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This is Miracle!》深山紫

33、才不是ED！（嘘，低调）

　　听说和自己有关的ED传闻的时候，古森元也真真切切地被呛住了。

　　角名伦太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他淡定啜饮一口，仿佛手中的不是带吸嘴的运动水袋，而是酒或茶饮料。

　　痛苦地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古森元也快崩溃了：“不是！这些都是从哪里看到的！！你不要老看有的没的的东西啊！！！”

　　角名伦太郎继续淡定：“好，晓得你不是了。别大惊小怪了。你想让大家都知道吗？”

　　有被威胁到的古森元也：“…你是故意在我喝水的时候说的吧？”

　　角名·回避问题·伦太郎：“我去下洗手间。”

　　这借口找得比不愿意听课的小学生还拙劣。古森元也黑线：“喂！”

　　“我是真的要去洗手间。”

　　角名说。

　　他站起身，看向已为人.夫却依旧轻易被他调.戏得涨红了脸的EJP时期队友，趁着对方的脑袋还没完全摆脱ED带来的破坏力，提出好奇已久、没找到合适时机提出的唐突疑问：

　　“不过，你们真的是拒绝婚前性行为派的吗？”

　　古森·已婚三年·元也：……

　　他眨了眨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镇静下去，冲角名一笑：“你猜？”

　　猜什么猜。如果真是，对于带上了否定情感色彩的提问，古森就会急着辩驳“这不叫保守、是尊重”之类的了。

　　角名伦太郎对事实了然于胸，不上钩：“我不猜。”

　　人，有情感就有了软肋。

　　古森元也，自从和异性有了情感交集，就被角名伦太郎玩弄于手掌心。

　　再一次因为跟七乐有关的事而面对角名有口难言，古森元也盯着对方的背影，感到挫败。

　　角名伦太郎的后脑勺不会长眼睛，古森元也脸颊轻微的鼓起自然也不会展现给他看。

　　得到他偏爱的对象这一次也果然没忍住诱惑，伸出手捏了捏。

　　“好啦，不气。”

　　七乐稀石安慰他。

　　脸怎么可以做到这么软？

　　比棉花还多几分弹性，比泡泡糖又少几分黏腻，捏起来手感绝佳。

　　耳朵也软。字面意思上是，抽象意义上的耳根子也很软。

　　全身上下最硬的除了牙齿和骨头，就是……

　　咳。

　　又回到了元也今天听说的奇怪谣言上来了。

　　网友应该只是在开玩笑，不至于无缘无故诽谤陌生人的功能不健全。

　　问题的症结还是角名君的逗弄。

　　这么想着，七乐说：“话说回来，如果那个时候你没跟角名君一起去爱知的话，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我们了。”

　　“是这样没错，但谢礼角名他已经问我要过了。”古森转了一边脸，将七乐先前没光顾的另外半边脸颊送上门去，“如果没有你，就算跟角名一起去爱知，我也不会提议去丰田市武道馆看VNL啦。”

　　顺着古森的意，七乐换了只手继续捏脸，就听见这桩六年前的往事的内幕，只觉手里的棉花变成了棉花糖，拉扯出来的细微一丝延展开来也是甜的。

　　不捏了。

　　七乐停手，视线却没从古森脸上挪开，直勾勾地凝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不错过对方眸中点点碎碎的流光迅速凝聚浮动的全过程。

　　在暖色灯光、暖色的头发和皮肤的印衬下，古森元也的眼底似乎流转着无尽温柔。

　　在这份温柔背后，在深处，蕴着无意隐藏却也不必刻意言明的潮涌，比窗外夜色还深的暗沉。

　　没有人在笑。

　　没有人再说话。

　　在短短的几息间，在八月底的夏天，在距离近到可以面贴面的二人之间，开空调也无法压下的沸腾的热气小心又明目张胆地乱窜。

　　热空气会向上流动，所以，无法悬空而坐的人沾不到这份热气的光。徒留一身躁意，皮肤却被冷风吹凉，起了一路鸡皮疙瘩。

　　抱团取暖。聪明人的做法。

　　当白得像在发光的地方终于得见天日，当比四周皮肤颜色更深也更娇嫩的那两处轮番得到光顾、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当蚂蚁爬过脊椎的感觉传至全身，

