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放过排球吧》糖蓓蓓

24、第 24 章

　　影山飞雄，是比及川彻小两届的学弟，两人都是北川第一中学排球部的一员。

　　当影山飞雄抱着排球，出现在北川第一中学的排球部时，及川彻就意识到这人是个天才，是天才二传手。他所拥有的超群的球感和控球能力，都是及川彻达不到的高度。

　　在及川彻国三的那一年，也是他被对面白鸟泽的牛岛若利打压整整五年之久中的第三年，在这个时间点，排球部又来了个天才二传手。

　　前有牛岛若利的压迫，后有影山飞雄的威胁，在这种压力下，及川彻对于影山飞雄的态度很是恶劣。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能随时超越你、替代你、碾压你的人呢。

　　及川彻不喜欢影山飞雄的事，算得上是北川第一中学排球部的公开秘密了。所以在大部分都是从北川第一中学排球部直升上来的青叶城西排球部的队员们，都很少提及影山飞雄这个名字。当然，除了岩泉一这位男妈妈之外。

　　在队友们这不能获得有关的影山飞雄的消息后，及川彻就自己偷偷关注影山飞雄的动态。

　　这就像是分手后，窥屏前任的生活一样，及川彻也在窥屏着影山飞雄的比赛。

　　如果时间不冲突的话，他就会全副武装，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后，潜踪匿影的来到现场观看影山飞雄的比赛；如果时间冲突的话，他就会躲在卧室里，一帧一帧的观看从后辈那里拿到比赛录像。

　　总之，及川彻对影山飞雄的比赛时间和地点了解的一清二楚。

　　为怕哪天不小心说漏嘴，以致被人发现他在偷偷关注影山飞雄，非常要面子的及川彻为此特地编纂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我是在看北川第一有没有出现什么好苗子’

　　在心里默念两边自己准备好的理由后，及川彻抬起头，用眼神向濑尾弦月示意他已经做好被追问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影山飞雄今天有比赛的事了。

　　他计划的完美，但关键是濑尾弦月根本不是会按计划执行的人。

　　“影山飞雄？好熟悉的名字啊，是什么明星艺人？还是日本天皇？”

　　“你在想什么啊！”，及川彻没想到濑尾弦月是这个反应，有些委屈的说道：“就是那个我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天才二传学弟，你到底有没有被我的话放在心上。”
　　“影山飞雄的那张脸出现在电视机上的话，绝对会吓坏小朋友的。”
　　“还有，天皇是没有姓氏的，你都不看教科书的吗。”

　　及川彻在回复濑尾弦月的问题时，也不忘拉踩一下影山飞雄。

　　听到影山飞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排球选手，濑尾弦月瞬间就不感兴趣了，她落在地上的脚又重新踩在自行车脚踏上，不假思索的回复道：“还是去海边捉螃蟹比较好玩。”

　　即使及川彻很讨厌影山飞雄，但站在同为排球人的立场上，他还是要为影山飞雄争辩一下。因为此时此刻，不仅仅是他们之间的恩怨这么简单了，这还关乎着他们排球人的尊严，抓螃蟹怎么可能比排球赛好玩。

　　及川彻当即化身为排球的铁杆粉丝，边吹捧自家正主排球赛有多么好看，边拉踩对家抓螃蟹有多么无趣，在一捧一踩的间隙还不忘穿插一些数据对比。这水准，能让旁边那些明星艺人的粉丝跪求及川彻加入他们粉籍。

　　但无论及川彻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濑尾弦月也不为所动，准确的来说，她根本没听进去几句。

　　见濑尾弦月还是一幅心向海边的态度，及川彻不得不使出他的绝杀技了。这件事，他本来是打算直接带进坟墓里，谁也不告诉的。可现下事态如此严重，他也不得不使用了。

　　及川彻伸出右臂，手掌竖立，掌心正对着濑尾弦月，做出一个暂停别动的手势，一脸视死如归的对着濑尾弦月说道：“坐着别动，等我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一提到‘秘密’这两个字眼，濑尾弦月立刻就放下蠢蠢欲动的想要骑行的双脚，乖乖听话的坐在自行车车座上一动不动了，别人的秘密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好听的故事，她愿意为此等待。

　　及川彻在安抚好濑尾弦月后，站在原地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势，然后对着前方的空气一顿拳打脚踢。

　　濑尾弦月看着及川彻对着空气左勾拳右挥臂的击打着，她不像刚刚在他们身边路过的路人一样认为及川彻是在犯病，而是很认真的询问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我在击打我的羞耻心。”

　　如果在这个时间点你有幸路过仙台市体育馆，就能看到一位男高中生在殴打空气，请您不要报警，旁边坐在自行车上的女高中生会向你解释他这是在击打他的羞耻心。

　　感觉自己的羞耻心不再跳动后，及川彻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说出了他隐藏了许久的事。

