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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番外二:霍乱时期的爱情(4) ...

  •   阿波罗尼娅不知道魔法部众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边看加斯帕写的论文,一边抱着中阮随手拨弄,《瑶族舞曲》都快刻进她DNA里了,旋律一起她就想起小学那个尘土飞扬的礼堂后台,枣红色丝绒大幕一股陈旧气味,绒毛沾脏了又脱落,摸上去又硬又脆,人一不小心就会踢到年画娃娃的大头道具,射灯一打,诡异氛围拉满。

      太遥远了,遥远得像是上辈子。

      “怎么不弹了?”斯内普推门进来,阿波罗尼娅拿开身边乱堆的杂物,在窗台上挪了个空位给他。

      “没劲。”她恹恹地,“这琴和声用的,单弹有些无聊。他们走了?”

      “刚走。”他言简意赅,“为了不让他们常来,我不得不经常出去。”

      “你真有办法?”阿波罗尼娅立马支棱起来。

      “目前还没有。”斯内普把她拉回去,窗台狭小,她一个人还算舒适,两个人就挤得奇形怪状的,“我怕明天雷古勒斯就来敲门了,噢,或许还有波特。”

      “不会。”阿波罗尼娅眼睛又落回屏幕上,她看得很快,右手握着触控笔写写画画,左手切换着参考文献,还有心思和他说话,“赫敏明白的,这事儿无非几种结果。要么,我就是个完全不相干的麻瓜;要么,我是我自己,那我为什么不和他们相认?要么,我忘了,但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了,有没有必要再想起之前的一切?要么,我自己不愿意,那勉强我有什么好处?”

      还不如就当作新朋友相处,一个和故人性格相似的新朋友,她可以是真的,也可以不是。赫敏如果能这样妥协,就更不会告诉哈利·波特和雷古勒斯,没有人会喜欢希望悬在半空飘飘荡荡的滋味儿。再说了,那是二十年,是他们人生旅程的一半,不是两个月或者两年,每个人都拥有了自己的新生活,邓布利多还在新西兰养了漫山遍野的羊呢!

      只有一个人走不出来,以至于他看上去像是孩子们的同龄人。

      阿波罗尼娅低下头,看见斯内普的左手臂就揽在她胸口。说实话,有点儿沉,她腾出手,把他的衣袖卷起来,那个难看的纹身已经不见了。

      “别掉下去!”斯内普哼了一声。

      “我出院之后,有一次洗澡的时候发病,把手臂都快搓出血来了,差点儿跑去纹个黑魔标记。”她亲了亲那块皮肤,继而把脸贴在上面,“幸亏没去。”

      “我可以给你弄个新的。”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垂下眼,“你喜欢什么图案?”

      阿波罗尼娅扭来扭去,拼命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最后她转身向内,像晚上睡觉抱抱枕一样四肢并用地挂在斯内普身上,把iPad拿到他背后看,一边看一边叹气。

      “魔法弄得太疼了。”她随口道,“他这写得都是些什么?病毒破坏血脑屏障了?还是花钱找了个本科生帮———啊哟!”

      她疼得直接骂了句脏话,拿着的东西也顾不上了,手忙脚乱就往外挣。

      “怎么了?”斯内普猝不及防,两个人一起从窗台上滚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他还记得把她摊开的笔记本电脑移走。

      “我早就说不要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文明世界吸引你的就只有这些吗!”阿波罗尼娅眼泪汪汪,“该死的,准是刚才勾到哪里了!”

      斯内普这才想起他们早晨被音乐理论课打断的活动,正常人很难在紧张激烈的学术难题攻坚会议后还能有心情干这个。

      “我早就说不要在奇怪的地方打洞。”他竭力忍笑,“自己的身体也不行。”

      “我看你也挺喜欢的!”阿波罗尼娅大怒,推开他去五斗柜上的药盒里拿白鲜,“说得好像是我用夺魂咒逼你买的!我拿枪顶你头上逼你给我戴的是吧?该死的,我以后再也不要穿法式了,我就穿运动内衣,有本事你脱一件扔一件!”

