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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恶鬼的甜美祭品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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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便是这样欺骗衍生物的吗？”
“这幅可怜模样，确实会很容易让人心软。”
也很容易加重人的施虐欲，招惹变态。
伪神的声音钻入沈舟的大脑，那种难控的感觉再次向沈舟袭来。
他分明是在漆黑狭长的密道里，被谢融抱在怀里，但身体好似卷入了海底。
崩溃混沌的记忆在沈舟的脑海里变得鲜明，他回忆起了海底的一切，那道将他逼到极致的声音并非是谢融，而是神殿里供奉的神明。
早在船上起，伪神就盯上了他，还对他做过那样过分的事情。
沈舟在脑海里骂卑鄙。
那道与谢融有九分相似的声音抚摸他的神经，“怎么能算卑鄙呢，你踏入神祗的世界，诱使他为你着迷，作为他的衍生物，贴进你是本能，你不应责怪我，你应记恨的是那恶心虚伪的神明。”
沈舟听得不真切，关键的字句都被涂抹，唯有颤栗和难压感受得清晰。
悬浮在半空中的赤金色瞳孔俯视一切，伪神笑意散漫，主神为了那位，倒是费尽心思。
“你拿了报酬，告诉...告诉我真相...”
沈舟无意识攥紧谢融的衣领，他止不住哆嗦和呜咽，看起来似...xing瘾发作。
黏糊的口水滴落。
他在脑海里质问伪神。
伪神嗤笑，“我已经告诉了你，可惜...”
那双赤金色的瞳眸铺满凉薄之意，“你听不见呢。”
“什么是听不见的？”
沈舟猝然绷直脚背，有什么东西钻入他的大脑，他瞳孔涣散，破碎尖叫溢出。
谢融的手捂住沈舟的嘴巴，声音钉入沈舟神识，“不妨与我说道说道。”
“我不跟你玩，恶心。”
半空中的眼眸消失，谢融面色冰冷，他捂住沈舟嘴巴的手改为按压沈舟唇瓣，“舟舟，你恐惧的时候会脏裤子，越恐惧越兴奋吗？”
薄唇含住沈舟莹白耳垂，沈舟身体抽搐，好似濒死的鱼，任人拿捏。
更多的白和雨水糅合。
漂亮的猩红成为艳色。
幽长的暗道走至尽头，白兰和谢温跟上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祭台。
数不清的铃铛与红线将这里缠绕，祭台中央摆放着一口未封棺的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男人，他的眉眼与谢融有五分相似，气质却是温润如玉的。
想来应是谢融的父亲，谢何。
棺材的外围修葺着半人高的铁皮墙，圆形环绕黑棺，刺鼻的猩红在其中晃荡。
无数的尸骨攀附在铁皮外，沈舟在尸堆中看见了谢恒。
谢恒的脸色青白，眼睛空洞的睁着，白皙的脖颈处有着一道极深的伤口，他的舌头被拔了出来，耳朵里灌有沙。
沈舟明白，这是白兰为了防止谢恒恶化成鬼。
那晃荡的血水，怕是白兰谋取整个不归镇的村民所得，为的仅是将谢何炼化成恶鬼。
白兰松开了谢温的手，她走上高高的台阶，脸上带着少女才有的柔情，步步生莲走到被血水围绕的黑棺前，“阿何，我很快就可以带你回家了。”
棺材里的男人容貌俊美，长睫垂落，不正常的白述说着他的死气。
成为恶鬼的前提魂魄完整，先为鬼。
而鬼之所以能够存在，全靠执念。
但谢何的魂魄几乎要散了，他立在自己的尸体旁，眼睛没有聚焦，他不曾看过白兰。
“别费力气了，你无法炼化我，很快，我便会彻底消失。”
白兰习惯性的威胁，“你敢！我...”
“你要怎么样？杀掉阿兰？杀掉谢融？”谢何温和，“他们都已经死了，在我接受你的条件，娶你为妻后，你依旧杀了他们。”
“谁让你一直在注视着他们！为什么你的眼睛不能看着我！”
少女柔情从白兰的面容上撕裂，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歇斯底里，爱与恨都过于强烈，温润的男人成为她求不得忘不掉的心魔。
“你甚至丢弃了自己的名字，白凤歌。”
“我做出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在那场风浪中救下了你，如果有重来的机会，我会看着你被淹死在海中。”
天真烂漫的少女于十八岁的生辰礼上从甲板跌落，卷入风浪之中，被熟悉水性的温润少年救起。
少女一见倾心，以为遇见了意中人，此后该开展的是童话故事。
如果没有少年背后那个叫阿兰的姑娘，如果没有少年吐字清晰说出的未婚妻...
如果她是阿兰就好了...
