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逐》来碗土豆泥

4、第 4 章

　　放学后，李舒晚和谢长安一起慢慢往家走。
　　谢长安前面背一个，后面背一个，像个肉夹馍一样。他掂了掂前面的深绿色帆布包，长大嘴巴问她，“哇塞，你里面是装铁了吗？”
　　李舒晚上手掂了掂他的黑色书包，抬头惊讶地问道，“你书包里啥也没放吧？咋这么轻呀！”她数着手指头，“我的书包里放了作业，今天要复习的和明天要预习的书，还有笔袋，然后就没有了。”
　　谢长安看着她蓬松的短发，手指蜷了蜷，有点想揉乱，但揉乱了她又该像个小河豚一样气鼓鼓的了。
　　他拉开拉链往里瞅了一眼，大概有五六本课本以及两三本练习册。他好笑地问她，“不是吧，你被鬼上身了吗？怎么突然热爱学习了？”
　　李舒晚假装生气地拍了他一下，“我要从高一就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拼搏三年，我要上北大！”说完，她梗着脖子，噘嘴傲娇地瞥了他一眼。
　　谢长安看着她眼里的灵动，手揪住她红润的嘴唇，低低地笑道，“那你加油吧，我们家的小学霸！”
　　李舒晚看着他眼里满满的全是自己，装作很忙地扭过头去，忽然她想到什么，站在原地。
　　谢长安发现她不走了，奇怪地转身看向她。他手抓着双肩包的背带，静静地等她的下文。
　　她匆匆靠近他，抓住他的衣服，仰头担心地问道，“你爸怎么会同意你转学呢？我在的这个学校根本就比不上你的学校的呀！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转过来呢？明明你在那里发展地更好啊！你要不再转回去吧！”
　　女孩的话就像机关枪一样密集，但眼神里盛满对男孩的关心。
　　谢长安低头看到晚晚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以及她颤动的睫毛，他仿佛感到心里的一块土地正在轰然塌陷，果然晚晚最关心他了，他想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管以什么身份。
　　他大手一挥，把晚晚搂在自己肩下，另一只手抚开她眉间的褶皱，“好啦 ，别担心我了，我心里有数的。”
　　谢长安把晚晚送到楼下，摘下书包给她背上，叮嘱她，“你这复习又预习的也不要到太晚，慢慢来嘛！”
　　他单手插兜，站在原地目送她，看她回头，又笑着跟她挥了挥手。等晚晚进去一会儿后，他面无表情地回头，懒散地往回走，路上不管什么热闹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回到自己买的房子，他把书包甩到地上，直接光脚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啤酒，刺啦一声，喉咙滑动，冰凉的液体顺着流下去，关上的冰箱映射出他慵懒厌世的眉眼。
　　他抽出手机，给晚晚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到家了。他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双脚搭在茶几上，闭眼休息着。
　　冷白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衬得更加冷清。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他也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氛围孤独又恐怖。
　　“叮”的一声提示音，他睁开眼睛，亮亮地看着手机，是不是晚晚呢？结果只是系统的提示音，他无趣地又躺了回去，也许晚晚现在在学习吧，还没空理自己呢。
　　晚晚伸了伸懒腰，终于把作业写完了。她抬头看了看钟表，发现已经9点半了，既然这么晚了，那就不复习啦！她打开手机，看到谢长安的消息，播了个视频过去，立马就接通了，接的还挺快！
　　画面中是谢长安俊俏的脸，他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晚晚，低沉的声音传来，“晚晚，你怎么这么晚才理我？”
　　晚晚轻声哄着他，“我要写作业的呀！”随即又拧着眉软软地说，“今天回家后有没有喝凉凉的啤酒啊？”
　　谢长安乖巧地说，“没有哦！晚晚明天要奖励我吗？”
　　晚晚打量了他一会儿，他眼里全是真诚，看来他今天确实很听话，明天要奖励他什么呢？得好好想一想。
　　接着他们聊了一会儿，晚晚就挂掉去睡觉了。谢长安也上楼去睡觉，徒留下茶几上好几瓶啤酒罐和几张纸巾。
　　第二天，晚晚起晚了，匆匆忙忙地背上书包，跑出去看见谢长安左手拎着早餐，右手划着手机。
　　晚晚开心地跳到他跟前，扭捏地问道，“这早餐是给我买的吗？”
　　谢长安收起手机，把早餐递给他，给了她个白眼道，“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买饭给他吃？”
　　晚晚向他敷衍地笑了笑，随即狼吞虎咽起来，一脸满足地说，“真香！”
　　她的眼睛笑成一朵花，小手捧着包子，像小松鼠一样嚼着。
　　他感到整个心像被电熨斗烫过一样，温暖又熨帖。看到她呛得咳出眼泪，他赶忙拿出自己的水杯凑到她嘴边。
　　她扶着水杯，喉咙吞咽着。
　　他静静地看着，喉咙跟着动了动。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水杯越举越高。
　　她吞咽加快，有的来不及咽下的，顺着嘴边流下来。她呜咽地说道，“不要了……太快了……”
　　他眼色深深地注视着她，听话地拿回被子，他手指缓缓地从嘴边顺着水渍擦到她的锁骨，恶劣地说道，“流到衣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