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嫡女的种田日常》飞扬的塑料袋

14、第 14 章

　　秋收结束后，树枝镇的人闲下来，一年的收获也丰富了他们的粮仓和钱包。

　　南边商贩来了，带来了不少货物，还有戏班子和马戏团。他们在市场上占了很大一块地，搭了台子天天表演。闲下来的人纷纷到镇上凑热闹。

　　陈良和顾卿姿也去了，但是没有花钱跟着去看表演。

　　“顾家每逢生辰和节日都会请戏班子和马戏团，看了都是相似的表演，不值得花钱看。”顾卿姿见过更好的，不稀罕这些。

　　陈良也不觉得稀奇，她以前的时代信息更丰富，她看过更多戏。

　　只是陈良发现大多数人都在逛街，对戏班子不怎么感兴趣，她连着去观察了三天，看出了问题所在。

　　戏班子有唱戏和说书两个节目。说书人讲的是才子佳人或者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竟是男子高高在上占尽别人便宜的故事，一看就是穷酸男子编排的痴心妄想。

　　戏班子唱戏的人，靠着花花绿绿的服饰和新奇唱腔吸引观众，还能赚一点点钱。

　　关外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都是男女搭配着干家务，没有男性的家庭可以雇佣劳动力干重活儿或者用购买器械。大部分女子不喜欢说书人的故事，部分男子也觉得不怎么喜欢这些故事。

　　在荆州城的时候，陈良就用五两银子把自己时代的电视剧或者小说改变一下卖给熟识的说书人。为了不竭泽而渔，也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她一次只卖一个故事，一个故事五两银子。

　　陈良现在还有余钱，不着急挣钱。只是镇上没有专门说书的茶楼，就没有人会买她的故事，所以陈良需要抓紧这次机会，及时赚钱。

　　于是，她故技重施，因地制宜地把一部女性宫斗剧改编成宅斗文，去找戏班子掌柜的谈一下。

　　掌柜是姓贾的男子，面相清苦，经常眉头紧锁，脸上皱纹横七竖八，不过听说才三十多岁。他此时正在戏台子前的桌子上喝茶，神情愁苦又严肃。

　　陈良带着顾卿姿坐在他的对面，主动搭话，“贾掌柜，近来生意可好？”

　　贾掌柜抬头看她一眼，继续埋头喝茶，“不好，一直都这样。”

　　关外的镇子是他们每年巡演的最后一站，总是不得观众喜欢，赚不到几个钱。不过他们是顺路走到这里，加上这里物产丰富，他们带一些稀罕物件回去卖，也能赚一笔。

　　“你这个故事，不适合这里的本土人群，不吸引人，我估计得改。”陈良试图卖关子。

　　“一个故事多少钱？”贾掌柜头也不抬地问道。

　　几乎没有人会天天去听戏听说，他早就注意到陈良了。现在提这个话题，只可能是想卖故事给他。如果有好的故事也不错，反正他们的故事也是花钱买的。

　　“三两银子。”陈良收敛了一点。

　　说书的小伙子立马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喊道，“掌柜的，有人抢劫。”

　　这里普通人一年都才一两银子多，她开口就是三两。但是她有信心，她的故事肯定值得。

　　陈良安抚小伙子，“南北饮食有差异，文化也有差异，这个故事当然不能用同一个。”

　　“有点道理，你细说。”贾掌柜有了兴趣，抬头着她，沧桑老脸上挤出一个微笑。

　　陈良还是很厚道的，她提议，“先给你讲一半，看看效果，”

　　一个少女嫁个死了原配取了原配妹妹还有一大帮妾的四十岁老头，和老头闹矛盾后被送去别院，怀了老头年轻温柔长得帅会诗词歌赋的弟弟的孩子，并且假装是老头的孩子，这个人后来生了好几个孩子都是弟弟的。因为有了身孕，少女被接回了老头家，和老头续弦以及小妾们斗智斗勇。

　　顾卿姿听得入迷，加上她之前有差点被送去给糟老头子当小妾的经历，更是对女主的遭遇感同身受。

　　“预知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陈良卖关子。等说书人明天先试讲一下，再让贾掌柜花钱买故事。

　　“有意思，你继续讲。”贾掌柜爽快地拿三两银子给她。

　　他被陈良半个故事吸引住了，意识到观众肯定会喜欢这个故事，爽快掏钱，要陈良把故事的下半部分立马讲给他听。

　　“谢谢贾掌柜。”陈良抓起钱就揣兜里，对着说书小伙子说，“你找纸笔记下来。”

　　接下来的故事就需要细致地慢慢讲，讲到中午吃饭，休息片刻继续讲，讲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茶水都喝了五壶。

