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校园ABO什么鬼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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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末这两天走到哪都有人盯着他看，饶以他早习惯了各路人马的窥探和视线，也很难适应在学校里这么瞩目。
他从小就对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毫无兴趣，反而希望自己可以不用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待在自己的小空间里。选择当演员成为一个所谓的明星，在最初的最初仅仅是因为这是他能做的唯一能赚到钱的工作，唯一能让他摆脱贫穷困境的方法。
一开始是给一些照相馆拍写真照片，到后来给一些商家当服装模特，靠着一张脸赚生活费。
高三在聂桓的鼓励下去参加了艺考，几乎没有任何才艺，最后还是靠着一张脸考进了戏剧大学。
而聂桓则恰恰相反，他从小到大确实可以用天之骄子来形容，他也早习惯了其他人对他投来的或仰慕或嫉妒或愤恨的目光。
周日下午学校放半天假，上午的时候大家的心就早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尤其他们这种成绩普遍很差的普通班，几乎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的，不是发呆看着窗外就是互传纸条商量等下怎么回家。
最后就连语文老师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下课铃一响就把粉笔一丢，“算了，剩下的下节课再说。”
学生们立刻喧闹起来，有人抱着早就整理好的书包就往外跑，好在第一时间赶上公交，去晚了的话人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挤上。
没几分钟教室就空了，江末坐在座位上没动，钟越问江末：“要不要去我家？我妈妈做了很多菜。
江末笑了笑，“你快回去吧，等会儿赶不上车了。”
“我爸会开车来接我。”
“那你还不快去？等下人多路又堵上了。”
钟越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等下去哪呀？”
江末淡淡地说：“我也回家看看。”
钟越便不好再多说了，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走到门口最后还担忧地看了江末一个人的背影一眼。
刚走出后门就看见聂桓往他们班的方向走来，聂桓也看见了他，冲他点了点头。钟越鬼使神差地对聂桓说：“江末一个人在里面。”
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聂桓露出了一丝惊讶，随即“嗯”了一声。
他走到后门就看见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坐着一个人，单薄的身影和四周摆满了书本的拥挤座位格格不入。
江末手上无意识转着笔，看着窗外乌泱泱兴奋走动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聂桓走过去，坐在他同桌的座位上。
江末察觉到立刻把目光投过来，看见是聂桓，“是你。”
“你下午准备去哪？”
江末让修长的手指停下来，说：“我想回家看看，不过现在人太多了，公交挤不上。你怎么还在这？不回家？”
“我爸妈没在家。”
“哦。”江末想起那天郝老师说的话，聂桓的父母现在都不在本市，这也是他家庭的一个常态，江末之前就很了解了。
“你要回家？”聂桓问。
“回去看看，反正也没什么事。”江末想的是回家翻翻存折之类的，看看能不能找到点钱，说什么让聂桓养完全是开玩笑的，他自己现在还是个学生呢。还得去联系一下以前的路子，看看能不能当个模特拍点服装广告。
聂桓其实不太放心让他自己回去，但是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提出来，江末一定会反驳。
“那你自己小心。”
“我回家又不是闯龙潭虎穴。”按道理来说，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江末翻出口袋里的一串钥匙，是从书包夹层里找到的，他确认钥匙在身上，又揣了回去。
聂桓又想起一件事，“那个，标记现在怎么样了？”
江末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没什么感觉了。”不过他马上又想起那天聂桓咬在上面的触感和一瞬间信息素爆发和融合的感官刺激。耳朵便微微泛红，又说：“我走了。”
聂桓说：“晚上来找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江末心头正发热也没细想，应了一声就走了。
他孑然一身，什么也没带，兜里揣着几块钱零钱用来坐公交。刻意晚走了几十分钟，虽然依旧有不少人，但是至少不像高峰期那样挤都挤不上去。
车辆外是熟悉的景色，摇摇晃晃地往老城区驶去，越靠近破败的景象就越明显。和日新月异的新城区比，那里就像是被时代遗忘的特殊空间，一边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一边则全是老旧的楼房和修了无数遍的坑洼路，而这竟然是在同一座城市。
曾经母亲刚嫁给他爸还做着拆迁暴富的美梦，然而如今不知道多少年过去，这里还是没有一丝改变。
江末在车站下了车，又七拐八拐地走着楼房间的小道回家。
正值中午，窗口便总有呛人油烟飘出来，各家各户的老式排气扇咯吱作响，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说好听的叫烟火气，实际上是没人会喜欢在这种环境中。
江末一路上走来也碰见了不少人，不过大家都形色匆匆，谁也不会把目光停留在其他人的身上。
“对三。”
他在自家楼下看到了围着坐成一圈打纸牌的老太太们，年轻人都外出打工，这里只剩下这些被遗忘的老年人们自娱自乐。
