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椿同人]扶摇日常》前往月亮站台

3、生辰

　　韩木椿在刻成功了第一个傀儡符后，特别开心的跑到童如身前拿给他看。

　　虽然上面的纹路不是那么流畅，以他现在的能力这个傀儡符的效力也不会太大，但他是还是很开心。

　　童如这一天不管走到哪里，韩木椿在不在他身边，他都能听到山风传来韩木椿哼着小调的声音，雀跃欣喜。
　　连带着他也被这情绪感染，在进入掌门印后也略有感悟。

　　第二天的符咒课，韩木椿神神秘秘地从衣襟里面掏出来一个荷包递到他面前，他接过翻到正面看见上面歪七扭八地绣着一个童字，荷包里面鼓鼓的，不知道放着些什么。

　　韩木椿：“师父，这是送给你的，生辰快乐！”
　　韩木椿眼睛亮晶晶的，从童如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眼里就只装有一个他。
　　落进他眼里的这片刻也忘记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生辰了。

　　童如伸手接过荷包捏了捏，有些柔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一时间没猜出来放了些什么便问道：“你这里面放了些什么，是做的香包吗？”

　　韩木椿笑着伸手点了点荷包：“师父自己看看吧。”

　　这一代大能在收到自己小弟子的礼物时，有讶异但更多的是心头涌上来的莫名的欣喜，快要溢满出他给自己划定的警戒线之外了。解开荷包的系的结后最先看到的是一些晒干的花瓣，又颠了颠荷包，只有花瓣的话应该是没有这个重量的。

　　童如又看向韩木椿，发现他还在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

　　于是伸手扒开了上面的花瓣，看到了藏在花瓣里面的一角符咒。童如心中有了一个猜想，心里又因为这个猜想涌起一股酸胀。

　　压下心头的情绪，童如伸手想将藏在花瓣里面的符咒拿出来。在碰到符咒的那一刻，童如就知道这是什么符了。

　　符咒暗含着刻符之人的情感，高阶修士一般都能感受到低阶符咒里所蕴含的情感。在碰到里面蕴含的祈求后，童如反而不敢拿出来在韩木椿眼前仔细打量。

　　“喜欢吗师父！”韩木椿也看见了露出来的符咒，欢喜地开口问道。

　　“嗯，喜欢。”童如看着他的眼睛答道，语调里面也是藏不住的欣喜“我很喜欢小椿送的生辰礼物。”
　　童如对待珍宝一样将荷包系好，本来想揣进衣襟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挂在了腰间。

　　刚刚碰过傀儡符的手藏在袖袍下，童如想起了之前有一次自己从山下回来，身上带了些伤，虽然没有伤及根本，但是也慢悠悠地将养了好一段时日。

　　那时候韩木椿刚上山没多久，虽然当时他也有可以好得更快的法子，但想借着受伤照顾的名头和韩木椿多接触，熟悉一下自己的小弟子。也顺便借着这个机会犯懒了好一段时日。

　　当时才上山的小椿哪里见过皮肉绽开的样子，虽然害怕，却还是鼓着劲儿，顶着吓白的一张脸给自己处理伤口。现在想来可能是那个时候被吓狠了，才会给自己送这个。

　　想着往事神识一不小心就被掌门印拽了进去，童如顺势专心入定。

　　韩木椿做完手里的符咒作业抬头一看，童如已经入定了，起身给师傅披了件薄衫，留下字条就走了。

　　出来后的韩木椿带上锄头和背篓去后山挖了好些新竹，抱着满怀的竹子往回走。他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得加快速度。恰好师父在这个时候入定掌门印，给他帮了一个大忙。

　　推开童如的院门，院子里干净整洁，除了一套石桌椅便没其他的装饰。韩木椿将新竹栽在了石桌旁，这样师父夏天傍晚还可以坐在这里纳凉。

　　韩木椿手里栽着竹子，思绪却不由自主地想起童如。
　　他的师父其实和竹子挺像的。从小时候第一次见他，自己被他护在身后的时候，抬头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就像是竹子立于狂风下而不倒。

