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番外5·曾见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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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得她。”
左叙淡淡接话，左澈的视线扫过两人。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
面对左澈的感叹，左叙的眼神在瞬间冷下来。
左澈像是没感受到一样：“别误会，我只是问人家要几张照片。”
“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怎么样？”
话头突然转至时清渺身上，她对上左澈笑意盈盈的眼眸。
虽然她不想跟眼前的人有过多牵扯，但姜初君从始至终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如果真的把照片就这样给他......
“没关系，实在有些为难的话我也可以想其他办法。”
左澈勾起唇，时清渺从他的笑容里窥见隐隐的病态。
时清渺：......
赤裸裸的威胁。
两个人僵持不下，时清渺偏头看向左叙。
他似乎对身边的事从来漠不关心，反而只是在意时清渺本身。
时清渺垂下眸，顿了顿：“我还有条件。”
左澈挑了挑眉：“你说。”
“您需要向我保证，照片不会外传。”
“不会，我没有那么大方。”
左澈眼神深处是随处可见的占有，“她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时清渺抿了抿唇，“还有您刚才说的事，也必须做到。”
第一，姜初君不会知道；第二，不会再妨碍左叙。
左澈笑意更深，一时没说话。
时清渺攥紧相机跟左澈对视，没有任何退缩。
最终她听到左澈一声轻笑。
“可以。”
说罢左澈将早就准备好的转接口递到桌面上，顺带拿出一部新手机。
“那就辛苦你导这里面。”
时清渺沉默着，认命取出相机里的存储卡。
手机开屏，姜初君的照片令她一惊。
画面中心的人一身红色旗袍，脸上明艳的笑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然被记录。
背景有些模糊，但分明就是在国内的街道。
手机里没有其他软件，正中心只有一个相册。
心里大概知道了这部手机是干嘛的，时清渺的手心涔出冷汗。
“你只管导就好。”
左澈轻幽幽的语气传来，她感觉自己此刻握着手机的手冰凉。
左叙在一旁看着她的指尖微颤，伸手接过手机：“我来吧。”
知道左澈是什么性子，手机里估计该看的不该看的都有。
左澈没吭声，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谁来导都跟他无关。
没过几分钟，左叙面无表情将东西还给眼前的人。
左澈笑眯眯拿回自己的手机：“谢谢理解。”
“钱稍后会打在你卡上。”
“不用。”
时清渺摇头，她还是先不要跟左澈有太大的联系。
哪想到下一秒，手机短信传来银行收款的消息。
看着汇款金额数不过来的几个零，她手机差点没拿稳。
左澈将方才的手机抵在唇边，望着时清渺笑意渐显。
“算是一个见面礼，还请收下。”
“我很喜欢你。”
“......”
手机握得更紧，从近乎病娇的口中听到这句话时清渺真的开心不起来。
左叙也是皱起眉轻轻将她拉至身后，意味不要太明显。
“这么紧张干什么？”左澈笑出声，朝时清渺点点头示意。
“这个钱请务必收下，一直以来左叙给你添麻烦了。”
“我没时间管他，之后也麻烦你了。”
时清渺不明白左澈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恰恰还是当着左叙的面。
“至于初君照片的报酬，我看了全部照片之后会统一转给你的。”
说完之后左澈没了待在这里的意愿，起身不带留恋离开。
左澈离开后气氛沉闷得诡异。
“那个、你不生气吗？”时清渺突然问。
左叙偏头：“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把阿姨的照片就这么......”
“就算你拒绝，他也会有更多方案。”
左叙重新看向左澈离开的方向，“这或许是最好的方案，对双方来说都是。”
“况且，他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直到再也看不清楚左澈的身影之后，左叙才抬脚。
“走吧。”
时清渺跟上左叙的脚步：“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找我？”
从左澈跟她打电话没多久，左叙就跟她发了消息。
这也是他为什么半途赶过来的原因。
“能让他亲自动身的只有姜初君。”
“你跟着她拍了三天照，他不可能不来找你。”
左叙似乎早就知道了左澈此番回来的大体原因。
“所以叔叔这次回国......”
