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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恶鬼的甜美祭品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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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踝好痛,骨头似要被捏碎,森寒的冷意丝丝缕缕钻进沈舟的骨缝。
谢融漆黑的眼睛与噩梦中的少年重叠。
“谢恒,谢融他没有恶意,他不会伤害我。”
即便,谢融已经捏疼了他。
鲜艳的痕迹攀附在白皙皮肉上,指痕缠绕成花枝。
那只手的力道更重了,沈舟的眉尖轻拢,强烈的痛感下,沈舟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你们都没吃早饭吧,想不想吃我做的早饭?”
半个小时后,宽敞的厨房内,沈舟感觉到了拥挤。
他坐在高脚椅上,一左一右两个男人紧紧贴着他。
沈舟微妙注视微波炉里加热的牛奶,可能这是谢家人对早餐的尊重吧。
吃早餐的中途,谢恒又被电话叫走了。
他现在虽然没有正式接手谢家,但白兰已经开始有意让谢恒独立处理谢氏集团的事宜。
谢融倒是清闲,他吃完早饭去了后花园挖土。
沈舟借口腿疼,他没有跟过去,谢融意外没有纠缠。
晚一点的时候,白兰从外面回来了,连带着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温润俊朗的青年。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唇边笑意温柔,挽着白兰的胳膊,在白兰耳边低语。
沈舟知道这个人,他是白兰的丈夫谢温。
谢恒和谢温的模样很像,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两人是父子。
谢融的长相要更像白兰一些,眉眼清俊矜贵,充斥着凌厉感,面无表情时,单靠眉眼能杀人。
男人抬眼,他目光触及沈舟,“舟舟,在这边住得还习惯吗?听姐姐说,你伤到了腿。”
谢温的声音好似山间清泉,潺潺流水绕人耳畔。
他叫白兰姐姐。
“谢谢叔叔关心,我已经不疼了,再休养几天,就没有大问题啦。”
沈舟虽腿伤得严重,但是他的身体并非普通人的身体,即便是刀穿过沈舟的肺叶,只要沈舟没有彻底断气,他就还能活,在快穿局这几百年,沈舟已然被异化,他获得了强大的自愈能力。
“小舟还是要多注意些,”白兰弯下腰,半只手柔柔的落在沈舟的脸颊,目光一寸寸掠过沈舟,“不能再受伤了,七日后,我们要出发去不归镇祭拜,你父亲这段时间很忙,嘱托我照顾好你,你跟着我们一起去不归。”
“谢恒和谢融都会陪着你,不归镇的风景很不错,舟舟你应该会喜欢。”
白兰轻柔而又不容拒绝的定下这件事,沈舟感觉到脸颊发凉,他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谢温晦涩的眸光落在白兰摸过他脸颊的手上。
可仔细去看,谢温的眸里始终温柔如水。
似乎,都是沈舟的错觉。
晚间,白兰向谢融和谢恒说了七日后要去不归镇的事情,谢融和谢恒反应平平,沈舟思索,大概是谢家每年这个时间点都要去,七日后,便是这个世界里的农历七月十五。
中元节,又称鬼节。
沈舟下意识的看向谢融,谢融正巧也在看他,漆黑的眸子冷冷清清,让人瘆得慌,沈舟快速收回视线。
谢融今日一整天都在后花园挖土,沈舟后来跟过去了几次,看不出来什么规律,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谢融一定是在找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不知道,今天夜晚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还会不会来敲门。
以及...少年时期的谢融还会不会出现...
白兰交代完事情后,客厅里的人便散去了,谢融起身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舟。
沈舟没能从沙发上起来,他踉跄了一下,人摔到沙发里。
谢恒关切,“舟舟,你怎么了?”
“我没事,有点腿软。”
“我抱你回房间,你腿上还有伤。”
说话间谢恒已经将沈舟抱了起来,沈舟拒绝的话语来不及说出便被堵死,他看向谢融,与谢融漆黑的眼眸对视。
谢融歪头,他无声道,“骗子哥哥。”
沈舟回到房间才惊觉自己出了冷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暗处盯着他,若有若无的黑雾似要触及他白皙的脖颈,像冰冷的蛇信子在他的皮肤上游移。
而谢恒无所察觉。
他眉眼温润带着清浅的笑意,“舟舟,我给你换药吧。”
沈舟白皙的脚踝无防备的落在谢恒的掌心里,谢恒聚精会神的帮着沈舟将裤腿卷上去,以此好上药。
谢恒的动作君子,未曾碰到沈舟的腿肉皮肤。
但那只伶仃精致脚踝卧在男人怀里,随着秀美白皙的腿缓缓露出来,怎么看怎么暧昧。
沈舟未能感知到这一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后颈缠绕的黑雾剥夺了。
宛若皮肤一样的触感,在不断的侵蚀,沈舟的手指无措蜷缩。
谢恒沾染膏药的指要触及沈舟的皮肤时,沈舟猝然收回脚,“不用...唔嗯....”
