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间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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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什么大人物出来了？”
“嘘！这是那个新人，那个S级的！”
项景还在拿纸巾擦拭身上的潮气，身边跟着好几个人。从小世界出来，距离他上一次进舱，在本源世界已经过了三周。项景闻言一眼扫过去：“嘘什么呢？有什么不能讲的？”
那人一噎，连连陪笑，项景深感莫名其妙，搭上身边人的肩，正要开口说什么，被整个跃迁站上方播报的电子音打断。
跃迁站的面积很广，巨大的落地玻璃镶嵌在错落的银白金属壁之间，可以看到外部望不见底的黑暗宇宙与星河。项景面前是一排排间隔较远高度有差异的细长水池，中间种满蓝植，上方的玻璃桥亦是缓坡，连接银白地面。有人念叨着什么从他身边跑过，又侧头多看了他两眼。
穹顶悬浮着半透明的电子屏幕，如今屏幕上滚动而过的绿色文字与站内的广播重合：
[恭喜 杀戮部旅行特工S102 顺利修补位面no.358979！]
[S102执行次数：1]
[S102此次位面评级：S]
[S102此次位面留存时间：639481.37h]
最后这个数字一出来，四周一片哗然。
“是那个中影的！炸裂榜一的那个！”
项景闻言眉心一跳，心道你们怎么不记我点好。
“我的妈呀六十多万小时？七十多年啊？这是顺利留了一辈子？”
“这个这个！就，就是我们旁边这个，你看他衣服。”
几人目光一致投去，落在项景领下的黑金胸牌上。
「杀戮部S102项景」
几人各自的胸牌有蓝有绿，黑金却是从来没见过的，齐齐露出大开眼界的表情。
项景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之人胸牌是红色的，上面刻着一排字「回源部B047蒋安」
在他初入跃迁舱前，就是这位前辈和师哥负责对接和指引。两人来自同一所电影学院，对方见自己分配到的晚辈是认识的人还很是高兴。蒋安的数字编号前有字母，也是一名特工，但与项景所在部门不同，印象中似乎执行的任务都是在各小世界扮演配角收集能量，不杀生。
蒋安个子不高，脸肉乎乎的，总是特别有活力，这会儿指着高处悬挂的屏幕向他介绍：“项师弟，这个是每个月更新的，下个月应该就会出现你的名字了。”
这个屏幕在刚刚那一面通报屏的对面，黑底白字，一面八个名字，往后的不显示了。
no1. S039裴今月
no2. A015段白棋
no3. A088岑夕酒
no4. B047蒋安
no5. A061祁画
…
“站内特工现在一百多个，榜上的变动不大。这边的榜按照各自历史积分里单个位面的最高记录来排的，比较影响年终奖。”
“谢了蒋哥。”项景点头。
项景目光扫过这些半熟不熟的名字，微微扬眉：“S在我之前不是有两个吗？另一个……”他与蒋安的目光相对，语气稍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刚想了解点别的，前方缓缓旋转的大型量子设施背后传来一阵喧哗声，好几人绕过它走了过来。
“项景出来了？真的假的？项老板！”
簇拥之下走来一个俊俏少年，步伐有些跳跃，面孔稚嫩，看着年纪不大，个子却特别高，和项景也差不了多少。
那人看清了项景，热情挥手，三两步跑过来狠狠抱住他，换个人来都能被勒断。少年身后几人看到项景都微微点头示意，恭敬后退一步，给二人留足空间。
嗓音和记忆中那个陪伴了一年多的声音对上，项景感到有些出乎意料，面前之人无论是外表还是气场都与他所预料的不太相符。他接下这个见面礼，拍了拍对方的背：“白老板？是你啊。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吧。”
小白笑起来。少年一头栗发，发尾微卷，眼睛很大很亮，眼角下垂，想要装乖轻而易举。他的眉却是锋利的，若是冷下脸也能叫人心头发怵。一年多一直在他脑海里出现的人如今突然面对面了，感觉还有点奇妙。
“果然没有看错你……恭喜！现在你是跃迁局这一年来头一个在小世界留下，还平安归来的人了。”
“一年？”项景挑眉，“看来之前不是全军覆没的啊。白老板唬我呢？”
小白哼了一声：“很少啊。你太自信了，这种事真的很危险，劝回一个是一个。”
“段前辈！”蒋安向小白行礼，“您也来了。”
项景诧异转头：“段……？”
蒋安惊讶道：“师弟不知道他是谁吗？”他指了指银白顶垂下的那个巨大的显示屏，示意他看从上往下数第二个名字。“段前辈段白棋，跟师弟同一个部门的。”
项景这才注意到少年领下的白金胸牌，杀戮部A015段白棋，积分榜全站第二的特工。
项景狠狠锤他一拳：“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段白棋夸张地呃呜了一声捂住肩：“不如项老板牛，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A。”
蒋安弱弱控诉：“段前辈又这样说。整个跃迁局百来个特工，到今天也就五个A。”
项景：“得了吧，别跟我来这套。不对。你不是人工助理吗？怎么在特工榜上？”
段白棋：“谁说我是助理了。我这不是听说我们局出了一位恐怖如斯的强者吗，你授权仪式那会儿可太轰动了，可惜我在任务世界里没赶上。”
