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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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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内，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同时盯着手机，面色难看。
那封短信在诸伏景光阅读后没多久，就自动删除了，不管怎么操作，都无法恢复。
那这条匿名短信到底是谁发的？里面的内容是否可信？对方又有什么目的……
查证田纳西身份的事被组织察觉了——调查田纳西身份这件事，自己除了降谷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确实只有可能是从警视厅内部泄露出来。
“……那份指纹我是提取以后才交给联络人的，因为当时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松田的事，所以只是说找到了一份设计图稿，很像是警方内部的风格……但是图稿不方便带出，所以只能凭借指纹查证一下是谁设计的。”当然，只提交一个人的指纹太过刻意，诸伏景光还交了一些其他人的指纹，不过他真正想想知道的只有最开始的那一枚。
……虽然没有诚实相告确实有点对不起上级，但不得不说如果当初没有这样做，自己的暴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hiro调查指纹这件事必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展开，知情的人有限，排除掉知道hiro真实身份的联络人，嫌疑最大的就是负责比对数据的技术人员。
一想到组织的手居然已经伸到了公安内部，降谷零的脸色愈发的差，不过他的肤色本来就深，脸黑也看不出来。
“……必须尽快把这个人抓出来，虽然卧底的档案都有加密，但是我们不能让这个隐患继续埋伏在公安内部。”降谷零不能容忍这样的存在威胁诸伏景光的安全，“如果暂时无法判断，那就把相关人员先监禁起来。”
“等等，zero，”诸伏景光打断了他，“如果我们突然就动手的话，组织一定会对比产生怀疑——这个为我们传递信息的人，也许会因此受到牵连。”
对方是谁，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信息，且能准确无误地传递到诸伏景光这里？
这些问题目前都无法解答。
不可否认，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几乎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此刻同样身处组织的松田阵平。
然而这一切假设的前提，是松田阵平已经恢复记忆，想起了他们曾经日本公安的身份……
在没有任何的预兆下，松田恢复了记忆，并且知道了组织在警方有卧底的消息，然后将消息传给了他们？
可能性太小，虽然他们一直以来都希望松田“迷途知返”，但是也不至于天真到这个地步。
但如果不是松田，那这条短信便意味着诸伏景光的假身份已经在某些人面前暴露了。
虽然内容上是看似友善的提醒，但日本警方如果真的发现内部有卧底存在，绝不可能以这种含糊不清的方式提醒自己，所以对方无论是提醒还是警告，亦或是想要借此达到什么目的，诸伏景光都必须警惕，因为对方很有可能与自己不属于同一阵营。
即便对方同是卧底，但不同组织机构的卧底并没有互相帮助的习惯与义务，甚至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还会推出对方为自己挡枪。
所以哪怕是有着共同目标，甚至有些时候会因为相同的利益而进行短暂的合作，但这都不能代表对方是值得信任的——更何况此刻短信背后的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把身份暴露在对方面前，危险系数更高。
但事关警视厅，既然诸伏景光开了口，降谷零不能不去考虑他的想法：“……好吧，警视厅内部的事情，由你自己去安排或许会更好。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会先将你的档案秘密调到公安零组。”
那里的保密级别高于警视厅，降谷零自身的档案也在其中。
诸伏景光明白幼驯染对自己的担心，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最近我们或许要和松田保持一定的距离了，组织一定会重点排查刻意去接近田纳西的人。”降谷零叹气，“好在松田平常没有戴手套的习惯，想要获取他的指纹应该不算什么难事。组织如果想以此排查究竟谁是卧底，应该没那么容易……”
顺着降谷零的话，诸伏景光将目光投向了地上的长条状的手提箱。
“他最近改装了很多人的武器，这把狙击枪刚刚就被他改造过。”诸伏景光打开箱子，狙击枪在灯光下泛出金属的光泽，“送过去之前我刚擦过枪，上面应该也留下了松田的指纹。”
