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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胡闹 ...

  •   晋江文学城/五更雪

      290.
      想顺利解决赵际,终究还是越不过郁铭那边。

      如果单单是我和学委合作对付赵际,无疑是对大虞国威的挑衅。

      但面对即将可能达成的合作,我心里其实并不高兴。

      291.
      被周敛抓包我那次骗了他后,被迫听他深度解析了一番郁铭这个人物。
      总的来说就是,比前世好相处多了,大概率是因为这辈子没成鳏夫。

      对了,我没跟周敛说我上次昏睡后的经历,他也没问我炸死周鞅的东西威力怎么那么大。
      我也说不上来原因,可能是他不想提起前世,我不想提起现代。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周敛怎么对这辈子的郁铭这么了解?

      很好,总算轮到我占上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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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劲,周敛嘴也太不硬了,我一问他就说了,我还有好多招式没用上呢。

      据他所说,是上次在梧城,他特意找谢乔打听过。如今看来,他一早就打算好了。
      我要是没跟郁铭搭上线,真不知道周敛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等把事情解决了才跟我知会一声。

      “你在犹豫。”

      沐浴清理后,周敛侧身躺着,背脊朝向我,我还当他在生气,却不想会主动与我说话。

      我往前挪了挪,隔着轻软的素白里衣抱住他,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悦:“是有一点,一点点吧。”

      周敛的手扣在我手背上,我闭上眼,轻轻吻在他的肩颈,皂香浅淡,我从中嗅出独属于周敛的味道,心里稍稍松弛了一些。

      “先帝之仇,你心有芥蒂也理所应当。”周敛语气认真地对我说。

      我沉默了几秒,说:“可我之前都见过郁铭了,岂不是很不孝?”

      周敛道:“别信他的鬼话,那件事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你给的报酬过于丰厚,还是他占了大便宜。”

      他话里话外把我当成吃了大亏的一方,很是护短,听得我烦躁都少了几分。
      不过说实话,制精盐的事我不是很在意,我给学委也送了一份,这也算是造福百姓的大事,且这法子并非我研究出来的,真归功于我,我还要觉得亏心。

      “嗯,我知道。”

      周敛:“如若你心里那关难过,大不了我们再等别的时机,赵际人就在那里,跑不了。”

      我听完忍不住笑了,换做以前的周敛,肯定不会说这种话。
      “……其实父皇很欣赏那位许将军,他还跟我说,他以前就很喜欢那样的姑娘,但后来遇到了母后,母后只喜欢琴棋书画,所以他就学着去品鉴那些风雅的东西。”

      周敛知道我恢复年少记忆的事,却也是第一次听我提起父皇母后的旧事。

      周敛:“先帝与先皇后,都是极好的人。”

      我捏了捏他的手指,略微有点不满:“虽然没机会见面,但你也要改口啊,我们的大婚可是有全天下为证。”
      周敛的生母早早过世,名义上的父亲母亲都不是好东西,可以忽略不计,两人都在英王叛乱时被诛杀,在周敛眼中几乎毫无存在感。

      周敛说:“下次吧。”

      周敛说下次,那下次就一定会改口。
      我止住笑意,这才转回正事上:“赵际不能多留,谁知道他又打算再搞出什么祸事。至于郁铭……没有永远的敌人,战场厮杀总会死人,那是国仇,而非私恨。”

      周敛静了几秒,说:“你长大了。”

      “……”我把怀里的人往自己身上按了按,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周敛声音有些闷:“别胡闹。”

      说我胡闹,我不胡闹给他看岂不是亏了?

      293.
      昨晚胆儿肥了一次,胡闹太过,被周敛失手挠花了后背不说,胳膊也被拧到了,于是顺理成章地缠住了周敛,留他在书房里陪我批奏折。

      “哎,先别翻,我还没看完呢。”我伪装成双臂无力的样子和周敛坐在一起,处理起枯燥无味的政事都觉得没那么烦了。
      谁能想到都穿越了还能体会到被作业支配的恐惧,不过现在转换成了老师身份,整体区别不大。

      周敛冷冷道:“有些人喜欢事无巨细地写些废话,没必要全部批阅,浪费时间。”

      我看他说着就要合上折子,连忙伸手挡了一下,下一秒想起自己正在装残废,又不尴不尬地缩回了手:“呃,我看这一封上面写的很有意思,你再看一下嘛。”

      周敛一目十行扫过,没什么感情地评价道:“从遣词造句来看,是个一板一眼的书呆子。”

      “……”用词稳准狠,无法反驳,“这位安远县县令说他闲暇时去巡街,然后把看到的景象描述了一遍,要给我看百姓安居乐业的盛景,其中有几个只用姓氏指代的人,暗藏玄机啊。”
      我让梁棋找来我平时随手做笔记用的本子交给周敛:“你翻第一页,我看下目录……第九十二页,往后翻……就是这儿,你看安远县所属郡城的大小官员,那几个姓氏都是他们名字里某个字的谐音……”

      周敛看着我说:“你的记性何时这样好了?”

