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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无忌、三叔 ...

  •   宋青书之前把众师弟打发下去,自己却闹这一通,惹得几个小辈无不好奇,等众人散去,又被大师兄狼狈模样吓一跳。

      一众三代弟子脑袋扒在师父云房窗口,见得几个师傅和太师傅轮流抱着这新师弟以武当内力吸取身上的阴寒毒气,太师傅甚至用上纯阳无极功。
      小辈们哪见过这般架势,清虚开口想问,又被宋青书敲了头,遂闭了嘴。
      若平时他们这般行径早就被发现,今日多时也不见被训斥,怕是长辈们注意全在着五叔独子身上,全然不顾上几个捣蛋鬼了。

      虽然平日里宋青书常与七叔不对付,私下故意轻言这个小长辈的实力最末,可也晓得自己不过轻功投机追的紧,硬功夫和内力怕是有隔山的练。然而眼下七叔支持一盏热茶便已支持不住,连他父亲却未到两炷香便额前隐隐青白,可见这恶掌凶残。
      忽听得二叔让缓过片刻的七叔去备些火盆。
      莫声谷应声推门,见着他们一群娃娃,皱起眉头还未开口,宋青书连到,“我去我去,我们去。”遂带着几个师弟跑去备上火盆生炭火,他抱着最后一个炭火盆进屋,屋里已有些闷热。
      既然他们几个已经被发现偷偷摸摸,自然被斥退下。师弟们连忙跑走,生怕再次被训,宋青书走到门口,却听太师傅唤到“青书过来一下。”

      张三丰唤宋青书近身,摸着他的头道:“好孩子,你今日做得很好,舍命救你无忌师弟,也算告慰你五叔五婶。只这次行事甚是凶险,对方功夫阴毒,稍有不慎可能酿成又一大悲,下回切记要更谨慎些行事。”看到宋情书应声点头,张三丰叹道,“你们这些孩儿,无论是谁遭此大难,对于我们皆是肝肠寸断之哀事。幸得这次你内息虽有所损,却无大碍,这几日自行凝神调息,修补损耗。等无忌缓过这一劫空下后,太师傅教你九阳功,便可彻底消除着体内阴毒。”
      宋青书连连摇头,“我无事,无事的。”他不时后怕,又生怕几个长辈再分出精力在自己身上,怀里掏出断裂的护心镜:“这护得我一命,这、这是五婶送我的……他们……”他忆起当时凶险,能带师弟除了凉亭,原本以为是自己走运,现在想来是五叔入了真武殿引得那些恶徒注意,自己才能侥幸才能脱出,情绪难耐到:“……是五叔五婶救我一命……”
      张三丰闻言感慨,“你认为是你五叔五婶救你一命,你又救他们孩儿,便是你与他们的缘分了。”
      “无忌师弟的……他定会好的吗?”宋青书问。
      “你不同于无忌师弟,那护心镜助你阻挡伤害,你自幼也习得武当心法,你师弟并未……”太师傅沉吟片刻,又定神道:“无忌乃你五叔唯一血脉,太师傅尽这一身修为也要救得他。”
      宋青书闻言,甚是难过,不知所言如何,只能点点头,被长辈们打发去休息。

      他间隙去找三叔,却发现三叔这里情况更糟。
      清虚已告诉宋青书,原来五婶竟是害的三叔身残至此的罪魁之一。三叔是被五婶兄妹下毒昏迷,而后被人偷袭致残。五叔愧疚兄长又不忍加罪爱妻,自刎而尽,五婶亦自杀殉情。
      想到自己因而为长辈离世悲伤,然而最伤却是三叔,五叔五婶双双身死,三叔便悔恨皆因己而起,悲痛郁郁。这之前三叔日日恨得害自己身残至此的凶手,这之后三叔日日恨得是自己了。

      宋青书闻言一时无言,长辈们的各种情仇似乎不是他能理清的,当初只道偷袭人卑鄙伤人者无耻,若他见得千刀万剐不为过。若不知晓五婶是什么人,大约还能恨她怨她,但几日相处受其照顾颇深,更还受的对方所赠铜镜救的一命,便也不忍责她什么。
      可三叔这里一代侠客天之骄子被害身残卧床不起,青书旁看着都不忍,何况本人十数年的愤懑却不知何以化解。
      宋青书不忍三叔独身一人,却又不知如何开解对方,想了想便把自己受伤,太师傅要自行调息说与俞岱岩,又道自己懵懂无知,希望能的三叔陪同指点。
      果然俞岱岩在宋青书说出自己被伤之后便因担忧精神些许,再三确认侄儿的受伤不重之后,努力平心静气指教他心法口诀。
      见得三叔总算有些生力,宋青书些微放下心,又为自己这小心机略感愧疚。

