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放过排球吧》糖蓓蓓

4、第 4 章

　　周六，到了教练和濑尾弦月约定的时间，但排球馆敞开的大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会不会是又迟到了”自由人渡亲治猜测到，毕竟这个人可是有前科的，真的很难不让人这样怀疑。

　　听到渡亲治的话，及川一反常态的没有出言嘲讽，昨天在教练的分析下，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超越白鸟泽的机会。

　　作为一个机会主义者，他会抓住每一个能让他实力提升的契机。所以他现在不是去质疑问题，而是去解决问题。

　　他想了想还是该从教练那入手，因为教练有濑尾弦月的联系方式。

　　从教练那里拿到濑尾弦月的号码后，及川走到排球馆门外，拿出手机拨打纸条上的电话号码。

　　在一阵铃声后，伴随着‘嘟’的一声，电话接通了。

　　“这里是春日阳莱，请问有什么事吗？”

　　及川彻疑惑的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和纸条上比对了一下，数字没有错啊，所以为什么是春日阳莱接的电话。

　　及川彻迟疑了些许，没听到任何回复的春日阳莱再次发问。

　　“请问有什么事吗？”

　　“额，我找濑尾弦月”

　　“嗯？找弦月怎么打我的电话......”话还没说完，春日阳莱发现她拿的是濑尾弦月的手机。

　　她也是忙昏了头，看到电话就接了。

　　“抱歉，我现在就把她叫过来”春日阳莱拿着手机一路走到濑尾弦月的卧室。

　　只见卧室的床上横爬着一个人，这人上半身埋在被子里，而她的小腿一半都搭在床外，脚上的拖鞋一正一反的掉落在地上，而她的身上还穿着昨天的校服。

　　春日阳莱摇了摇这具‘尸体’，“醒醒，及川学长打电话来找你了”

　　这样说着，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

　　按照往日的作风，春日阳莱早就直接上手物理让她清醒了，但她现在很心虚而不敢动手，因为濑尾弦月现在这个状态很大程度上是她造成的。

　　昨晚为了能尽早看到漫画手稿，她一直盯着濑尾弦月画稿，期间对于‘手好酸想休息’‘眼睛要瞎掉了’等等叫喊无动于衷。

　　终于在榨干了最后一丝精力后，濑尾弦月在凌晨的四点完成了初稿。

　　作为第一个看到稿子的人，春日阳莱心满意足的抱着稿子原地蹦跳，恨不得将纸张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拜托，这可是新鲜出炉的画稿哎，没有人可以拒绝！没有人！

　　在一阵狂喜后，她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被她压迫变得憔悴的濑尾弦月。

　　濑尾弦月皱着眉头趴在书桌上，右手上还松松垮垮的握着笔，手指还因劳累时不时抽搐几下。

　　我真该死啊，春日阳莱看到濑尾弦月这副惨状心里这样想着。濑尾弦月这人虽然有着一大堆的缺点，但她却拥有五湖四海的朋友，就是因为她有一个特质，对待朋友十分热枕。

　　对于朋友的请求都会尽力做到，外表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却是会记住有关朋友的所有小细节。最关键的是，在朋友有难的时候，这个人就会挺身而出，变得非常可靠，是真的可靠。

　　这样的濑尾弦月总让人有一种叛逆儿子孝顺自己的反差感，总结就是逆子还是孝顺的好孩子的老父亲心态。

　　现在就处于这个心态的春日阳莱有点不忍心继续叫醒濑尾弦月，因为她知道濑尾弦月是看出来她真的很想看到新章，所以才会在即使心里不情愿的情况下画稿。不然以她不到最后一秒绝不动笔的性格才不会在距离截稿还有48小时的时候就开始画。

　　于是她和及川彻商量道“要不你等她醒来再电话，或者我帮你传话，总之她现在身体不太舒服不方便接电话”

　　春日阳莱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毕竟困倦也算身体不适。

　　“身体不舒服？”及川彻非常疑惑，这人昨天还生龙活虎的虐爆他们排球部，怎么今天就身体不适了？他们这些被折磨的浑身酸痛的人今天还按时到排球馆报道了呢。

　　但既然对方身体不舒服了，他也不能强求她到排球馆来报道，只是可惜了要浪费这一天了。

　　“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今天就不用过来了”

　　“不，我要去”

　　濑尾弦月颤颤巍巍的举起右手，带着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我还可以再战”

　　“再战你个头”春日阳莱将濑尾弦月伸起的手臂按了下去，“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吧，给我好好躺着吧”

　　濑尾弦月偏转过头，将脑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自顾自的说道“我下午就过去”，声音清晰的传入到手机另一侧的及川彻耳中。

　　自己说的话被当作耳旁风忽视了，春日阳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下了最后的通牒。

　　“最起码给我休息一天”

　　濑尾弦月还想抗争，但她的大脑内涌出的疲惫感在警告她该休息了。

　　就这样，她反抗的话语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呢喃细语，最后伴随着合上的双眼一起陷入了沉寂。