　　还好竹子易成活，不然韩木椿估计自己这么折腾它估计够呛。

　　一个人在院子里忙活了好久后终于栽完了，后续的养护就简单一些了。韩木椿找了块袖子上干净的地方擦了擦快流到眼睛里面的汗，现在虽然还不是特别热，但他本身就是爱出汗的体质，加上这么忙活一阵也容易出汗。

　　韩木椿回自己的院子将沾了土的外袍换下，没顾得上清洗一下身上的汗，就赶忙进了厨房。

　　生辰要吃长寿面。
　　在煮饭方面韩木椿做得也算能吃，但是揉面却没试过。在经历了几次水多加面、面多加水后，才揉出来一团松软的面团。

　　只是大小比他想象得大了好几倍，可能得吃上好几天。
　　趁着发酵的时间，韩木椿又去摘了些能安神地花插在师父房间里面。他最近晨起锻炼总能看见后山凉亭里面的空酒壶。

　　昨天偷偷下山买的橙子也拿出来放在食盒里面。

　　揉面不容易，切面也不容易。

　　第一次因为菜刀上有水，面都黏在上面了。从菜刀上扯下来的沾沾面粉放到一旁，自己一会儿就这么煮着吃。第二次切的粗细不均匀，不是很满意。

　　那么大的一团面团，在反复尝试中越来越小。在快被韩木椿折腾完时，终于切出了让他还算满意的粗细比较均匀的面条。撒点面粉在一旁放着，现在还不着急做，师父应该还没从入定中醒过来。

　　他还能再去洗个澡！出汗后被风一吹，黏在身上很难受。一会儿可不能满身汗味儿的给师父端面。

　　等到韩木椿洗完澡舒舒服服地去找师父时，发现师父好像刚从入定中醒过来，看起来有点迷糊，和平时不太一样。

　　韩木椿走近想看看童如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走到他身前蹲下来发现脸色红润，没什么大碍，只是像沉浸在什么情绪中还没抽离出来。便也不打扰他，蹲在他身边等他自己缓过来。

　　童如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只是眼里的愁绪还没完全散去。被韩木椿察觉了，便问道：“师父你在掌门印中都看见了什么”

　　“我看到了……”童如将在掌门印中看到的历代掌门的经历挑着和韩木椿讲了讲。

　　韩木椿特别喜欢听童如讲这些过去的事情，好像能借着这些话语窥见被封存在掌门印里面的前人留下的余温。这时他们不是书页上一行行冰冷的文字，而是曾经生活在这里的有温度的人。

　　听完这些事韩木椿突然想起来自己来找童如的目的，蹲这么久脚都麻了，便借童如的手撑着站起来。

　　等童如也站起来后，韩木椿从身后的小布包里面掏出来一个大大的橙子，说道：“心想事成！”

　　童如打趣他道：“哪有人送礼物只送一个的啊，你不应该送我一筐的橙子才能事事心想事成吗？”
　　韩木椿道：“那哪能啊，只要有一件能心想事成的事情就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师父你好贪心。”

　　“哈哈哈”童如笑着接过韩木椿手里的橙子。

　　韩木椿拿出一枝花递给童如，说道：“师父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拿着这枝花，去后山上找一枝和它一样绑着缎带的花。”

　　童如笑眯眯地看着韩木椿“你是不是还有礼物要给我？我猜其实后山并没有这枝花，你只是想把我支开”

　　被猜中了一半的心思，但韩木椿没有顺着童如的话说。只是交代他道：“师父你记得走那条石阶小径”
　　“为何？”
　　“因为这样拿着橙子上去就是心想事成、步步高升！”

　　童如被韩木椿这一套套的理论逗得不行，还是都依着他说的这些去做了。他现在很期待，待会儿韩木椿会送他什么东西，原本以为早上送了傀儡符就算是过完生辰了，没想到还能这么弄。

　　那条小径比较偏，童如一般都不往这边走，顺着往上走才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看过沿路的风景。

　　随着修为的提升他早已习惯了用神识去看扶摇山。

　　童如拿着手里的花点着石阶，默默在心里数着石阶数。
　　数到第一千零八阶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挂在花枝上的白色缎带，上面还绣着一个椿。

　　又想起来刚才见到韩木椿的样子，挽起来的头发上插着的是树枝。童如有些好笑地折下这枝花“发带不用用树枝。”