　　为了克制这浑身发热的感觉，七乐开始胡思乱想，思绪不知怎地飘到了从2016年火到2024年的流行语。

　　「大丈夫？おっぱい揉む？*」

　　超越了二次元界限的火爆梗，被滥用于现实生活中，演变成为男性对女性开黄腔的常见用语——“你还好吗？”“如果给我揉你的胸的话。”

　　恶俗。曾这么认为的七乐，询问同队队友“还好吗”的时候，也得到过“给我埋埋胸就没事啦”的玩笑回复。

　　开玩笑的日本队友实际上没埋过，巴西裔的队友反倒让七乐埋过。

　　而古森元也，他不仅现在正在埋首吮吻蓓蕾，以前还曾是地地道道的原梗受益者。

　　那是在东奥会前，古森元也意外受伤后故意断联求关注的时候。

　　“断联求关注”——即便是现在，如果七乐直接这么说，古森依然会不好意思。

　　被七乐找上门去的时候，古森的难为情尤甚。

　　人总会用希望别人对待自己的方式来对待别人。

　　已经被古森两次直接杀到家中的七乐，发现自己的消息被已读不回良久，耐心等候，又收到古森“我没事啦，真的”“不用过来找我，太辛苦你了”等欲盖弥彰的回信。

　　完全读懂了他的深层意思，七乐这下直截了当，当机立断，选择实现古森内心的期待。

　　有想过七乐会不会不顾他的劝阻而到来，但等人真的到了，古森元也又眼睛四处乱瞟，讷讷不知说些什么。

　　思维混乱，大脑一片空白，他努力装出大方镇定的样子，脑子里却还是晕涨涨的。

　　奥运直前受伤一事，给古森元也带来了很大冲击。

　　不同于以往发生的稍微有些坏心情的细微琐事，不同于可以适当向七□□露低落情绪的信号、以换取安慰的细枝末节，

　　古森元也比谁都清楚，这可能成为他人生中的一道坎、职业生涯中的致命转折点，只有他自己才能度过。

　　所有人都让他好好调理身体、平复心情。就连饭纲前辈都特地打来了视频通话……

　　为什么要说“就连”饭纲前辈？

　　很显然，虽然2013届春高的奖牌与奥运参赛资格孰重孰轻也许无法放在同一个维度来衡量，

　　但对于现在都成为了职业的他们而言，不沉湎过去、关注当下的他们而言，

　　如果古森元也因为恢复情况不好而错失本来板上钉钉的最高级别赛事入场券，

　　在饭纲掌看来，会比他负伤后井闼山输给犬伏东止步八强，还要可惜得多。

　　井闼山。

　　挂掉饭纲掌的电话，古森元也忍不住去想。

　　想到井闼山的横幅，

　　想到「努力」，

　　想到「越努力越不幸」。

　　……如果没有拼命救那一球，就不会受伤了吧。

　　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古森元也下意识就要摇头。但颈椎扭伤的现实不容他放肆，被固定住的头部无法转动，他只能凝视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直到已经无需颈椎主动休息，被宽容地批了回家休养的假期，古森元也都止不住自责。

　　原谅不了生出过那样的念头的自己。

　　软弱无能，人穷志短。说的就是当时的古森元也。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做不到坦然地寻觅他人的怀抱。

　　因为，不配。

　　不想自己这么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七乐面前，但又不想推开对方，推开明明如他所愿从天而降的七乐。

　　古森元也能做到的只有撇过头，僵硬地侧着身子，不去看她。

　　无言并没有持续很久，七乐开始问需不需要她帮忙按摩或者热敷。

　　七乐分明是在好心关怀，古森元也却像被踩着了尾巴一样，再也做不到下意识回避与对方的交谈了。

　　“都说了不用来找我为什么还要来啊？！”

　　“我是真的真的没事！”

　　“其实这个假都可以不放的！都是怕我心理难受没恢复过来才让我回家休息的！”

　　易怒的情态让古森元也对自己感到陌生。只用余光扫一眼七乐怔住的模样，他便觉得无地自容。

　　心绪不宁，古森加快语速来掩饰愧疚：“所以你也回去休息啦！别管我了！”

