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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十九 章 ...

  •   江姩这几天都在琢磨着如何跟陆慎套话,再过两天,她就要到剧组那边,在这之前,她必须弄清楚陆慎的问题,

      这才有了如今的这一幕。

      明亮的落地灯下,江姩托着腮帮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那个慢条斯理吃着晚饭的男人。

      陆慎被对面女孩直白的眼神盯着,疑惑地望过去,似在无声询问。

      江姩见陆慎望过来,可目光还是一点也不收敛,甚至还站了起来,坐到陆慎旁边的位置。

      陆慎停下筷子,扭头古怪地看向身边的人,“你干什么?”

      江姩理直气壮地回道:“我在看你啊哥哥,过两天就要去剧组了,到时就见不到你了。”

      陆慎垂眼看向面前的女孩,眼中神色不明。

      男人幽幽的声音传来,“哦,那你看了半天,这张脸记住了吗?”

      江姩重重地点头,笑着拍着马屁,“当然了,哥哥这张脸看之难忘,相信只要是见过你的人都不会忘记。”

      陆慎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疑问道:“那为什么妹妹还要这般看着我这张脸呢,不是说忘不了吗?”

      “哥哥的脸太好看了,一时入了迷,在想以后什么样的人能当我嫂子。”

      陆慎没理那个满口谎言的人,拿起桌边的水杯,轻抿了一口。

      江姩瞥了一眼陆慎,这才把想问的事情移到正轨上,她状似扭捏的样子,“上次许谨说她小时候见过哥哥,你还给了她一个玉坠子呢,我刚才就在想哥哥小时候长的是何种模样。”

      陆慎意味不明地看向那个一脸好奇的女孩,笑了起来,“说到这,我还不知道妹妹小时候的模样,是否也是如今这般“可爱”。”

      江姩凑近提议道:“不若有时间哥哥和我互换小时候的照片,互相满足彼此的好奇心。”

      陆慎再次拿起筷子,没有吱声。

      江姩再次凑近,状似随意地道:“哥哥,那个玉坠是什么模样,感觉就像是定情信物一样。”

      陆慎再次放下筷子,看向那个随意的人。

      人在紧张时总会有一些细微的动作差别,而江姩,他注视着女孩的眼睛。

      卷翘的睫毛眨动的速度变缓,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神色。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眼前的窗户在积年累月下落下太多灰尘,他看不清。

      可也许正是如此,他看清了那掩埋其中的秘密。

      “你说的那个玉坠,我扔了,所以没办法给你答案,妹妹。”

      陆慎看着女孩频繁眨动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蝴蝶,突然笑了。

      所以,如何才能看清秘密呢?

      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引得说谎者真实的情绪反应。于是此时的窗户经过擦洗,露出了她的心灵。

      当那抹惊讶代替原先的好奇,他窥见了那一抹真实。

      只是如今的他无法弄清为何她会对那枚玉坠好奇,又或是玉坠曾经的主人,或还隐藏着更深一层的打探。

      这些他都无从知晓,除非对面之人愿意坦白,但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江姩惊讶于这个答案,他竟然把玉坠扔了。

      就算是还没有喜欢女主,但至少救命之恩是有的,怎么会就这样轻易地扔了呢。

      作为正常人都应该会讶异这意想不到的剧情走向,所以江姩直接问了出来,“那不是救命之恩吗?哥哥你怎么给扔了。”

      男人的回答言简意赅,“我有洁癖。”

      江姩实在是不明白,既然这样那当初为何要送给许谨呢?

      “那你当初为何要送呢。”

      陆慎表情漠然,语气平淡,“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才会冒险,相较而言,命比死物重要,而陆家不差这点财物。”

      所以陆慎从来不认为这是救命之恩,而是把这当成一桩交易。

      江姩想了许多陆慎对许谨的看法,可最后的结果却出乎意料,许谨只是陆慎生命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尽管不知为何剧情在陆慎这全线崩盘,可她应该高兴的,这意味着在陆慎这,她无需时刻注意女主。