“裴姐之后再也没见过S了，我又出任务总见不上你。我非得要跟过来瞧瞧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项景：“你这下见到了，爱了吗。”
段白棋：“沦陷了，答应我粉丝见面会什么时候开？”
项景：“婉拒了哈。这助理随随便便就能当吗？”
蒋安：“不是的，助理要考的证超级多，还有半年的跟随考核。段前辈都考过了。”
项景后仰：“就为了来围观我？”
段白棋：“当然不是。”
蒋安：“段前辈之前辅助过别人的。”
项景却见听到这句话的段白棋表情有点不对，他大力揽过二人的肩膀：“不说这个了，帅哥第一次下凡圆满结束，请你们吃火锅去。”
下凡是旅行特工内部的诨话，大家将本源世界戏称为天界，每回下小世界出任务就是下凡渡劫。
蒋安眼睛一亮：“好耶！”
段白棋：“好耶！”
特工出行容易引起注意，项景和段白棋又都是极爱呼朋唤友的招摇之人，蒋安极力反对之下才没有带上一群伙伴。
三人一路走下玻璃桥穿过金属通道和层层自动门，路过两间会议室还差点被同事拦住。
“没空没空！”段白棋摆手摆得像蜜蜂翅膀，“咱仨执行秘密任务去了，回头再说。”
项景模仿他语气：“秘密任务～”
跃迁站建在本源世界空间最不稳定的边缘区域，几人穿戴好防护服依次走进量子跳迁器，是一个结构繁复的两米五高圆柱设施。再出来时，褪下防护服，出门就到了一条繁华大街。这一片区域很好保留了古城的风味，建筑都是上世纪的风格，空中一架磁浮飞艇都没有，绿植也不少，闲逛最是合适。
旅行特工太引人注意，几人都把胸牌摘了带上口罩，像三个全副武装出街的明星。
项景好笑：“怎么这日子过得跟进了娱乐圈一样。”
段白棋随身带了几包零嘴，边走边啃：“确实差不多。我在小世界扮演员的时候也这样。”
蒋安走在项景身边：“师弟，这份工作不错吧？到时候你也会遇到主线在娱乐圈的小世界，想体验的全都能体验。”
项景朝他竖大拇指。
三人走进一家豪华的火锅店，玻璃窗外另一边是人来人往的大桥，再对面灯火辉煌，满城烟火气。项景带着几人挑座位，目光瞟到其他客人的桌面，眼睛看直了：“兄弟，这么会点。”
一桌子的人看向他，还有人热情回应，告诉他哪些菜好吃。蒋安默默挪到了段白棋身后，后者笑了起来。
“你那反派要是在这儿，直接灵魂升天。”
项景顿了顿，却没有接话，选了个靠窗的桌坐下。
段白棋亮起八卦的小眼神：“你跟那个反派后来……”
项景：“他有名字。”
蒋安正襟危坐，露出我不听八卦的表情，耳朵却高高竖起。
段白棋零嘴都不啃了，双肘压在桌面，上半身都前倾过来，又被热气熏了回去：“你俩真结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在项景的眼神里找到了肯定的答案，但后者看起来已经和初见时不同，有些恍惚和迷茫。从跃迁舱内出来时大家都太热情还没有感受到，这会儿安静地坐在玻璃窗边，项景周身的气场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段白棋缓缓露出悚然的表情：“你不会真动感情了吧？”
项景许久没有回应。
段白棋沉默了一会儿，表情逐渐严肃起来：“我倒是没想到你……你应当知道，在小世界动真情是员工手册明令禁止的，除非立刻就能走出来。”
项景：“那个乱七八糟的手册谁看？几万字要人命。”
段白棋：“好吧，我也不看。”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蒋安：“项师弟，这些规矩都是有来源的。那些陷入太深的特工出来以后精神恍惚工作分心，甚至在往后的位面遇到相似的危险人物而受影响，直接出意外的都有。”
段白棋：“你……唉。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服务员端着菜走过来，段白棋将菜夹进锅：“就当是个教训吧。你只能尽力让它不影响你接下来的其他任务。”
项景神色不明：“或许。”
段白棋和蒋安对视一眼，一同摇了摇头。
项景却不再说这个话题：“所以白老板，以后咱俩不会一起做任务了吗。”
段白棋：“大概吧，你以后基本都随机匹配同事了。我这边最近积压的世界有点多，没空当助理玩儿了。”
蒋安语重心长：“段前辈，任务还是要按时执行，您总是越拖越多……”
段白棋迅速往他嘴里塞了一片零食：“别念了安安！我回去就做！”
项景：“这么说来我还没遇到过真正的助理。他们的编号跟咱们一个格式吗？”
蒋安：“不是的，助理只有数字，不带字母。”
项景：“怪不得白老板当时不报编号，只说称呼。”
段白棋：“嘿嘿。”
重新回到跃迁站登记进入新位面时，接待员看着表格上的时间瞪大眼：“项先生，您距离上一轮跃迁只过了不到24小时，确认立刻进行下一个任务吗？”
项景盯着桌面，整个人都有些不明显的焦虑与暴躁，掐着自己手心才没将情绪流露出来。
“我确认。”
……
脚步声。
离他很近，声音很轻，但一清二楚。
项景头昏眼花，这一次跃迁的冲击比上回更剧烈，像连坐了十趟翻转过山车，给人脑浆都摇匀，甚至没有精力观察周边的一切。因此一道破空声刺过耳膜之时，他没有来得及躲。
本来这根闷棍是能直接将人敲晕的，但他好歹往一侧偏了几公分，没敲着脑袋，现在他又痛又清醒。
项景怒极反笑，爆发反杀的前一秒，被脑海里的尖叫打断。
“102先生刀下留人——”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间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