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演员》FallingSlowly

9、第八章

　　「Chapter 8 非初次的初次遇见」

　　过完年没多久，凌杭又得回去准备上班了。在每个小长假结束前几天就会产生一种想死的心情，因为睡睡懒觉、游手好闲的日子又将被剥夺了。当然他在假期里也还是会看看书学习学习，也不完全算游手好闲，不过跟上班的日子比起来可太闲了。
　　重拾朝九晚五的工作日常，整天面对英文文件，不停地阅读，不停地处理，不停地修改，虽然有周末，但也不能完全撒手彻底放开休息，运气不好还有得加班赶赶进度。
　　不过今年开始可又不一样了，他家里多了一位成员。
　　凌杭终于下好决心买了只柴犬，而且果断地取了名字“小白”。小白刚来家里的时候还很小，看起来跟小土狗也没啥区别，养着养着柴犬的外表才逐渐凸显出来。
　　凌杭从此开始了养狗晒狗的生活。
　　第一次发朋友圈晒狗，齐飞羽就被吸引住了，嚷着要去他家撸狗。
　　又到了一个周末的游戏小聚会。如今凌杭那边传来的声音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聊天声了，还有小白偶尔乱叫的声音，常常伴有凌杭不是那么严厉的呵斥声。
　　“小白不许咬！”凌杭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
　　“小白它是多喜欢咬啊，还不赶紧给孩子买个磨牙棒？”江舟难得主动开口找话聊。
　　“在路上了在路上了，前几天就买了，快递没到呢。”
　　羽也总是提到小白，因为他是真的很喜欢小狗，之前和江舟去店里撸狗都没没过瘾，还想再去几次。
　　凌杭倒是很高兴大家都蛮喜欢他家小白。
　　也没过多久，凌杭镜头下的小白已经逐渐长得很“柴犬”了，凌杭也能带出去溜溜小白了。这天用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牵引绳，装上装备到外面玩。许是第一次出来见到外面如此大的世界，小白在沙滩上格外兴奋，尽管它现在还是不足以拉得动凌杭，凌杭还是松掉绳子，顺着小白跑的方向，让它自在地玩耍。
　　凌杭于是又记录了此刻发了条朋友圈。
　　“小白在刨陨石坑。”

　　嚷嚷着要亲自去摸小白的羽终于在又一个周五下午得到了满足，不过他这次还是拉上了江舟。照着约定，在某个陌生的公园见面。每看到一个溜柴犬的人，羽就认真盯着看看是不是凌杭，但他不认识凌杭，也只能靠猜测。
　　“这个是不是杭叔？”羽指了指远处一个正溜着柴犬的小哥哥。
　　“应该不是吧，小白好像还没这么大吧。”江舟当然知道不是杭叔。
　　直到一个某个抱着一只还不太大的小柴犬的高个子男人现身，羽又激动地问起来：“这个是不是小白和杭叔！我猜肯定是！”
　　这次还真是，杭学长往约定地点慢慢靠近，一点一点地眼神试探，然后在手机上联系确定身份。就好像他没见过江舟一样。
　　“k学弟和……舟舟学弟？”凌杭笑着挥了挥抱着的小白的脚打了打招呼。
　　“杭叔好！小白好！”羽拿手指轻轻摸了摸在凌杭怀里咬着他袖口的小白。
　　“小白不许咬！”凌杭轻轻从小白嘴里扯出衣服袖口，“哈哈小白太懒了，不想走路直接趴地上了。”
　　“哈哈哈他还小嘛。”羽越来越大胆地逗着小白，小白也丝毫不见生。
　　只有江舟又在观察，然后心里想了一大堆事：
　　“杭叔怎么穿这么正式，衬衣西裤皮鞋领带，我们这专业以后毕业工作还有穿着要求？”“怎么感觉他不认识我似的，我们不是见过好多次了吗？难不成把我忘了？还是说之前的周六定律真的只是巧合？”“羽这也太主动了吧，杭叔不会觉得羽对他有意思吧。”“小白，这名字也太小孩儿了，由此可见杭叔是得多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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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只问了其中一个：
　　“杭叔，咱们专业以后工作需要穿这么正式吗？”
　　“噢不不不，我只是今天跟着公司跟一个客户开了个小会，上司要求穿正式点的，平时没有什么着装限制。”凌杭反应了一下后才回答。
　　江舟点点头。
　　“那走吧，杭学长请你们吃饭。”
　　凌杭按着几天前商量好的那样，带着两人和小白来了家烤肉店，凌杭说这家店是他觉得这附近味道最好的一家。
　　“喝点小酒？”凌杭突然坏坏地一笑。
　　“喝！”
　　江舟因为思绪迷离处于走神状态并没听到凌杭这句并不大声的话，于是凌杭打断他的走神重新问了一次。
　　“我酒量那么差能喝吗？”“这不会是那种要故意灌醉大学生的剧情吧？”“但我拒绝算不算不给杭叔面子。”……
　　凌杭看出了江舟的迟疑，于是又补上一句：“鸡尾酒别担心，度数很低，跟饮料差不多。”
　　江舟还是答应了。
　　虽然确实是很低的度数，喝着也确实像汽水饮料，凌杭和羽喝完一整罐跟没事人一样，但江舟还是喝红了脸，脑子有轻微的晕乎乎的感觉。
　　“舟舟学弟，你脸好红啊。”
　　江舟一直知道自己稍微喝点酒就脸红，之前在家喝了点米酒直接睡了一下午。他两只手摸了摸自己脸颊，是有点火热。
　　吃完晚饭三人又在附近逛了会儿，羽一直抱着小白，跟小白逐渐熟悉起来。
　　“诶舟哥，你不是也说要来看小白嘛，你都没摸小白一下呢。”羽抱着正在轻轻咬他手指的小白。
　　小白叫了两声，就像是认同羽说的话一样。
　　“就是，你看小白都发言了。”
　　“忘了忘了，马上摸摸。”
　　羽把小白递给江舟，江舟僵硬地接过小白，并不熟练地学着羽刚才抱小白的动作。凌杭轻轻把着有些晃悠的江舟，他也没想到一点小酒竟能把江舟喝成这样。
　　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凌杭送他们到了地铁口。
　　“k学弟，你记得把着点儿舟舟学弟啊哈哈。”
　　“放心吧杭叔。”
　　“哪有那么夸张，就一点点晕而已。”
　　“哈哈哈那下次我得把舟舟学弟灌醉。”
　　凌杭抱起又开始趴在地上耍赖不走的小白。
　　“那拜拜了，下次见。”
　　小白又叫了两声。
　　“拜拜杭叔，拜拜小白！”
　　“拜拜。”