      可她也有些忧虑,这个世界与她想象的太不一样。

      而再过两天,到剧组后她又需要接近顾让和许谨来进一步地证实或推测自己的猜想。

      在去剧组的前一晚,江姩在卧室里收拾着所需的行李。

      行李箱里满满当当的,可箱子的主人却迟迟没有拉上拉链,任由那精致的箱子横躺在光滑洁净的地板上。

      它的主人此时坐在床侧,手里拿着一张画稿,那上面只堪堪显示一个还未描绘完整的人物。

      可尽管如此,从那简洁有力的笔触可以窥见执笔人对所画之人的熟悉与深刻。

      此时突兀的敲门声惊扰了这处寂静,似也惊醒了房间的主人。

      江姩听到声音后才幽幽回神,她垂着眸看着那寥寥几笔的人,闭了闭眼。

      为何在这个时间还有人打扰她休息,难道是……母亲。

      江姩站起来,看着手里的纸张,小心地平放在行李箱处略微低平的角落,这才缓缓盖上箱子。

      外表华贵的箱子以及里面精美的衣服充斥着划痕或折痕,可只有那静静放置的纸张,明明是最为脆弱之物,可却一丝毁坏也无。

      江姩直起身子,朝着门边走去。

      这时,门边又响起了敲门声,她回应了一声,“来啦!”

      伴随着开门的吱呀声,门缝里露出一张出乎意料的脸,是陆慎。

      江姩惊讶于他此时的到来,就她所知,这是她穿到这个世界以来陆慎第一次进她的房间。

      门外之人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手腕袖口处银色金属表盘若隐若现,似是刚回来不久。她垂眸注意到自己伸出的右手腕上,那宽松的睡衣袖口垂落着。

      她有些好奇陆慎这个时间点找她到底是所谓何事。

      她把门拉开了几分,抬头亲切地询问着陆慎:“哥哥,有什么事情吗?”

      沉默在空旷的走廊蔓延,良久,江姩才听到回复,“你明天不是要去剧组吗?我来看看你。”

      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滞涩,几许不自然,话语很慢,似是带着几分难为情。

      江姩在陆慎说话时,就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于是在最后的那几个字说出时,她注意到他唇瓣的张合的频率变缓,连喉咙里溢出的声音也越发轻缓沙哑。

      她想,陆慎是真的把她当成陆家的一员了吗?所以平生仅见地对他这个妹妹上了心,开始关心她了。

      此时的江姩倒真是有几分高兴,她轻呼一口气,连带着心中的郁气都消散了几分。

      原先的计划总算是有所进展,这让她对接下来剧组那边也多了几分信心。

      陆慎注视着女孩,女孩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似乎是方才他说完后,那双明亮的眼睛就未曾熄灭过。

      原本紧绷的身体也随着女孩脸上的笑意变得柔和,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这番不正常的举动。

      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女孩并不是面上的那般单纯,甚至是此时脸上的笑容也可能是装出来的。

      女孩明亮的瞳仁里似映照着一个狼狈的面孔,似一个囚犯被永久地困在那荒芜之地。

      可这终究是他的错觉,人的眼睛里怎会只映照着一个人呢。

      陆慎抿了抿唇,说不清是什么感触。

      可他明明清楚地知道她虚伪至极,谎话连篇,却还是在她将要离开之前,轻叩了这扇他以为此生都不会触碰的门。

      当时的他怎么也无法预测如今的他不仅叩响了这扇门,还怀着隐秘的喜悦和不安的踌躇,等待着房间主人的回应。

      “怎么,不请我进去看看吗?”

      那声音沉闷冷漠,和先前的他判若两人。

      江姩这才发现,陆慎不知何时眼神变得如此晦暗,那探究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她心里不由奇怪,真是变化无常,这哪里是和她好好告别的样子,到像是寻仇似的。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江姩还走上前撒娇般地挽住陆慎的手臂摇了摇,“怎么会呢,哥哥你进来后,我这个屋子都变得蓬荜生辉了呢!”

      陆慎步伐缓慢地跟着,屋内的一切陈设都映入眼帘。

      房间带着淡粉色调,一看就十分具有少女心,他记得这是父亲特地命人按照江姩的喜好装扮的。

      当时他还在嗤之以鼻,心想那个女人的女儿会这般天真无邪的模样吗?还没住进来就开始讨好他的父亲了。

      事实确实如此,她并非那般天真,可他还是无法厌恶她。

      这个世上爱他的人早就离开人世,正如先前对江姩所说的那般,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才会冒险,相较而言,命比死物重要。

      只是此时他想要交换的不是一条人命,他只是想把她绑在自己身边罢了。至于交易的是钱财或是地位,他不在乎。

      世界上有一个看得顺眼,入了他的眼又存于世的那个人,仅此一位。所以她想要的一切,他都可以给她,但前提是她也要付出一点代价。

      世界上不劳而获的人很多,安知那不是一个诱人深入的陷阱。

      所以他不会是那不劳而获之人,也不会任人予给于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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