      “不至于。”斯内普走到她身后,“麻瓜衣服平均能被魔咒恢复六次,一周扔一件就可以了。”

      靠!!!

      “手!”阿波罗尼娅警告他,“白鲜不镇痛,去年那个纹身师给我的护理喷雾呢?”

      “过期了。”斯内普说,“或许我现在去给你做一点?”

      “别。”阿波罗尼娅权衡了一下,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空放不仅伤弓,也伤身体,“但是你别乱动。”

      “你总是在开始的时候嘴硬。”斯内普等她把白鲜香精放好,才把人翻过来,“你还不了解你自己吗?”

      就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才要嘴硬的好吧?里子已经保不住了,还不许她珍惜岌岌可危的颜面吗?

      阿波罗尼娅决定来英国避疫的时候,没想过这玩意儿能持续这么久。最后她一度要求斯内普带她回国,当她兴致勃勃地把好消息告诉爸妈的时候,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别回来,探亲不让回。”她爸说。

      “回来了你就走不了了。”她妈说,“也回不去。”

      “没事儿,我本来就打算偷渡。”阿波罗尼娅有些失望,他们甚至已经定好了中转的门钥匙落点。

      “扯淡!”她爸嘬着烟斗,“你爹我虽然还算得上本地的纳税大户,但‘偷渡’的罪名可太大了。”

      “没人知道,我保证!”阿波罗尼娅担心得要命,“谁敢闯进咱家乱翻啊?我保证我晚上回我屋我都不开灯!”

      “这可真难说!”

      “我们没事,挺好的,银行不会舍得他们的VIP客户饿死。”她妈妈安慰她,“比你吃的好多了。”

      “我担心的是你们买的那个破房子,它特么离医院几十里地!救护车一来一回,人都凉了!当时买的时候说要建的北部医疗中心,它建好了吗?”

      她爸爸王顾左右而言他。

      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她爸妈摊上事儿的时候,正好天冷了去泡温泉,那度假区就在她家新房子对面。结果警戒线一拉,好!满小区的活人加起来不够成立党..支..部的,除了她爸妈就是大门口内保安。

      “总之你别管我们了。”她妈妈很强硬,端详了她一端详,忽然长眉一立,“你是不是交朋友了?”

      “啊?”阿波罗尼娅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身后就是普通的酒店房间啊?他们回美国办手续,斯内普去魔法国会了,她趁机和爸妈视频。

      从下月起她就会正式脱离呆了十来年的母校,但这事儿她没敢上报,因为她爸有名校崇拜,认为哈佛就是最顶尖的,其他大学拍马赶不上,她最好能混到终身教职在里面干到老死。

      “装傻了、装傻了,是真的!”她妈喜滋滋地拐了拐老伴,屏幕很快被她爸那个海泡石烟斗占满了。

      “唔……”她爸好像也看见了,心满意足地退了回来,“是真的!”

      “不是……”阿波罗尼娅拿起黑屏的手机照了照,确保不是“蚊子咬的”这种囧事,“您二位成天被关在家里互相格物致知,这是格出读心术来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妈第一次没忍住打你,是为了什么?”她爸很严肃。

      “不记得了。”阿波罗尼娅老老实实地说,“学四则运算的时候?”

      “因为你小时候上什么淑女礼仪课。你只会正手给别人打蝴蝶结,不会反手给自己打,她教了你一下午,到最后实在是不行了,拍了你一下。”老爸的神情很狡黠,“你跟你姥姥告了一晚上状。”

      她愕然低头看了看,浴袍带子端端正正系着一个蝴蝶结,最标准最好看、打起来要弯弯绕绕的那一种。看不出来斯内普还有这手艺啊?

      “别说是你自己系的,不然你拆开给我们现系一个。”她妈先发制人。

      “我……好吧,你们想得没错。”她爽快招供,“那又怎么样吧?”

