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调香水》揽枳

7、互补小组

　　自从那次文艺汇演结束，恰好发情期过了，临时标记也到期了，路曜和余清舟每天早上也不会再晚走了，还是像之前那样四个人走在一块。

　　愣是路曜再神经粗大，那天献花余清舟说的话他想起来还是会脸红，虽然寓意不明，但也足够让人心动。

　　从那之后余清舟并没有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临时标记结束后他们回归正常的交集，路曜摸不清自己的心意，也看不懂他。或许一切都是标记的作用，只是自己没出息，总是躲避他的眼睛。

　　路曜有些郁闷，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可能是他不再跟他去2号窗口，不再打吃不完的糖醋里脊，不再那么关心他... ...可这些本来也不是我的，路曜想。
　　算了，无所谓，我能习惯。

　　这种不定时的情感他太熟悉了，或者说他从来这是这么成长起来的。

　　父母对他的爱从来都是不及时的，那些他自己安静成长的日子占比太多，以致于突然出现了余清舟这么一个人，对他好了这几个日子，他不习惯，也不该习惯。

　　所有缥缈的东西无法攥在手心里都是患得患失的。

　　-教室

　　林淑慧习惯在课前先把事情讲完再上课：
　　“下周一期中考，一个老师教多个班级不一定有时间帮助你们，所以我按照你们各科平时的成绩组成了1v1互补小组，下课许婧把名单贴起来，晚自习就按这个互补小组坐，你们自己换下。”

　　听闻期中考，全班一阵哀嚎。

　　“别嚎了，期中考过后就要办运动会了，把期中考好好考了，运动会有的是放松的时间。”林淑慧虽然看着严厉，但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学生还是很不错的，这不，都会给惊喜了。

　　“哇！运动会！”

　　“肯定有好多帅哥！”

　　“是美女！”

　　“我先报名了我要跳高。”

　　“应该有开场秀吧？我们班搞什么？”
　　... ...

　　果然瞬间沸腾。

　　“好了，先上课，课后再讨论，但别忘了期中考在前头，先把试考好了，运动会随便你们玩。”林淑慧摇摇头，这帮年纪的孩子就是这么容易开心。

　　下课后大家都围上去看互补小组的分配，有些人期待，有些人祈祷。

　　太多人了，路曜趴在桌上，一会再去看吧。

　　“路曜路曜！”赵一翔飞奔到路曜位置上，压低声音：“你跟梁齐峻那家伙一组。”

　　梁齐峻是赵一翔的同桌，也是班里的学习委员，理科成绩在班级乃至年段都非常突出，而理科也正是路曜薄弱的地方。

　　“路曜，你惨了，这家伙一天到晚跟谁欠他钱一样，平时理都不理我一下，就跟周诠有点话讲，他们好像是初中同学。”赵一翔悲痛欲绝：“你都不知道这个人有多过分，我上次上课没忍住就和他聊了一句，他居然告纪律委员扣我分，简直人神共愤！”

　　赵一翔抬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总之，你坚持住。”

　　“嗯。”路曜点点头，听着感觉还行，至少比聒噪的好，而且刚好他也不太爱说话。

　　“还有，你猜舟哥跟谁一组。”赵一翔转悲为喜，让路曜猜。

　　“不知道。”

　　“啧，没点激情，好了告诉你吧。”赵一翔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答案就是我！”

　　“噢。”路曜准备趴着休息会。

　　“诶你居然不激动吗？！你是不知道，班上也有好多人对舟哥虎视眈眈，他们也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呀，我就不一样了，多安全啊。”赵一翔自我坚定地站在了他们爱情保安的岗位上。

　　“我跟他什么关系？没有关系。”路曜摆摆手：“他跟谁在一组也跟我没关系。”说完趴下了，留赵一翔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赵一翔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好吧，爱情保安算是当到头了，已经被正主强制下线了。

　　-
　　晚自习大家按照互补小组互换座位，路曜只需要往后移一个位置就可以了。

　　梁齐峻先开口：“前两节先写作业，最后一节课再开始？”

　　“好。”今天作业有点多，虽然说是互补小组，但也得先把作业写了。

　　“只有一节课的时间，今天我先帮你吧。”梁齐峻不冷不淡地说。

　　“好，那明天我帮你。”路曜文科不错，而梁齐峻在成绩上总是文科在拉分，否则单看理科成绩他不比余清舟差。

　　“行，把上次测试的数学卷子拿出来吧。”

