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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飞鸟 ...

  •   “站住!”
      蓝鹤穿着一身浅灰色过膝羽绒服,双手插着兜,正晃悠悠地在大街上走着,身后突然一阵骚动。

      还未来得及转过头,就被人流冲了个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好一阵儿才缓过来。她怔怔地看着前方高举大喊义愤填膺的大哥大叔大爷大妈们,街上的路人让开后也都纷纷侧目,没过一会儿,乌泱泱的一堆人冲着前就上胳膊上脚。

      “小偷!这小偷!抓住他!”
      “逮着这小子揍死他!”
      “打!”
      “……”

      嚯!
      好他妈热闹!

      蓝鹤当即一个机灵,猛地冲上前去,焦急地喊:
      “两个肉饼!五个油炸糕!两份豆腐脑!快快快!阿姨!快——”

      守着早餐铺的大妈正探头看着热闹,闻声一得令,着急忙慌地往食盒里一塞,塑料袋一装,双手一递,那动作跟小鸡啄米似的。
      身为早摊人的基本素养,就一个字,快!
      蓝鹤付完钱手上拎着袋子,嘴里啃着炸糕,再次大摇大摆地晃着走了。

      凛冬清晨的摊市到处是成团的白雾,聚集到人群的上空在冷气里消散的干净,路面的雪梆硬,走起来的每一步可能都不在自己的预料内,她觉得刚能跑起来的那群大爷大妈腿脚实在是好……
      而且很神奇。

      “不好意思。”
      受到冲击的心灵好不容易和缓下来,冷不丁从身后又被撞了一下,正要看看是哪个傻缺,忽然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手伸进口袋一摸,蓝鹤大怒。
      “站住!”
      “……”

      她看着拔腿就跑的狗扒手,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别给老子追上!

      蓝鹤全程跟溜冰抓鸭似的从北街追到东河桥洞底下,最终在距离前方不足五米的地方刹停住,弯下腰喘着气,她缓了好一会儿直起腰,冷眼看着撑着膝盖半天了都还是像要喘不过来气儿了似的的贼。
      “哎,哥们儿!怎么样啊?还能不能行啊?”
      “……”
      “我寻思着,我也不能给你太多时间是不是?”

      蓝鹤眼底闪着得意阴狠的光。
      她踱着步走到那贼面前,羽绒服领口大敞开,单手插着兜,就那么站着垂下眼皮直视着那贼:“一定要我动手吗?”
      贼听见声音,心里下意识抖了抖,感觉身上跑出来的那点火热已经开始凝成冰碴子又直接给抖掉了一地。那贼又大口喘了几口气,喉咙猛咽,看着蓝鹤面上似乎很不甘心。

      蓝鹤看着对方那副打算心一横死到底的模样,鼻腔轻哼了一声。她走到一旁,把一袋早餐往地上一撂,随即转过身,快狠准给对方来了一脚。
      那贼闷哼着仰躺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后挪,还挣扎着爬起身不知道要干嘛,就猛地又被一脚狠踹在地。他手捂着肚子有些执着地想要再次爬起来,刚支起上半身,再被蓝鹤一脚踩在胸口给抵了回去。

      蓝鹤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你要不是哑巴就给我说话!”
      贼涨红着一张脸,对着蓝鹤瞪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
      “你……你先把脚……挪开……”
      “……”

      真是操了!
      搞了半天,就说了那么一句废话!

      蓝鹤感觉全身心的怒火都被激了起来,她身体下压伸手拽住那贼的领口狠扯过来,一拳抡了上去,接着又把贼拽起来,再次狠脚往身上踹。
      如此反复数次后,她才像解了气一样弓身停下来喘了喘,喘着喘着又他妈给贼来了一脚。
      贼躺地上一个劲儿往后蹭,哆哆嗦嗦地把手机掏出来,她狠瞪了他一眼一把夺了过来。

      早那么着不就完事了吗?
      非得被揍一顿。

      蓝鹤捏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塞回了兜里,她转身去拎地上的早餐袋,回过头,那贼就没了影儿了。
      跑得倒挺快!
      一大清早遇俩贼也是他妈的离奇!

      蓝鹤把那装逼的衣服拉链给拉上了,皱着脸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子,她恍然想起什么事儿掏出了手机密码解锁,点开微信消息。

      91:在哪了?
      91:我已经到图书馆了。

      消息已经是二十分钟前了,她赶忙回了过去。
      人好玩儿:现在过去!

