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试药，免费医疗 ...
-
等人都走了，楚三特意又落后了一段路才压小了声音，和他说:“你别跟人讲你是被雷劈了。”
“怎么了？”被雷劈咋了？还不准人倒霉了？
“这乡下人家有个说法。”楚三慢慢道:“说是做了坏事要挨天打雷劈，如果别人知道你被雷劈了，有些人会以为你是坏事做尽的恶人，被老天惩戒了，那样你在村里就待不下去了。”
萧闲很不解:“这不就是一句用来证明决心的起誓话吗？”
楚三的声音别有意味:“有些人，会当真。”
于是萧闲想起这里文盲好像挺多，早前还有觉得天上的时空黑缝里冒出来的是鬼的…
好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镇上，镇子比萧闲想的要好一点，还是土房，房子聚在一起也算能看出一点规划。
就是住房和铺子混杂在一起还是有点乱。
他们去的镇上医馆，就是那间病舍，病舍位于街尾的某条巷子里，位置不算好找，但病舍是镇上独一家的的医馆，于是尽管位置偏僻，却几乎人人都知道。
因此，前面的村里人随便扒拉了个人，就问到了病舍的位置。
然后一边走，还有镇上的人加入进来围观八卦发生了什么事，人群又壮大了几分。
这么一大群人，八卦着八卦着就堵到了病舍门口。
看得病舍伙计，一个肩上披着布巾卷的高大汉子，他估计也没见过看病这么大阵仗的，当即走上前来吆喝:“干什么干什么？这么多人堵门想闹事？”
“让让，让让。”
这时，被人群遮挡住的木板上的成大山才被抬着，冲破人群。
那高大汉子见状立马让路，一边大声道:“无关的都散了。”
那汉子的话还是有几分作用，一些看够热闹的，也就离开了，这医馆门前也终于有了能出入的通道。
那汉子和安成长得有点像，他们向前走的功夫，萧闲问了问楚三:“那个是安成的兄弟吗？”
“对。”楚三回他:“安成的弟弟安功。”
“成功，他们父母对他们期望挺大啊。”萧闲乐了。
“他们父母都是商贾，希望两个儿子能成功得到官身，成功摆脱商籍。”
这…在病舍打工，看来是没成功啊。
“商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缺钱花。”
楚三没回，他们也进到了病舍里面，安成正蹲下身，要给被放在地上的成大山看看。
却见边上红着眼睛的女人，很是忸怩纠结地喊住安成:“医、医师，我们不看，就、就买点药。”
安成眉毛也纠结了:“这怎么行，不是说腿断了？不接以后就站不起来了。”
女人无助地往外望去，看看正被推过来的萧闲。
安成也看到了萧闲，很是意外:“萧医师，你竟能坐起来了？！”
萧闲笑着点点头，替女人解释道:“她家里积蓄不多，看病不够钱，我就给他瞧了一下，过来给他先捡点退热药。”
女人忙不迭点头，将塞进衣服的布包翻了出来，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了几串铜钱，细数有千来个，沉甸甸地被女人握了满手。
女人希冀道:“这里有一吊二十六个铜板，医师您看看我能捡些什么药？”
安成瞅了一眼，道:“这样，我们这儿有个新退热方，要人试药，你当家都这样了，就让我们试试方子，不收你钱，到时我再帮你给你男人正个骨，算你们试药的酬劳。”
女人眼睛瞬间亮了，但还是有些忐忑地问:“真的不要钱？”
“是。”安成道:“不过试药的结果不一定都好，你得有准备。”
女人又忐忑了，但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铜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女人咬咬牙答应下来:“好！”
于是安成叫安功拿了个药包去熬，他则在里间找了两块木板，给成大山正骨去了。
倒腾好了成大山的腿，安成空下来就来问他:“你这骨头怎么恢复这么快？而且你这脊骨按理说是治不好的！”
萧闲心里想着，要不是身上不止骨伤我还能恢复更快，但嘴里还是那个说辞:“我身体好，从小恢复速度就比别人快，至于脊骨…”
“是因为腰不好固定，人就算瘫在床上也是有活动的，但我只喝水食，这些天从无偏移，才能恢复。”
脊骨也是骨，断了没致命也是能长好的，现代固定技术就很好，所以恢复率也是不低的。
“只喝水食么？。”安成若有所思。
然后安成对他又点点头，露出了个笑:“你身体确实比别人好，这样的烧伤，我也只见过你一个活下来的，他们伤得还没你重呢。”
萧闲不接话，转移话题:“退热方你们找齐药材了？”
“是找齐了。”安成很是兴奋:“你这个方子啊！神！太神了，目前试过药的有八人，都在一天内退热了，这次倒可以看看对断骨引起的热能不能退下去！”
