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小鱼 ...
-
如今几人都还是将将及笄的年纪，如今骤然得知陶寻雁结婚退学，给了几人很大的打击。
陶寻雁在几人中虽然是最大但也仅仅就是大了月份，她却自觉承担起姐姐这个身份，平日都很照顾大家。
因此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几人心里有点戚戚。
倒也没有人说要去参加陶寻雁的婚礼。
毕竟陶寻雁并没有与她们将此事，若是她们自作主张去了说不得到时候场面还要悲伤一些。
金婉柔问袁圆源，“那你要去试试么？”
袁圆源点了点头道：“我本想再学两年，可是那家……都劝我早点去试。”
这什么意思，自是不必多说。
陈筝昂不满道：“什么天才十七岁就能考上啊。”
袁圆源神色黯淡道：“毕竟我如今年岁不小了，若是现在不去，一次不成，再等三年……”袁圆源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年龄也不小了。”
陈筝昂还想说什么，金婉柔却拉住了她，她也知自己现在是在乱发脾气。
气得扭头在椅子上坐下，也不说话了。
华彩看向赵嘉晨，想问什么，又觉得不合时宜。
赵嘉晨似乎是懂了华彩的意思，摇了摇头。
华彩眼睛睁大了一瞬，片刻也放松似地点点头。
赵嘉晨纵然天才如今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娘子，骤然得知这样的消息还是有些惶恐的。
回到家里，赵嘉晨的神色也带了出来。
赵希心细，看了出来便拉着赵嘉晨谈起了心。
赵嘉晨无奈地笑：“娘，我没什么的。”
赵希故作不满道：“瞎说，明明看你似乎是有事。”
赵嘉晨也不想瞒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因此就将此事与赵希讲了。
赵希也是连连叹气，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啊，那个袁圆源就算是考两次失败再考第三次也才二十出头，这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啊，唉。
赵希又问道：“那你是为何会如此呢？你应当知道我不会催你的。”
赵嘉晨心中自然知道，从小到大，她最信任的就是自己的娘；最依赖的也是她；自己的榜样也同样是她。
只是：……
赵嘉晨道：“我知道，只是，我为她们难过。”说着赵嘉晨憋了一天的情绪一下子宣泄出来，毫无防备地在赵希面前落泪。
赵希拥着赵嘉晨，让赵嘉晨依偎着自己。
赵嘉晨的情绪忍不住了，她有些说不清的委屈地：“娘，我知道，你很好，我很幸运能有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没有这么好的娘？我们明明在书院读书，为什么陶姐姐要退学去结婚？”
赵嘉晨有些急切道：“科举是多难的一件事，那是活到老考到老的，为什么不让万方一直考下去？”
赵嘉晨无措地抽泣，“娘，我们书院里的女学生很少很少，为什么？又为什么都那么少了还是有人中途放弃。”
赵嘉晨哭着哭着想到了两位故人，干脆一下子都讲了出来：“林清妍呢？她会不会嫁了人？蒋家姐姐呢？会不会家里不让她学习考试？”
赵嘉晨抱着赵希哭了许久许久。
赵希不知如何安慰，只是默默地抱着赵嘉晨。
许久之后，赵嘉晨似乎是哭累了，擦了擦眼泪，从赵希怀中退了出来。
赵希看着赵嘉晨，她的眼睛已经红肿，鼻子也是红彤彤的。
说实话，赵希还从未见过赵嘉晨这个样子，但是想到如今的时代，她无力改变，更是心疼赵嘉晨。
赵希温柔地对着赵嘉晨说：“你刚才说的，我都懂，我除了是你娘以外，我也是女子。”
赵嘉晨听到赵希的话，别了瘪嘴，眼泪又掉下来了。
赵希帮赵嘉晨擦了擦眼泪道：“娘给你讲个故事吧。”
赵嘉晨点点头。
“在大海边，沙滩上，有一个妈……有一位女子带着自己的女儿在游玩。”赵希开始讲道。
“娘，你见过大海？”赵嘉晨奇怪地问道。
赵希道：“在梦里见过。”
赵嘉晨点点头，也不多问。
“那位女子见到自己的女儿正在弯着腰，一条一条地捡着小鱼，并把小鱼往海里扔，那位女子很奇怪，问道。
“囡囡，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救小鱼呀。”
“大海太大了，鱼儿也太多了，你救不过来的。”那娘亲劝道。
“我知道。”那个小女孩仍旧在继续地扔着。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这条小鱼在乎！”那个小女孩一边回答着一边继续将小鱼扔进大海，“这条在乎，这条也在乎，还有这一条，这一条……”
