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域传》没有一点墨水

3、第 3 章

　　第三章集结（二）
　　妖域。
　　传令员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狂奔至妖皇殿中，微微沉了口气，说“陛下，这是群英会的邀请函”。一旁的侍从从传令员手中接过邀请函，踱步至妖皇身旁，恭敬的将邀请函放在陛下手边。
　　妖皇楚小溪将目光从事本中移开，揉了揉额角，才不紧不慢的拿起一边的群英会邀请函，抬手摆了一下，示意传令员可以退下。
　　“群英会居然又要召开了？此事，你怎么看？”妖皇楚小溪看着邀请函的内容，一边说话。
　　这时，从妖皇殿一处不起眼的屏风后，走来一人，随意在妖皇楚小溪面前入座，一旁的侍从熟练的为其上茶，“还能怎么看，群英会这也才仅仅是召开的第二回，还真是有意思，完全看不透这背后之人的用意，不过群英会也正是你集合妖修众心，立妖皇之威的最佳时机。”
　　如果此时在妖皇殿里还有妖族的任何一个大臣，看到来人都会惊讶万分，这人原是每日在会议殿前与陛下唱反调的妖族大臣鹿虚，谁妖能想到，白日咄咄逼人恨不能推翻妖皇的鹿虚，私下居然与妖皇私交甚好，只怕是全妖族都被他平时的所作所为欺骗。
　　鹿虚如此作为的真实原因还得从楚小溪新接任皇位开始讲起。
　　前妖皇离世突然，而作为妖皇唯一的子嗣——楚小溪，却又在这时不见踪影，而再出现时，体内的妖丹不翼而飞，连楚小溪本人都不知道缘由，但没了妖丹，对妖修是致命的打击，没有妖丹的妖修意味着实力低弱，这对以强者为尊的妖域来说，这样的妖皇是不被接受的，楚小溪深知其中的道理，也多亏楚小溪是九尾狐，当即选择用自己的一条尾巴重新凝结妖丹，这才有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然而只有资格是不够的，前妖皇的突然离世，让看似平静的妖族内部掀起不小的波浪，当时权臣虎至实力仅在前妖皇之下，看着柔弱的皇子，便起了邪心。楚小溪一度以为虎至会逼宫造反，血洗皇宫，于是尽力设法周旋，在一次次的权力争斗中，在发现虎至好像有一个狗头军师后，燃起希望。在很久以后，虎至快倒台时，楚小溪才知道狗头军师的真面目—鹿虚，楚小溪幼时的玩伴，心下了然一笑，怪不得总有人偷偷往自己寝宫射箭传消息，刚开始还以为是刺杀，都没敢信，是这个幼时玩伴能做出的事。
　　鹿虚与楚小溪的正式见面，则是在一次殿中议事结束以后。“好了，孤不想再与你争论了，耽误其他大臣下朝，待散朝之后，鹿大臣来议事阁，咱们好好说说。”楚小溪说到最后都快维持不住表面妖皇的云淡风轻，仔细听听还有些咬牙切齿。
　　众大臣诚惶诚恐，每日上朝鹿大臣总要与陛下争论，可争论就争论但总会殃及池鱼，最后人人自危，如今鹿大臣彻底惹恼陛下，怕是没有好果子吃，赶紧散朝回家，给家里兄弟姐妹们吃吃瓜。
　　议事阁。
　　楚小溪坐在桌案前，看着站立在前的鹿虚，鹿虚也在看着楚小溪。
　　两人都在看向对方，久久未语。
　　终于，楚小溪抬手禀退下人。轻呼了一口气，稳了稳声音，故作云淡风轻，“好久不见啊，鹿虚。”
　　鹿虚了然一笑，但是好像许久未笑，脸有些僵，于是又收回了，定定看着楚小溪的眼中晶莹。在楚小溪以为鹿虚不会回应的时候，他说：“是啊，你都成陛下了，陛下下朝留我，可是要问责我？”
　　楚小溪摇了摇头，“认出是你之后，我就知道你绝对不是故意与我作对，这么做定有缘由。”
　　“哦，陛下怎会知道是我？”
　　“除了你，谁敢往我寝宫放箭，刚开始我不信，你还着急了，一连射了好几只。也亏我想起来，我只跟一人约定可以这样传消息给我。”