“对了。”安成又道:“前些日子不是说老大夫想见见你么？前段时间他孙女来了，他孙女出了点事身体差，为了给她调养身体，老大夫一直没能走脱，今天既然你都来了，就见见吧？”
“也好。”萧闲。
“我去喊人。”安成去了拉了布帘的里间招呼人去了。
他们俩，就在外面等了片刻，然后安成自个儿出来了，招呼他们:“老大夫说外面人多，里面比较好说话，让你们进去说。”
“行。”楚三推着萧闲就进去里间了。
铺子里间竟然别有洞天。
这病舍外边做生意的铺子，是一如既往的黄泥墙，但里边竟然是青石块砌的四合院儿。
大约进去另外三面都是住的屋子，围成一圈，圈里是个不小的院子，院子中间空旷清朗，左边夹角有一口井，井边又有一副和楚三院里如出一辙的灰白色石桌椅，桌椅上摆着两杯茶水。
有个些微佝偻的老人正坐在那儿，手里握着个打磨圆润的木拐，夹着白丝的头发让他的眼神都显得格外沧桑。
老人看见他们，带着笑意的苍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三儿，萧医师，来坐，喝茶。”
萧闲自然是不用坐的，楚三把他推到桌旁，然后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来了，把茶推给他。
萧闲接过茶，就听老人和他寒暄，率先夸夸。
“我看了你那方子，能传下这样的方子，你和你师父定都是医术高妙的人。”
萧闲谦虚:“尚可，挣点糊口钱不成问题罢了。”
“太谦虚了。”老人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萧闲，道:“能这么短时间让断骨重生，这天下我也没再见一人。”
简直是在直白地夸夸他医术天下无双！
但是，萧闲这恢复速度也不是他医术好，而真的是身体好，于是萧闲还是那个说辞，老老实实道:“谬赞了，我从小恢复速度就快，只是身体好的个例而已，就算是让我去诊治他人的骨伤，那也得养两个多月。”
才能好利索了。
老大夫哪能不懂未竟的话，能让自己十来天就坐起来的人，给别人治同样的伤，结果两个多月才堪堪长好？
这老大夫是不信的。
于是老大夫说:“那也医术卓绝了。”
“天下好医术的医师众多，不敢称卓绝。”萧闲听得有些麻爪，这老大夫一直夸他，他觉得事情有点子不简单。
老大夫这会儿倒也夸够了，还是温和地看着萧闲，问萧闲:“我听三儿说，你是游方医师，有没有定下来的打算？”
萧闲回看着对方温和的眼，好像有点明白了:“伤还没好全，我现在只想把伤养好，别的事没有想过。”
“我观你年纪，应该也及冠了吧？”老大夫语重心长:“这个年纪，是时候娶房妻子安定下来了，咱们这儿山清水秀的，伤养好了你可以来我们病舍做医师，以你的医术定能做主医师，每月的月银你放心绝不亏你。”
萧闲:“……”
果然是想招人！
“现在讲这些还早，到时再说吧。”萧闲回道，毕竟不久后战乱将起，就算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他也得留在这儿，守着楚三度过这段颠沛的年月。
而病舍几人看着和楚三关系又很好，他也就不把话说死，也可以考虑一下对方的提议。
“自然，自然。”老大夫笑眯眯道:“我们病舍就缺医师，只要你想留下，随时来咱们这儿，都有你的位置。”
“好。”
“见你就是想与你说此事。”老大夫向萧闲拜别:“如今说完，萧医师你自便就是，我去看看我孙女。”
“您去吧。”
老大夫起身往右边的一间房走去，萧闲打眼扫过，看见那边有间房门开了一条缝，有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后，一张沉默倔强的脸静静打量着这边。
乍一看，还有点吓人。
而老大夫则是快步迎了上去:“快回去，你吹不得风，要是留下病根来可怎么办！”
于是女人就退回了房中，老大夫推门进去后，就把门关紧了。
“她就是老大夫的孙女？”萧闲随口问了句。
“恩。”楚三道:“她是个挺厉害的女人。”
“怎么说。”萧闲有点好奇。
楚三道:“她只一年前从游商口中听说了像庄老大夫的医师，就敢独身一人从都城，找来这里。”
“那是厉害。”萧闲听得肃然起敬，要知道这时候的交通顶天了靠骑马和牛马拉车，赶远路定是不易的，尤其，她打听的还只是像老大夫的，而不是肯定了是老大夫，要是运气不好……
还好她运气不错，一路颠沛过来也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9.试药，免费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