　　「
　　杭：“舟舟学弟，头还晕吗？”
　　（狗头表情包）
　　」
　　凌杭发出之后又迅速撤回了消息。
　　「
　　舟：“发什么了”
　　杭：“居然这么快回复。”
　　舟：“刚好在看手机。”
　　杭：“没什么，发错了”
　　舟：“到底是什么嘛。”
　　杭：“腹肌照”
　　（狗头表情包）
　　舟：“不信，杭叔又开始骗人了。”
　　杭：（狗头表情包）
　　“真的，不骗你”
　　」
　　凌杭挑了张以前拍的好身材照，然后几秒之后撤回。
　　「
　　杭：（狗头表情包）
　　舟：“看不出来杭叔身材居然那么好”
　　杭：“那是”
　　舟：“多半是网图”
　　杭：“真的是我自己”
　　（狗头表情包）
　　舟：“不信，除非让我摸摸”
　　（狗头表情包）
　　杭：（狗头表情包）
　　」
　　停顿了一会儿，凌杭还以为江舟又单方面结束了此话题，准备扔下手机去洗澡，却又收到了消息。
　　「
　　舟：“杭叔”
　　“你周末晚上一般都会干啥呢”
　　“除了打游戏”
　　杭：“看星星”
　　（狗头表情包）
　　舟：“现在晚上基本都没有星星了，我记得小时候很多”
　　杭：“谁说没有”
　　“只是肉眼看不到而已”
　　（狗头表情包）
　　“我买了天文望远镜，下次请你看，五块钱一次”
　　舟：“《请》”
　　杭：（狗头表情包）
　　舟：（狗头表情包）
　　“那你看到了什么”
　　杭：“能看到月球表面的环形山，还有陨石撞击的痕迹。”
　　“当我站在地球看到月球表面的景象时，那份以光线传递过来的静谧，让我感觉灵魂的到了净化，心灵被治愈。就
　　好像灵魂随着视野一起流荡到了地球之外，得到了浩瀚无垠之下的自在。”
　　舟：“文艺杭叔”
　　（狗头表情包）
　　杭：“夸的好”
　　（狗头表情包）
　　舟：“那小白呢”
　　杭：“小白躺在三角架下，闭着眼睛，它好像开始犯困了。”
　　（狗头表情包）
　　舟：（狗头表情包）
　　」
　　又隔了好一会儿，江舟那边又没了动静。
　　这次应该是结束了吧，毕竟江舟今天确实累了，晃悠着逛了不少路。一想到喝了一点小酒就脸红不已的江舟，迷迷糊糊的模样搭配上总是走神的状态，着实有点憨憨的可爱。想到这儿凌杭竟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羽对小白才是真爱，居然后来每到周末都想着去看小白。由于江舟对小狗的喜爱在羽面前一直演得很逼真，羽每次也都叫上江舟一起去。江舟当然是答应了。
　　一般在周六会去凌杭家看小白。凌杭顺手多做几个菜留他们吃个晚饭，或者实在不想做就点外卖。小白倒是真的跟羽和江舟越来越熟悉了，慢慢地都会特别兴奋地摇着小尾巴往门口跑来迎客，在羽腿上蹭来蹭去，又去江舟那儿扑腾几下。江舟最开始还是不适应，总会被小白突如其来的亲热暗暗吓一跳，但后来也慢慢习惯了小白的热情。
　　好像装着装着也是真的喜欢上了小白，越来越觉得它可爱。
　　谁能拒绝可可爱爱的小狗呢。
　　凌杭总是会对羽格外友好，友好到真的像哥哥对弟弟一样，两人的相处十分融洽，总是畅聊各种话题。江舟自然会被稍微冷落一点，这让他有着不得不隐藏起来的不快。
　　当然这就是凌杭故意的。江舟偶尔不小心表露出来的情绪常常被凌杭逮住尾巴，凌杭总是偷乐。
　　但小白却不在凌杭的掌控之中，小白却显然更喜欢黏着江舟。哪怕江舟什么也没做，小白总是跑到他脚边，总是把自己的玩具球叼给江舟。幸好在江舟熟悉了小白之后，也会特别主动地跟小白玩之后。