赵嘉晨情绪渐渐稳定，听了赵希这个故事若有所思。
片刻抬头对赵希道：“娘，我要考科举，我要当官，我要拯救能够拯救的小鱼的性命。”
赵希笑着说：“娘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
赵嘉晨眼含热泪，却笑着冲赵希点了点头。
此事罢，袁圆源去参加了解试。
值得一提的是河洛府作为西京就有女子考场，因此参加考试对于河洛府的女学生来说倒是方便了许多。
也有夫子建议赵嘉晨去考一考，就算考不上长点经验也是好的。
但是赵嘉晨却拒绝了，她如今对于拿榜首并无多大的把握，若不是榜首，总归，不能满足。
因此赵嘉晨谢绝了夫子的建议，仍然埋头学习。
转眼又是两年。
袁圆源当初的考试自然是失败了，陈筝昂和金婉柔也下场试了，但是也没有成功，三人继续学习。
华彩如今年岁也大了，已与一年前嫁给了她娘亲的学生，如今二人和和美美地过着小日子。
秋云霆当初也参加了解试，成绩出来还不错，便接着上京参加了省试，可是并未成功，因此又回来学习，准备再战。
又是一年解试前，赵嘉晨如今已是18岁，身边开始有人劝她去试试。
赵嘉晨仍旧婉拒了。
一时间大家都在猜测赵嘉晨为何还不去科考。
黄元善如今已20岁，自然是早已娶妻，他也考了一次，自然并为上榜。
只是他有娘子，在度过了蜜月期之后黄元善便将娘子放在爹娘跟前替自己照顾二老，自己却仍旧是在石窟书院读书。
准备再次下场。
闻言撇撇嘴道：“她自然是没有把握，肯定怕若是考不上丢人。”
另外一边艾萧也道：“也不知这找朗星为何还不去考，都这么大的年纪了。”
自然，在如今的时代，女子十五及笄，就该嫁人了。
以赵嘉晨如今的年龄在一些人的眼中那就是妥妥的大龄了。
刘云踹了艾萧一脚道：“榜首岂是你能随意揣测的。”
虽然刘云自己也不知道这找朗星是何原因不去考试，但是那可是榜首啊，是这比自己还差劲的烂泥能评价的嘛。
刘云瞪着艾萧。
艾萧倒是也习惯了这刘云时不时地抽一下。
“什么？你要去游学？”陈筝昂几人与陈朝朝那一伙都吃惊道。
如今随着年岁越来越大，离开书院的朋友也越来越多。
因此仅剩下的几人平常的交流也比平常人要多一些。
“是的，我如今觉得自己的知识倒是够了，但是考场上又岂是只读书本就能应对的呢。”赵嘉晨认真道：“我娘说香光居士也说‘读完卷是不如行万里路’我如今应该到了要去行万里路的阶段。”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秋云霆默念两遍，称赞道：“说的真好啊，只是不知这香光居士是谁？”
赵嘉晨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那是我娘无意间看书看到的，觉得有道理便与我讲了。”
陈朝朝也是点点头，问道：“那朗星你什么时候出发？有确定要去哪里么？”
“过两日就出发了，今日是最后一次来书院，已经与夫子说过了，现在也是特意与你们说一声。”赵嘉晨道。
陈筝昂看向陈朝朝，陈朝朝感受到了自家小妹的眼神，对着她点点头，随后问赵嘉晨：“你有约好一起去游学的人么？”
赵嘉晨笑着说：“就是与我家中的姊妹一起。”
秋云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行，那……”说完看了一眼金婉柔。
金婉柔看到秋云霆看过来，瞬间发毛：“你看我干嘛。”
秋云霆摇摇头。
陈筝昂奇怪地问金婉柔：“丰刃，怎么啦，怎么感觉你最近对秋云霆很……”
金婉柔连忙道：“哪里，我以前也这样对他。”
陈筝昂上下扫视了金婉柔两眼。
金婉柔丝毫不退缩，梗着脖子看她。
陈筝昂半信半疑地点头：“好吧。”
金婉柔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秋云霆看完这边两人的官司后对着赵嘉晨道：“我也想与你一起游学，能不能我们几人商量一下，明天确定要不要去，然后跟你说？”
秋云霆这话说的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心虚。
一方面让赵嘉晨带自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另一方面另外三人都未明确表现出来，虽然在他看来这三人应当都是会同意的。
赵嘉晨与他们说此事，自然是有会与他们同去的心理准备的，因此没有推脱，自然地点了点头。
只是……
“我虽然去的地方不确定，但是已有大概的想法，若是你们的目的地与我不同，那么……”赵嘉晨笑了，话未说完。
作者有话说第62章 小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