      她将手机揣在手心就往桥洞外冲了过去,冲到桥洞拐角迎面过来一个人,还没来得及急刹看清……
      砰!
      又撞上了……
      得,今儿就是一碰碰车。

      蓝鹤与撞上来的人同时一声惊呼,还伴随着空中一道优美弧线后的一声脆响。
      那声音简直好听极了。

      蓝鹤转头默默瞅着自己那被撞残在冰面上的刚刚才失而复得的手机……
      操!
      她瞅了大概十几秒后,缓缓回头看向对面。

      一个穿着米色过膝羽绒服的女生:头发蛮长,就是有点乱;个子挺高,跟自己差不多;皮肤很白,跟自己差不多……那女生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正低着头摆弄自己的衣服,衣襟处糊了一大块黑中掺白的东西,从蓝鹤的角度看过去很黏糊,她视线向下看到了倒在地面的一个在原地来回滚的巧克力圣代塑料盒。
      “……”

      蓝鹤没出声,对方显然不是很在乎撞到了自己,她怒瞪对方,对方似乎有些懊恼地扯了下衣服,在蓝鹤的盯视下也暗着眸子回瞪了过来。
      呀?
      还来劲了?

      蓝鹤:“你打算怎么办?”
      对面:“什么怎么办?”

      蓝鹤:“你看不到你把我手机撞碎了吗?”
      对面:“你没看到你把我衣服撞脏了吗?”

      “……”
      蓝鹤气笑了,妥妥地笑了。

      她很快偏了下头又转回来看着对面同样带着怒意的一张冷脸,听着那欠揍的话,向前晃了一步。
      “也没多大点事儿,道个歉,完事儿。”
      “……”
      蓝鹤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不见对面动,也没听对面说。她眯起眼打量了一下对方,后退了一步。
      又把那袋早餐撂地上了。

      她微妙地摇了摇头,本来是不想怎么样的,可她怒火攻心,沉下脸扯了下一边嘴角,直接猛冲了过去。
      白鸽反应很快一个闪身躲过了第一脚的攻击。
      蓝鹤再次挥起右拳擦过白鸽的侧脸,这一拳抡空了,白鸽又迅速地回以一脚,蓝鹤就那么被踹得向后退了一步,她也只愣了一秒再次挥拳向前。
      这下白鸽的头被抡地猛地一偏,侧脸颊直接给疼麻了,她却顾不得脸疼,也拳脚相开往蓝鹤身上招呼过去。
      用劲儿非常大。

      蓝鹤觉得这姑娘可能是吃了快过期的炸药,得赶紧趁着劲儿给它炸完……但她也边怒边爽,越干越带劲儿。
      俩人打到桥洞正中央打得正激烈,白鸽右脚冷不丁一崴,差点崴到边沿的冰面上。蓝鹤眼疾手快给拉了回来,接着又果断迅速给了一脚,白鸽闷哼一声被踹到了地上。

      看着躺地上的人,蓝鹤简直洋洋得意,得意的都忘了形儿。
      于是下一秒她猛地一个踉跄,也被白鸽用脚绊趴在了地上扑了一鼻子的冷气,还没等趴结实,就被拎着领子仰起头来挨了一拳。
      蓝鹤的头“咚”得一声撞在了地上。

      撞得眼冒金星的蓝鹤“啊”地“操”了一声,气得握紧拳锤了一下地面,翻过身把白鸽也拽趴下来,她翻身把白鸽压制在身下咬牙死命地抡了回去,拳头砸到脸上别提有多爽了。
      这种情况下就相当于两个人互相死缠烂打了,打得毫无技巧,毫无美感……
      期间白鸽还给蓝鹤的手套给扒了,这简直太奸诈,给蓝鹤气得又是一顿上脚乱踢。

      俩货滚在地上不知道来回抡了多少拳,总之就是很多很多拳……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狠踹了一脚,也可能是都踹了一脚……结果就是都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俩货躺地上不知道手到底该往哪摸,反正就是哪哪儿都疼。
      蓝鹤忍不住哼哼了几声。

      挂了彩怒气能直冲云霄的蓝鹤和挂了彩炸药也终于用尽了的白鸽同时支起一边胳膊歪着身子隔空怒瞪着对方,能有十多秒之后,又瘫回了地上大喘着气。
      抽气声此起彼伏,白雾一团又一团。

      冷空气用力吸进肺里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蓝鹤感觉整个鼻腔咽喉连着气管都抽抽得难受。躺了能有十分钟,打架热出来的密汗都开始冷了,身上烘热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跟没热过似的。
      她此时躺地上冷得大脑有些不受控制,看着洞顶晃动着不知哪里反射来的白色光圈有些发沉,很想跳起来跑他个几公里的,可是身上疼的又不太能动……

      呼呼的风在蓝鹤耳边刮着。
      好冷啊……

      蓝鹤和白鸽几乎是同时慢腾腾地手撑着地爬了起来,蓝鹤晃了下身抓起手套稳住以后,抬眼默默看了眼对方,对方也冷冷地看着自己。
      瞅啥瞅!

