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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校园ABO什么鬼 16 ...

  •   “那有什么?”

      “大床房。一百二,押金二十。”

      小旅馆甚至都没有房卡,只丢过来一枚钥匙,上面贴着一块胶布,上面手写着203,聂桓让江末拿着钥匙,背着他上楼。

      爬着极窄的楼梯走了几步,又听见楼下传来魏柠和那个男生拌嘴的声音。

      “我背你。”
      “你别闹了。”
      “人家都用背的。”
      “人家那是脚扭了!”

      “……”江末用虚弱的声音说:“我还是自己走吧。”

      聂桓压根没理他,加快脚步往房间走去了。

      打开灯,旅店虽然简陋了一点但是还算整洁,床单枕套看得出来都是新换的,从窗户这甚至还能看见他们学校升的旗。

      聂桓把江末放在床上,江末立刻就倒了下去,仰头望着吊在房顶上的大灯,怎么有三个灯泡在眼前晃。

      不过打了抑制剂之后他的症状比之前要稍微轻一点点了,至少不会烧到昏过去。

      有人在摸他的腿,是聂桓在帮他脱鞋。动作很轻,估计是怕弄疼他受伤的脚踝。但是他的脚大概是肿得厉害,聂桓干脆把鞋带整个拆下来。尽管很小心,江末也尽量控制自己了,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聂桓听见了手顿了一下,又继续迅速给他全脱下来。

      等他脱完,江末很配合地把脚放了上来,不自觉地蜷成一团。

      “冷?”聂桓坐在床边看着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人总有种惯性会觉得人病了便是发烧了,习惯性的去探体温。

      江末的额头不仅不烫还有点凉,他真正在灼烧发烫的是另一个地方,在他的脖颈处。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位药店老板瞬间判断出他没有别的病,只是发情期到了。

      江末说:“热。”

      “要不要开空调?”

      “开一点吧。”

      聂桓便去把空调打开,又怕冻到他,温度调得高一点。

      “脚怎么样了?”

      “没什么感觉。不碰就不疼。”

      聂桓就把他的袜子也脱了,果然脚踝那鼓一个不自然的大包,而且一部分是青色一部分已经泛紫。

      “你确定你的骨头没裂?或者韧带软组织没事?”

      江末自己看了一眼也觉得惨不忍睹,不过他对自己的伤还是有感觉的,“我确定,就是皮外伤。伤到骨头就不是这点疼了。以前又不是没伤过。”

      说完这句他又赶紧停住了,早前因为拍戏他的腿骨折过一次,威亚突然出了状况,把他突然从几米高的地方摔了下来,那次才叫一个血肉模糊。

      聂桓赶到医院对着他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直到手术做完一句话没说。

      聂桓显然也想到了那次。

      聂桓觉得翻旧账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但是不可否认他现在有一种冲动,说几句刻薄的话来刺激一下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从袋子里拿出之前在药店买的跌打药酒,盯着上面的使用说明看了一会儿,“我给你用药酒揉一下。”

      “嗯。”江末才触到他的敏感点,这个时候自然就变乖了一些。

      也没矫情,就把腿递了过去。

      聂桓把他的裤脚卷上去一点,到膝盖处。看整条腿都因为这个伤处有种不自然的肿胀,聂桓拿大拇指按了按他的小腿。

      “疼吗?”

      “不疼。”

      “这里呢?”聂桓一点点往下按。

      “不疼。”话语还没落,江末就又深抽了一口气,“嘶……”聂桓已经按到他青紫的部位了。

      聂桓把红色的药酒倒在手心,在手里摩挲,用体温将它弄热一点,然后敷了上去。

      江末这个时候倒是一声没吭,聂桓太清楚知道他是多能忍耐的人,不管是对□□上的疼痛还是心灵上的痛苦。

      活血化淤,自然是得用力的。江末一点声响没有,聂桓的手下自然也控制不住力道,又或者聂桓正是知晓他惯常的这种忍耐,故意还加了几分力道。

      就在聂桓无比专注的给江末揉脚踝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聂桓的手腕。

      聂桓抬头就看见江末的额头又布满了细汗。

      “让我缓缓。”

      聂桓看他那个样子顿时又生气了,“你疼就不能说吗?”

