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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哇,偶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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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给原本能见度就不高的黑夜蒙上了一层薄纱。这片工厂楼由于没有装修,周围仅有几盏黄灯亮着照明,门窗都没有安装,很容易翻过窗达到里面。
黑夜无声无息,唯有雨在悲鸣。看守的人没有听见其他奇怪的声音,雒余一个健步,从黑夜中冲出,华丽翻转,便又进入了黑暗。
雒余翻进大楼,身上被雨淋湿了些许。
他稍稍拍掉头发上残留的水珠,就开始寻找楼梯,快速奔跑,来到了二楼。相比一楼,没有了看守人员的顾虑。
外面黄晕的光浅浅透进来。
这里看管得松,理由并不难猜,围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有一定不可冒犯的威严性存在,更何况周围有人来回走动看守,很多人便没有了上前的勇气。再加上那镜子从传出消息的过程中,无论是怎样以谣传谣,“铜镜是邪物”这一说法却从未改变。谁又会去偷一满是邪祟的物品呢?
……也就那几个人会这么无聊且冒险了吧。
雒余不知道铜镜的具体位置,却可以根据鬼怪们游动的密集程度判断。
楼内比楼外还要黯淡些许,仅靠几盏方便看守人员走动巡查的灯光支持。等雒余来到三楼,面前已经一片黑了。但也不完全是灯光没了影,同样是鬼怪之多挡住了视线。
“……”
雒余此行也没准备多少,原先只想着凑凑热闹,没想到这块铜镜还真有些东西。面前的鬼影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视线了。
没有办法,雒余将脖子上的挂饰从衣口中拿出,链上挂着的铜钱被他轻轻一转。
“咻------”
里面蹦出了橡皮大的锋利刀片。
雒余用刀片割破了自己的食指,快速的在积满灰尘的地上用血画了个圈。周围的鬼怪仿佛闻到了什么甘旨肥浓的美食,纷纷涌向那圈血迹。
雒余想吮一口手指,看着那附在指腹的薄薄一层灰,最终蹭了蹭裤边。
应该就是这层了。雒余边观察边疾速奔走于每个房间,最终在一个没有一丝鬼影的房间停留住了。
他觉得很有意思,引来这些秽鬼的罪魁祸首就在这,而其周围十米却无一秽鬼靠近。
确认其周围没有危险,他大步走向那面铜镜,细细观察。首先引起雒余注意的,便是铜镜的厚度,那镜子很厚,雒余数了数,大约有八层。
打开手电筒------看到了传闻中的现象。
雒余通过镜子看身后的那群属性不清的东西,看着嘴型,里面好像在说:“他发现我们了。”雒余皱了皱眉,如果里面的是鬼,为什么他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看见呢?
雒余快速点击快门,闪光灯眨眼。雒余看向手机中的照片,照片里却是再普通不过的镜子。
雒余挑眉,正要蹲下来,却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声音几乎可微,可雒余听的很是清楚。
他一个跨步翻过了与这间房相连的窗廊的窗户,蹲下,等候来者。
只听那来的人进入房间喘着气,似乎是看见了那铜镜还在,松了一口气。雒余听着声音是个男性,他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眼睛沿着窗台查看。
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段泽芳!
雒余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一个唱戏的老头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段泽芳介于天命花甲间,刚刚跑过来的他步伐轻盈,像个长期锻炼的运动达人。
雒余不肯放过任何细节,死死盯着段泽芳。小老头拿出一条黑细线,缠绕在铜镜上。
雒余注意到外面的声音愈发刺耳了。
铜镜正在不断的变淡,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消失。雒余屏住呼吸,是墨线!正奇怪着段泽芳的身份,耳边突然传出熟悉的戏腔,雒余翻了个白眼,暗骂了江杭几句。
“谁在那里!”段泽芳闻声转头。
雒余赶紧按住了挂断键,知道暴露了便悠悠地站起来,尴尬地笑着打了声招呼,干巴巴道:“……段大师,好巧。”
“……”
良久的沉默后,雒余忍不住率先打破:“我是路过此处顺便拍个照,和小伙伴玩真心话大冒险玩输了。”见段泽芳还是一脸深沉,雒余先发制人:“段大师你呢?你来这里干嘛?”
雒余看向地面故做惊讶:“这里的镜子明明刚刚还在这儿的……现在怎么不见了?”
段泽芳没有奇怪对面的人为什么知道他是谁,他允许自己有小粉丝。他也没有着急问对面的人是谁,那人校服的胸牌上明摆着倯山一中。
段泽芳自然回避了雒余的问题,笑盈盈地眯着眼道:“小子!说谎也要打打草稿,外面那血是你的吧?”段泽芳看到雒余身后没有秽鬼缠身便什么都明白了。
“我看外面的那些东西吃得可是不亦乐乎。”
雒余倒是吃了一惊,他早该想到的,天生没有秽鬼缠身的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但表面还是波澜不惊。
段泽芳也能看见那些东西。“看来是同行啊。”雒余也学着眯眼。之前的疑惑在此得到了解答,看来他看到的那三个人中除了段泽芳,其余二人也是解铃人了。
解铃人,解铃还须系铃人。有的死者或生者身上怨气或内心过于黑暗而引来可怖程度之大的黑影或厉鬼,这类人称之为系铃人。而收复,消灭那些厉鬼等鬼的称为解铃人。
雒余缓缓走近铜镜,也不装了:“段大师用墨线将铜镜以障眼法的形式藏了起来是何意呢?”
“这就不归你们小孩管了。”
“可我大冒险的照片还没拍呢。”雒余装做有些无辜。
段泽芳却道:“如今ps技术这么厉害,你们小年轻玩得这么好,还担心什么呢。”
雒余继续向前一步:“那段大师将这镜子弄得忽然消失,岂不令人更觉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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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元英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她在教姜元酒练“扔跪”,可姜元酒说:“师姐,我可以边耍花枪边做'扔跪’。”段元英说这样很危险,不要尝试。
姜元酒却不听,拿起花枪便跳了起来。
段元英想制止,却反应不及,亲眼看着姜元酒在动作落下时刻将花枪硬生生捅进了她的脑子里。
“啊!!!”
疼痛开始蔓延,戏台顿时鲜血四溢。她知道自己倒下了,眼睛已经被血模糊了视线,她听见姜元酒狂妄的笑着。
段元英噩梦初醒,早已汉出洽背。此时姜元酒正巧打开病房门,见师姐醒了,开心地冲到病床边上。
“可算是醒了。”姜元酒欣喜。
段元英好不容易将现实与梦境分离,勉强地挤出一个笑。
姜元酒看见师姐脸色如灰,叹了口气:“师姐,先前那放置物品的柜子就一边跟脚不稳开始晃动,后来小陆用一木块塞了进去抵上了。这都多少年了,木块早就烂得不成形,造成了现在这样。”
可段元英心如明镜,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摇了摇头:“小酒,我如果说是有人推的呢?”
姜元酒瞪大双眼,很是惊讶:“师…师姐,为什么这么说?师姐看见了?”
段元英点了点头,她敢和姜元酒说,是她相信那人绝对不会是面前这个淳朴少年。
“怎么会这样。”
姜元酒得到确信答案后义愤填膺,没有丝毫怀疑地直接选择相信段元英。
少年洁白无瑕的脸上,睫毛轻颤,表情郑重其事:“一定要查出来!师姐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把那个人揪出来的!”
段元英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每天来往小楼的人这么多,查出来倒是件难事。” 说完捂了捂额头的伤,还是很痛。段元英察觉到了什么:“对了,…我爸呢?”
“……”姜元酒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