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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温主席也要到莱芜赏月 ...


  •   陪三位大哥喝酒,他们海阔天空尽情的聊天。男人们总是那样子,酒喝到差不多的时候好像就要亢奋起来,天南地北的时而争辩时而吹牛,总有很多的话题。
      这种酒的酒瓶扁扁的小巧玲珑,有一个好处,就是每人手里拿一瓶酒就可以直接喝,也省下了酒杯,大家碰一下啜一口。时光慢慢流淌,夕阳已经西沉,在大海的尽头处,月亮开始羞羞涩涩的爬上来。
      晚风轻拂,身边波涛阵阵。一生中见过几次大海,但在大海边沙滩上喝酒赏月,今晚还是头一次。曾经也是中秋节晚上,同一片大海,也许只是另外一端。在那个后来才知道叫做柘林的地方,那个叫做金狮湾的沙滩上,和李大哥度过一个难忘的晚上。时光流淌,人世变迁,当年的李大哥,不知道现在一切可好?
      时间一晃就是好几年,想当初含苞的花蕾刚刚绽放,浑浑噩噩中李大哥成为我石榴裙底的第一位花下客。既生过他的气,也无法忘记那些风花雪月的痴缠往事。如今回过头来想,一个异乡女子,在广东这个物欲横流的地方打工,要守身如玉,保持一个纯洁之身回去,这谈何容易呢。不是这位老板,就是那位大哥,总有一天迟早要委身于人。除非是进了工厂,做流水线上的打工妹,也许还可以坚持长久一些。
      一样的大海,熟悉的涛声,莱芜的海边只不过少了些马尾松,少了些系在大树两端的摇篮。久久凝望着远方,那些酸酸涩涩的往事还历历在目。一下子陷入了深思,不知不觉月亮已经悄悄露出半边脸,皎洁的月光洒遍整个海面,腥风吹过,波光粼粼。
      “一样的月光,一样的照着新店溪。一样的冬天,一样的下着冰冷的雨。一样的尘埃,一样的在风中堆积。
      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泪水,一样的日子,一样的我和你。
      什么时候蛙鸣蝉声都成了记忆,什么时候家乡变得如此的拥挤,高楼大厦到处耸立,七彩霓虹把夜空染得如此的俗气。
      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是我们改变了世界,
      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
      耳边隐隐约约萦绕着苏芮这一首《一样的月光》,这是一首多么熟悉的老歌。台湾电影“搭错车”的片段,当年□□众星捧月的闪烁情形,家乡那些挥之不去的揪心往事,交替浮现在眼前。曾经一起混扎的姐妹们后来怎么样啦,学校里自己教过的学生现在怎么样呢,语文科代表方莉莉现在的学习是不是还很优秀,作文的水平有没有进一步的提高?是啊,才几年的时间,好多的人和事已经是沧海桑田,究竟谁能告诉我,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
      掏出纸巾悄悄的拭一下眼角的泪水,不料早被陈所长看在眼里,他关切的说刘老师你怎么啦。
      我说不好意思,不太习惯吹海风,可能眼睛有些不太适应,也许忍一忍就好了。
      八点多的时候月亮最是皎洁,银色的月光洒在海面,照着沙滩。对着茫茫的大海,眼前月光如水,真是海上明月共潮生,此时此地免不了要使人触景生情。这半年多以来的接触,知道陈所长是有文化的人,自己也是触景生情,于是和他聊了一些关于月亮的话题。什么“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什么“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还有那些“今夜瑯州月,闺中只独看”以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等等的诗词。
      李校长听不太懂,只是频频的催着喝酒。林大哥看起来今晚还很忙,一边喝酒一边握着他的手提电话说话。喝一口,将那个扁扁的酒瓶放在桌子上面以后,那一只手又在他自己眼前比比划划,表情相当丰富,好像是谈得很投入。我们看着也忍不住笑了,其实不管林大哥比划得有多么形象生动,对方也是看不到。
      趁着酒兴,跟陈所长两个人的话闸一开,他像是回到以前当民办老师的那种状态,妙语连珠。尤其今晚好像是要故意卖弄似的,话语之中引经据典有如行云流水,说得真是滔滔不绝,听起来感觉好舒服。那都是优美的诗词名句,只是当他轻声吟咏出王建的那一首《十五夜望月》----“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时,我刚刚平静的内心又禁不住起了一点点涟漪,一丝丝莫名的惆怅也油然而生。
      林大哥接完电话,满面春风的对我说刘老师你们先坐着,我要去带一下路。我一头雾水的搞不清楚大哥带什么路,林大哥说上次一起在海龙酒家吃饭的温主席听说刘老师今晚在这里,他也要过来,已经在路上,快到了。大哥还说温主席很欣赏我的气质。
      他欣赏是他的事,不过我想到的却是那面包车破了的轮胎,还有在出租屋水井边陈所长差点被我抓坏的命根子。今晚花好月圆,这个被陈所长说成是除草剂的人来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不好的巧合吧。
      李校长告诉我说林大哥已经在“金叶山庄”定了个包厢,等一下还要请咱们过去唱歌。我心里有点纳闷,他们几个人不都是不太喜欢---甚至讨厌那个温主席吗,为什么还要一起唱歌呢?这些男人们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林大哥很快就带了四个人走过来,温主席我知道,还有上次一起吃饭那一个叫做贾主任的大哥,我也见过一次,后边跟着走来还有两位大哥并不认识,林大哥和温主席也没怎么介绍。
      一见面温主席就很热情的伸出手向我走来,好像是领导要接见群众的样子,我也礼节性的站起来握个手。主席笑眯眯的称赞我,说我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还要漂亮许多。他说最近一段时间听几个老板又都提起我,都说当年我在□□的名气很大,那时候真是人美歌甜,现在才觉得相见恨晚,所以今晚一定要听我唱唱歌。看他那热情的样子,好像我和他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那个主任也在一边点头哈腰很客气的附和着。
      其实今晚真的毫无思想准备,原本以为他们几位大哥只是出来赏月。天气这么好,晴空万里,明月高照,又是在大海边,真是个看月亮的好去处。也不知道林大哥和温主席他们是怎么想的,露天的地方不要,这么好的时刻偏偏要呆在包厢里。想推辞,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有点难为情的望了陈所长一眼。看他也没有说什么话,就算了吧,大家热热闹闹兴致勃勃,也不要扫了他们的兴。
      林大哥匆匆的买了单,把剩下那十多瓶酒给打包带回去。
      到了大路上才发现整条路上已经是车流滚滚,小车摩托车灯光闪烁,很多车辆都向着陈所长刚才说的那个通往南澳岛的码头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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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连载系旧文,原名“不是爱风尘--十年一觉潮汕梦”,纸质版已绝版,网络文章也清零。这次是看了电视连续剧“繁花”后有感触,觉得还是有必要重新发表,让那个年代的某些故事重新呈现,作为共同的记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