　　花下还压着一张字条，童如刚一打开就飞出一只扑闪着翅膀的纸鹤。纸上只有“跟我来”三个字。

　　纸鹤没有带着童如原路返回，他在心里想着，这估计又有什么意义在里面。纸鹤带着童如走的这条路比小径近得多，两旁还有垂下来的树枝在轻轻摇曳。

　　童如闲适地摘下一片叶子，和着山音吹起小调来。
　　这边韩木椿还在努力地做饭，和面之前就炖上的老母鸡现在差不多了，香味弥漫在厨房里面。他还炒了两个素菜，煎了两个荷包蛋。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小纸鹤也快带着师父回来了。将面条捞起来撒上小葱再将两个煎蛋放上去，汤是熬得骨头汤，不用过多的调味也很香。

　　在将菜全部摆上桌之后，韩木椿就端着面悄悄地藏到了竹林后面。

　　童如被纸鹤带着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前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笑着推开门却没在院子里面看到人影，只有竹林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泥土被翻过的味道混合着饭菜的香味，随着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朝童如袭来。常年空旷的庭院突然多了一从竹林，这么显眼地立在那里，任谁都没法忽略。

　　童如握着花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两枝花的花头被捏得碰在一起，花瓣轻轻地颤动着。花枝上系着的白色发带被风吹乱，斜斜地搭在袖口处，和黑色的外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椿？”童如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无人应答。
　　童如没有再出声，他知道小椿一定藏在院子里，自己只要找到他就好。

　　走到桌边看到了桌上的菜，韩木椿还进行了精心的摆盘。

　　其实走近了他就已经看到了竹林后面的衣角，但是还是没有出声。小椿不出来他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欣赏着竹子。摸一摸捏一捏，好像想要确认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师父，你好坏哦，都看到我了居然还装作没看到，”韩木椿的声音从竹林后传来。随着脚步声，声音也越来越近：“不过今天寿星最大，我就不计较了。”

　　童如看着韩木椿捧着一大份面，从竹林后面转出来。头上的发髻已经有些松散，掉了几缕头发下来。

　　“生辰要吃长寿面，这样才能活得长长久久！”韩木椿让童如落座，将自己手里的长寿面放在他面前。

　　“好香啊，煮熟了没？”韩木椿第一次给童如做的面条是从山下买上来的，结果煮了端出来都还没熟。

　　“当然熟了！”
　　“我为什么有两个荷包蛋”
　　“因为你是寿星啊”
　　童如将韩木椿的碗拿过来，夹了荷包蛋和面进去：“那我把我的福气分你一半，你也要长长久久平平安安的”

　　“谢谢师父～”韩木椿接过碗就想尝一尝，一低头头发就散下来了。童如看到后出声阻止他：“等下”

　　童如将花枝上的发带解下来，绕到韩木椿身后把树枝抽出来拢起他的头发。像刚来山上的那段日子一样，帮韩木椿绾发。

　　灵山的风大抵也是有灵性的，风吹起童如的发丝和韩木椿的纠缠在一起。童如绑完后才发现缠了几根自己的头发进去，只好将自己的头发扯断。

　　弄完拍了拍韩木椿说：“可以了吃吧”
　　韩木椿笑得眯了眼：“哇，在今天被师父绾发是不是就算得到了祝福啊，看来我真的是个有福之人。”

　　“就你嘴甜，我又不是神仙”童如先喝了一口汤，暖暖的顺着喉咙流下。

　　“你就是我的神仙”韩木椿坚定的声音顺着热汤一起温润了心田。

　　“是不是都有些冷了？谁叫师父你脚程慢发现我后又半天不出声，我在后面等了好久”说着自己也夹起荷包蛋尝了一口，边缘的地方被风一吹有些冷了。

　　“你刚刚手都被烫红了，没有冷。今天很累吧？”视线落在韩木椿还在微红的指尖上。

　　“不累！我今天很开心”

　　童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再出声。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吃着饭，这份面实在太多了，即使分了一些出去，吃完也吃不下太多其他菜了。童如就放下筷子看着韩木椿吃，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小椿都已经长成翩翩少年郎了。
　　“谢谢你，小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