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嫡女的种田日常》飞扬的塑料袋

33、第 33 章

　　村民发现会写自己名字和会算术对生活的帮助非常大，等到秋收后，陆陆续续有人找到陈良和顾卿姿，表示要识字和算术。

　　五个大人，三个十二岁以上的孩子，加上高岁平、宋语竹还有张宝剑，一共是十一个学生要学识字和算术。

　　更多的人只对算术感兴趣。识字可以明事理长见识，但是需要经过长期学习到能阅读书本的程度。而算术能够一个月能学会百以内加减法，以后在买卖粮食和生活用品时能起重要作用。

　　村里二十来户人家，每家都有一个代表要到书院上课。一共是十五个学生要学算术。

　　学院今年要收束脩。由于很多人只想学一门课程，所以束脩是按照课程给的，一人一门课程给一碗的猪油或者蜂蜜。

　　当然，学生要自带烤火的木柴和书写用的炭笔和薄木片。

　　今冬的第一场雪在一天下午来临。那天清晨天空阴沉得可怕，寒冷干燥的风刮得屋檐下的腊肉乱晃。两只猫整天都把腊肉盯着，发出低沉吼叫声，不知是想吃肉还是把腊肉当敌人般仇视。

　　午后吃过饭，王华盛在后院劈柴，陈良把劈好的木柴抱回屋。突然间，她瞥见身旁一块白色絮状掉下，一抬头，只见大雪洋洋洒洒自天空落下。

　　“快敲锣，红松书院明天开学。”陈良扔下木柴跑进厨房，对顾卿姿说。

　　自从跑山以后，陈良发现铜锣的妙处。她买了一个铜锣，用来通知上课的铃声。

　　她们和要上课的村民商量好了，红松书院的开学日期也用铜锣通知。

　　顾卿姿保管着铜锣，此时她把铜锣取出来，由于忘不了铜锣声震撼人心的效果，她把铜锣交给王华盛敲。

　　王华盛拿着铜锣去门口，使劲儿敲了十下，不一会儿全村的人都知道明日红松书院开学的事情了。

　　农忙过后，大部分家庭还有人情往来和家中杂事。只有冬季下雪后，村民就很少出远门了，不再去亲戚家走动，家禽不出门觅食，人才算彻底闲下来了，因此下雪后的隔日，红松书院开始上课了。

　　早晨天一亮，王华盛天立马起床准备早饭。

　　早饭很简单，昨日做的馒头配上火炉上煨了一晚上的鸡汤，软烂入味的鸡肉一抿即化，浓郁的鸡汤配白面馒头刚刚好。他把鸡汤盛出来，馒头放在火炉边加热。然后拿着扫帚去了院子。

　　雪在昨晚半夜就停了，院子里的积雪不多，他赶在学生到书院之前把院子打扫干净。等到把院子扫完，他才回去吃饭。

　　陈良把给他留的鸡汤盛在一个海碗里，馒头放在火炉上加热。王华盛冰冷的手捧着暖和的海碗，鸡汤热气扑面而来的瞬间他的心里暖暖的，忙碌的一早上让早饭更香了。

　　和去年一样，冬季白日短暂，书院一天只安排识字和算术各一节课。

　　上午的学生不多，都是上顾卿姿的识字课的。

　　第一个到书院的是宋语竹。她是宋姐姐的亲妹妹。

　　宋家姐妹自从家里出事后，失去了爹娘后，跟着姑母生活，辗转两地才到关外定居。

　　宋语竹平日跟着姑母在地里忙活儿，家里种的粮食够生活。她手巧能绣花，买绣花换来的收入够日常开销。秋收后直接去了宋姐姐家住着，等着红松书院开学。

　　顾卿姿去宋姐姐家玩耍时看过她的绣花，回家对陈良说：是个聪明姑娘。

　　陈良帮村民猎野猪时，顾卿姿一个人天天去找宋家姐妹，她那时就跟着顾卿姿学一些识字的基础知识了。

　　今日是书院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她很早就到书院了，先把火坑点上，等其他人到了以后一起上课。

　　宋姐姐抱着宋十五一起到的。

　　宋十五现在八个月了，手脚有了力气，开始爬行和抓东西，对周围感知灵敏，开始表达出个人喜好。

　　说来也奇怪，陈良对小孩只是有保护的责任，完全不会因为小孩的可爱而忘了养小孩的艰辛。但是宋十五除爹娘外最喜欢的人就是陈良。

　　宋十五见了陈良就开始笑，伸手就要陈良抱，陈良随手给的手帕都能抱着开心半天。

　　此时宋十五一见了陈良就张开双手，冲陈良咿咿呀呀地喊，要陈良抱的意思。

　　“要不是她前日喊了我一声娘，我都会怀疑你才是她的亲娘。”宋姐姐乐得有人帮她抱娃，笑着把宋十五递给陈良抱。

　　陈良顺势接着她，坐在书院墙边玩。

　　顾卿姿最爱逗小孩了，宋十五长得白胖圆润，小圆脸胖嘟嘟的很可爱，她时常给十五做新衣、梳头发，拿着拨浪鼓逗宋十五玩，最爱抱宋十五了。

　　但是，她一抱宋十五，宋十五就板着脸，一副和她不熟被抱着很为难的样子。

　　今日宋十五更是连看都没看她，非粘着陈良。

　　往日宋十五不理她，她非得去捏脸逗人，把注意力拉过来。她今日忙，没那个闲工夫。

　　其他学生很快到齐，她开始新一学期的课程。

　　顾卿姿把去年教识字中出现问题总结到纸上，足足写了五页纸。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课程开展更顺利了。

