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未来的方向 ...
-
莫莉半梦半醒地躺在床上，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清晰看到四周的情况，不，或许用感知来形容为贴切。
杰森和摩根医生已经陷入了酣睡，稍远一点有一只矫健的狸花猫正在埋伏出洞觅食的老鼠，更远的地方，眼熟的几个混混正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莫莉却无暇关注，她的注意力都被地下的银河吸引住了。
莫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不计其数的壮美“银河”，由光点组成的祂们在黑暗的地底奔腾，时而分流，时而汇合，编制出一颗巨大的、如心脏般脉动不息的生命之树，她还注意到，越是生物富集的地方，光河越发粗壮。
不知不觉之间，莫莉的意识离光河越来越近，祂发出无法理解的声音，仿佛是无数生命同时唱歌，然后一阵毛骨悚然浮现在心头，她才猛地发现自己快要浸入光河，差点被同化其中。
心生敬畏的莫莉赶紧告别生命本源之河，往地面浮去。
浩瀚的宇宙映入脑海，星空深处传来一阵让莫莉心底发酸地呼喊，那是一个母亲在问候远行的游子。
莫莉循着呼喊传来的方向飞去，四周的景象扭曲了起来，她的意识进入了一个没有时间或者空间概念的地方，她“看见”了走在去往漫展路上的自己，“看见”了那一瞬间两个世界发生了对撞，这场对撞没有声息，也无人察觉，只有她，被瞬间撞散，又在另一个地方重组，然后两个世界渐行渐远。
莫莉意识到，这场穿越是一次没有返程票的长途旅行，她回不去了。
“莫莉，莫莉……”
耳边传来杰森急促的叫声，莫莉还没睁开眼，就感知到了少年的满心焦急，昨晚的经历似乎解开了身体里的某个枷锁，她获得了感知情绪和自如切换九尾模式的能力。
不过满心都被悲伤填满的莫莉根本无心研究新获取的技能，她扑向杰森，紧紧把他抱在怀里，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刚要因为终于叫醒莫莉而松了口气的杰森瞬间紧张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他无措地回抱，过了好久才听见女人小声在耳边说道：“我只有你了，杰伊。”
“不，你还有你自己，”本该顺着莫莉的话给出陪伴承诺的杰森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莫莉，我觉得把自己系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想法蠢透了。”
顿了几秒，莫莉松开杰森，一边使劲揉乱杰森的头发，一边故作生气地喊道：“臭小子，翅膀都还没长硬就开始嫌弃妈妈了！”
察觉到莫莉情绪已经缓和过来的杰森赶紧插科打诨：“我错了，为了得到你的原谅，我愿意倾我所有。”
“记住你说的话，”莫莉温柔地给了不知道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的杰森一个摸摸头。
一小时之后，杰森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莫莉递来的第N件衣服，可惜僵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崩溃的内心：“刚刚那些高冷西服套装、运动少年套装、花哨嘻哈套装……就算了，现在的毛绒猫咪套装，旁边店员手里的小恐龙套装是什么鬼！”
自觉已经脱离童年很久的杰森并不想给这些“儿童风”毛绒套装任何上身的机会，但是看了看兴奋挑选下一套的莫莉，还是认命地换上了毛绒猫咪套装，并且在她的夸夸中逐渐迷失自我。
最后那天到底换了多少套毛绒套装，又乖乖配合拍下了多少黑历史照片，当事人杰*先生拒绝回答。
至于莫莉，离开家乡的痛苦当然没这么容易治愈，但是看着努力逗自己开心的杰森，她觉得自己可以挺过来。
两人的好心情（杰森：并没有！）中断在回去的路上。
莫莉惊讶地看着前后把他们堵在小巷里的奥哈拉帮混混，之前被自己单方面碾压的他们哪儿来的勇气上门找回场子？
直到他们摸出手木仓，哦，原来是木仓给了他们变强的错觉。
三下五除二地再把他们撂倒，等待警察过来的时间里，经验远比莫莉丰富的杰森敏锐地发现哪里不对：“你们的武器从哪儿来的？”
“我们自己买的！”
一开始混混们试图蒙混过关，直到莫莉核善地笑了笑。
“是老鲍里斯给的……”终于认清现实的混混们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总的来说还是钱财迷人眼。
老鲍里斯是海港湾典当行的店员，精明的他在交易时一眼就看穿了莫莉初来乍到的菜鸟本质，本想跟踪打劫结果却没跟踪上，本以为肥羊就要飞走的时候，在酒吧遇到了刚刚被放出来正聚众吐槽的混混们，由于莫莉的红头发实在醒目，臭味相投的两路人顺利相认，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做完笔录，告别哭丧着脸的混混们和承诺会去调查老鲍里斯的安德鲁警官，莫莉和杰森踩着夕阳的尾巴回了家。
看着一脸放松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莫莉，杰森没忍住：“要不了多久他们还是会被放出来。”
莫莉好笑地戳了戳杰森的额头：“当然咯，我们又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可是，下一个被他们伤害的人不一定有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本事。”杰森有些生气。
莫莉大概猜到杰森在气什么，她放下锅铲，转身严肃地看着杰森，“所以我们晚上偷偷去……”
本以为会被说教的杰森惊恐地看着莫莉伸手在脖子处比了比手势，快被吓出飞机耳的他声音都变了调：“No！”
直到莫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才反应过来刚刚某人是在吓唬他。
眼看猫咪就要变河豚，莫莉赶紧举手：“所以你也不赞成一劳永逸咯？”
正当莫莉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身后的锅里传来一阵不妙的糊味，手忙脚乱抢救晚饭的两人一致决定暂定这个话题。
洗完碗，杰森又想起了下午那几个糟心的混混。
摸了摸杰森的头，深觉手感很好忍不住多摸了几下的莫莉成功获得眼刀一枚，正了正脸色，提出了第一个论点：“有了调查，才能有发言。”
杰森点头同意了这个想法，顺着讨论了下去，一个多小时后，他拿着计划表，有些发呆。
根据刚刚的讨论结果，杰森要去关注明明有犯罪行为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受到惩罚，或受到了惩罚依旧不知悔改的各类案例，一一分类，总结他们的受教育情况、生活状态以及心理状况，整理成文章发表，向大众呼吁关注。
“我怎么觉得你在引导我成为一个调查记者？”杰森看向莫莉。
“或者一个社会学家、演讲家……”莫莉歪了歪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规划而已，既然你想为弱者发声，为什么不试试呢？我其实也不太懂到底该怎么做，但是你看，从个体力量上来说，人类比老虎和狮子更加弱小，为什么人类却站到了食物链顶端呢？”
“科技？”
“我更想称之为团结，在现代科技出现的很多年前，人类就能够狩猎比自己庞大许多的猛犸象了，为什么？”
“他们团队合作。可是，莫莉，现在的情况跟那时候不一样，那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团结，有多少人会愿意为与自己利益无关的事情付出努力呢？”
“我不知道，但是既然现在有你，还有我，又怎么会没有TA呢？也许很多人都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我相信也有很多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存在，或者没想到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我会好好考虑的。”杰森郑重地对莫莉说。
“用的上我的地方随时叫我。”莫莉也郑重地许下承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未来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