      俩人连互相瞪着的力气都不想使了,三秒钟之后,又同时转身,踉跄着步子一瘸一拐地往相反方向走了。
      真是服了。
      一大清早打两架更是他妈的离奇!

      蓝鹤磨蹭到拐角处拎起了早就冷得不能再冷了的早餐袋,下一秒想起了自己的手机,转头一看手机还那么静静地躺在那。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屏幕上裂了好几道痕,皱了下眉后往坡上走,没走几步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被撞在地上的那个圣代塑料杯……

      其实说来也奇怪,那么冷的天,圣代不可能会化,更不应该会被撞到衣服上糊成那样……她也懒得多想,冷着一张五彩斑斓的脸给捡起来上了坡。
      回到桥上以后,直到带着微微微暖意的阳光照到身上,她才呼出了一口闷气,走到垃圾桶那儿给塑料杯扔了进去。

      她本想先去图书馆,但是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外套已经脏的不行了,估计脸也不太乐观,她先顺着桥下去往回走了一截儿路,进了一家门面顶了三个小门面的移动营业厅,顶着店员异样的目光拿了个同款最新版手机,一顿乱七八糟的手续操作之后,又顶着店员异样的目光走出了大厅。
      站在大街边儿上,插上卡之后的手机开了机,蓝鹤先登录了微信,发了个消息给叫作“91”的联系人。

      人好玩儿:中午见。
      91:……我真的会谢。

      蓝鹤鼻孔喷出热气,跟着了火似的,过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她转头看了看还挺热闹的北街。
      啊,不想走路了,打个车吧。

      蓝鹤回到住处打开门,把早餐一个扔到餐桌上,就着急忙慌地跑进了洗浴间。
      妈了个巴子的!
      给老子打成什么样儿了!

      她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咬牙瞪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简直灰头土脸,她现在满脸怒气,羽绒服脏的跟他妈刚从垃圾桶里钻出来一样,还破了好几个大口子,羽绒都快他娘的飘没了。

      脸上现在是一片五颜六色,眼角不知怎么刮出了一点冒血擦痕,一眨眼就连筋带皮地直抽抽,嘴边也红了一大块,她咧个嘴伸着舌头舔了舔,“嘶——”她骂了一声捂着嘴紧闭上了眼睛,结果蹭到了脸上不知道哪里乱七八糟的伤,疼得脸瞬时皱起来痛苦地嗷嗷嚎了好几声。
      捂着脸好一会儿,她睁开湿润的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几口气缓了一会儿,把倒了霉的衣服脱了一扔,给破皮渗血的手关节先给清洁了一下。

      伤口简单消毒后把全身上下都换了个遍,她拿了条家居裤穿上,套了件白色宽松长T,最后回到客厅倒在沙发靠背无力瞪着天花板。
      暖气烘的燥,脸都滚热滚热的,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之后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啊,可以吃午饭了呢。

      蓝鹤直接走到沙发后的厨房琢磨了几秒,打算把买的早餐给解决了,她把袋子翻过来里面的倒进了一个白瓷盘里,放在微波炉里叮了几分钟。咸味的豆腐脑也倒进了碗里,全部热完之后坐下吃了起来。
      重新加热后不怎么好吃,她没精打采地吃了一些又转移到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已经快十二点,蓝鹤从沙发上起身换了条浅灰加绒运动裤,拿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戴好帽子围好围巾站在门左边墙上的镜子前端详了会儿自己青紫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开门走了出去。
      蓝鹤上楼梯到二层时,果然见方拾还坐在那儿刷题。
      方拾听见旁边的动静却没抬头,蓝鹤坐在旁边静静等着,等了大概几分钟,方拾停下笔拿过旁边的背包,把桌上的习题册、练习卷啥啥的放了进去拉上拉链才转过头。
      蓝鹤感觉视线停留在脸上好几秒都没动静,她转过头也静静地看着方拾。

      “……”
      “……”
      蓝鹤感受着方拾满脸的凝滞,她很想开口说,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方拾转身拿过搭在一边的衣物,问了一句:“吃了吗?”
      “吃过了。”蓝鹤答。
      “……”
      方拾嘴角噙着笑,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走,吃饭去!”

