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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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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很淡也很平,更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就只是陈述事实,有点低沉,却又没有故意放低,咬字清楚,透着股神秘的气息,只用一声就吹到了情忆的心里,祂不自觉的想使用天赋,将这个声音探究到底。
情忆的天赋是共感情绪和精神控制,以往多是用控制,很少用到共感,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仅仅凭借声音,就让自己产生好奇。
于是祂先听出了温柔,包容的像大海一样的温柔,可是再往下感受,更深的情绪隐藏在一层封闭的力量中,情忆试着去轻轻地感受,但只能若隐若现的感受到是复杂的情绪,因为的以自己神力和对方的对比,差距就很大。
收回天赋,看来是个很温柔的人,情忆在转身时心中默念罪过罪过,但这人的声音如果哭起来肯定很好听,说’跪下’好像也不错。
想着想着脸上一痒,蓦然回神,一眼万年,情忆很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清晰无比,震耳欲聋。
对方是在一个正常的社交距离,甚至偏远,情忆有一点小小的慌乱,可风不会管你是否会心动,它撩起对方银白的卷发温柔的触摸上情忆的面颊,也撩动了祂的心。
直到此刻,情忆才回过神,愣愣的看着对方深邃的眼窝,眼睛像天空一样湛蓝,但更像大海的神秘危险,一头银白色的卷发波光粼粼,长达脚踝,还带着丝水汽,满足了人类对海神的所有幻想。
这因该就是沉睡多年未出海神了,心里有了判断,于是笑着伸手指向对面的空座:“是海神阁下吧,很高兴你能来,请坐。”
“嗯,我叫言沉,”言沉依旧是那张冰山脸和简短的语言,并且递上了个盒子:“成年礼。”
情忆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时候送礼,有点诧异的道谢接过,打开的一瞬间,发出的光就像阳光照进海面的丁达尔效应,璀璨但不晃眼。
一片深蓝色的鳞片缓缓的从盒子中悬浮,飞到情忆的面前,亲昵的晃动着。
“咳。”
听到声音,情忆仰头看向言沉:“海神阁下,这个是?”
“是我……是海妖的逆鳞,不贵重,叫我言沉。”言沉说完便快速入座,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花神看看鳞片,又看看情忆,再看看言沉,怕自己没忍住,低下头笑出了一脸的姨母笑。
自家崽子的春天来了,看来下一场宴会也不远咯。
月老则是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也就骗骗年龄不大的小神,像自己和花神这种年级比较大的,见过言沉的原身,那色泽绝对是祂自己的鳞片,还得是逆鳞,不过在场的都是人精,倒也是没人点破。
情忆余光扫过诸神,答案了然于胸,看来是很贵重的,有点来头的。
嘴角不明显的勾了勾,又被压下,想着言沉转身入座时他无意间扫到的,藏在银发下红的滴血的耳朵,看来对方也对自己感兴趣,那就好办了。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言沉”
然后情忆收获了一个嘴巴抿起来的冰山,只是可惜耳朵被挡住了,要不然更可爱。
神的宴席没那么多规矩,想敬谁敬谁,想干啥就干啥,所以大家都很放松的坐在一起聊天,但情忆还是陆陆续续收到了很多神的礼物。
“谢谢你的礼物。”
“嗯,以后有机会去拜访。”
“您的女儿?很是感谢,但不必了”
……
好不容易一个个的都寒暄完毕准备做下喝点小酒轻松轻松,就看见月老神神秘秘的挤眉弄眼,仗着自己背对众人,无所畏惧的翻了个白眼传音道:【干嘛,累死了,有事吗?】
【啧啧啧,你回头,那小子一直盯着你,不给点回应啊】
情忆一想到这事,就想起那发红的耳尖,摸了摸袖中的鳞片,这也是祂唯一一个随身携带的礼物。
【谢谢你的提醒,我有主意了】情忆笑眯眯的看了眼月老,转身时已经带上了疲惫的表情。
祝言沉好运吧,那个冰山迟早被拿捏的死死的,月老朝着花神讨好的笑笑,收获了掐腰(超大力)一份。
情忆在出去时故意路过言沉,揉了揉肚子,表现得有点难受,动作幅度很小,确保只有言沉窥见一二。
走出去后停在一棵银杏树下,银杏因为法术的原因,停在了最美的秋季,可惜的是目前还没风。
情忆欣赏了一下美景,心中默数一、二、三,数到最后一下时,不出所料,以身靛蓝长袍的言沉轻轻皱着眉走出来,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情忆主动开口,叫住对方:“言沉。”
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言沉的身形一顿,目光直直的锁定远处的情忆,情忆心脏一紧,因为他在被盯上的一秒内,感觉到了大型野兽捕猎时势在必得的目光,可是身为猎物的紧张感还是没有比过心中的兴奋。
“这里”
等对方走进,情忆便轻轻地靠在银杏的树干上,侧头,低笑,然后抬眼看,目光与言沉会上的时候,手指轻触树干暗暗用力,银杏数震颤,落叶纷飞。
在这场秋天的告白中,情忆胜券在握的以为对方会关心自己的身体,且后面的撩人手段已经在心中过了很多遍了,绝对不会失手,没想到再次失算了。
漫天金黄,对方抬手将落在情忆肩膀的树叶轻轻拿起,摊在手掌心,然后看着情忆,也不说话。
情忆此时还只是有点疑惑对方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笑问:“这是要变魔术吗?”
