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拾秋晚落

12、暧昧数值

　　清晨刮不进冷风，极具穿透力的光芒照进成缕光束悄撒窗台，光影轻摇雪慢慢落，一切慢慢如时间定格。
　　记忆翻江倒海，翻出荒芜希望的花园人们嘲笑的简陋确是他的最独特，阳台光又滋生尘物……
　　“诶，你还不能出院还需要再观察一天的”护士翻看语气间略带疑惑。
　　江岘轻咳眼神漂移不定只好淡淡扬嘴角来掩饰尴尬，他淡淡道“我忙，有事”
　　唐惟欲垂头低笑，抬起瞧着护士嘱咐道“看好他，不到时间别让他出院，不管他说什么保护病人生命安全是第一要”他挑了挑眉转身看人笑了笑“听医生话，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江岘怔在原地看着他，眉眼和嘴角打仗式微动，她他了抽嘴角眼间好似露出不可置信他欲说什么，却被护士无意打断“回病房吧，主任发话了我们也没办法再讲你的确要再观察一下，都是为了生命安全”
　　他的无奈与新起阳光下的斑驳痕迹混为金水长流。
　　病房内每路过一间总能听见喧嚣，是一种无章序的“嘈杂”人们的欢喜忧愁，起伏跌宕看不清的波折情感所造出的那种“嘈杂”是喧嚣。
　　喧嚣人间年华，嘈杂人间经历。
　　难断的藕丝也很吵。
　　他又回到那夜的暧昧，直白的，隐晦的但却是最为令人悸动片刻的。
　　没有枝繁叶茂雪映金光也挺好。
　　301病房很暖，如今又天添上一抹欢愉。
　　“爷爷，您容易失眠就少喝点茶“沈常记坐在床边拿过他的茶，茉莉香肆意覆盖鼻腔热气逃走。
　　沈国安张嘴近乎笑到失声，他这个孙子从小就孝顺，懂事起便一直看着他知道他失眠便尽力自己管他的饮食，家里的香薰都将堆积成山，他嘴面不耐烦说他夸张但心里乐的不行，自己的孙子关心自己孝顺自己然后还这么有出息马上提主任，他那心里那是花开朵朵。
　　想到时必然是逗鸟跟鸟炫耀，遛弯跟那群大爷大妈炫耀。
　　我孙子，大了有出息了。
　　冬风呼啸，有潜在的春日和煦。
　　咔———
　　三人抬眸对视，尴尬氛围如香薰扩散在整个房间，早上刚道过别的人过了几十分钟又重新相遇，甚至手里还拿着新的病号服。
　　尴尬。
　　太尴尬了，他道什么别啊，还是笑着道的他妈的跟个二楞子似的。
　　衣服都没捂热，就被打道回府心里郁闷。
　　但更郁闷的是，唐惟欲不管他了！连送自己回病房都不愿意送，直接说忙他忙什么他今天明明休息。
　　各种矛盾心理在他内心深处打了个仗，织了个结，最后谁也没干过谁反倒是总结出个道理，唐惟欲连朋友都不愿意跟自己做。
　　委屈吗？不委屈他俩呢只不过是有着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有什么委屈的从今以后他与唐惟欲不再有任何关系。
　　“小岘你不是…”
　　江岘猛然回神笑道“哦，医生叫我再留院观察一天”
　　沈常记看着他双手插兜眼间饶有兴致，他不是一见钟情只是见色起意或许是单久了许久未开荤，他作为男人的本性在看到江岘的那一刻暴露，欲望如火但还未烧到他心尖。
　　欲望，这种东西在春季来的才是最猛的，在冬季只不过是有了一个念头。
　　“诶，我记得你你是昨天来的吧恢复的怎么样了”他满面柔和语气间尽透露着对病人的担心。
　　“挺好的，差不多明天就能出”
　　沈常记点了点头笑道“出了后也要好好注意”他缓步走到跟前，伸手拍了拍他胳膊道“年轻人身体最重要”
　　那语气跟唐惟欲的一模一样，表面文质彬彬但一张嘴对于人的所有初印象都在这一刻被打碎。
　　门外熟悉的声音顿然响起，他转头一瞧“唐叔叔” 他微愣他以为眼前的人不管他了，心里的落寞被一点点褪去换上平常欣喜。
　　“嗯”他推推眼镜淡雅清新的香气，真的很好闻比那股酒精好闻江岘不由走进，想在闻仔细些他好像贪要恋那味道了，很安心还有那张脸也让人感觉很安心。
　　“你休息不在家…”
　　“陪你，不然没人陪你”一句话很短不超过十个字，但却足矣令人心神荡漾。
　　江岘眼眸微愣唐伟欲心里还有他，居然是特意来陪自己的这是意想不到。
　　江岘笑了笑。
　　他其实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要想这么多，为什么呢……
　　“唐惟欲，谢谢你”他眼眸微光流转深邃间带丝不易察觉的朦胧意味。
　　他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有人陪他这么久第一次有人是为了陪他，自他那些最亲近的人去世后他便一直是独来独往的状态，无论发烧感冒，面对霸凌甚至人生转折他向来都是独自一人这种状态饱和后他仿佛真就被彻底的腌入了味。
　　直到大一他遇见了所谓的好朋友，好兄弟，他忽然发现自己好似又有了可亲近的人，接着又与唐惟欲重逢他觉得人生中好似又充满了希望，那人就像自己的光让自己拼了命的想抓住那人就好比自己活下去的动力，甚至目标。
　　人生啊路漫漫，却又处处惊喜。
　　“爷爷，您还活着呢”那慵懒潇洒的语调，给人一种不正经的错觉可是又的确很潇洒。
　　江岘几天没充上电就失联了几天，而对于原回而言失联两天及以上的人便和失踪没有区别，但江岘不同他是被开了小灶的那一个。
　　“少贫，讲讲公司怎么样了”相比之下，手机关机后的这两天他对于公司究竟发展成了什么样，舆论发酵到了什么地步那是浑然不知，就目前情况来看光是舆论每分钟就可以拐七八个弯，两天可以发生改变的事情太多，没有人可以精准预料到下一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他担心的不仅仅是公司，是前途他所担心的是未来对抗他父亲，对抗江水的底气甚至可以说是手牌会因此倒下从而失去机会，他与江殊德只能是仇人绝不会是父子。
　　“舆论风向一直在变大众视角也是，公司风评忽升忽降，反倒是股票一直在跌但是”原回一顿不再继续往下讲，公司这两天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但没人愿意往那个最坏的方向想。
　　“但是什么”江岘语气越发沉重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倘若一切当真是如他所想那么一切就真的太过糟糕。
　　不行！绝对不可以！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池的出现，利益，报复……即便计划已经偏离轨道那也要按照自己所设定的进行，他决不允许纵使差池已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