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臆想》末羽成舟

7、第 7 章

　　在仙舟「罗浮」百年前，那时的丹枫还是一位少年，虽说他天资聪颖，学习能力很强，比同族的其他持明学得更多更细，可他却无力阻止龙师的手段，即使他以身威胁，依旧没有得到一丝的退让，龙师的威压还是能将少年的傲慢压制得死死，毕竟他们手中有一人质。

　　龙师总能猜到少年部分明显的心思，自然也开始出现了坏心思，而丹枫却给予了很明确的回复，而等待着他的，却是一生无法忘记的事情。

　　夜里除了夏日的蝉鸣，还有这些许脚步声，少女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不顾身旁的少年龙尊阻挠直接前去，即使她知道这是陷阱，若是她不去，便是他受伤。

　　利刃相撞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刺耳，听得少年龙尊心烦意乱，直到一把断剑捅破了窗户，直直扎入了木桩上，断刃甚至晃了晃，外面也随着安静了下来，唯独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也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

　　他盯着木桩上的断刃看着许久，他知道这是谁的剑，上面刻着他所熟悉的字，他突然想到少女所说过的一句话。

　　『若是我的剑断了，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莫非她出事了？少年龙尊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连忙起身，打开书房便顺着打斗的痕迹一路训练偏僻之地，越是靠近，地上的血迹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他在一个屋子前停下，他知道这个屋子是拿来做什么的，受刑而用的。

　　屋内没有任何的动静，很安静很安静，他没有进入屋子内看过，但是他知道，这是龙师惩罚一些人所用的地方，在他推门踏入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将他摁倒在地，他吃痛的轻哼。

　　“既然丹枫大人亲自来了，不妨看一看吧。”

　　看什么.....？！丹枫本就有些疑惑，直到他看到了被禁锢双手而屈膝跪在地上的烟羽，他看不见她的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眸，本来柔顺的长发变得凌乱不堪，就连伤口也一直在流着血，他嗅到的空气中都蔓延着血腥味。

　　“丹枫大人，以您现在，是护不住她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

　　“当然是给一条不听话的狗一些教训罢了，甚至募改了记忆和梦境的支配。”

　　“你早晚会因此付出代价的。”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烟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抬头对着丹枫摇了摇头，张了张口却咳出了一口血，可是丹枫还是听到了烟羽的话，声音很轻很轻。

　　“丹枫，不要看......”

　　即使烟羽这么说，他也无法移开视线，他还未习得更好的武艺，如今被压制着，强迫着注视烟羽受刑，整个过程无比的痛苦与漫长。

　　他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注视着多久，直到烟羽被丢到了丹枫的面前，烟羽被这位龙师留了一口气，虚弱的躺在地上，丹枫愣愣的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如今跟个血人，仿佛下一秒就会轮回一般。

　　“求你...不要看了......”

　　虚弱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扯了回来，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烟羽，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烟羽看着这样的丹枫，摇了摇头，抬手想要去触摸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手非常的脏，在收回手时便被丹枫抓住了，他也将她抱了起来，有些混混僵僵的走回了自己屋内，他为她擦拭脸上的血迹，也擦拭了伤口，开始为她治疗。

　　如今的丹枫，医术虽然还未熟烂，却能为他人医治伤口，烟羽身上的伤口很多，丹枫最后唤来了女侍从为烟羽沐浴更衣，而他趁着这段时间去配了几副药材，一身血去时，吓坏了路上不少人。

　　“情况如何？”

　　“已清洗干净，只是她身上伤口实在是太多。”

　　“你退下吧。”

　　丹枫注视着侍从离开，而自己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迹染红了，站在门口沉默许久的丹枫转身去将这身糟糕透顶的衣服换下，药也让侍从去煎了。

　　屋内很安静，除了丹枫曾喜爱养着的鸟儿时不时发出声音以外便是他自己搬来凳子坐在了床边，他看着陷入沉睡的烟羽沉默着，他的手在颤抖，无法克制的颤抖，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神情，他闭上了眼眸调整自己的气息后去为烟羽治疗。

　　即使在为烟羽治疗的时候手还是在颤抖，他控制不住的颤抖，如今的他所拿着的权利还不足，根本还不够他与那些龙师对峙。

　　“再等等，等等我。”

　　丹枫小心的握住了烟羽的手，指腹蹭了蹭她的指尖，本来纤细的手现在也遍布伤痕，这双修长的双手本就是握笔陪自己抄书的，也是握着那把长剑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为她医治好这双手，即便如此，他也要去研究去疤膏。

　　烟羽本就是被留着一口气的，身体疲惫自然会陷入昏迷，丹枫也以此为由与龙师大吵一架，拒绝一些领他烦躁的公务，即使他知道这样没意义，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但是他能明白，若是不做出点什么的话，他会成为他们的傀儡，任其摆布的人偶。

　　数月后的某个午夜，细碎的翻书声和脚步声将烟羽吵醒，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床帐，嗅到的都是熟悉的味道，包括最喜欢的那个香薰也在其中，她觉得嗓子很干，身上没有力气，柔软的被褥将她包裹其中，实在是太舒服了，让刚刚清醒的她有些昏昏欲睡。

　　“丹...丹枫，丹枫大人......”

　　她的声音很沙哑，声音也很小，可这对听力极好的持明龙尊而言，也是与普通的音调差不多。

　　也是这声音让屏风之外的丹枫停下了脚步，东西被撞倒的声音传入了烟羽的耳中，她有些担心的站起身来，试图下床时被一双好看的手给拦下，她顺着往上看时，瞧见了那双漂亮的青色眼眸，眼眸之中全是她的影子，以及那些担心的神色。

　　“丹枫大人...？”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去询问，话语刚落便一阵咳嗽，丹枫皱眉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喂她喝下了一些水叮嘱道。“躺下好好休息。”

　　“我为什么会在您的屋内？这并不合适，您让我回去好不好？”

　　“不行，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可是......”

　　烟羽收到了警告意味的目光，她没有再继续说这些话语了，因为她见过丹枫生气时的模样，她见过他许多模样，从未见过那日满是慌张的将自己带离那个地方时，那双手在颤抖，她在昏迷前就记得这些。

　　只是让待卫睡在主子的床上，这么不成体统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丹枫做得到，只是这样的画面若是让那些龙师瞧见恐怕要气跳脚，然后指着烟羽便开始骂，丹枫则是会顶嘴回去。

　　但是烟羽想不明白，因为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更是记不住为什么她的少主会这般对待着她，她很想开口去询问，每次望向丹枫时，她总是无法开口去诉说。

　　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更不明白心中的难过又是因为什么，她好像有一大段记忆是空白的，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她的伤好了，丹枫也有些不放心她四处乱走，直到丹枫彻底忙起来后，烟羽才有更多自由时间，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很喜欢他们的少主，就好像这是很早以前就有的情感，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无法感受到更加详细的情感。

　　就好像被拔掉了某个连接处，导致情感无法供应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