      方拾穿了件深灰色长款羽绒服,肩上搭着一条只在脖子上围了一圈的烟青色羊绒围巾和一个黑色背包,蓝鹤站在旁边很无聊的样子。
      俩人站在门口看着蒙着一层暖气雾的双开玻璃门,方拾抬脚上前打开门走了进去,蓝鹤跟上去之前抬头看了一眼。
      方牛二河。

      方拾坐在了靠白墙的木桌上,蓝鹤溜着步子坐到了他对面。
      蓝鹤趴到木桌上,抬眼看着方拾:“你怎么总来这儿,我真要怀疑这家店是你秘密投资的了。”
      方拾跟店员要了一份牛杂汤和桂花酒酿,把摘了的围巾放在旁边的椅子背上,羽绒服拉开拉链,里面是一件纯白色高领毛衣。
      “这还不是你先要来的地儿?”方拾看着蓝鹤的呆样有点不服气。
      蓝鹤转念一想,还真是。

      那会儿还是初中,蓝鹤放学后觉得无聊就和方拾顺着学校一直往南边走。走到一条街上没走多远就一阵香味儿直窜鼻腔,刺激的胃都蠢蠢欲动。蓝鹤顿时迈不动步子了,拉着方拾就往人店里冲。
      正值深冬,大傍晚的天都黑了,俩人啥都没吃,冷得有些手脚冰凉,跑到一张桌前歪着头看别人桌上的牛汤火锅的时候直接一屁股坐定住了,跟吸收了日月精华似的,瞬间精神百倍。

      周围人声喧杂,一个个红光满面,还没开吃,蓝鹤和方拾就被渲染的热了起来。胡乱点了一通吃的,菜上了之后已经饿的吸收了的日月精华都快一起没了的俩人紧接着把菜往已经咕嘟冒泡的牛汤里撂,烫熟了以后就心急火燎地胡吃海喝起来。
      别看方拾文质彬彬的,跟蓝鹤一个样儿,贼能吃。

      这家店主打“牛”,各种牛,跟牛带边儿的基本都有,什么火锅,汤面,馅饼,蒸的,煮的,炸的,还有各种花样的小吃,老板特别周到。
      店超级大,桌子摆了几十桌,三面白墙,进门这边的是封顶的一面墙,摆了三行桌,主要是给吃早餐的客人坐的。往后边走就是留的通道,有一道帘子,可以通向墙的另一面,是“大杂烩”专场,不从前台方向走,可以从后面绕。

      墙的另一面有两堵半高的白砖墙,中间各有两排桌,最后一面墙只有一排,喜欢个人空间的都会跑那里坐着。
      玻璃门的一面和拐角连着的另一面是落地透明玻璃墙,整个大屋儿都亮堂堂的。从帘子后面开始,玻璃墙边摆着一排隔层木桌,餐具纸巾,调味料,水果拼盘……杂七杂八的都摆在那。
      前台方向向左拐还有几个包厢,聚会专用。
      超全乎儿。

      此时,蓝鹤和方拾就坐在早餐桌,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以后了,早餐桌都没人。
      汤和酒酿端上来,蓝鹤的回忆也就此打住。
      她捧着酒酿喝了起来,悠哉惬意的仿佛连伤都不怎么疼了,冬日里喝着热乎乎的桂花酒酿,别提多自在了。

      方拾瞥了眼蓝鹤双手上的擦痕,没有言语,他看着蓝鹤喝着酒酿,嘴角弯着笑。蓝鹤很快喝完了,喝完之后就瘫在那等着方拾吃完那一大碗的牛杂汤。
      二十分钟之后,两个人靠在椅背里缓着劲儿,默了片刻,同时起身走出了店。
      方拾重新围好围巾,在肩后落下的尾巴随着步子晃悠着,俩人在小道冰面上慢慢踱着步,边儿上堆着积雪,一堆一堆的,沿着路。

      “知道还有多少天开学吗?”方拾偏头看着蓝鹤。
      “十天,”蓝鹤看着前方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是吧。”

      方拾回过头笑了笑:“这十天,在屋子里好好待着,养好伤。”
      “嘶——”蓝鹤想起不愉快的事,摇了摇头,“我是得好好养伤啊……”
      方拾看着蓝鹤咬牙切齿愤恨的样儿,不用问,他都知道蓝鹤肯定是过程中吃亏了。方拾忍不住也摇了摇头,隔了两秒,偏过头乐了起来。

      “十天,这伤能养好吗?”
      向前走了一小段儿,方拾又偏过头看着蓝鹤。
      “应该能吧,差不多吧。”

      “万一好不了怎么办?”
      “不至于吧……”

      “其实有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把头伸进面粉桶里,脸往上一扑,效果可好了,那脸保证什么都看不出……”
      “什么——”

      方拾达成目的似的非常愉悦地笑着快步向前走了,蓝鹤追了上去,俩人踉踉跄跄,四只胳膊乱甩。
      阴下来的天空又开始飘雪,洋洋洒洒,俩人最后闹了一路又回到了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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