　　自知理亏，古森元也抬不起头来——噢，为了保护脆弱的颈椎，他本来就没在低着头，而是梗着脖子坐着——决心任由七乐发泄，不管是骂他还是沉默着离开，他都全盘接受。

　　可七乐没生气。

　　她眸底泛出柔色，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说出了那句——

　　「大丈夫？おっぱい揉む？」

　　七乐的一时顽皮惹得古森元也瞪圆了眼，不需要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脸上一定满是茫然和僵硬。

　　在古森偷偷舔了舔嘴唇，眼神游离的时候，她又说：“不可以吗？”

　　啊啊啊啊啊啊七乐这个大笨蛋！！！

　　这种事应该由他来说“可以吗”才行啊！！！

　　古森元也，举白旗投降。

　　……

　　心惊肉跳地占完了大笨蛋的便宜，古森元也再度陷入消沉之中。

　　“对你做、做了那种事，心情还是没法完全恢复正常……为什么情绪要这么多，七酱你也觉得我很难哄吧！”

　　那种事是哪种事？不要说得好像上本垒了啊，平白惹人误会。

　　七乐：“没有。”

　　“你不觉得难搞吗？”

　　“……有一点，就那么一点点，但……”

　　“看吧！！果然还是嫌我烦！”

　　“…没有！情绪化的世界很可怕，但如果有古森选手，我可以走进去……我不是已经在里面了吗？”

　　“呜啊啊啊啊七乐选手你根本不知道古森选手是多么坏的一个人！”古森元也用双手大力拍了几下自己的两边脸，紧闭着双眼大喊，“他好自私的，明知道你会担心还故意失联、明知道是你不想做的事他也装不知道继续占便宜……只要想到被拒绝就斤斤计较……这么虚伪、小肚鸡肠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啊……”

　　眼见古森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还硬撑着不断吐露贬低自己的话，七乐抿了抿唇。

　　“我……”

　　身体似乎还沾染着他的气息，强迫自己尽快缓过来，她刚开口发出一个音节，又改了过来。

　　“古森选手。”

　　七乐抓住他的手指，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珍贵的脸颊肉。

　　“想开心就开心，想哭就哭、想面无表情就面无表情、想生气就生气，七乐选手不会走开的。”

　　然后，七乐真的看到了面条一样宽的眼泪。

　　……她真的好自私啊。

　　七乐不住想。

　　自己什么模样被看到了，非要看回来，才觉得切实地抓住了对方的软肋。

　　“……而且，如果真是我不想做的事情，才不会主动提出来呢。”

　　她没有错过古森仔细听清她说的话后，耳廓边蔓延开来的那一片意味不同的、轻微的、飘忽的红色。

　　因为她自己的耳后也慢一拍地烧了起来。

　　“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再做完吧。”

　　……

　　第一次的邀请由她主动提出，又有什么关系。

　　古森元也会好好接住的。

　　他也确实好好接住了。每一次。

　　接受也是一种爱，而现在的七乐能够感受到。

　　“稍、稍微再忍忍哦…！”

　　正在怀间□□的人坏心眼地啃咬了一下，出神的七乐一时没有防备，浑身一抖。

　　见她反应有些大了，古森元也忙不迭地道歉。

　　……这话该她来说才对吧？

　　七乐想。

　　这话她也对古森说过的。

　　在新婚密着SP取材结束的时候，

　　在七乐率先提起古森对她流泪的「那个瞬间」后。

　　“为、为什么要告诉别人啦！！”

　　“说好了不说谎呀。”

　　“那是对我不是对别人。”

　　“可是，你就在旁边。”

　　“七乐选手又犯规！！！”

　　“怎么办啊，没有裁判呢。古森选手就忍忍吧。”

　　……

　　“元也。”

　　七乐轻轻动了一下，古森元也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移动。

　　在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中，他的耳边传来她的低语。

　　“麻烦你再忍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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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丈夫？おっぱい揉む？意为：没事吗？要不要揉揉（我的）胸？
　　本来想着没啥番外想写了，突然发现！“情绪化、虚伪、小肚鸡肠”这段我还没回收！而且论坛体里对他们拒绝婚前x行为的猜测是错的，只是意大利同居期间没有做到最后而已！——这一点论坛体无法回收。还是得写下。
　　btw，快去看我写的井闼山三人组cb！没有进国家队的饭纲前辈，我的遗憾之一感谢在2024-03-29 21:02:43~2024-04-05 22:01: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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