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嫡女的种田日常》飞扬的塑料袋

10、第 10 章

　　陈良和顾卿姿意识到一时半会儿弄不懂开荒和过冬物资的全部细节，她们决定一边生活，一边学习。

　　她们白天去李钢锅家里跟着其他人闲聊一阵，从细碎的对话中学点东西。傍晚就带着弓箭长矛去附近转悠。

　　红松村附近的荒地和背面的大山孕育了大量野生动物。蛇虫鼠蚁不用说，野鸡、野兔、黄鼠狼、野猪、鹿、貂、豪猪等动物很常见，偶尔能看见下山的狼、老虎、熊、豹子。

　　很少有村民主动捕猎。一是自家养的家禽就够日常生活，二是野生猛兽不是普通人能打得过的，除了有经验的猎人，很少有人会冒险捕猎。大家都选择安全还赚钱的种地。

　　有的村民大多都会在自己地里放小型陷阱，一是捕一些小型动物增加一些肉食，二是减少动物糟践农作物。

　　陈良的弓箭长矛是吴多余留给她的，铁制箭头很锋利，用来射野鸡野鸭野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很方便。所以她们散步的时候，她会带上弓箭和长矛，一来抵御野兽，安全一些，二来可以趁机射一两只小型动物做肉食。

　　山上和河边荒地能够提供大量的蘑菇、野菜还木柴，还有每天新鲜的肉食。只要她们多花时间收集一些物资，加上她们的钱买一些过冬取暖设备和衣物，就可以轻轻松松过冬了。

　　蘑菇和野菜需要晾晒几天，所以不用天天上山。野鸡野鸭天天有，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功夫。于是陈良和顾卿姿商量好了，两个人一起在李钢锅家里多听多问，空余时间才去山上和河边荒地。

　　但是陈良在李钢锅那里实在学得慢，倒是山野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她好喜欢捡蘑菇、摘野菜和射野鸡野鸭野兔子，这些事轻松简单，给她带来无限乐趣和成就感。

　　所以，她趁顾卿姿认真听取别人生活经验的时候，就悄悄溜走。带着张金钗去山里和河边荒地玩。

　　张金钗是张家养女。夫妻俩结婚多年没孩子，后来在树下捡了她，后来才有了弟弟妹妹。张家觉得她是个能够带来福气的孩子，把她当自己亲手的孩子一样养。

　　弟弟妹妹年纪小，和她玩不到一起，平日由爷爷奶奶带着。她一个人闲得慌，就跟着陈良身后，天天疯耍。

　　她们两个瞒着顾卿姿，赶着牛车去山里。此时秋季，天气和湿度很适合蘑菇生长，又是农忙季节，少有人上山，蘑菇长的遍地都是。两人半天就能拉两车蘑菇野菜还有木柴回去。

　　顾卿姿是个求知欲旺盛又有无限耐心的人，整天围着李钢锅转，不管别人在问李钢锅什么问题她都要听一听，哪怕是她暂时用不上的知识。她不经意间一转头，才陈良就不见了。

　　刚开始的两天，陈良离开李钢锅家后，还老老实实去山里收集物资，家里没有簸箕晒蘑菇和野菜后，她就开始偷懒，不是回家睡觉，就是去河边荒地射野鸡野鸭野兔子。

　　第三天，她偷溜走后，去河边射了一只野兔，和张金钗在家里烤。还没有到吃饭时间，两人烤的野兔香了半个村子。

　　顾卿姿闻着香味，才发现陈良跑了，她拄着拐杖回家，发现陈良和张金钗对着刚烤熟兔子流口水。

　　她压着脾气，拿了半只野兔吃，跟陈良苦口婆心说道，“家里已经有很多蘑菇和野菜了，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盐腌制肉食，木柴也没有地方晒了。”

　　砍下的柴铺在清理出来的院子空地里。等着更多的空地被清理出来，或者部分晒的木柴干了，才可以再次上山砍柴。她们院子里现在堆着一堆没地方晾晒的木柴。

　　“至少这两天，我们需要去农官家里学习。”顾卿姿尽量心平气和，但是脸上的不悦却没有藏住。

　　张金钗年纪小，却懂得别掺和别人吵架的道理，她低头默默吃烤兔，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

　　“这个天气，就应该好好玩，”陈良不耐烦了，仰头看着万里晴空，“而且，我们现在的物资和钱，够我们过冬了。”