      “是男的吗?”她妈妈最关心这个。

      “是。”

      “学历呢?”她爸爸最关心这个。

      “博士。”阿波罗尼娅自己的学位到顶了,要是找个比她不如的,她爸能憋屈死,“他是英国来访学的,是学呃……药学?药理学?或者化学?哎理科东西我不行啦!”

      “太老了。”她妈妈不是很高兴,“你谈恋爱晚,得找个比你小的,这么老有什么用?”

      夭寿了,她妈刚才是不是开车了?

      “我爹还在这呢!”阿波罗尼娅小声说,尴尬得不行。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哒?”妈妈脸上浮现出一种阿波罗尼娅陌生又熟悉的八卦表情,干脆把爱人推一边儿去了,“你不是说洋人有洋人的蠢法吗?”

      “人家那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爸不忿的声音从房间那一头传来,“不行我得给市局的老秦打个电话,问问现在是怎么个政策,不行你就给我回来。”

      “算了吧!”阿波罗尼娅想想那个画面就笑得不行,“我们就是……呃小树林里晨跑认识的。”

      “你就编吧!”她妈警告般地指了指她,“无论是‘晨’还是‘跑’,都跟你没什么关系。”

      “他跑、他跑!”阿波罗尼娅赶紧找补,“我嘛,你就当我鬼混刚回来吧!”

      “小骗子,你说的话真是一个字都不能信!”她妈妈笑眯眯地瞪了她一眼,一抹脸儿就是一副哭相,“可惜了,你俩要是生个孩子就好了,这么好的基因断在这儿了,否则修个双学位不过分吧?”

      又来了,她微信头像都没换。

      “狗场里配狗啊?”她没好气儿地说,“种母到我这个岁数也该退役了!

      “说什么呢!有这么说自己的吗?”她妈不乐意地抱怨起来,“我跟你爸成什么了?越长嘴上越没有把门的,说话阴阳怪气的也不怕人揍你!不会是你内新男朋友把你带坏了吧?”

      “这有什么关系啊?”阿波罗尼娅扶额。

      “这就护上了?”她妈妈大惊失色,“不行你把人叫回来,妈妈跟他聊聊。”

      说实在的,她爸妈作为那个年代的大学生,英语水平处于一个比较迷糊的状态。不能说是完全不会,但要说会,又确实是违心。当然,现在年纪大了,全都还给英语老师了,剩那点子带方言的口语,除了他们俩互相能理解,她这个亲闺女也白搭。

      阿波罗尼娅连哄带骗,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往外端,还答应有空一定发个照片给他们瞧瞧——问就是一直没空。

      她叉掉微信,发消息通知斯内普,亚洲之行取消,又问他,怎么还不回来?魔法国会闹妖了?

      没回。

      阿波罗尼娅眨眨眼。和巫师谈恋爱的坏处就是,一旦撒手,就容易找不着人。哪怕电池满格,话费充足,电话打不通就是打不通。

      斯内普还算是很宅了,她都不知道卢平他妈是怎么过来的,老公的职业已经很危险了,儿子的危险系数直接爆表,得多粗壮的神经才能撑起这一切,那年代可连个手机都没有。

      阿波罗尼娅叹了口气,随便挑了个平台开始看剧。

      “您好,客房服务!”有人敲门。

      “不,谢谢。”阿波罗尼娅下意识地说,但门外的人却没走。她把小费从门缝下面推出去,但对方拿了钱仍然不走。

      “我们有赠送服务。”那是个相当执着的服务生。

      “不需要。”阿波罗尼娅倒是没想这么多,她还没住过这么低级的万豪酒店。但这是离学校最近的,腿儿着去总比坐大众交通要安全,她车早卖了。

      “最新的。”

