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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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噗呲一声，又拼命憋住，滴滴声响起，不知道偷偷录了些什么。
项景背后一凉，总感觉关于他的一些奇怪黑历史要增加了，但此刻他无心关注。
卡洛温斯听到这句话，却没什么反应，寒冰似的双瞳中水雾弥漫，显出一分茫然来。衣摆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项景垂眸，是血族死死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衣角。
项景笑了一下，牵住这只手，轻轻揉了揉叫它放松，带着它放开自己的衣服。而后俯身靠近了手的主人，语调温柔中带了一点引导：“很快就好，殿下，您不会难受的。”
此情此景，竟叫人分辨不出谁才是咬人的那个。
卡洛温斯闭了闭眼，纤长卷翘的眼睫沾染上泪水，神色恍惚，音色却又冷又狠。
“滚出去。”
二者离得很近，这句话是在项景耳边说的，不像是让他出去，反倒被说出了与字面含义相反的意思来。项景挑了挑眉，轻声道：“您确定？”
卡洛温斯低垂着头，每个字都像是被逼出来的：“人类，你会后悔的。”
项景：“您会对我负责就行。”
耳边又是66一声被忍住的笑，项景不合时宜地想到如果跟来的还是段白棋，怕是要大骂他不要脸了。
血族的状态越来越糟糕，项景果断咬破自己刚痊愈的指尖，往脖颈处划了一道。
一抹鲜红出现在少年颈侧，卡洛温斯死死盯着这一处，眼尾红晕加深，呼吸急促起来。
项景穿过他的手臂，缓慢顺着他的脊背，感觉这抹血色简直像晃在血族眼前的烧烤和孜然了：“殿下，我不会后悔。”
血族仍是不动。
月色渐深，项景叹息一声，还是取出了银刀。卡洛温斯瞳孔骤缩，浑身微微发抖，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项景却只是迅速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极小的口子，又将其收了回去。
白发血族双瞳失去最后一丝理智，攀着项景的胳膊覆了上去。
项景静静半跪在他面前，单手轻揉他后脑，眼瞳黑而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血族吮吸的动作生涩而僵硬，喉中发出微弱的吞咽声，眼角和鼻尖都染上了红霞，如同饥饿许久的小兽一般。
明明刚才还在警告他，这一刻却又显得这样听话。
亲王如今的个子比他略高，对他来讲却依然很轻，项景将昏睡过去的血族抱起放回床上，轻手轻脚走出这间屋子。
回到顶层的时候，乌鸦还立在窗沿。项景将他爪上绑着的纸条取出，眉毛扬起。
66：“恭喜先生！”
“意料之中，李延这个时候本就不应该和他有交集。”
项景给乌鸦喂了一些吃的，将早已备好的另一张纸条绑回它爪上。乌鸦蹭了蹭他的手背，拍拍翅膀远去了。
遥远的地平线亮起一道曙光，整座古堡宁静无声，二层的台阶响起两个人类的脚步声。项景快步走在前，佩林小跑跟着：“大人，您真的要走吗？我们过来的时候花了很长时间，会不会——”
项景刚要开口，目光一顿，佩林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僵在了原地。
格雷文今日是一身黑衣，站在尽头的阴影中不知听了多久，与黑暗融为一体，竟叫人完全注意不到。他笑眯眯地鼓着掌，迈步朝他们走来，不知道听了多久。
项景手腕稍动，但下一秒黑暗处又走出好几个血族，低头站在对方身后。
“卡洛温斯哥哥对你们太好了吗？项景，你是第一个进了我的城堡还敢跑的人。不知道我亲爱的哥哥听到你的打算是什么反应。”
佩林声音又小又清晰：“城堡不是你的。”
格雷文：“……”
他的面色扭曲了一瞬，项景缓缓道：“你听错了。我对他一见钟情，怎么会跑。”
佩林嘴角一抽，似乎想笑，又露出一副正直表情，仿佛在说大人这么讲一定有他的道理。
格雷文：“说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项景挑眉，格雷文缓步走到二人面前，偏头看他：“我可以帮你。”
佩林：“你刚刚说的话，自己也可以听一听。”
格雷文冷冷剜他一眼，佩林缩了缩脖子，往项景身后藏。前者勾起嘴角：“条件很简单，让我哥哥把你身后这个东西，还有你护着的另外那两个还给我。”
项景：“我的存在，让你不能再‘给亲王殿下’寻找人类了？”
四周静了一瞬，格雷文微沉下脸，皮笑肉不笑：“你似乎很有自信，居然敢这么对我讲话。你以为自己真的有靠山了吗？”
项景：“原来过去关于德维尔亲王的血腥传言，皆是来自我面前这位德维尔先生。”
