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ME】Coincidences》十四局

6、第 6 章

　　28.
　　Eduardo觉得记者也挺不容易的，凌晨五点的时间就扛着数千克重的相机怼他们车门，Facebook的事故太过严重，连Mark都没有说什么嘲讽的话，只是将车窗关紧，稍稍挪得离Eduardo近了些。

　　“你可以把车座放倒，我新装的。”热心司机提议。

　　“谢谢，我有更好的选择。”Mark缓缓阖上眼睑，往Eduardo肩头靠去，念着窗外的媒体Eduardo只僵硬了一瞬，然后他的身体就又记忆起在一个个谈话车程中Mark靠着他小憩的温度。

　　29.
　　Eduardo连续第二天叫醒在车上睡着的Mark，他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猝死，Eduardo认为自己应该也不逞多让，他思考一秒是否应该将自己的指纹录入这栋房子。

　　因缺觉而头脑不甚清醒的二人在一二层分别囫囵洗漱后都埋进了主卧床的一半，Eduardo延迟反应过来，但他的声音着实太黏糊，很容易叫人反驳。

　　“Mark……书房没有床吗？”

　　“我家只有一张床，H33的床更小，我们也一起睡过。”

　　“嗯……”Eduardo的脑袋宕机了，他总觉得Mark的话有哪里不对却又无法反驳，最终还是和Mark分享了同一个枕头。

　　30.
　　先醒的是Eduardo——毕竟就算Mark再像机器人也是工作两天只充了四小时电的机器人。

　　他们离得太近，他们太久没离得这么近，Mark平稳的呼吸有点烫到Eduardo了，他意欲小心让出床，才发现Mark半揽住了他，Eduardo稍微拨开Mark的手，悄无声息地溜走。

　　31.
　　“我睡了多久?”Mark光着脚走进厨房，Eduardo非常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他占据了唯一一张椅子，边喝咖啡边看财经新闻，流理台上还放着Mark从没用过的咖啡机。

　　“十个小时，顺带一提Marooney让你今天不要出门，还有记得给他打电话。”

　　“Wardo，”Mark像是才发现什么:“你用了我的杯子。”

　　“别那么小气好吗？我会洗干净的，你简直浪费伊莱克斯的咖啡机。”

　　“那是漱口杯。”

　　Eduardo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皱着眉睁大一点那双斑比眼睛，Mark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Eduardo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闷闷不乐道:“我讨厌你。”

　　“我知道。”

　　32.
　　Marooney的加班还远没有结束，烂摊子一个接一个让她有点喘不过气，但是感谢Eduardo Saverin，他分走了Facebook用户的一半注意力。

　　“你觉不觉得Mark是超常发挥?”Chris反复播放挂在YouTube首页那个Mark靠上Eduardo肩膀的高糊视频，不知是哪个记者眼疾手快居然在如此混乱的环境下拍到了。

　　Marooney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她团队内刚有个可怜人因为低血糖晕了过去。

　　“难道不是他在假公济私?”Marooney停止踱步，转头瞥向Chris的电脑。

　　“Eddie和Mark只是好朋友okay?”

　　“得了吧，你就是不敢承认和自己住一间屋子的好兄弟会搞到一起去，明明你也是gay。”

　　“那我也不会对Dustin或者Mark抱有非分之想好吗?!”

　　“你在同人文里倒是常常作为那两位的背景板和Dustin搞到一起。”

　　“到底为什么人们致力于让Facebook创始人全部变成gay?”

　　33.
　　“你终于醒了Mark，你该拿我传的文案用自己的账号也发一条公开道歉。”

　　“马上，Wardo签字了吗?”