      赠送服务到底有什么好推销的啊?阿波罗尼娅被他烦得一肚子火,霍然起身拉开了门。

      一根闪烁着银蓝光芒的电..击..枪骤然伸来——

      阿波罗尼娅猛然蹲下将人扫倒,一条腿顺势绞了上去,整个人翻身骑到那人背后,膝盖压在他后颈骨上。

      她本人的力量和强度和巫师阿波罗尼娅完全没得比,但好在他们玩潜水的下肢都比较发达,因此她顺便去学了一下柔术,取得了一点点不值一提的小成就。

      “服务生”脸色发紫,嘴里“呵呵”有声,阿波罗尼娅把人浑身摸了个遍,只搜出一把刀,还有一副手铐和一卷绳索,谁带来的便宜谁,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想要什么?”她把推车拖进来,大门锁好顶上茶几,顺路踩了那人手腕一下,“不说?”

      她将人拖到浴室重新捆好,拆下莲蓬头,把水管塞进那人喉咙里,抬手打开了热水阀。

      绑匪很快痛苦地在地上挣扎起来。

      “我劝你啊,赶在你食道熟了之前招供,这样还来得及。否则你只能去医学院看看他们肯不肯收你当志愿者了,或许你还能活着。”

      “你……你不是女巫吗?”绑匪的声音都变了,“拿你的钻心咒来招呼我啊?”

      阿波罗尼娅脸色一变,她这是遇上肃清者了?

      “为什么这么说,嗯?”阿波罗尼娅绕着他转了半圈,抬脚往那个鼓胀的肚子上跺了下去。

      看,人体喷泉!

      “看来你记性不太好啊?”她转身去拿了那把格..洛..克,套上消音器,随手朝他身上开了一枪,“现在想起来了吗?”

      场面搞得像分尸现场,因为地上全是水,倒显得血格外多。

      “你的同伴不就是巫师吗!”这一进一出,劫匪的嗓子算是全废了,“他登记时留下的地址就是这里!”

      得,看起来魔法国会里有内鬼。

      “我们是跨越物种的恋爱不行吗?”阿波罗尼娅很生气,“你打算抓我去干嘛?”

      “当人质……”劫匪咳着咳着开始咯血。

      对大多数人来说,招供就如同坐雪橇下山,一旦出口就很难刹得住车。阿波罗尼娅差不多浪费了两颗子弹,就搞明白了全盘计划。

      出于某种众所周知的原因,肃清者现在很容易抓错人,而且是小孩子罪加一等。但此时,一位新的领导者站了出来,提出了一个新的计划。

      他本人正是巫师,但有感于正儿八经的巫师世界被麻瓜亵渎得乱七八糟,决心拨乱反正,于是他成为了肃清者在魔法国会里的卧底。

      计划是这样的,先派肃清者小弟根据他取得的外国巫师登记住址按图索骥,劫得人质作为威胁,让所有人都不敢动手,然后在魔法国会内部“和平交接”:一手交权,一手交人。

      好一位奇才!怎么能让巫师身份限制了他上进的脚步呢?他应该去参选州议员啊!

      “万一凑巧这帮人都没带同伴呢,你们怎么办?”阿波罗尼娅困惑地看着他,“你是个肃清者啊,你跟巫师搅和在一起做什么?这里面有你们什么事儿啊,你就是个跑腿的!就算这个漏洞百出的绝妙好计真能成功,人家当大官,你呢?转头把你肃清了,你就偷着乐吧!怎么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我不管……”劫匪很倔强,“只要看到巫师倒霉,我就开心!”

      她被这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反派震惊了。

      “连个真家伙什都拿不出来,就敢绑票。”阿波罗尼娅玩着那个电..击..枪,“我是电你头发呢,还是小脚趾呢?”

      “你虐待俘虏!”说实在的,这位肃清者还是很有骨气的,他招归招,却从未开口求饶,枪伤还持续失血呢!