降谷零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狙击枪，大脑却依然在思考：“看来组织果然对于松田的身份十分清楚，就是不知道松田自己知不知道他曾经是个警察……”
如果知晓，组织会怎么对处于失忆状态的他解释这段过往呢？
诸伏景光回忆道：“说起来，似乎从来没有听过‘田纳西’表达过自己对警方的看法。”
组织的内部人员多多少少都会表现出对警方的不屑或仇视，但是确实不曾在田纳西口中听过这些话。
应该说，比起他们记忆里那个个性十分鲜明的松田阵平，田纳西在各方面都没有表现出特别明显的情感波动，
虽然人的情感很大一部分由记忆构成，失去记忆确实能够改变人的性格，但是……
回想起田纳西在月影岛上看着双色炸弹带走那四个人的生命而毫无波澜的样子……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心中都察觉到了这其中不大对劲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组织肯定不会想让松田亲近警方，毕竟有这段过往在，如果不能让松田彻底站在组织这一边，日后遇到敌对的场合难免会生出变数……”说到这，降谷零的声音突然停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
诸伏景光立刻察觉：“怎么了？”
“上次我和松田曾在餐厅里遇到案件，松田在知道即将会有警察到来的情况下立刻选择离开，我当时以为只是因为组织的人不想过多与警方牵扯，现在想想……”降谷零想起松田阵平下意识先戴上墨镜的动作，“更像是怕被什么人认出来的样子。”
组织里的人在明面上都有一个合法的身份，面对警方的检查一般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因为有自己的证明和解释，这样的行为反而更惹人怀疑，松田明知道如此却还是坚持要离开现场，加上用墨镜遮挡脸部的行为——
更像是他早就知道留下来，会因为这张脸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这样说，松田很明显就是知道了自己“警官”的身份，知道有可能会被认出来……也对，组织如果一味的隐瞒，一旦被发现，反而更不好解释。”但诸伏景光明白这个消息不至于让降谷零变脸。
“还记得我们曾经猜测过松田或许是一个钓出警方卧底诱饵的猜测吗？”降谷零将话题继续下去，“目前来看，组织明知道有人在调查田纳西的身份，却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举动，设套的目的再明确不过……但我现在怀疑，松田本人是知情的，并且是主动配合这件事。”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松田是否主动参与组织的计划不会有什么区别，但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对此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了。
诸伏景光有点不能接受：“你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其实一直以来，有一个问题让我想不明白，当初博多的那次任务，虽然组织安排了我们与田纳西共同参与，但是实际上，并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
那场发生在酒店里，拖住了他们脚步的盗窃案，他后面再去调查，基本可以确定是宫野明美设计的，那这背后的授意者是谁已经再明显不过。
既然本来就不打算让他们真正参与到那次行动中，那田纳西一开始给诸伏景光任务资料的行为，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如果说那份资料并不是为了让我们熟悉任务而准备的……从一开始，松田就知道，那份带有自己指纹的资料，可能会被送去什么地方，甚至于那枚指纹，都是他刻意留下来的呢？”
降谷零开始回忆他们进入组织以来的每一个细节：“松田上过新闻，他的名字和样貌都是面向公众的，不是什么秘密，按理说我们，特别是我——作为一个情报人员，没道理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警察，我们进入组织后对他的态度亲近，却从来没有在这一点上提出任何疑问……虽然这不是什么致命的纰漏，但是作为新加入组织的代号成员，组织因此对我们展开试探也并非不可能。”
“你的小心谨慎是对的，如果是那份计划被送进警视厅，松田大概就可以直接锁定你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了。”降谷零摁住了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日后有机会，我们要把这个漏洞补上。”
诸伏景光陷入了沉默，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这么清晰地意识到——他们和现在松田是完全两个阵营的人。
松田以自己为饵，想要钓出那些会因此而上钩的、组织的敌人里——竟然包括了自己和zer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