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第十七世使命》颜十欢

40、关于赌约

　　偿还的时候…到了。
　　违反时间的人，将要受到惩罚…

　　“唔…这是…？”
　　艾尔维斯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光影交叠的空间。四根蜡烛浮动在空中，照得整个房间忽明忽暗。
　　艾尔维斯抬起头，勉强看清了不远处洁白的大门。他忽然发现，这里正是自己出发前往魔法界的起点。
　　教堂，时间之外的空间。他被送回来了。
　　哪里出了问题吗？只有非纯血统才会被检测出来，但是卢修斯不是纯血吗？
　　艾尔维斯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被缚在十字形的吊架上。他的心一沉，明白这是处以冰冻刑罚之前的仪式场所。
　　怎么会这样？
　　艾尔维斯停止了挣扎，轻叹了口气。千躲万躲，最终还是没有躲过去。他只是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卢修斯…
　　艾尔维斯忽然睁大了双眼。他记起，卢修斯是有媚娃血统的。
　　该死的梅林…难道是因为这个？
　　教堂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艾尔维斯猛地抬起头，仅仅看清两个模糊的剪影。其中一个身长玉立，格外熟悉而又陌生。
　　哥哥…？
　　“艾尔…”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那个人转身向他走来，低低地唤了他一声。艾尔维斯惊讶地看着他走近自己。然后放下兜帽，抬起头望着自己。
　　哥哥…吗？
　　“你…你怎么来了？”
　　艾尔维斯的嗓音有些嘶哑。他唯一的兄长只是带着淡淡的忧伤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良久，他向门口转过头，低声说道：“不只我一个人。”
　　“还有祭司，我知道。”艾尔维斯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望着远处的人影，“这一次，必死无疑了吧。”
　　他感到兄长的身体震颤了一下，但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又一次沉默良久，安格斯摇了摇头。
　　“不，还有那三位巫师。”
　　艾尔维斯不禁蹙起眉：“他们？”
　　安格斯点了点头，望向自己的弟弟：“要见他们吗？”
　　就算不问，他也知道结果。因为他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完成这个结果的。
　　艾尔维斯尚且没有回答，站在门口的祭司就已经拉开了大门。泪水瞬间冲出了艾尔维斯的眼眶，他甚至没有看清三个人是什么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
　　他垂下头，眨了眨眼睛，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眼泪。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见这一面。
　　“艾尔…？”
　　听到声音，艾尔维斯长出了口气，“嗯”了一声。
　　大门轻轻合拢的声音传来，艾尔维斯明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冰冻据说是最严厉的一种惩罚，让每一个人仍然活着，却永远只能感受寒冷和痛苦。
　　他回不去了。就算不曾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他无意中给其他人带来了无法弥补的悲哀。
　　“艾尔维斯·希尔。”
　　艾尔维斯睁开双眼，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精灵祭司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他可以感受到一种压抑的等待在心中蔓延，像藤蔓一样缠绕，让人窒息。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能逃得过时间的惩罚，也没有人能与时间对抗。
　　“逾期不归，私自将时间物品送与人类，逃避追捕。”祭司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艾尔维斯希尔，将被施与冰冻惩罚。”
　　停顿了一下，他看着艾尔维斯的眼睛。艾尔维斯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接受。”
　　他可以感到其余几个人的目光，但是他提醒着自己竭力不去受对方的吸引。与其在最后深深记得，不如忘记让人轻松。
　　祭司似乎顿了一下，随后转向安格斯，问了一句让众人莫名其妙的话。
　　“你可接受？”
　　安格斯深深看了艾尔维斯一眼，回答道：“我接受。”
　　话音一落，艾尔维斯感到身上突然一松，已经从十字架上狠狠摔了下来。他的双臂已经有些麻木，但是他仍然爬起身，惊骇地回头看着突然裂开的地面。
　　冰冻池！
　　“哥哥…？”
　　他的声音不可避免的有些颤抖。因为地面裂开的地方，正是安格斯刚才站立的地方。冰冻池出现的一瞬，他的兄长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哥哥…”艾尔维斯难以置信地向着池边走了几步，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哥哥！”
　　整个教堂都回荡着他的喊叫声。但是能够回答的人，已经不在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接受惩罚的人…应该是他…不是吗？
　　“艾尔维斯·希尔…”精灵祭司似乎深吸了口气，“其兄自愿代为受过。”
　　艾尔维斯猛地回过头看着精灵祭司，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一样。虽然他从未对兄长产生过其它的情感，但是在幼年如果没有兄长的照顾，他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没有想到，那毫无征兆的一眼，竟是最后的诀别。
　　祭司深深地望了一眼艾尔维斯，说道：“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你所付出的代价是月圆之夜的完全虚弱。安格斯·希尔的代价，是所爱之人永远无法爱上他。”
　　艾尔维斯震颤了一下。精灵祭司带着某种悲悯的眼神看着艾尔维斯，续道：“他的代价是‘爱’，而你的代价是‘力量’。他的代价要比你强烈得多，因此他可以向我提出最后一个要求。”
　　艾尔维斯睁大了墨蓝色的双眼。他没有想到，安格斯竟然付出了这样的代价，只是为了最后的一个要求。
　　“是什么要求？”
　　“无论如何，让你活下来。”精灵祭司向艾尔维斯平缓地伸出双手，“那么，我将与你们立一个赌约。”

　　如果你们赢了，那么我将实现你们的愿望，去掉时间的枷锁，你将没有使命，他们将获得永恒的时间。
　　如果你们输了，那么你将飞灰烟灭，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赌约为期十七年，你将重入轮回，降生于一九八零年。十七年间，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你，并且让你重新爱上他们。
　　你将失去记忆和力量。你将拥有一个永远的烙印，那就是你的名字，艾尔维斯希尔。

　　这是他所能听到的最后一段话语。

作者有话说

　　呼……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