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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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半途，戚无涯感觉车拐了个弯，偏离了路线。
心中暗叹，此行怕是有麻烦，于是取下折扇上的小块青玉，趁着不注意从窗边扔了出去。
不出所料，车没行多远就停了下来。
绿芽满脸疑惑，掀开帘子一看，吓了一跳：“公子！外面围了几个扛着刀的大汉。”
“里面的人出来吧，就莫让我等请你下来了！”大汉粗粝的嗓子对戚无涯他们喊道。
戚无涯叹了一口气，走下一看，眼睑上熟悉的疤痕。
好哇！
还是熟人，这可真是巧了。
空中一声闷雷，震得暗室一阵嗡鸣。
罗玉手一抖，一点墨迹在纸上晕染，这幅画废了。
听着隔壁传来的响动，知道今天的红妆来了，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了戚无涯所在的暗室。
一进来，就见戚无涯被垂落的铁钩吊在中央，人已经醒过来了。
戚无涯身上的朱柿长袍被扯乱，胸襟半露，手被脚也都用麻绳捆束。绿芽就在在角落的缩着，身上止不住的颤抖，忍住了想要喊叫的欲望。
疯子是不能被刺激的，否则疯的就是自己。
罗玉紧紧盯着戚无涯清冷的模样，胸中的悸动越来越强烈，渴望能在他的脸上看到更多...更多..浓烈的情绪!
他要看他们为了活着拼命挣扎的模样！
为了活着呐喊的模样！
多美妙啊！他觉得人就应该这样。
他面带笑意，走到戚无涯面前，用手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轻柔地擦去他面上的尘土。
戚无涯不挣扎，也不抵抗，只是简简单单的看着他。
可就是这副模样，让罗玉更为激动了，他双手用力地摩挲着，脸上尽是忍耐的神色。
“罗公子，你要我戚无涯作陪，直接来楼里就好了，把我劫过来算怎么回事。”
“嘘!嘘..”罗玉凑过去，一手按着戚无涯的唇，一手在自己的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墙上的油灯上适时爆出一点火花，背后的石墙上映出两人的影子，招摇得像两只恶鬼在互相啃食。
天上又下起倾盆大雨，山野全被升腾起的薄雾笼罩，有两个人影在草丛中拨弄着什么。
李复和阿宽两人自从察觉戚无涯被绑架，就跟着沿途留下的车辙印前行，到了此处。
在一处林子前，旁边还有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脚印。
李复望着眼前葱郁的山林，手里摩挲着一块玉佩。
“阿宽，你回蓟城河西巷子，找一个叫洛可的人。”然后李复又从自己的香囊中取出一块石头交给阿宽。
“我马术不如你，雨中骑马更是困难，我留下继续搜寻，会在沿途留下记号，到时再汇合。”
阿宽应下，纵身上马，在雨中疾驰而去。
...
罗玉晃晃悠悠地走到一旁的工具桌上，手里拿了一个形似镰刀，头部像漩涡状但没有闭口的刀具，他道：“这是叩眼刀，只用把它放在你的眼睛上，轻轻一按，眼珠子就能完好的取下来。”
然后他又拿起一个一丈长的木棒，表面布满了黑色的点，只见他在木棒下端轻轻一扭，从木棒上又炸出密密的尖刺：“这是花藜，可是个有趣的玩意儿。”
但是他却拿了一把钳子，倏地走向了绿芽。
绿芽看见他走过来，更慌张了。
她想不通，刚刚不是一直关注着戚无涯吗，自己可什么都没做。
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
绿芽看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罗玉的脚步好像踩在了绿芽心脏上，带着独特的韵律。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嘴里低低地说着：“你..不要过来...为什么..”
似乎这样就能视之不见，直到罗玉在她面前站定。
绿芽双膝跽地，跪在罗玉面前不停地磕头：“罗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奴婢不知在哪儿得罪了您，饶我一命吧！来日一定当牛做马报答！”
罗玉看着自己的鞋面皱了皱眉，很是厌烦。
他一把抓住绿芽的头发，往戚无涯方向拖行。
“大人，求求您了，放过我...”整个暗室里充斥着求饶的声音。
罗玉把绿芽往旁边一扔，正好额头对着桌角撞了过去，这一下直接撞得她脑袋发懵，头上的血汩汩流出，让眼前的世界都笼上了血色。
她的身体依靠在桌腿，正好对上戚无涯毫无波澜的眼神。
回想着过往的一幕幕，心里的恨意直冲大脑。
绿芽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不是这个野种！”
她想冲过去把那双眼睛挖出来，让他们再也不能用那种表情看着自己：“凭什么鸣翠那个小贱人和这个野种，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她们都算什么东西！”
可惜她被罗玉抓住手，往墙上用力一掼，顿时安静了下来。
罗玉拉出墙上的铁锁分别扣在绿芽的手、脚和脖子上，然后又缓缓转动一旁的铰链，把她拉成了一个“大”字。
“按理说有什么样的主子才有什么样的下人，可你一点都不像他的狗。”
说着便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叩眼刀在绿芽的眼眶上轻轻一按，眼珠子咕咚一下，脱离眼眶跳在了地上。
两颗眼珠被罗玉踢到一旁，他又拿起钳子，一片一片拔着指甲。
拔完指甲，又给绿芽上了花藜，暗室里猛然响起了女子凄厉的惨叫。
绿芽身上的血污到处都是，从食指到大腿，身上滴滴答答流出的血在身下汇聚。
欣赏完绿芽如今这幅模样，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自顾自地说着话：“听说人在极度痛苦之下流出的血液，混上月竺木烤成的墨，在纸上作画不容易晕开，再配上美人皮制成的画卷，更是可历经千年之久而不损丝毫颜色。”
罗玉挑着戚无涯的下巴淡淡的道：“所以我制成了兰台砚，现在我还差一张美人皮。”
“不知无涯公子，可否助我一臂之力。”说完挑眼看向戚无涯。
本来想用这女人，击溃戚无涯的神智，哪知一点用处都没有。
罗玉只好丢掉绿芽，心里琢磨着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领略到极致的痛苦。
轰隆隆~
外面的雷声吸引了罗玉的注意，暗道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可偏偏…
哗哗哗——
铁锁晃动的声音又让罗玉一阵警惕，是虎钳在绿芽身下的地上打着旋儿。
罗玉毫不犹豫，抄起手边的短刀，直接往身后刺去。
“欻！”刀刺入血肉的声音。
但罗玉的脖子也被戚无涯给勒住，他拖着罗玉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罗玉的挣扎也慢慢地弱了下来，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暗室终于安静了下来。
戚无涯一脚踢开罗玉，捂着伤口顺着墙滑了下去。
“咳..咳咳~”戚无涯咳出一口血，看着胸口上插的刀柄，几乎全部刺进右胸。
“终究还是差一点。”戚无涯自嘲般地笑笑。
作者有话说第6章 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