“这是什么很不好的传言吗？”格雷文笑道，“在你们人类口中大概是吧。但对于血族而言，反是一桩美谈。”
项景：“你若真是这么想，传言中就会有你自己的名字了。”
格雷文叹息一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抬起一只手，身后几名血族同时闪身而来，一般人类根本来不及应对。目标却不是项景，而是他身后之人。
没等佩林反应过来，项景就消失在他眼前，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而格雷文颈前却横了一柄银刀！
血族们的动作快，血猎的动作却比他们更快，格雷文自己都没有看清这个人类是什么时候窜过来的。这名血族此时的脸色，可谓是真正的黑如锅底了，但这个种族又注定他皮肤很白，白里透黑，好不精彩。
项景笑眯眯道：“知道我的自信从哪里来的了吗？”
格雷文却咬牙冷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只知道，你在这座古堡是留不得了！哥哥！”
最后这个词刚叫出口，又迅速收了声，脖颈多了一道血线。
项景：“我最近耳朵不好，听不得大吵大闹。让他们松手。”
几名血族面面相觑，格雷文冷声道：“听不到吗？松手！”
佩林被放了下来，大口喘气，恶狠狠推开身边的血族下属，还抽出空来瞪了格雷文一眼，给后者气得连连冷笑，又被脖颈的一阵刺痛逼得消了声。
项景侧头看他：“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活蹦乱跳。”
格雷文声音听着却恢复了冷静：“你护着的小崽子们全都是累赘。你一个人，对付不了整座城堡。”
项景：“你猜我是来做什么的？”
格雷文：“给我哥哥下毒，再单独解决我。你一个天杀的血猎，不说我也知道。很可惜你单枪匹马，马上就要功亏一篑了。你说他是会信你，还是信他的亲弟弟。”
佩林：“你不是亲的。”
格雷文额角猛跳，看着像恨不得手臂伸长数倍给他一个耳光。项景却伸出另一只手，指尖直接在格雷文颈前的刀尖抹过，鲜红滴落。
一整层的气氛都变了，所有血族的双眼都不受控制地盯了过来。
格雷文眼睁睁看着他指尖游走，在他身前的半空中画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阵法。项景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脸色已经和他差不多苍白，力道却没有减轻半分，画完就一掌将他推了过去。
登时一股煞气冲顶，格雷文如同被电劈中，整整十秒都没有讲话。
项景收了刀，走到他面前，笑眯眯道：“今晚看到的事情一句都不许说，你的下属也是。知道了吗？”
佩林已经看呆了，项景耳边疯狂响起快门声，66弱弱道：“真想借一部给他用。”
格雷文：“你给我画了个什么？”
项景：“若你不想要一半的寿命，尽可以强行解开试试。”
格雷文不说话了，眼神阴毒得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一个洞。项景浑不在意，摆了摆手：“忘了说，我可从来没打算对付整座城堡。我对你哥哥确实不是一见钟情，但也不是来害他的，碍事的只有你。”话语未落，他脸色一变，擒住格雷文的手腕就带着他往墙边拖。
几名血族属下本能地闪身过来保护，二者被几个黑衣团团围住，就在这一刻，尽头的角落传来极淡极冷的一个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这个熟悉的嗓音仿佛带着温度，一整层都凝固结霜。几名血族通通僵硬了，格雷文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掐着项景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一副即将下口的样子。
佩林反应迅速，十多年脑子都没有这么快过，在刚刚项景行动的时候就一把抱住格雷文的腰，一副将人往后拖的动作。更奇的是，几名血族见他这样，都通通伸手要将他拔下来。
亲王出现在这一层尽头的转角处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格雷文：“………………”
项景早已换了一副摇摇欲坠的柔弱神态，配合他如今这张脸可谓是天衣无缝。他眨了眨眼，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就顺着苍白漂亮的脸颊滚落下来。
格雷文脑中一片空白，愣愣地和他对视，表情还是没转变过来的阴狠，只有眼瞳中是一片清澈的困惑，似乎要长脑子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