　　记不清当时是正式比赛还是训练赛了，总之，在那场比赛上，他被教练要求下场，而接替他的人正是影山飞雄。当影山飞雄穿着队服走向自己时，在这一刻，自己经常幻想的恐怖画面在眼前变成了现实。没人知道他当时内心的感受，有被舍弃的不安，有被替代的恐惧，有尘埃落定的宿命感。

　　“我哭了，那场比赛过后”，及川彻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我是自己偷偷躲起来哭的，没人看见，所以这件事你千万要保密。”

　　及川彻想用这件事，提起濑尾弦月对影山飞雄的兴趣，从而去乖乖的观看排球比赛。在讲完之后，及川彻偷偷的朝着濑尾弦月望去，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嘲笑？同情？还是惋惜？及川彻各种可能都猜了个遍。

　　当他头转过去时，对上的一双波澜不惊的紫色眼眸。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及川彻想到各种可能，唯独没有猜到濑尾弦月会是这样平淡的反应，这不就显得自己很矫情了呀。

　　濑尾弦月觉得及川彻实在是太奇怪了，她反问道：“我要有什么反应？”

　　“......你”，及川彻哑口无言。

　　“说实话，感觉练习一段时间，我的二传水平肯定会超过你”，濑尾弦月非常自信的说道，“你到时候估计也会哭吧。”

　　说到这里，濑尾弦月突然兴趣的对着及川彻提议道：“那你能不能把这个流程提前一点，现在就哭给我看。”

　　濑尾弦月想看及川彻哭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觉得及川彻哭起来会很好看，而她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

　　但及川彻不知道濑尾弦月这个想法，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能理解，所以他对此的反应是，

　　“你是变态吗！居然想看我哭。”

　　而后，他又有些扭捏的说道：“如果是你超越我的话，我是不会哭的。”

　　“因为你一直站在我心中的最高处。”

　　在濑尾弦月展现出她超群天赋的那一刻，及川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说影山飞雄、牛岛若利他们是他前进路上的想要翻越的山峰，那么濑尾弦月就是他一直悬挂在头顶上的明月。

　　无论自己走了多久，走到哪里，明月始终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是吗？”濑尾弦月不懂及川彻的多愁善感，她只是顺着他说的字面意思回应道：“既然我是站的最高的，那你就一直注视着我就行了。”

　　及川彻一愣，直接注视明月，他从没有想过，因为自己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完成阶段性目标。

　　例如，现阶段的目标就是打败白鸟泽，带领青叶城西走进全国，至于更高一级的全国优胜则是他下一个阶段要完成的目标。

　　但现在，濑尾弦月让自己注视着她，注视着自己心中的明月，这相当于让自己直接冲击全世界最优秀的二传手的目标，这也太疯狂了吧。

　　明明站在平稳的空地，他却觉得天旋地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他却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

　　及川彻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看见笔直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濑尾弦月，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呼吸声，听到自己说的话，“那么你的目标又是什么？”

　　濑尾弦月被及川彻的这句话给问住了，她有足够的天赋和足够的时间让她实现任何目标，即使是当代最出名的美术家，她也有自信超越，所以她从来就没有设下过什么目标。

　　但感觉有目标是一件很潮流的事哎，濑尾弦月思考了十几秒后，就草率的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

　　“我要让和我同时代的人觉得，和我一个时代，是他们的不幸，也是他们的幸运。”

　　濑尾弦月的这句话说的自相矛盾，可及川彻却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和濑尾弦月同一个时代的人，不幸的是，他们的萤火之光不能与皓月争辉；幸运的是，他们能亲眼看到这皓月之辉。

　　太刺眼，明明眼前升起的是一轮明月，但它的光辉却耀眼的让他想要流泪。

　　不可以流泪，及川彻疯狂眨眼来止住自己的将要流下的泪水，可不能让濑尾弦月那个家伙心想事成。

　　现在，在他前进的道路上，连绵的山脉全都被铲平了，只留有月明如昼的明月。

　　路上空无一物，不用翻山越岭的感觉真好啊。

　　及川彻把影山飞雄忘得一干二净，但濑尾弦月还记得。

　　她将她的宝贝自行车停放好，朝着体育馆的大门走去。

　　“你这是去哪里？”

　　“去看看你提到的那个学弟。”

　　及川彻刚刚还在撺掇濑尾弦月去看影山飞雄，现在就改变态度不想让她去看了，“你不是对他不感兴趣的吗，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

　　“因为我有点好奇你口中能把小孩吓哭的脸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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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非常忙，有一门课马上就结课了，下周就要考试。
我实践报告还没写，晚上又要多一门课（猫猫头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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