　　“你说协议?他签得很痛快，你怎么劝他的？”

　　“他看完内容了吗？”

　　“你以为哈佛高材生会被你骗第二次？看完了，自愿的，你可以开瓶香槟庆祝订婚了。”

　　“我就当你是在祝福我Caryn，我们可以开始拟婚前协议了。”

　　“这次你慢他一步，他的律师马上就到，Eduardo希望由他们来拟定草稿。”

　　Mark想到他和Eduardo在车上的对话，意识到Eduardo的妥协终究是隔着玻璃，好在他还有八个月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Mark道:“等我和Wardo明天到场后开始。”

　　34.
　　Chris午休期间碰见Sheryl Sandberg
　　在留言板上写东西，这本很寻常，但他发现这个角落里的字是一长串对话，当四下无人时浏览后他真希望自己没那么好奇。

　　「有人赌总裁夫人什么时候答应暴君吗？」

　　「还不是总裁夫人，而且为什么不是总裁是夫人?」

　　「因为他很可爱而总裁看起来像下一秒就会拔剑击杀我。」

　　「随便怎么样，反正他多来几天技术部能逍遥几天，我再也不想和愤怒的暴君在同一个空间编程了……」

　　「回第一位，哪种答应?签字的话他们已经成交了（来自法律部的一手消息」

　　「契约情人，酷!」

　　「文案组用这个设定写文算不算一种机密泄露?」

　　「说实话cp粉的手比我们快得多，几年前就有这个设定了。」

　　「我开始怀疑公关部是不是内部有人了……」

　　「难道前PR大人不就是……」

　　「你们真的觉得他们都不会看员工留言板的嘛……」

　　「只有Dustin会看。」

　　「想念和Dustin分享脑洞的日子……」

　　「你们能不能回内部论坛讨论这些被发现就会社会性死亡的话题?」

　　显然，最后一句是Sheryl的贴心手笔。

　　35.
　　“不敢置信，Dustin居然早就背着我们和员工在搞Mark和Eduardo的slash?”Chris整理资料的动作异常凶猛。

　　“别这么大惊小怪，和论坛里的内容比起来这不算什么，”Marooney突然顿住:“你不会在这干了这么久PR都不知道员工背着高层开的内部论坛吧?”

　　“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又不是Sean Parker，不会和实习生关系亲密ok?”

　　“偏颇，了解内部民心所向也是PR的工作。”

　　“别找理由，你就是喜欢看他们瞎闹腾对吧?”

　　“反正闹不到明网上增加不了我的工作量。”

　　“我敢说他们很少说你的坏话。”

　　“毕竟我是最宽宏大量的，仅次于Dustin。”

　　“是不是有一个专门的版块用来吐槽Mark?”

　　“还有一个专门的版块讨论联合创始人们的恩怨情仇。”

　　“不管这个，你是不是应该去处理下一级舆情了?”

　　“过了明天就没人记得这茬了，我是专家。”

　　36.
　　Mark不喜欢用保镖，他没想到这个月第一次用上保镖是为了吃饭。

　　“Mark……这是不是不太好?”Eduardo和Mark被黑衣壮汉围在中央隔离开狗仔和记者。

　　“冰箱里只剩红牛了Wardo，而且方圆两公里的快餐店没有附带闪避功能的外卖员。”

　　“你可以让保镖去买。”Eduardo完全鄙视Mark这种装傻行径。

　　“好主意，可我们已经被拍到了。”

　　“真高兴你没有近视。”

　　为了避免被收音，他们离得还挺近，角度得当看起来就像在耳语，这画面被完整收录进某个锲而不舍往前冲的摄像师的相机中，这人的声音还有点耳熟。

　　“Bambi——看看我——”

　　“我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他雇了?这位的大作可真不少。”Eduardo隐隐向Mark的肘侧施压，希望他走快些。

　　Mark马上顺杆爬向后捉住了他的手腕:“感谢你对Caryn工作的支持。”

　　Eduardo还没来得及翻他一个白眼，他们就被彪形大汉样的黑衣人丢进车后座，Eduardo的Prada衬衫被弄皱了，他刚坐定就开始整理袖口。

　　“先去药店。”Eduardo扣好他的衣袖。

　　“你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叫私人医生。”

　　“为你公司的舆论着想一下好吗？Facebook宕机一天后你没开发布会没发道歉视频先被拍到和我一起吃饭算怎么回事，得先博取一点同情心。”

　　就像质证期间你对付我的手段，Mark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