      他不禁去想,若自己处于三叔之位会如何?处于五叔之位又该如何?如同五婶一般犯下不可挽回之错又要如何?
      若如三叔般一朝见得害自己身残数年元凶,怕是管不得是之一之二了,那得是恨不得啖肉食骨,断筋饮血了。若这人是那个师弟的亲属,他怕是要和这师弟都要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了。
      但若换做为五叔五婶……他这年纪还没什么男女之心,所以是想不到夫妻间如何,虽然情义间与三叔六叔更亲近些,但第一想到至亲之人却是父亲,思及这位的一本正经,别说犯错,怕是有这心思都要被杀之正道,“以防这孽畜为祸世间”了。
      而若在五叔之位似乎也不得其解,怎么想都像是从一开始便不与五婶两相情愿的好。

      “可世间男女姻缘天定,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他在唉声叹气的扫着院落,半截话语被莫声谷听到,不禁嘲到,“哟,宋少侠这才年方几何,就男女天定了啊?”
      宋青书不想自己胡言乱语居然被七叔听去,还出言嘲笑,气急之下连私下对七叔的贬损诨号都脱口而出,“你这样会独身终生的莫老七!”
      莫声谷闻言又要摁着人揍了一顿,可惜这二人间熟悉的很,他稍一抬脚,宋青书鱼一般滑走。

      起码这混小子伤势确实好不少,除了一早一晚会因天凉轻咳,也无其他了。

      太师傅六人轮流连三日夜,劳瘁不堪,到第四日上才得偷出余暇,轮流稍一合眼入睡。第八日起,每人分别助师弟疗伤时辰,同时慢慢修补损耗的功力。这小一个月过去他那命悬一线的无忌师弟体寒日减,神智日复,终于渐可稍进饮食了。
      无忌一日好过一日,太师傅和父亲师叔们也渐渐恢复,宋青书以为武当这下阴霾散去,可是几日后才知还是开心太早,原来长辈们止住师弟内体寒气浸袭的汹汹气势,但对顶门、心口和丹田的寒毒,旁人却无力相帮,还是要靠自己修习内功。于是便听太师傅便想传‘九阳真经’给无忌,这次还唤上了青书一起教授。
      这让宋青书颇为意外,那日太师傅提及此事他只顾着担心小师弟了,事后有未觉身体异样都快忘了。不过太师傅亲授,实属难得,哪怕是只是教他长拳,宋青书也重视不少了。

      他算是无忌认得的第一个武当人,清醒些许后便于多是信任,这之后二人一起练功关系更加亲近。
      宋青书又开始新学着雕木头,小刀啃出些歪瓜裂枣的小玩意儿逗着师弟玩。

      一日不知怎么,突然听无忌问,“为何久不见起三伯?”
      宋青书直接手上削了个口子,张无忌吓得就要叫人,被师兄一把捂了嘴,“别嚷,这事儿让师弟们知道也罢,让七叔知晓又要笑话我啦。”
      张无忌连连点头,扭身回屋翻找伤药,血蹭了半个脸都未注意。
      宋青书也跟着跳进屋内翻找,却发现金疮药用光,只好在院里薅些止血的药草嚼了敷上,这野草止血愈合快,可惜药性大,刚敷上是要很是疼的适应一阵子。
      无忌跟前跟后帮不上忙,便主动帮忙裹白布。他看着师兄嘶声阵阵,便想说些什么转移他注意,又想起刚刚师兄反应,有些疑惑,开口问:“三伯怎么了吗?”
      青书惊得下意识往后一躲,无忌未来得及松开白布,被狠勒着药摁在伤口上。这下青书又疼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把无忌吓一跳,察觉不对,一旁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宋青书是被折腾的没了气力,逃避似的闷头扎在桌子上,忍着手上药效疼过去后,兀得起身僵硬到,“今日便这样吧,我该赶去站桩练功,晚了你大师伯又该罚我啦。”说完举着伤手径直想离开,只听得背后师弟欲言又止,扭头看到这呆小弟不知所措,最后却应声:“那……师兄你去忙吧。”遂独自失落坐在门槛待着。
      宋青书速离开院落后,越走越是沉重,思及又觉这苦命师弟着实可怜,想来这小孩还未满十一呢,便要背这一身沉重。他叹口气,转身走了回去,在诧异眼神里,挨着小孩坐在门槛上,“无忌,”他郑重到,“我告诉你三叔的事,但你别怨他。”

  • 作者有话要说:  宋青书脑补的宋爹是有些过于严苛了,这里宋远桥对儿子属于那种“挺好一爹可惜长了个嘴”的类型。
    懒得给师弟们挨个起名字所以从隔壁笑傲借了几个,可能有玩梗的人设设定,但跟剧情笑傲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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