　　看她这样，不忍让她失望的春日阳莱和电话那头的及川彻定下了明天见的约定。

　　及川彻这里，在得到春日学妹一定会把濑尾弦月按时押送过来的承诺后，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外套口袋里，转身回到场内，和教练说明情况。

　　教练了解情况后，就对及川彻吩咐道“那今天就做基础训练吧，刚好缓缓你们的肌肉，昨天打的那一场后，你们现在身体还在发酸吧”

　　听到教练这么说，及川彻感觉小腿处原本被强行忽视的酸痛又阵阵发作起来了。

　　及川彻就将教练的安排告知众人，在知道今天不用和濑尾弦月打了之后，他们纷纷叹了一口气。

　　“还好今天不用和濑尾弦月打比赛，不然我估计我明天站都站不起来”

　　“我昨晚做了和她打球的噩梦了，真是太恐怖了”

　　“讲个更恐怖的，你的噩梦明天就会实现了”

　　“说真的，她比牛岛若利那个重炮还可怕，最起码牛岛若利不会连得25分”

　　“没错，和她比我感觉牛岛若利都变可爱了”

　　排球部的队员们一边做着基础训练，一边闲聊着。对于今日的死里逃生他们都额手称庆，虽然这只是短暂的逃避，比赛只是延迟到后天进行，但逃避的意义，它使惩罚变得遥远，同时又延伸了快乐。【1】

　　最起码他们现在都是开朗的大男孩一枚呢。

　　及川彻没有制止他们的闲聊，只是默默的在馆内找到一个偏僻角落心不在焉的颠球。

　　岩泉一在及川彻向角落走去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的异样了，他跟了上去。

　　“你这几天怎么变得这么沉默了”

　　嘴上说是几天，但他们都心知肚明的知道是这两天，准确的来说是在濑尾弦月出现的这两天。

　　岩泉一知道及川彻对天才这一类的人有心结，上有压了他们三年的牛岛若利，下有同为二传手，甚至天赋更强的后辈影山飞雄，现在又出现了更加离谱的天才濑尾弦月，及川彻这人是不是命里犯天才啊。

　　岩泉一心里这样想，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濑尾弦月，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实在是这人的存在太离谱了吧，他觉得如果给这人一个奥运名额，她都能把金牌带回来。

　　关键是人家还不是主攻运动方面，她居然是一个美术生，根据之前看到的资料，看得出来她在美术方面也颇有天赋，这也太离谱了吧，老天爷是不是即打开了她的窗，又打开了她的门。

　　想到这，他也有点自闭了。

　　于是，当及川彻见岩泉一对他的沉默没有任何反应时，感觉有点不对劲的他回头一看，好家伙，岩泉一也开始满脸愁容了。

　　这下可把及川彻给逗笑了，他其实知道岩泉一是来宽慰他的，但没想到这人还没开始灌鸡汤，自己反倒先郁抑了。

　　他赶紧出言打断岩泉一的自闭，“我没事的，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明天的训练吧”

　　果然，听到及川彻这么一说，很有责任心的岩泉一立马追问起来“明天怎么了？难道明天濑尾弦月也不能来吗？”

　　及川彻看到岩泉一误会了他的话，赶紧解释道“不是的，她明天能准时来”

　　“那是什么问题？”岩泉一实在是想不到明天会有什么问题。

　　“我们明天把人叫过来总不能又是让人家单方面发球拿25分吧，这样一点也没有训练效果了”

　　“对哦”岩泉一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样一边倒的局势对他们的实力提升起不到什么积极作用。

　　“那该怎么办？”岩泉一有些着急，因为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看出来濑尾弦月我行我素的作风，让她配合他们训练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我记得她申请表上写的是找素材，那我们就用这个条件作为交换让她配合我们训练吧”

　　“只能这样了”岩泉一也想不出其他什么好点子，就先同意了及川彻的想法。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到了周日约定的时间，濑尾弦月不仅按时到达排球馆，还主动问他们有什么想让她配合去做的，这个发展他们是没想到的。

　　看出他们脸上的震惊，濑尾弦月就多说了一句“昨天临时爽约了，今天这就算是弥补吧，我会配合你们训练的”

　　而站在她身后的春日阳莱也站出来说道“也让我尽一份力吧，毕竟弦月昨天身体不适都是我的错”

　　像是怕他们不同意，春日阳莱连忙加上一句“我可以帮你们打杂的，而且要是出现扭伤之类的我也可以紧急处理一下。放心，我父母都是医生，我手法可是经过他们专业指导的”

　　这样每一送一的机会教练笑纳了，教练和蔼的看着她们，“哈哈哈，你们都是好孩子啊”

　　及川彻和岩泉一对视一眼，得了，他们昨天白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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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我突然发现逃跑的意义，它使惩罚变得遥远，同时又延伸了快乐。出自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