　　“舟哥，麻烦你了，我全方面拉胯。”赵一翔虽然没有特别突出的科目，但有一个优点就是不偏科，各科都保持在及格到良好之间，也不算特别差。

　　“没事，你想先学哪个科目？”余清舟翻看赵一翔平时小测的各科卷子，分数倒是都很平均。

　　“物理先来吧，昨天的课没太听懂。”赵一翔在该学习的时候还是秉持认真的态度的。

　　“好，那直接来吧。”

　　“OK。”

　　“要休息一下吗？”余清舟看赵一翔的精神已经快油尽灯枯了，这么下去也没效率。

　　“啊，好... ...”赵一翔伸了个懒腰，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这物理真不是人学的... ...诶，我靠！”赵一翔不瞬间困了，眼睛都瞪大了。

　　“这梁齐峻怎么这样，我还以为他是只跟周诠讲话，没想到他是只不跟我讲话！”赵一翔受到了来自双标同桌的暴击：
　　“没良心啊... ...”

　　余清舟跟着也看了过去：“... ...”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两个人挨得还有些近。

　　赵一翔本来还在指责梁齐峻丧尽天良，但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

　　“休息够了，继续。”余清舟不再看那边，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张物理小测卷：“把这个做了。”

　　“啊？”

　　余清舟看了眼教室里的钟：“二十分钟，时间到了我来改。”

　　“不是，舟哥，这我来不及啊。”

　　“开始。”

　　“... ...”

　　余清舟冷漠无情地通知赵一翔：“时间到了。”

　　“啊？我放弃了。”赵一翔觉得这二十分钟简直要了他的命。

　　余清舟拿过卷子面无表情地开始批改。

　　“舟哥，这些题跟你前面给我讲的内容有关系吗？”赵一翔十分疑惑。

　　“没关系。”

　　“这张卷子都是我们学过的内容吗？”

　　“不是。”

　　“那这卷子的作用是啥呀？”

　　“鞭策你。”

　　“... ...”

　　这是鞭尸。

　　赵一翔心如死灰，这卷子虽然题目不多，但每道题都很难，尤其越到后面题目越变态，最后他连题目都看不懂了。

　　“好了。”余清舟把卷子推到赵一翔面前。

　　50分的卷子，赵一翔得了23分，一半的分数都没达到，大部分都还是选择题连蒙带猜拿的。

　　赵一翔捂住胸口：

　　“舟哥，这个分数令我非常心痛。”

　　“嗯。”

　　“你给我讲讲上面的题吧，我现在求知若渴。”

　　“不用了。”

　　“为什么？我一定认真，不喊苦不喊累！”

　　“因为这些是前些年有关联一点高一知识的高考题，卷子是我自己打印的，以你现在的水平，还不用懂。”

　　“... ...”

　　赵一翔再一次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舟哥还会杀人诛心了？拿高考题给他做这个行为简直是... ...

　　惨绝人寰！

　　这边梁齐峻的效率很高，讲解虽然冰冷但是很仔细，虽然只是一节自习课，但路曜觉得收获颇多。

　　下课铃打响。

　　梁齐峻：“那今天先到这，还有什么不懂的明天可以问我。”

　　“好，谢谢。”路曜还是保持着友好同学的态度，虽然是互补但道谢还是必要的。

　　“嗯。”梁齐峻收拾收拾就准备走了。

　　“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周诠跟在梁齐峻后面一起走了。

　　“哼，见色忘... ...嗯，不是，见，见... ...初中同学忘友？”赵一翔本来想吐槽周诠抛下舍友和可恶的双标同桌走了，但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

　　“好了别见不见的了，走吧。”路曜打断施法。

　　“走走走，舟哥，走。”

　　赵一翔左右开弓，一手搭着路曜的肩，另一只手垫脚搭着余清舟的肩，就这样走了一段路。

　　“你不累吗？”路曜真心疑惑，这样走且不说赵一翔他自己难不难受吧，路过的人见了都要多看他们两眼，搞得路曜很难受。

　　“啊，我这不是，对吧，看你们俩最近怪怪的，怕你们一个走东边一个走西边，我会很左右为难的。”
　　赵一翔早发现他俩气氛怪了，再加上路曜白天说的话，这是认定他俩吵架了。

　　余清舟把赵一翔好不容易搭上他肩膀的手拉开，走到路曜旁边，再把赵一翔搭在路曜肩上的手也拉下来，自己的手取而代之，用了点力把路曜往自己这揽：

　　“我们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