　　好在故事很精彩，贾掌柜听了连连点头，还想买故事。

　　陈良想细水长流，就推辞说，写故事需要时间，估计明年这个时候就能写出新的故事了。

　　第二天戏班子演出，听书的场地人满为患，里里外外全是人，人群随着故事的发展爆发出阵阵欢呼或遗憾的声音。

　　大集完的第二天依然去了也多人，就为了听故事的结局。

　　顾卿姿已经听过一遍故事了，依旧每天去听，和其他人一起为故事人物的命运唏嘘。

　　陈良对这个故事很熟悉了，不稀罕去讨论，但是她很少见嗑瓜子边和人声讨的顾卿姿，每天跟着去看顾卿姿的热闹。

　　镇上的男女老少都聚在一起讨论剧情，镇上的瓜子都被卖断货了，这个故事被讨论了很久。

　　戏班子第一次在关外小镇上赚得盆满钵满，在冬天第一次雪来临之前，愉快地离开了个小镇。

　　陈良听说他们要继续在其他小镇停留挣钱，想起了教她狩猎的吴多余和妻子周莲花，细问之下发现戏班子确实会在那个小镇停留，于是托戏班子带去三罐润肤霜。

　　——
　　红松村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那天早上大雾不断，温度陡降，天地安静得过分，下午时天空变成灰白色，临近傍晚时开始下雪，雪花纷纷扬扬，米粒大小，落到地面就消失了。

　　以前荆州城在最冷的时候会下雪，和现在超不多，薄薄一层的雪覆盖在植被上，没一会儿就融化了。所以陈良和顾卿姿觉得很平常，不以为然。

　　她们的地窨子没有室外冷，只烧取暖炉子就够暖和了，但是为了防止半夜冷醒，她们第一次烧了火炕睡觉。

　　夜晚，估计是雪下大了，陈良听到屋顶有簌簌的声音，超级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

　　第二天起床，天地一片白色，所以的东西都裹了一层软绵绵又颗粒分明的雪。

　　“哇，超级大雪！”

　　陈良第一次见天地都是白色的景象，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撒开腿在院子里跑了几圈，大吼大叫一阵，用鞋子踩雪听雪的吱吱声。

　　等她稍微平静点，转头看顾卿姿，她正在跳舞，舞姿婀娜自然，如云似水，与飘落的雪花一样轻盈柔美。

　　没有文化的陈良看呆了，等她跳完，才想起鼓掌。

　　顾卿姿颔首一笑，羞赧中带着娇俏，“好久不练生疏了，见笑了。”

　　陈良连忙说，没有的事，跳得很好看。

　　下雪天没重要的事做，两人在院子里堆了两个雪人，用草帽、抹布和木棍做了造型，让它们看起来像两个真人。

　　她们给黄牛和羊喂了草料和水，抱了足够的木柴进地窨子，吃了午饭，才出门玩。

　　她们用雪球砸路上遇到的一切枯树、死掉的野草、邻居围墙、以及小孩。

　　雪球威力不大，但是挺吓唬人的，陈良团了一个比脑袋还大的雪球，追着张金钗砸。张金钗终究是没有跑过她，被砸得满头是雪，愣了一下，然后歪着嘴邪魅一笑，捡起石头和雪，团成一团扔向陈良。

　　陈良机敏躲过一劫，见她继续团下一个石头雪球，大喊道：“啊！你正常一点啊。”

　　“哈哈哈，怕我了吧”张金钗追着她大喊大叫，带着自己弟弟妹妹追陈良。

　　陈良第一次见雪里裹石头的玩法，抱着头跑了，回家躲了一阵子才出来。

　　当天傍晚，她们喂完牛羊，坐在地窨子外面的柴堆上，一边看雪，一边吃烤苹果。

　　苹果从中间切开，挖去苹果核，用糖填充，放进锅里，在火边烤一个时辰。软烂的苹果肉配上糖浆的焦香，浓郁的香气弥漫整个地窨子。

　　最后，在烤好的苹果表面的糖浆里撒上花生碎，增加一些坚果香气。

　　这是曾经是陈良冬季最喜欢的零食。

　　现在成了陈良耳和顾卿姿冬季最爱的零食。

　　整个村子安静下来，寒冷的风呼呼地吹，天空总是阴沉晦暗。村民都在家休息，田间地头只有正午才偶尔见人散步，家畜也没几只。

　　整个村子只有高家父子还在忙。他们忙了一整个秋天，先赚钱，再开荒，储备粮食，现在才上山砍柴。

　　下雪后山路难走，并且雪会打湿木柴，让木柴变重，所以绝大多数人家都会下雪前囤够木柴。不过湿木柴也没有的大问题，先搭好木棚遮雪，木柴在堆放时要留缝隙，让冬季干燥的带着木柴水分。

　　陈良把黄牛借给他们拉柴，加上他们自己的驴车，两个板车拉柴，父子两人忙了五天，就囤够了一整个冬天的木柴。

　　为了感谢陈良，在他们闲下来后，给她们的牛棚及地窨子附近做了一个简易的木墙。

　　陈良和顾卿姿两个人力气不大，又没有电动设备，她们的木柴被简单地锯成一人高的长木头，烧火时会留很长一截木头在炉子外面，不是很方便。

　　高家父子还帮她们把木柴都劈成了手臂长的小木块，码得整整齐齐。

　　望着满院子的整齐木柴，这下轮到陈良感谢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