她们看见江末明显都愣了一下，江末也尴尬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打声招呼。
粗糙的点了点头当作问好，他就迅速爬上楼梯，他家在五楼，开门的时候感觉门锁都有点锈死了，费了半天劲才勉强打开。
一开门久不住人的腐败气味就扑面而来，除了些破烂的基础家具比如破了几个角的廉价布艺沙发，简易的电视机柜，什么也没有。显得这个两室一厅不到六十平的房子特别空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毫不夸张。
江末呼出一口气，把窗户打开，散散气味，让阳光照进来。
地上落的灰厚到踩上一脚居然会有鞋印，实在看不下去，江末拿着拖把抹布，搞起了卫生。
这么一收拾就用了一个多小时。
弄得差不多了，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愣。过了半响拖着沉重的脚步到卧室去翻那个带锁的抽屉。
以前母亲会把存折和一些现金放在里面，江末带回来的钥匙上有个小号的，他想应该就是这个。
果然一拧就开了，里面杂物很多，最上面的是一本相册，江末打开在里面看到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江末却不愿再翻下去，把相册关上。
又在里面翻到了两百块现金，存折倒是有，然而一看余额2.6。
他是抱着什么期望觉得家里会有钱。
江末把那两百块放兜里，蚊子再小也是肉，门口却响起突兀的敲门声，老式楼房连门铃都没有，每个人敲门都是直接上手拍着铁门，震得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江末被这声音弄得心悸，只能去开门，门口却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姑姑？”
比记忆里要年轻一点，不过脸上是藏不住的疲惫和市侩，江汉雯还穿着工作服，手里提着电动车的头盔，像是匆忙赶来的。
“江末，你还知道要回来。”江汉雯也不管他挡在门口，自己就进了房子，四处张望了一下，说：“搞卫生呢？”
江末并不想她进来，但是又不能动手赶人。
“你来干什么？”
“作为监护人来看看侄儿不行吗？”
江末的爸爸江汉武死了之后，当时才十四的江末的法定监护权就落到了江汉雯这个姑姑手上，但是江末从来没管她要过一分钱。
当然她也不会给。
在他爸的简陋葬礼上，这个姑姑曾经鬼哭狼嚎地冲过来打他骂他是个恶魔。
“你这个跟你妈一样恶毒的杀人犯！”
“你不是人！”
江末那个时候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他不哭也不闹，只是沉默。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江末问，突然又想起楼底下那群老太太，嗤道：“这还有人告密。”
江汉雯说：“我还加着班呢，听说你回这房子了，赶紧骑着车过来了。累死我了。”
她又瞥见江末的脖子上有齿印，戏谑道：“谈恋爱了？”
“你有事？”江末一句话也不想和她多说。
江汉雯说：“你这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姑姑。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表弟要上初中了，你把这套房子先转到我的名下，给你弟弄个学区。你就敷衍了一下就不理人了，你看看都几月了，不然我能火急火燎的。去你学校你们老师不让见，什么毛病。”
江末想起高中时候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他当时年纪小涉世不深加上被弄得不厌其烦就答应了，这套房子就再也没回来过。
后来他反正也不回老家，只当没这回事。
但是凭什么都到这个世界了还要受这种气，江末问出他的疑问，“凭什么？”
江汉雯理所应当地说：“这个房子本来就是你爸的，你爸死了，我是你的监护人，我借用一下都不行？”
“借用？”说的好像会还一样。
江汉雯瞪着眼睛放大声量说：“怎么？你还担心我霸占你的房子？就这出过人命的凶宅，卖得出去吗？你以为值几个钱呀？给别人别人都不要。”
她又走到客厅中央，指着靠近窗台的一个角落，“就这，你看看，血渍还在上面呢。你以为我要霸占你的房子？走进来我都嫌晦气。”
“那你就出去。”江末冷冷地说。
“你让我出去？这是我哥哥的房子。”江汉雯不可思议地说。
“现在是我的。”
被他接二连三地怼回去，江汉雯立刻恢复了泼妇本性，张牙舞爪地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个不要脸的妈把你爸砍死了，你这个好儿子居然给法院写谅解书。你还有脸继承你爸的房子？”
江汉雯进来就没关门，老房子本来就隔音差，一吼起来邻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闭嘴。”
“你现在怕人知道没脸吗？你妈到处勾勾搭搭不检点，你现在也一样，才多大就跟人勾搭上了？有人生没人教。唔……你干嘛？”
江末忍无可忍，抓着她的手把她往门外拽去。
“你干什么？你要动手？救命呀，杀人了，杀人犯的儿子也要杀人了！”江汉雯口不择言地大喊大叫着，又抱着门口的鞋柜不肯出去。
整个楼道都回响着她竭斯底里的叫喊。
江末拽开她的手，下定决心要把她轰出去，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这个时候门口铁门传来了被敲击的声音，一个人拿着根铁管不重不响地击打着铁门，比起手掌的力度自然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这噪音震得耳朵生疼。
江末和江汉雯都不禁朝门口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衫的青少年正站在门口，他眼底有股戾气，手里拿了根破水管，看起来十足一个社会青年。
他抬起双眸，“江末。”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校园ABO什么鬼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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