世界上从不存在如果。
正因如此，无数的罪恶滋长。
哀痛和悔恨都变成无用功。
白兰不会悔过。
眼泪从漂亮女人的面颊滑落，她唇角翘起，癫狂笑意与悲恸泪水割裂，她似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阿何，你这样纯善的人居然有一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要恨死我了吧？”
白兰花枝乱颤，笑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无人能及的疯劲儿，“那便恨死我吧，爱是虚假的，可恨的痛苦却是真切的，你和我一起滚入这炼狱，谁都不得解脱。”
“谁说恨不是爱的一种？”
“融融，你也很想和父亲团聚吧？杀了他们。将他们丢进这血池里，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回到曾经的快乐时光！”
祭台之下，谢温仰望高台上疯魔的女人，他开口，“姐姐，不需要谢融动手，我自愿献祭，你知道，我一直都爱你。”
他的哥哥将昏迷的少女带回家中，嘱咐着他照看少女，谢何去镇上找老医生。
少女烧得厉害，溺水的恐惧让她想抓握住什么东西，少女白嫩的五指紧紧握住了少年人的尾指。
此后心动不可遏制。
“我可以为了你绑架嫂嫂，谋害哥哥，杀了整个镇子里的村民，自然也可以为你献祭，不过是一条命罢了，你想要，我给你就是。”
“即便，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骗我。”
“新婚之夜，你说爱我，叫的却是哥哥的名字。可即使爱是虚假的，只要你一直骗着我，又怎么不是真的呢？”
“但姐姐，你没想和我相守啊，我为你爱的哥哥死掉，你会一直记得我，这句话，不是骗我的，对吗？”
谢温踩上了高高的台阶，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不像是一个活人了。
他的目光专注的看着白兰，谢何如何的劝诫和阻止，他都听不见，他的世界里只有他的姐姐。
白兰唇瓣几次张开，她讲不出哄骗的话语了。
谢温凄然一笑，他义无反顾跳入血池，“我爱你，白凤歌，我记得你。”
白兰的心脏皱缩，眼泪莫名掉落，她不知道在为谁哭。
转瞬，白兰的神色变得决绝，“谢融，你还不动手吗？”
沈舟是一切的关键。
从海底里打捞起来的不只是黑棺里的枯木神像，还有白兰耳边听到的神谕。
“活人血，得归者。命定人，赐新生。”
“恶鬼所倾，即为所引。”
这正是白兰选择杀害谢融的原因，她折磨谢融，积攒谢融的怨气，为了便是寻所谓命定人。
只是，谢融同她想的不一样，这只恶鬼过分的强大，难以掌控。
能自成恶鬼者，都绝非善类。
否则，她也不必这样大费周折为谢何谋划这一切。
微弱的烛光摇曳，沈舟的双脚未着地，他在谢融的怀里，湿润的紫色眼眸仰望谢融，白净面容乖巧。
谢融想到了祭坛上的羔羊。
温顺无害，天真柔软。
即便被献祭，被匕首刺穿心脏，被鲜血浸染洁白，润湿的瞳孔里仍是全然的信赖。
他会掉眼泪，会恐惧，但是不会逃走。
“谢融，你爱我。”沈舟的唇瓣蹭上去，他很小声的重复，“你爱我，我是你的妻。”
沈舟在赌，赌谢融的舍不得，赌一只恶鬼的爱意。
沈舟又何尝不是一个疯子，将万分珍贵的性命下注在恶鬼的爱上面。
谢融抱着沈舟走向红线与金铃，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沈舟，“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不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永远都是我的妻。”
沈舟作为命定者，无需入血池，他要被献祭的是魂魄。
红线与金铃缠绕，诡异的黑色符咒爬满圆台，谢融将沈舟放了上去，他在沈舟面前半跪，仔细的将那些红线缠绕与沈舟的手腕和脚踝。
金铃在缠绕的过程中发出清脆声响，敲击沈舟的耳膜，沈舟头晕厉害，他仿若又看见了那双金色瞳眸。
他很确信这双眼睛不属于这个世界里的伪神，而是更久远之前，在一室的暗里，这双眼睛淡漠的俯视他。
好痛苦...
“坏孩子。”
不是...不是...那不是他...
他不是。
地下空间里骤然有无数的黑雾翻腾而起，金铃猛烈颤动，连带着血池里的血水开始剧烈翻涌。
红与黑吞噬一切，暗室里的人失去视野。
跌入无尽黑暗里的白兰在笑，终于，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很快，她的所有得不到都会变成触手可及。
为此倾覆的所有付出，都是值得。
不归镇的上方是浓稠到暗，漆黑的天空压下来，岛上的建筑开始坍塌，最先倒下的便是神殿。
殿中供奉的神像安然立于废墟中，枯木雕刻而成的唇角多出散漫笑意。
沈舟头晕的状况没有好转，晕眩中，他看见了谢融的脸。
红与黑将谢融交织缠绕，暗室传来剧烈颤动，这里似乎要塌陷了。
束缚住沈舟的红绳极为结实，好似有生命一般，沈舟越是挣扎，缠绕的便越紧。
“谢融，帮帮我。”
“好啊。”
谢融在沈舟面前跪下来，他伸出手，手掌贯穿了沈舟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夜晚零点还有一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