      “我……”

      “你没长嘴?还是声带坏了?”聂桓又继续咄咄逼人。

      “我还不是怕你担心。”江末也冲他吼道。

      房间瞬间安静了,只有老旧的廉价空调扇片上下转动的声音。

      江末也来气了,他此时还不知道这是发情期的omega的正常情绪波动,那个时候就是会在心理也特别脆弱,需要alpha的抚慰。

      他只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心头一股怒火不知道朝何处发泄。他脑子都是混沌的,脚踝的地方疼得抽筋,但是他又不想让聂桓增添了担忧,于是刻意咬牙忍耐,结果却反而被他厉声呵斥。

      “对不起宝贝,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吧。”
      “你走开啦,别碰我。”
      “我都认错了宝贝。”

      这个时候隔壁传来了极度肉麻的声音,这种小旅馆自然不要指望它的隔音效果,不过聂桓和江末也没有想到居然能听得这么清楚,当然也有那两个人声音太大肆无忌惮的原因。

      这声音不就是魏柠和他的外校男朋友。

      江末和聂桓的嘴角都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对于被迫听人墙角这种事感到很尴尬。没想到这么巧他们就在隔壁那间。

      不过也正是这份尴尬缓解了他们之间的冲突。

      聂桓和江末其实都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到底有什么好吵的。聂桓瞥了一眼江末的脚踝,青紫得不成样子,于是又坐过去,把他的腿放到自己膝盖上。

      江末也很配合地挪了过去。

      聂桓又倒了点跌打药抹了上去,这次手法很轻柔。

      过了一会儿,江末的声音传来:“我不是有意吼你的。”

      聂桓没说话。

      江末心道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真生气了,明明是你先吼我的。他像只好奇鸟儿一样弯下腰低头去看他的神情,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探出一些端倪。

      聂桓正好一抬头和他的眼神对着个正着。

      果然死鱼冰山脸永远没什么表情。

      这么看的话其实刚才他生气倒还像是真情流露。江末这么想着也就没什么负面情绪了。

      聂桓就这样看着他,江末的眉眼、神情都和过去没什么两样,从一开始带着怒气到最后没有一丝怨怼的明亮双眸,一切都似乎在慢慢重合。其实他是为了他才忍耐不出声的,这个时候他也是为了自己,才会主动求和。

      江末似乎总能给自己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然后就把一切都看开。他从不会纠结太久,他的眼神永远是澄澈的清净的。

      从高中的时候就这样了。

      他在接受聂桓表白的时候也会露出迷茫的表情,可是他很快就又透明得像一块水晶,水晶上刻着几句话:我会爱你的,我会对你好的。

      此后他的眼神他的行动,无时无刻不在践行着这句话。

      他一直都是这样好像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变了的,其实是自己吗?

      聂桓思考了一会儿,垂下头专心看着江末的伤处,轻轻地揉捻,然后说:“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在我面前还忍耐。”

      见他终于说话了,江末立刻说:“原来你生气这个呀。”

      “嗯。”

      “那我现在叫行不行?”江末扯着嗓子喊道:“疼呀,好疼,嘶……轻点。”

      他本来就是个极其优秀的演员,演起来简直是惟妙惟肖。很逼真,但是又能让人听出他是在演。

      聂桓突然就被他逗笑了。他一向很少笑,不然学生们也不会给他起个阎罗的外号,不过在江末的面前他一直都有种放松感。就像跌入了不同的重力空间,在江末的磁场周围似乎就轻了。

      江末见他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起来,一边想这个死冰山就是靠这一手欲擒故纵,平常冷若冰霜关键时刻冰雪融化把自己吃得死死。一边又想,脚肿了的是我,发情的也是我,我还要哄他,还有没有天理。