　　“只够我们猫冬，饿不死的程度。”顾卿姿觉得她们可以过更好的生活。

　　关外有一个词叫：猫冬，意思是到了冬天，天气寒冷，猫是在一个地方待着不乱动的意思，猫冬就是到了冬天就待在家里不乱走。

　　“猫冬也不错啊，反正冬天也干不了什么，不需要吃很多。我们可以等农官闲下来，再去学习嘛。”陈良觉得现在的生活过得去，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开荒，她们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开荒是为了明年春天播种做准备，现在不着急。

　　而且，即使明年春天没有播种，靠着身后的大山和附近众多大小河流，陈良也能找到足够的食物。所以，即使面对生活一头雾水，她也不着急。

　　“这里的冬天非常的冷，我们出不了门的。”顾卿姿听说这里的冬天滴水成冰，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得脸生痛，几乎没有村民会出门，“我们现在去能学就学点，”

　　“好吧。”陈良勉强答应。

　　到了下午，陈良和顾卿姿在李钢锅院子里待了一会儿，感觉听到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没有用的东西，瞬间又失去了耐心。

　　反正目前生活过得去就行。陈良想着。她偷偷溜了回去，张金钗去地里帮父母干活儿了，她只好一个人去河边荒地射野鸡野鸭野兔子。

　　在她射了两只野鸡后，转头发现了远处拄着拐杖脸色严肃的顾卿姿。

　　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陈良意识到不对劲儿，收拾好弓箭拎着野鸡跑了，顾卿姿也追不上她。

　　她拎着野鸡去了高家。高家一共四个人。胡嫦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不能干活儿。她的男人高兴，趁着农忙季节给别人收庄稼赚一些钱。

　　大儿子高岁平十五岁，已经和成年人差不多高了，是家里主要劳动力，平时负责开荒和上山砍柴。

　　小儿子高知良十三岁，比同龄人高一点，只能跟着哥哥或者爹后面做点小事，大部分时间是在家里做饭和上山捡蘑菇和摘野菜。

　　和陈良她们差不多，家里只有两个劳动力。男人力气更大，但是吃得也多，加上还有一个长期需要吃药的病人，他们实际情况比陈良糟糕多了。

　　胡嫦生病多年，看病花光了钱也不放弃。陈良和顾卿姿觉得他是个真男人，于是下意识地帮助他们家。

　　高家的大儿子高岁平会在开荒时，在河里放陷阱捕鱼，给胡嫦补身体。但是一直吃鱼汤也会腻。

　　陈良偶尔会把多余的肉分给他们，给胡嫦换换口味。

　　高家男人统一的沉默寡言嘴巴笨，面对陈良的好意，从来都是简单说一声谢谢。这是陈良最喜欢他们家的一点。本就是她举手之劳，要是别人多说几句感谢地话，反而会尴尬。

　　此时的高家只有胡嫦和小儿子在家，她把野鸡交给高知良，给他拿去做晚饭。

　　“陈姐姐，今天在我们家吃晚饭吧。”高知良说。

　　她和顾卿姿吵架不是一两天的事，在到关外的路上就一直不和，这两天又开始吵架了，邻居都大概听说了。

　　“没关系的，我回去吃。”陈良只是想找个地方躲一下，反正她晚上肯定得回去，还不如提前回去吃晚饭，免的给高家添麻烦。

　　躺在床上的胡嫦勉强抬起头，声音轻柔带着笑意：“亲姐妹难免吵架，总会和好的。”

　　陈良撇撇嘴，很是为难，她可没有这么有追求的姐妹。

　　陈良和胡嫦聊了一会儿，见对方有点累了，就离开了。

　　她从自己院子后面悄悄靠近木棚，见顾卿姿在木棚前的空地里编簸箕。

　　她们已经有太多的蘑菇野菜，簸箕总是不够用，陈良编的簸箕稀疏不匀，顾卿姿只能一个人揽了全部的编织活儿。

　　顾卿姿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神情淡淡，也不和陈良说话，低头继续编簸箕。

　　生活是会发生变化的，她只是想更努力一些，更认真一些，让生活更稳定。要不是她一个人实在学不来这么多，也不至于揪着陈良不放。

　　她这两天追着陈良，像是硬要把变心丈夫拴在身边的怨妇，实在是不体面。想着想着，顾卿姿觉得自己委屈，眼睛刷地一下就红了。

　　“好嘛，好嘛，是我的错。”陈良防止她哭出来，赶紧哄她。

　　但是，她的道歉毫无诚意，一副哄无理取闹的小孩的样子彻底惹火了顾卿姿，她赌气地说：“你哪有错，错在我。”