      我谦虚回答:“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我多写写画画总是有用的。”
      好吧,其实只是延续了我高中的学习习惯,整理错题集,每一页都标上页码,做好目录,方便随时查找。
      当然这不是重点,我也不是要找周敛显摆。
      “县令官阶很低,想顺利把奏章送上来,就要一层层往上递,这封请安的折子能送到我面前,已经是他走大运了,要是被发现内涵上司,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周敛也明白了一些我的用意:“看来你已经想好了如何解决此事。”

      “除了玄都城内,其他地方的官员恐怕都觉得天高皇帝远,即使鱼肉百姓也无人能管。”这种破事不分时代,难以避免,只会层出不穷。
      “前些时候范毓在城中教训了不少惹是生非的大族子弟,不少人都视她为眼中钉,我就寻思借这个机会,让她以巡察使的名义先离开都城避避风头,顺道帮我清理一下尸位素餐的人渣。”

      周敛未置可否:“你倒不怕她招人记恨,而且她是武职,监察武官便也罢了,真动到文官利益,怕是难办。”

      我清楚他的意思,在这个关节眼上不好大刀阔斧地改变什么,还是恩科最要紧。
      “其实这事儿是范毓先跟我提的,她早就看不惯那些人的做派。你要是觉得可行,我会提醒她收敛一些,时日还长,咱们可以慢慢来。”

      周敛转头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别再说什么我长大了的话,本人不爱听。”

      周敛一时失笑,那双浅眸透着清润亮光,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
      “罢了,原本想夸你一句,倒是我多费心思了。”
      我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听他继续说道:“皇上的手……好了?”

      “……”草,我给忘了。

      周敛没在这上面揪着我不放:“听说此次恩科的考官定下来了,皇上属意的那个年轻人顺利当上副考官,可喜可贺。”

      提到这个,我心情也很是愉悦。恒国会试的考官是一主三副,按照惯例礼部要占一半。
      “还是老方法,总归我的目的达成了。主考官交给右相,反正他门生多,年轻的副考官才更亮眼。”

      不是我爱用年轻人,所以故意提拔,而是这个名叫贺兰承的青年表现足够亮眼,我多方考察过,人品也不错,在一些事的处理上很合我的意。

      以上是冠冕堂皇版说辞,事实上我能注意到此人,是因为大宁。那会儿他跟我提过这个名字,评价是可堪重用,但话里话外又能听出他不太喜欢这个人。
      现在我知道了,贺兰承和陶璇家世相当,两家差点成为亲家,难怪大宁不高兴。

      我今日可劲儿缠着周敛陪我,是因为过两日他要外出。

      我俩说好了,我留下为此次科考做准备,他负责赵际那边,刚好避免我再与大虞的人接触。

      临行前周敛给我留了几个名字,都是未来几年的可用之人。
      我不是讲规矩的人,所以此次恩科比较赶时间,也不知道这些人里有几个会参加本次会试。

      294.
      周敛离宫后,为了让范毓顺利出去帮我做事,我又跟朝中几个大臣争执了一回。

      我亲政的日子可以这样概括,那就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皇上,贺兰大人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

      梁棋过来提醒时,我正在翻看往年进士们的答卷,算是临阵磨枪,省得到时候想看还看不明白。
      这几日要参加春闱的举人都陆续抵达都城,实在山高路远的可能还在路上,而此时距离春闱还有半月之久。

      我记得有人说,像这种大考很看运气,我之前还不太懂,这回倒是完全明白了。
      这次恩科虽然匆忙,但在考试时间安排上与往届春闱是一致的,如果有人赶不上,那大概真的就是命了。

      我丧着脸去内室更衣,换了一身不怎么起眼的衣裳。

      偌大一个都城,现在除了星九和梁棋他们,竟然没一个让我感到亲切的人了。
      赵际什么时候死啊,周敛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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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休闲活动是,处理一部分政事后乔装打扮溜出宫,跟贺兰承一起混进备考的举人堆里凑热闹。

      受浓郁的备考氛围影响,我竟然生出了回到高中的错觉,顺便也偷摸庆幸了一下,还好穿越是在高考前,否则就白考了。
      也不对,考完再穿和考前穿哪个更好来着……

      “周兄,今夜小弟在彩华阁摆宴,一定要来啊!”一个很不差钱的考生左蒙极力邀请。

      化名周霁羽的我本人闻言应了一声,顺便招呼一旁的贺兰承:“贺兄也一起,咱们学了这么些时候,也该好好放松一下。”
      放松个屁,春闱在即,谁家考生心这么大还有闲工夫找饭搭子吃席,肯定有问题。

      不过说起表字,我先前看到的“寂语”和“霁羽”,其实是父皇专门为我和大宁分别取的,他能分清我和大宁的不同。
      也是因为这个,我确定了大宁早就知道我原先便是这里的人,只是有意瞒着我。但对比下来,我不得不怀疑在父皇面前的大宁有多碎嘴子,否则也不会取个“寂语”做表字。

      我和贺兰承远离了考生们,这才有空问上一句:“彩华阁是干嘛的?不会是青楼吧?”

      贺兰承约莫是没想到我竟然连彩华阁都不知道还敢轻易应邀,脸上表情有些许微妙。
      “周兄放心,彩华阁是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里面的乐姬只卖艺。”

      他这么说我才放不下心,总忍不住怀疑是他受了蒙蔽,还是我心太脏。
      “那就好,今晚老地方等我,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几日贺兰承明面上是被我留在了宫里议事,安然躲过不少上门拜访以期疏通门路的有心人。
      或许正是因此,知道我帮他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对我的话越来越重视了,连我这么明显打算去看好戏的心思都没发现。

      啧,这种时候就尤其想念周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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