沈舟捂住嘴巴,那些黑雾钻进去了,在肆意的...搅弄...
漂亮零星的眼泪从沈舟的眸里浮现,他迅速的扯过被子盖住自己,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谢恒,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清凉的膏药沾在谢恒的指腹上,有苦涩的意味。
被子在颤栗。
仿若里面的人在被...
谢恒的手指伸向被子,在触及被子时,谢恒最终停下,他尊重沈舟,在和沈舟成婚前,他不会冒犯沈舟。
但他从来不知道,沈舟有X/Y。
房间的门开合又关上。
沈舟崩溃的碎音溢出,他的声音含糊,说不出字句。
黑色的冷雾愈发黏稠,慢慢变成了成年人的重量。
一点点侵蚀。
耳朵、锁骨、白软。
在被过分的对待。
薄红弥漫。
薄被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剧烈起伏着,他的衣领散开了一些,银丝覆盖的朱红,在空气里可怜兮兮的颤栗。
他的绷带松散,结痂的伤口似乎被牙齿咬过,嫩红的新肉经不起这样的刺激,点点红色血珠涂抹在少年人宛若荔枝果肉一样的白皙柔软上,无限延伸。
分明未触碰,却似已然被玷污。
良久,沈舟平复了呼吸,他白细的五指拢住散乱的衣襟,无力的靠坐在床上,他脸颊绯红,从牙缝里挤出字眼,“谢融、禽兽!”
趁着月黑风高夜出门挖土的谢融打了个喷嚏,谁无缘无故骂他?
他拿着铁锹站起来,目光看着三楼的窗户,谢融的身形高大,他单手拎着铁锹,眉眼野性,神色冷漠,沈舟的房间灯还未灭。
啊...他今天夜晚忙正事,倒是忘了让那些伥鬼关照一下沈舟,他恶劣的兔子夜晚一个人待会很寂寞吧?
也不一定是一个人。
谢融的眉眼染上厌恶,他丢掉铁锹,脱下让泥土染脏的白色手套,进入高耸的白楼。
在回房间时,谢融遇见了抱着被子的谢恒,谢恒要去的方向,是沈舟的房间。
好恶心。
明明是他的兔子。
沈舟明明该是留给他的东西。
但是没关系,他会得到一失去的,包括他不忠的小妻子。
谢融面上乐呵呵的回房间,他似乎根本不关心谢恒要去沈舟的房间做什么。
两人擦肩而过,谢恒声音温润,“舟舟说想我想得厉害,他缠着我,要我一定要过来陪他睡觉,我想也无妨,过不了多久,我和舟舟成婚,总要做比现在更为亲密的事情。”
谢恒未停留,那些话语一字不漏的灌入谢融的耳朵里,紧接着,传来门开启又闭合的声音,长廊上只剩下谢融一个人。
谢融的头咔嚓扭一百八十度,他漆黑的眼盯着沈舟卧室的门扉。
“舟舟,在毫无下限这件事情上,你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
沈舟讶异于谢恒的去而复返,他更为惊讶的是谢恒手中的被子。
谢恒扬起笑,“舟舟,今天夜晚我陪着你睡觉吧,这白楼时日长久,免不得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听见家里收拾卫生的王嫂说,夜晚能听见奇怪的啼哭声,也难怪你昨晚害怕。”
“不用了,我现在不怕啦。”
沈舟没忘记刚才谢恒想给他擦药后,谢融对他做了什么。
他并不想知道挑战一只恶鬼的占有欲,会是什么下场。
还有他和谢恒的婚约,早日解了才好。
“之前这白楼死过人,”谢恒温温柔柔道,“谢融的父亲便是从舟舟隔壁的房间跳下去的,据说谢融的父亲是被恶鬼杀死的。”
谢恒眼眸温润,“舟舟,你说你听见脏东西,夜晚害怕,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
沈舟心悸之余是疑惑,“谢融的父亲...那谢温叔叔他...”
“舟舟,你总归会是谢家的人,这些事情,你也迟早会知道,谢温是我的生父,谢融的生父在许多年前已经从这里摔下去死了,我和谢融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而在谢融的父亲死掉没多久后,谢融便疯魔痴傻了,母亲说这是神明降下的惩罚。”
“因而,母亲这些年,都对哥哥怀有愧疚。”
“所以舟舟,”谢恒话锋一转,“夜晚让我陪你睡觉吧,我们分别睡两床被子,我担心你会受恶鬼牵连。
沈舟小脸煞白,他看起来像是被谢恒的话吓到,乖乖的分了一半床给谢恒。
灯盏灭掉,沈舟开口,“谢恒,你能给我讲一讲谢融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为什么会说他是因为恶鬼而惨死,还有那神明又是怎么一回事?”
谢恒如实回答,“舟舟,你问的问题都是我未出生时发生的事情,母亲已经不让人在谢家提及了。”
“不过,我见过那位神明。”
“比起神明,他更像是一个邪神。”
作者有话要说: 绿江为什么不让我的cp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