗，这一下生意突然就红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