　　也算是小白的努力没白费吧。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舟舟呢。”在两人走后，凌杭抱住小白，笑着伸出手指点点它的鼻子，小白扭头，轻轻咬着凌杭的手指。它可听不懂这些话，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某个周六，凌杭提前买了点鸡尾酒备着，而且度数比那次的更高。
　　晚上懒得做饭，点了些烤串炸鸡什么的，凑了一桌吃的。然后，果不其然，齐飞羽注意到了鸡尾酒。
　　“又喝点儿酒怎么样？”
　　剧情终于触发，凌杭说自己备好的台词：
　　“当然可以啊，专门买来配烧烤的。不过舟舟就别喝了，上次喝那么点儿酒就有些晕乎了呢哈哈。”
　　凌杭看向江舟，略带侵略性的眼神似乎蕴藏在玩笑的语气中。江舟只觉得自己肯定是被看不起了，必须得证明自己。
　　但也算是正中下怀，因为喝醉了的话，直接倒这儿就睡就行，正有借口赖着不走了。
　　“我能喝啊，上次只是状态不好。”江舟收敛住内心的窃喜。
　　“真的吗舟舟？我有点不信。”
　　“我也不信。”羽没忍住笑了一下。
　　小白也叫了两声。
　　“哈哈我们小白也不信。”
　　“喝就喝，有什么不信的。”
　　闲聊，不怎么健康的晚饭，喝酒。
　　江舟也没想到，罐子上的百分之几的数字就大了一点而已，喝起来真的好像更晕乎了，而且刚喝完还没觉得太晕，只是脸红而已，休息了一会儿竟更晕乎了，而且莫名其妙犯起困来。
　　“舟舟你脸还是好红啊。”
　　“还好吧。”江舟整个人都软了许多，有气无力的。
　　“下次还是别喝酒了”。凌杭本是该高兴的，自己的恶作剧剧本演绎成功了，当然确实还是挺高兴的，只是无端多起一份心疼出来。
　　“我没事，锻炼几次就行了，而且这个也真的挺好喝的。”
　　江舟说话已经慢吞吞的了，困意越来越重。
　　虽然硬要坚持的话，他还是能坚持不睡的，但也将计就计，还是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甚至不久后还打起来小声的呼噜。
　　“那我要把他扛回去吗？”羽轻声地询问。
　　凌杭微微摇头耸肩表示不知。
　　“我自己一个人回去的话，他会不会觉得我不重视他把他丢这儿？”
　　凌杭依旧摇头耸肩。
　　“那今晚就在这儿睡一晚？”
　　虽然感觉不是很好，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凌杭让羽跟他睡他的床，就不动睡得正香的江舟了。
　　洗漱完毕。凌杭给羽拿了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又把小白在它自己的小窝里安顿好，就准备晚安了。
　　次日，第一个醒来的是小白，兴许是饿了，于是大声地叫了好几声。
　　三人在小白的叫醒服务中都醒过来了。
　　尽管凌杭和羽努力和彼此隔得老远，但从沙发上小毯子下坐立起身的江舟还是觉得不快。
　　凭什么是他睡沙发，早知道就倒床上睡去了。
　　凌杭当然察觉出江舟的不快，虽然分不清是因为刚起床，还是自己再一次拿捏住他的心思，但还是觉得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