　　去年的学生都是孩子自己想学，因此教学过程热情满满，老师教起来很舒服。

　　今年来学习的大人领悟力很强，高岁平和宋语竹很自觉，张宝剑去年已经学过一遍了，只是他把学的东西都忘了，今年交了束脩，又来学一遍。

　　剩下的四个小孩是家里督促着来上学的，学习久了难免有抵触情绪。好在他们的大人平日里没事，就会在书院守着，小孩一个不专心，马上就能收到大人的督促。

　　用不着顾卿姿费力管孩子，只需专心传授知识，教学过程很顺利。

　　教学中唯一的障碍就是宋十五了。

　　她是个活泼过头的小孩，以前抱着就像抱不定时会哭得布偶。

　　现在像一只渴望自由却被牢牢抓住的鸭子。她伸手蹬腿动个不停，不停地扯陈良的头发，抓住一切机会把木炭笔放嘴里咬。

　　陈良只能把她抱在怀里，一边防着她吃木炭笔。

　　在学生听讲的时，她一直叫唤，说着婴儿特有的语言。

　　陈良把她当大人对待，轻松对她说：“可不准再闹了。”

　　宋姐姐表情严肃，说了村里人经常拿来吓唬小孩的话：“再叫，再叫，山里的狼来了把你叼走。”

　　宋十五听不懂，但是她大概猜到了自己娘亲的态度，表情呆滞一瞬，“哇”地一声哭得撕心裂肺。

　　课堂里的学生以及后排的家长都回头看她，宋姐姐觉得打扰了大家，赶紧抱回宋十五回了家。临走前问了宋语竹中午想吃的菜。

　　上午的课顺利结束，中午吃的炝炒白菜、胡萝卜炒肉、还有一个蘑菇汤。

　　去年陈良跟着顾卿姿写了一个总结，她纠结两天后最后只写一句话：要把火里烤着的红薯守好，不然会被学生误拿并吃掉。

　　算术就是这么简单，又实用的课程。

　　下午的上课的铜锣声响起，不多时要上课的学生就到了书院。除了十一个识字的学生，还有十五学算数的人。书院桌椅不够，不少人只能站着听课。

　　由于只有三个小孩是完全没有算术基础，所以顾卿姿带着单独带着他们从一到十开始教。

　　剩下的学生都有一定生活经验，懂一些基础的算术，并且学东西更快。陈良带着他们快速巩固了一遍十以内的加减法，然后开始教两位数的加减法。

　　去年带的学生只学会了两位数的加减法，今年要让学生学会三位数的加减法。

　　算术不需要特意关心每个学生的进度。陈良带着学生学了基础了加减法运算法则，接下来就是出题考学生的时间，带着学生重复练习。

　　下午的时光结束得很快。晚饭是王华盛煮的鸡汤面。饭后也是他收拾厨房。

　　她们第一天上课难免投入精力过大，快速洗漱后睡着了。

　　冬夜漫长，两人在半夜陆续自然睡醒，没有其他事情做，她们聊了一下各个学生的学习进度。聊完后还是没睡意，外面黑黢黢的，没办法出去。

　　想到书院未来发展，红松书院才第二年，已经把村里十二岁以上想学识字和算术的人招完了，剩下的小孩估计一年有两三个满十二岁的，而且不一定都愿意到书院学习。

　　陈良意识到红松村的人不够她们教几年的，于是提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学院搬到镇上去？这样整个镇上的人都能来。我们的生源就扩大了很多。”

　　“肯定要。冯县令和我说过此事。”顾卿姿闲不下来，借着月亮和蜡烛的光，开始绣花。

　　“什么时候？”陈良不知道这个事情。

　　“春天，你去领镰刀赏钱的时候跟我提的。”顾卿姿说。

　　陈良当时满脑子都是钱，把这一段听漏了，“当时说的什么？”

　　“冯县令说我们办书院是个好事，能够把学问用到生活中去，是一个对普通人生活很有帮助的书院。”顾卿姿手里停了一下，想了想，“等我们的书院办好了，我们就去镇上开一家书院，教人识字和算术。”

　　陈良点头同意。她们先把今年的学生带好，等春天了再去镇上看看情况。

　　学识字比算式难多了，每个人的进度又不一样，顾卿姿一直是最忙的老师，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去年做饭的任务转给了陈良，现在有了王华盛，他不仅做饭洗碗，还做家务。

　　不用功管家里的事情，她们只用教书，日子轻松不少。

　　陈良每日吃了早饭，又回去炕上躺着，反正她的课是下午的。偶尔抽空写新的故事，留着明年卖给贾老板。

　　顾卿姿每日天一亮准时醒，去厨房忙活早饭。这是她每日唯一做的饭。接着是一天的课程。

　　王华盛每日早早起床，在等吃早饭的时候，他就去院子里扫雪，以免来上课的学生摔倒。他拿着木质铲子铲雪，把雪运到院子外面菜地里。接着做家务。

　　宋语竹每日最早到书院，把火坑里的火升起来，在课桌上等老师和其他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