      “那你上海牙告我去吧,告我违反了《日内瓦公约》!”阿波罗尼娅用冷水洗去手上沾的血,“你这种小角色,又无辜,又无用,又无知,最适合杀掉,来激化矛盾、挑起争端……”

      “你、你不能……”肃清者开始哆嗦。

      “为什么?”阿波罗尼娅很认真地问他,蹲下来掰着手指和他算,“第一,我是麻鸡,魔法不能约束我,更不能惩罚我;第二,我犯案的一切痕迹,都会由我的巫师丈夫帮我清理干净;第三,我心理上没有越不过去的坎儿,甚至还有点儿怀念。”

      肃清者惶恐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分配到的目标人物可能是个女连环杀手。

      “想死吗?”阿波罗尼娅问。

      “不想死!”肃清者哭了。

      “那你就告诉我,抓到我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开车回纽约天都黑了,除非你们在魔法国会里玩巷战,否则你就赶不上热的了。”

      “手铐、手铐是、是个……门钥匙。”肃清者抽抽搭搭,“整点启动!”

      阿波罗尼娅立即给了他一巴掌,怪不得这么镇定,连打带吓才能招,合着坐等门钥匙启动就行了。她抬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只来得及将一根手指塞进手铐和肃清者手腕的缝隙里,就被扯进了门钥匙的空间乱流之中。

      他们狼狈不堪地摔进一辆轿车的后座里。

      阿波罗尼娅浑身都疼,踩着那个肃清者爬起来,望向窗外的街景:“这是哪儿,纽约?”

      “是吧……”肃清者哼唧着,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打开天窗遮光板,报平安……附近楼上有人望风。”

      阿波罗尼娅依言而行,至于是“报平安”还是“搬救兵”……害,反正那位大聪明巫师正和同胞死磕呢,赶来的肃清者也不过是一个一个送。哪怕来一个团伙,她这不还有车吗?

      她小时候看《名侦探柯南》看得上头,趁着去她爸公司玩,把货车、叉车和礼宾车祸祸了个遍,差点没把自己电进医院,汽修厂也因为她而天降大单,老板热情鼓励这姑娘绝对不适合学工科。但是那个两根线一对就能给车打火的技能,她是真学会了的。

      但这人不知道是真·缺根筋,还是他们的行动计划根本就没有风险评估这一环节,亦或是肃清者内部也像食死徒一样团结友爱,总之一句话,没人来救他。

      阿波罗尼娅有点儿可怜这个人,但爱莫能助:“送医院是不可能送医院的,霍金都那样了还能和人交流呢,除非我把你声带烫坏、削成人棍,但那就算活下去又有什么劲?所以让我们一起祈祷那边儿快点结束,会有巫师来救你的。”

      “我、我……宁可死……”然后人就昏迷了。

      她失笑,检查了一下那人的生命体征,第一次觉得很久之前斯内普提议说要给她弄个标记时,她或许真应该答应,否则她也太被动了。

      反正……伏地魔搞这个是养殖场检疫生猪,他们搞这个是实用主义外加一点夫妻情趣。

      阿波罗尼娅点开地图,开始定点导航——她还记得美国巫师医院的地址,现在进是进不去了,就赌她把人倒在门口、能不能被发现吧!

      一声爆响传来,紧接着是十来声爆响。后者是赶着来给前者收拾烂摊子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纽约闹市街头幻影移形,《保密法》成了笑话书了。

      但阿波罗尼娅从没见过斯内普这么恐慌的样子,好像大梦初醒,又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阿波罗尼娅!”斯内普喊道,“出来……你在哪儿?阿波罗尼娅!”

      你低低头就看见我了。阿波罗尼娅很无奈,算了,这么多年也没养成他及时查看手机的习惯,她连车牌号都发过去了,天知道她裹着浴袍踩着拖鞋从车上下来多么奇怪。

      阿波罗尼娅按下车窗。

      “这儿,西弗勒斯。”她说,“低头。”

      斯内普猛然转身,阿波罗尼娅差点撞到脑袋。她揪住他的袍子借力,上半身探出车窗,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既然在美国,稍微入乡随俗一点,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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