在看到冰山的嘴角很明显的下压时,情忆直接笑出了声,带着期待的看向言沉:“还真是啊,没事没事,你变,我看。”
“嗯”
言沉骨节分明的手收紧,紧紧的握住那片树叶,青筋毕露,然后再缓缓松开时,那片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鳞片乍现。
情忆立马抬手摸袖,果然空空如也,正要开口:“你这还带……”
“嘘”
言沉往前一步,距离的逼近带来压迫感,情忆微微仰头,紧张感袭来,天赋不自觉的发动。
情忆看着那枚鳞片的形状慢慢改变成了银杏的样子,只是颜色材质都没变。
在对方将银杏插在自己耳畔的时候,手指的触碰,心脏的狂跳混合在一起,不分你我,缠绵悱恻,那种极尽温柔的情绪冲刷着两颗一起狂跳的心。
情忆后知后觉的捂住心口,停止天赋,缓缓平复那炙热的情绪,却看见对方侧过的头,泛红的耳朵,躲避的视线时,情绪又开始泛滥,这次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喜欢,都是自己的情绪。
“谢谢,我很喜欢,这个送你。”情忆决定了,既然心动,那就不能给别人机会,祂直接摘下那根白玉的树枝发簪,抬手轻轻地别在言沉耳边,发簪上还缠着红色发带,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还挺好看。”说完后情忆转身离开,离开时发尾擦过言沉欲握不握的手。
言沉站在树下,目送着对方离开,已经散下的头发荡阿荡,荡在了心坎上,祂抬手将发簪取下,轻轻地抚摸,然后攥紧。
要是情忆现在在场绝对会被吓一大跳,那是赤裸裸的占有欲,深沉的势在必得。
言沉没有选择回到宴会而是闪身消失。
只有那棵银杏见证了一切,也听到了一句无奈的叹息消散在空中。
“真皮,又还给我了……”
*
情忆忙活完宴会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回到自己的小木屋洗刷后立马瘫在床上,从领子里掏出那片在黑暗中还幽幽发光的银杏。
对方的一举一动想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播放,情忆不由自主的翻身将脸埋在被子里,激动地发出闷声尖叫,在被子上扭曲翻滚,许久才将憋红的脸从被自己抬起来。
此时脑海中已经开始畅想未来,对方一看就是个害羞没经验的冰山,所以表白什么的嘿嘿。
想着想着,情忆渐渐的陷入梦乡,很巧妙的没有看见那片银杏开始闪动,而闪动的频率,与情忆绵长的呼吸重合,经久不衰。
第二天情忆是被一阵拍门声捶醒的,“快点起床,出事啦!!快点!”
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施法变了套衣服,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开房门,情忆无语:“月老,你有事吗?大清早的,干嘛。”
只见月老瞬间没了开始的着急,而是推开情忆,像条泥鳅一样溜到屋内,一屁股坐在木头小桌上,抱胸笑的欠扁:“这不是怕你赖账嘛。”
“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欠你钱。”情忆把门关上,拿起梳子准备梳头。
“你是不是把你的发带和簪子送给海神了。”
情忆梳头的手停下,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们的事都传遍神界了,人家把你的簪子别在耳朵上到处溜达,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死宅现在全神界晃悠,还专挑人多的地方走,你说我怎么知道的。”月老好整以暇的看着情忆。
情忆听到对方专挑神多的地方走时,脑海中浮现出言沉冰着张脸,带着不伦不类的发簪,有点傲娇炫耀的扬起下巴,没忍住笑声。
月老听着祂笑也跟着笑,只是笑的有点残忍:“笑的这么开心啊,你还记得小时候和我打的赌吗,还定了契约哦。”
情忆的笑声戛然而止,僵硬的回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几排金色的小子浮在月老的手上,排列组合后就是契约。
[我情忆和月老打赌,绝对不会对人心动,爱情只是我神生路上的绊脚石,如果违背,就自愿下界轮回,直到月老满意,以此为契,天地为证。]
一瞬间,不堪回首的记忆被唤醒,那时候自己仗着天生便懂爱恨嗔痴,又被月老的乱牵红线,和所谓的天命之人刺激了,就年少轻狂的约下赌注。
如果是口头的还可以仗着脸皮厚赖账,但是这是天地契,违约的话是有神罚的。
情忆无奈扶额:“……行,行,我准备一下下界。”
情忆翻了个夸张的白眼,其实在心中暗算,反正也就是下界一趟,花不了多久,顶天200年,回来之后再和言沉贴贴也行,趁着这段时间拉扯一下,玩个欲情故纵。
于是情忆要在两天后下界的消息传遍天界,传着传着,就传成了情忆被海神给吓跑了,跑到下界躲躲。
言沉本来坐在海底的神宫,偌大的宫殿只有祂一位神,正在把玩着手上的红色发带,耳朵一动,好像听到了什么情忆要逃跑,立马皱眉起身,周围的海浪开始翻涌,神殿摇晃。
言沉用最快的速度直接原地散开,化作泡沫飞速赶向姻缘树,一路上随着他的经过,乌云暴雨也在从大海上空蔓延。
神界的众人不知道海神和月老聊了什么,只知道海神回到深海后又选择了沉睡,而压境的乌云也褪去。
这时情忆已经出现在了神界的直系下属界,对神界发生的事一字未闻,还想着快点完事,快点回家谈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言沉:老婆又丢了(委屈)
情忆:在这在这,抱抱
0133:活该你有老婆,看我拍拍拍!
无良作者:装什么装,你个阴暗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