“一半是为了她。”
时清渺愣了：“一半？那还有一半是因为什么？”
“......”左叙看起来不是特别想说的模样，“因为你。”
时清渺：“？”
真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害怕。
“毕竟他从来不会特意来见我。”
沉默一瞬，时清渺盯着他的侧颜出神。
明明自己的亲生父亲，明明这么久没见。
好不容易回一趟国，却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表示。
就好像，真的没有任何人在意他一样。
左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时清渺却感到了他说不出的孤寂。
“总之，你们之后最好不要单独见面。”
左澈的手段他也是见过的，左叙自然不希望时清渺与其产生交集。
不过按照今天这个趋势，左叙看向时清渺。
左澈对时清渺似乎有很难得的包容。
左叙摇头，似乎不再想聊这个话题。
他向前走，留下一抹背影。
时清渺怔然。
“学长。”
她突然叫住他。
左叙身形微顿。
这还是他回国后时清渺第一次这么叫他。
久违的称呼，就好像回到了曾经。
时清渺小跑上前。
她轻轻弯眸，没有再提这件事。
有些事情，就还是让它埋藏在更深处吧。
左叙望着她，久久才嗯一声。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出声：“渺渺，想不想去看流星？”
“流星？”
时清渺眼神一亮，她还没看过流星呢。
“那我们往哪里去看？”
“宫承山。”
“山上？会不会有些高？”时清渺还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去夜爬的地点。
“不上山，那边有一个小众的的观星点。”
左叙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人不会很多。”
“没问题，那到时候你联系我。”
“好。”
两人肩并肩走在街头，时清渺时不时转过头跟他说话。
“对了，我昨天喝到一家特别好喝的咖啡。”
“然后还拍到一只猫猫云！”
她的语气时而变得兴奋，还拿出手机跟他看什么画面。
她似乎从未改变。
或者是那个可以分享无聊日常的人已经回来了。
她开始说着乍一听没什么意义的话题。
但他却始终安安静静听着她的分享，一一回应。
时清渺也知道他会明白，因为他懂她。
看似生活上的废话，却成了两人之间最好的见证。
诉说是本能，诉说琐碎则是底气。
而这个底气是双方相互给予的。
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与恢复，两人默契地没有提。
也不需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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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流星当天，就跟左叙说得很像，广阔的平地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到达场地时还没到流星雨的时间，两人并肩坐下。
“有点紧张。”
时清渺期待望着天，这是她头一次来看流星。
“气象局说的是今天吗？”
左叙在旁边点头，拿出手机想给她看官方发布的消息。
时清渺靠在他身边，看着他输入0719四个数字密码。
她记得好久之前左叙就告诉过自己密码。
“这是你的生日吗？”
“不是。”
“啊？”
时清渺一懵，“那这个是什么？难道不是日期？”
左叙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她很久。
“怎么了？”时清渺不解。
“是日期。”
左叙收回眼垂眸，在看不到的地方指尖顿住。
“7月19日，是我们相遇的那一天。”
怎么可能。
时清渺先是反应了一会儿，他们明明是九月份。
只是左叙却在这时伸出手，掌心中静静躺着一张拍立得。
是时清渺最为熟悉的胶片，只不过纸面已经泛黄，上面是左叙的侧颜。
或者说左叙少年时期的侧脸更为准确。
时清渺愣愣望着那张照片。
阳光、绿树，还有阴影，以及出现在梦里的那个人。
现在渐渐重组在记忆当中。
她就说为什么他会这么熟悉。
原来，他们曾见过的。
时清渺记忆回笼。
“你一直留到现在。”
“嗯。”
“抱歉我......”
她无比怅然，“我之前没有想起来。”
酸涩感油然而生，她那时拍过太多东西，直到现在才终于记起。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只要你能记起，都不晚。”
或者记不起也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回首过往。
毕竟时间是公平的，之前忘记的说不定会以新的形式归来。
当晚的夜空没有云层，一望无际。
“左叙。”
“嗯？”
时清渺稍微仰着头跟他对视。
似是暗流涌动，催促着两人不断靠近。
“......”左叙抬起手附上她后脑勺，语气很轻，“可以闭眼么？”
时清渺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她闭上眼，左叙就这样俯下身。
当双唇相贴，两人都如愿以偿。
连空气也变得灼热。
时隔多年的吻最开始还温柔克制，可随着渐渐加重的呼吸，谁也不想浅尝辄止。
时清渺被吻得脑袋发昏，左叙像是打开了阀门，吻得比曾经每一次都更激烈。
她仰着头承受这个吻，逐渐招架不住。
感觉快要呼吸不上，左叙终于放开时清渺。
“渺渺。”
他松开她，声音微喘，“嘴张大一些。”
时清渺眼睫直颤，很难想象这是从左叙口中说出的话。
耳垂红得能滴血，她下意识张嘴，瞬时就被他含住。
陌生的潮涌好像能将理智淹没，只剩两人唇齿间交缠。
时清渺没办法反抗，偏偏身后没有倚靠，只能选择扶住眼前的人。
失控之间她声音颤抖。
“流星......”
“还没到。”
“......”
最终时清渺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当左叙彻底放开她时，只能感到自己全身发软。
左叙轻松将她揽入怀里，让她好靠着自己。
突然间，夜空似乎有星星一闪而过。
随后好似就按下了开始键，流星划过天际，残留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四周极近黑暗，只剩下天上那颗为数不多的璀璨，是瞬间，也是永恒。
时清渺晃了晃神，拉着左叙：“快许愿！”
说完她合上眼，等睁眼时发现左叙已经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
“你许愿了么？”
“许了。”
左叙眼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时清渺：“真的？许了什么愿？”
左叙无奈摇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歪了歪头，时清渺笑着道：“也是。”
注视着彼此，她满是笑意。
“谢谢你左叙，我很开心。”
“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许下的心愿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因为时光一直在路上。
他们有足够时间去将愿望变成现实。
左叙望着眼前人，视线逐渐柔和。
心里还默念方才的祈愿——
愿流星见证，愿你的世界一直有我。
你在身边，你即是一切。
你不在身边，一切便是你。
很荣幸能作为一个陌生人短暂闯入你曾经的世界。
愿至此之后，便是永久。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番外5·曾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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