　　“是啊，你不相信我给的情报的时候，急死我了。”
　　说到这两人终于相视笑了起来，这一笑持续了好久，像是要把这些年胸中的阴霾都笑散。
　　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俩人又一笑，楚小溪这次没再谦让，而是直接开口道“好了，我先说，家里安好吗？鹿冉怎么样，小姑娘还爱哭吗，我记得她总爱缠着我玩，你吃醋了好久，不知道最近怎样？”
　　鹿虚的手不自觉的握住，故作轻松的说“不爱哭了，她还劝我要坚强，一点都不痛。”
　　“小姑娘长大了，还知道宽慰兄长了。”
　　“是啊，我妹妹是世上最好的妹妹。”
　　“我当然知道，小时候鹿冉喜欢追着我的时候，你可没少警告让我离你妹妹远点……”
　　鹿虚打断了楚小溪的话，声音有些沙哑，“楚小溪，我没家了。”
　　“怎么会，叔叔这么好，还能赶你出门？”
　　“不是，我父亲一直都很心疼我，怎么会赶我出门，可是，他们不在了……所以，我每家了。我现在无家可归，你可不许嫌弃我。”
　　看着面前的鹿虚，少年的脊背十分挺拔，面上是故作轻松的，可眼中破碎的光，出卖了少年的一切。楚小溪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碎，一向喜爱自由、向往散修生活的鹿虚为何突然出现在朝堂好像都有了缘由。
　　楚小溪几次张口都说不出话来，喉咙滚动了一下后，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谁？”楚小溪慢慢不自觉握紧拳头，口气冷硬。
　　明明自己都救不了自己，要在内疚中苟延残喘的少年，却还在安慰另一个少年。“你也帮忙了，是虎至……都过去好久了，我都快走出来了，都过去了，对，都过去了。”说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安慰少年，还是在安慰自己。
　　“楚小溪，我的过去只有你在了，我在地狱里呆了好久，看见你的时候，我才猛然惊醒我原是活着的。”
　　可是鹿虚，我也没家了。楚小溪没说，而是站起来，抬起手拍在鹿虚的肩膀上，语气轻佻说“大哥，我们不是结义过吗？怎么，你还不认我？“
　　“好的，贤弟，哈哈，你可是妖皇，我多荣幸啊。”
　　“是吗？可是，你天天的跟我吵的，看不出你想跟我有关系？！”
　　“害，这是大哥的问题，大哥演戏演入迷了，一时间改不过来，但这样也更好也可以的帮你把虎至的余党挖个干净。”
　　“是是是。”楚小溪一脸你看我信不信你。
　　“真的。”鹿虚有点心虚，虽然一开始是演戏，但后面有点乐在其中了。
　　“真的？”楚小溪怀疑鹿虚就是想跟他拌嘴，但没有证据。
　　“大哥，你变了好多。”
　　“小溪，你也变了好多。”
　　好了，这个小番外就讲到这里，太多就剧透了哦，所以我们下回再讲，嘻嘻。
　　视线回到妖皇殿中。
　　“我？立威？我才修的妖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我有什么实力立威？”楚小溪，看着兴致勃勃的鹿虚，无语问道。
　　“没事的，有大哥护你。”
　　“大哥，你不知道你的人设是与妖皇作对吗？你怎么护我，靠流言蜚语吗？”
　　“我去，大哥忘了这一茬了，没事到时候，大哥会找一个世外高人，一直默默保护你。”
　　“行，大哥，我相信你。”但不知道为什么楚小溪总有一种会被大哥坑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