　　“对，错在你。”陈良真的这么觉得，她这句话把顾卿姿说的一愣。

　　“我们目前的生活已经有保障了，这里是个新地方，我想先体验一下，”陈良玩了几天，她开始喜欢上这里，可这份喜欢还没有沉淀下来。

　　“你想过更好的生活，什么才是更好的生活？像在在顾家一样的衣食无忧穿金戴银？一定要拉着我才能实现吗？”

　　顾卿姿愣了一下，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陈良是两个人，是可以有自己生活的。

　　她们两个讲话是一样的口音，一样的爱干净讲卫生，这一路也是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行动。以至于忽略了陈良的个人想法。

　　陈良一直喜欢在山野里跑，喜欢去射箭，有吃有穿有零食就是她对生活的全部要求。而自己呢？她想要好看的衣服舒服的家精致的甜点，受人尊敬，让别人高看自己一眼。

　　“明天我自己去农官家学习。”她想明白了这个，决定和陈良分头行动，立马换了心情，开始安排晚饭，“你下午打的两只野鸡呢？”

　　“呃，这……我给高家了。两只都给了。”陈良突然想起来了，她们今天晚上没有肉吃了，她起身拿起弓箭，准备再去射一只野鸡回来。

　　“多吃肉能长力气，以后陈风的身体说不定能好起来呢。”顾卿姿把手里的编成的簸箕放下，转身做晚饭，“别出去了，天黑后外面不安全。我们吃蛋炒饭。”

　　家里的鸡一天下一个蛋，自从关外有了充足肉食后，家里的鸡蛋就能攒下来。

　　陈良最喜欢蛋炒饭。用猪油先把鸡蛋炒成微微焦黄，加上中午的剩饭炒制。炒到鸡蛋和米饭完全混合，加入葱花，等到炒至鸡蛋、米饭香和葱花香气融合，就可以出锅了。

　　她越想越饿，赶紧帮顾卿姿打鸡蛋。

　　第二个鸡蛋进入碗里，她才发现一股臭味。

　　是一个臭鸡蛋。第一个新鲜鸡蛋已经被污染了。

　　顾卿姿把碗里的鸡蛋倒掉，放在一旁等饭后和其他碗一起洗。然后拿出一个新碗。

　　顾卿姿见装鸡蛋的篓子空了，提醒道：“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个蛋。”

　　“希望不是臭鸡蛋。”陈良心情忐忑，小心地敲开蛋壳，蛋液流进碗里。

　　这是一颗新鲜的蛋。

　　“耶，蛋炒饭失而复得。”陈良太开心了，晚上有蛋炒饭吃。

　　两人第二天清晨分开走的，顾卿姿去了农官家，陈良独自去河边荒地。

　　独自外出第一天，她就遇上了一只鹿。

　　那是一只在河边喝水的成年鹿，陈良远远地看见了它，在草丛中谨慎靠近，眼疾手快地拉弓放箭，一箭射中了它的腹部。

　　受伤的野鹿转身就跑，转眼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陈良顺着血迹追了半天，最后发现了奄奄一息倒着树下的野鹿。

　　她快速返回河边，找在附近地里开荒的高岁平帮忙，两人一起把一百多斤的鹿搬回去。

　　她想送一只鹿腿给高岁平，他表示昨天的两只野鸡还没有吃完，拒绝了鹿腿，返回地里干活儿去了。

　　陈良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棚外晒了一上午太阳，等顾卿姿回来后得意洋洋炫耀了一番。

　　两人用一中午的时间把鹿皮取下来，处理好留着冬季御寒。

　　此时农忙季节，大多数住户都在忙着收割，整日劳累，也想吃点肉食。新鲜的鹿肉拿去找农户换取三百斤土豆。这些土豆足够她们吃一冬天，现在留在村民地里，等她们想吃了或者等到深秋腌咸菜的时候，她们再去地里摘。

　　陈良一下子收获了大量食物，她在顾卿姿面前说话都大声了一些。

　　只是她没有高兴两天，就被顾卿姿打击了。

　　因为，顾卿姿带回去了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