      于是演的也就敷衍了不少。

      看他在那小心翼翼地抹,还不忘说上两句,“你用点力好不好,我都没有感觉。”

      “没感觉?”聂桓又按了上去。

      “啊……”江末被他突然袭击,叫了一声,说:“可以,就这个力度。”

      江末看见那跌打药上写的什么老中医老字号还映着什么第十八代传人附加一个老头的头像,心道这玩意还挺有用,居然真的慢慢消肿了。

      聂桓看着比起之前那鼓起的一大包现在明显消下去不少的脚踝,对自己的成果也很满意。

      “今天应该差不多了,明天再弄。”聂桓把跌打药油放回了袋子里。

      顺便就看见了形式所迫买下的那盒避孕套,静静地躺在袋子里。

      他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又觉得这反应太欲盖弥彰,明明都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现在却跟第一次来开房的毛头小子一样。

      幸亏江末没有注意到,聂桓便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脚吗?已经不疼了。”

      “发情期呢?”

      “可能是被脚踝疼醒了,也有可能是抑制剂起作用了,现在倒是头不昏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心头火烧得厉害一点没下去,现在很想把你扒光。

      江末在心里说。

      他能闻到空气中其实已经到处都在弥漫着自己的信息素,他说不准什么味道,就像人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和别人听到的不一样那样,自己闻到的信息素味道也是不准确的,江末大概感觉应该是甜的但是并不是那种甜腻的方向,比如就算是蛋糕他也应该是海盐蛋糕而不是草莓蛋糕。

      其实他看过作者的设定但是他忘了。

      而聂桓的他很清楚,不是他闻出来的,而是他看小说的时候看到有人吐槽为什么十本书里有九本书写的雪松,不觉得烂大街了吗?

      但是确实还蛮符合聂桓的气质的。

      江末还蛮好奇自己的信息素味道的,偏偏聂桓是个信息素感知障碍患者,什么也闻不到。

      你丧失了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乐趣,江末看着聂桓的眼神甚至有点同情。

      “你又在想什么呢?这么看着我。”

      江末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坐床边不累吗?”

      聂桓便也脱了鞋上了床,盘着腿坐在江末的边上。

      江末躺在床上,往旁边一瞥就看见他敞着的胸膛和腹肌,他无法和这种本能对抗,“我在想,那个抑制剂大概治标不治本,得想点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他们其实都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药店的女人跟他们说的话,开个房就好了。

      房是开了,但是开房做什么才是关键。

      其实大不了就是睡一觉嘛。

      又不是没睡过。

      矜持什么?装什么?江末在心里对自己咆哮。

      但是也真的很久没睡过了,上一次应该是半年前?还是更久?不记得了。江末刻意模糊了这段记忆。记得年少的时候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打着飞的也要见面天雷勾地火。再后来呢,似乎就没那个精力了,激情散去已经变成了我责任和习惯了。

      聂桓拿出手机想在网上找点这方面的资料,其实他之前有去查过关于信息素的相关科普,但是当时并没有看得那么仔细,更不要说根据实际情况来处理了。

      他在手机搜索框上输入:omega已经进入发情期了该怎么办?

      底下便出现了一大堆信息,出现最多的居然是做人流的广告,简直无孔不入。

      他在里面寻找着有效信息。

      omega在一定的时期里必须吃抑制剂,当然更有效的是注射。但是没有吃药导致已经发情,那就必须由alpha给予标记。标记分为临时标记和终身标记。

      这个时候江末的手指突然搭上了他的膝盖,在上面敲了敲。

      聂桓立刻俯下身,见江末眼神又开始迷离了,“不舒服?”

      “嗯。”

      江末的忍耐力聂桓是清楚的,是以聂桓很诧异江末屈服得如此快,“这么难受吗?”

      江末眼神空洞地说:“我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像你渴了一整天,然后面前摆了一大杯清凉的水。你饿了三天,面前摆着你最爱吃的饭菜。”

      “我明白了。”聂桓说。

      “你标记我吧。”
      “我标记你吧。”

      他们俩心有灵犀地又同时说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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