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下的柳叶刀》春山书愤

21、麻醉的噩梦

　　豫章医院（秋水院区）EICU
　　“孟主任，来了。”
　　“嗯，来了。”孟家军说道：“患者什么情况？”
　　“刚发生室颤，现已除颤。”
　　“心超，心电图什么的都做了吗？”
　　“做了，这是报告。”
　　“传染病、血常规没出？”
　　“是的。”
　　“叫检验科加一个心肌酶。”
　　“怎么了？”
　　“超声看着像心包炎，但也有可能是心肌炎。”
　　“孟主任，这时血常规结果。”一个护士跑了过来。
　　“这大概率是心包炎了。”

　　没一会，传染病和心肌酶便出来了。“心包填塞，抓紧推手术室进行心包穿刺。”
　　“孟主任。”EICU的一位医生出来了：“你管好你们科的几个研二学生。”
　　“不是，怎么了？”孟家军也一脸蒙。
　　“你是不知道啊，在你来之前，你的几个徒弟早来一遍了。”
　　“嗨，他们今天放假，得八月1号才正式上班，他们能来？”孟家军还一脸不屑：“这好不容易放了假，还不得好好在家睡觉呀，谁来医院上班？”
　　“我跟你好好‘分享分享’他们干的‘好事’。李氢鹏是你的吧。上午，干起了导诊，结果呢，那些没挂好的都往急诊送，这我们急诊是救命的，不是治病的。可家伙我找到他别干导诊了，结果干起了门卫，进来一个人就说‘欢迎光临’。这家伙，一下午就处理投诉了。”
　　“王大夫，你别说了，我还有手术，先走一步。”
　　“孟主任，话还没说完，怎么走了？”
　　“这家伙，等你上班的。”
　　“孟哥下台了。”落霞说道。
　　“还有一场呢。”

　　“好的各位，这心包，真好，都不用开刀。”
　　“来，看啊，这地方多好，多适合穿（刺），而且一大片。”
　　“记号笔。”
　　“穿刺针。”
　　“准备好，穿刺。”
　　随着孟家军找好穿刺位置，下面就开始手术室里的欢乐时刻。
　　“这多好，人人这样就好了。”孟家军说道。
　　“可不嘛。”巡回护士说道。
　　“对了，你晚上吃啥？”孟家军嘴上说着，手上的活却没停过。
　　“晚上啊，吃碗麻辣烫。”
　　“吃完就上班来了？”
　　“可不嘛，我特意点了清汤的，换平时都吃红汤。”
　　“咱有这么多禁忌吗？我夜班饿了，都点红汤麻辣烫，关键我也没忙多少呀。”
　　“你们医生和护士能一样吗？夜班见红是禁忌。”
　　“住院医时，我老师叫我夜班别吃苹果呀，火龙果呀，旺仔牛奶，这些寓意不好的。结果，嘿，那旺仔牛奶平时不想喝，就赶上夜班就喝。纱布。”孟家军笑着说道。
　　“那你不得忙飞了。”
　　“那根本不忙。来，超声上。就夜间急诊赶我这就少，我自己这月排班就跟急诊最多的周梓萱换了，结果还是每人，你说这。然后吧梓萱还是最忙那个。”
　　“你的运气什么时候分我一点啊。”麻子说道：“我前天晚上喝了一壶红茶，结果今天从早8:00上班到现在，一口都没吃。”
　　“你运气这真，诶呀，还有几场？吸引（器）”
　　“1场普外阑尾炎。”
　　“那你还行，我这场忙完另一间还有。纱布。”
　　“我估计得8点。”
　　“这样，你带回上我家，我给你做锅包肉。抽了啊。”
　　“孟主任，你们东北都会做锅包肉吗？”器械护士说道。
　　“基本上是吧，但实际上我做淮扬菜更好，就比如松鼠鳜鱼。吸引。”
　　“我能上你家吃去吗？”躺那的患者说道。
　　“你看，睡得多香，都说梦话了。”麻醉医生说到：“睡吧，马上完事了。”
　　“不是大夫，我真饿了。”
　　听到这，只见麻醉医生一个箭步，便又给患者退了一针“麻醉小牛奶”。
　　“这家伙，半道醒了。”
　　“其实你也没必要推的，都出来了，血都止完了。来，手术成功。”为年轻人手术
　　在他们对面的手术间，落霞正在进行手术，这个手术虽然比较难，但也是平时经常做的，所以也比较简单。也是由于上一台手术时间稍长了些，所以这台手术开始时间晚了些。
　　“来，各位，手术开始。刀子。”
　　“霞姐，你今天几场手术啊？”一助说道。
　　“四场，怎么了？”
　　“最后一场了？”
　　“没错呀。导管。”
　　“四场都不低血糖？在做到的。”
　　“我就这么说。超声。手术要想不低血糖，你呀得多吃点奶糖，别吃红糖，我更衣室摆一兜子大白兔，就怕低血糖。镊子，回头我送你一包。”
　　整场手术，落霞的嘴基本没停过。
　　“霞姐，这时咱们两个第一次搭档。”麻醉师说道。
　　“你一共跟几台手术？”落霞说道。
　　“霞姐呀，你都给我搞自闭了。”麻醉师说道。
　　“那你挺脆弱呀，多经历经历风雨。纱布。”
　　“你还小，你不知道，霞姐底线就是不让话掉地上，多经历经历。”一助说道。
　　“我跟普外时也没这样过呀。赶紧的吧，霞姐，赶紧做，下场心包穿刺我不想和你一起呀。”麻醉师说道。
　　“嘿呦，正好下场我有场心包穿刺。超声。”
　　听到这麻子大呼一声：“啊，安能摧眉折腰是权贵，是我不得开心颜。”
　　这话怎么能让霞姐掉地上：“你这句话已经完成一半了，折腰是真，权不权贵的咱可不知道。你看这，多完美呀”
　　“霞姐，出门左拐一号线火车站，给你买张票，北京站下车左拐‘德云社’，你不捧哏是中国相声史的遗憾那。”
　　“得手术完成，缝皮吧。”
　　“我先走了，下场心包穿刺我还得做呢。”

　　患者推出手术室20分钟后还没醒，这可让麻醉急坏了。
　　“你赶紧醒啊，别吓我呀。”这个麻醉也是，住院医，经历的少。
　　“你赶紧醒啊，别吓我呀。”
　　30分钟后
　　“快点醒啊，别吓我。”
　　与此同时，他的检讨书已经在心里改了三次了。
　　这时，麻醉科的主任走来：“小吴，还没走呢？”
　　“主任哪，我搞出医疗事故了，这可怎么办？”
　　“他多大？”
　　“17.”
　　“那就没事了。”只见麻醉科主任向患者“啪啪”两耳光扇去，患者此时也迷糊地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句便是：“别妨碍老子睡觉。”然后又睡了过去。
　　“这准是头天晚上开黑弄得，下次不醒，像我似得啊。”
　　在这住院麻子的心里，这就算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