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为空》欲渡春风

4、陈家秘事

　　陈奶奶被周亦深扶到沙发上坐下，陈奶奶慈祥的微笑招呼周亦深坐下

　　这偌大的别墅就陈奶奶一个人，连佣人也没有，别墅倒是干净得很

　　陈奶奶在桌上拿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向周亦深，“吃水果”，又笑盈盈看着周亦深

　　“谢谢奶奶”

　　我被周亦深卷起拿在手上，我嫉妒周亦深被我的奶奶热情的照顾，而我以后生死不知

　　我迫不及待的想试试奶奶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我静静的在心里呼喊奶奶，我努力贴近画面想听见奶奶再次呼喊我的名字，奶奶没有任何反应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周亦深的身上，奶奶一直在和周亦深说些有的没的，扯我小时候的事情，总之就很无厘头，我估计周亦深可能是不好意思打断奶奶说话，所以才一直没有动作

　　我赶忙打断周亦深，“喂，周亦深快直奔主题呀，你再听我奶奶说话，天都要黑了”

　　周亦深听到陈遇则的话后，出声打断陈奶奶说话，“抱歉奶奶，我打断一下，我今天是有其他事情来找奶奶的”

　　周亦深将画平铺在桌上，“奶奶知道这幅画吗”

　　陈奶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头

　　“小亦你等等，奶奶去拿个东西”

　　说完陈奶奶就起身朝楼上走去

　　我听着周亦深与奶奶的对话，和周亦深说道，“我奶奶好像真的知道什么”

　　周亦深摸摸画里的少年，“你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不久后陈奶奶拿了幅一模一样的画下楼，周亦深不得不佩服陈遇则的画术，那幅临摹的画与原画别无二致

　　周亦深像看着光一样看着画，“就是这个，奶奶，你知道小遇被困在这幅画里了吗”

　　陈奶奶微微笑，没有接话，只是轻轻说道“拿着画跟我来，小亦”

　　周亦深拿起桌上的画跟在陈奶奶的身后

　　我很疑惑奶奶在隐瞒些什么，奶奶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周亦深的问题，现在又带周亦深去哪里

　　看着周亦深被奶奶带到爷爷的房间里，我陷入了沉思

　　八年前爷爷也是昏迷不醒的躺在房间里，在床上昏睡了三年之久才没有脉搏离世

　　爷爷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旷干净，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个大书柜，上面的书籍沾上了灰，而且还是我不认识的字

　　陈奶奶走到书柜旁，“过来，小亦”

　　“奶奶”

　　奶奶拿过周亦深手上的画，说道，“把书柜往那边推过去”

　　书柜虽然大，但好在高一经过那样的事情后周亦深练了好长时间的散打，力气什么的都比同龄人厉害，费劲是费劲了一点，但是能推开

　　书柜被推开时，薄薄的灰尘轻轻铺开落入空中，有几本书摇摇欲坠发出声响

　　书柜背后是一堵完完整整的墙，没有东西，奶奶为什么叫周亦深推开它

　　直到奶奶走过去轻轻敲击墙面，有一处是空心的，奶奶捅破伪装的墙，周亦深也走近去看，周亦深也没忘记我在画里，他举起画也让我看见了墙里有什么

　　一本破碎的笔记本，上面沾满了灰尘

　　奶奶拿起笔记本吹了吹上面的灰，笔记本感觉很不堪一击，书页被吹起像干枯的树叶一般的沙沙声

　　“小亦啊，替我给小遇”，周亦深接过笔记本小心翼翼的放进书包里

　　周亦深皱起眉，“好的，奶奶”，周亦深也感觉到了这一切陈奶奶似乎都未卜先知了，在得知陈遇则被困在画里时，陈奶奶也没有震惊，反倒很从容，这也太稳了，稳得有些恐怖

　　这些种种的迹象都像是在告别，周亦深但愿是自己想错了

　　有股不安在我心中萌生，内心犹如巨石压住，我在害怕，但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而唯一能让我倾诉的人就是周亦深，“喂，周亦深我奶奶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别担心，陈遇则”

　　陈奶奶微笑着从周亦深手里拿过画，又说“小亦，你在客厅等一会儿，一会儿之后小遇就出来了”

　　“好的，奶奶”，周亦深关上门出去了

　　这一切都很神秘，是什么让陈遇则困入了画，又是什么方法可以让他出来，这世界真的有怪力乱神吗，回想这些时，周亦深还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但陈遇则的声音是那么的真实，他渴望再次见陈遇则，这一次他会竭尽所能保护他

　　在父母离婚后黯淡无光的日子里，争吵是减少了，但周遭总是笼罩着黑暗，压抑又痛苦

　　周亦深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离婚，而母亲为什么不挽留，他们已经没有爱了吗，那我是什么，我在他们眼里好像只是欲望的产物

　　没人给予我爱，那我便自己去寻

　　那些打在我身上的拳头很痛，他们围堵了光，抢走了我的骄傲，我原本想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们那无用又愚蠢的脑袋砸去，让他们舒舒服服的休息一辈子，是陈遇则的出现让我改变了想法

　　他一个人看着这里的这么多人都敢上来，他是以为他有什么主角光环吗，最后他和我一起被打了

　　因为他也是为了帮助我，我想关心关心他，他抬眸的一瞬间我竟然被他迷住了，我承认我有点无可救药，在那种情况下还想着一些肮脏龌蹉的事情

　　后面他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为了给陈遇则报仇，我去学习了散打揪着之前的那个人揍了一顿，还通过父亲的关系让他转学了

　　操场上陈遇则昏倒了，我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再一次体会到了无力感，那破碎的家庭我护不住，但这一次我一定会护住你

　　周亦深失神想这些时，陈遇则从房间扶着陈奶奶出来了，这就像一个大变活人的魔术

　　我看周亦深好像在皱眉担心什么，于是我开口打断了他的发呆，“周亦深”

　　听见陈遇则的声音后，周亦深高兴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陈遇则还穿着那天的校服

　　快步走到陈遇则的跟前后，周亦深如获至宝般的抱住陈遇则，“陈遇则，你出来了，我就知道”

　　那种熟悉的香气又回来了，他还是那个活泼乱跳的陈遇则

　　周亦深的拥抱好用力，他让我有些喘不过气了，我拍拍周亦深的手臂，咳了下，“喂，要被你勒死了”

　　周亦深害怕陈遇则真的被自己勒到了连忙道歉

　　周亦深对我一副很抱歉的样子，我害怕他真的自责，赶紧说道，“我没事的，别担心”

　　“天也不早了，小遇啊，你和小亦一起回家吧”

　　“奶奶，我想在这里睡”

　　“不行啊，你每天只有半天的时间，奶奶还有重要的事情呢，你先和小亦回家”

　　“奶奶”

　　“听话小遇”

　　见陈遇则还要说些什么，奶奶上前抱住他，陈遇则也弯下腰回抱住奶奶，奶奶像小时候一样摸摸陈遇则的头，“小遇最听话了，快回去吧”

　　我有些不舍的和奶奶告别，“好吧奶奶”

　　奶奶把我和周亦深送到门口，“奶奶再见”

　　在离开这里时，我一步三回头，生怕奶奶消失，直到看不见了我才没有再回头

　　想想今天周亦深做的一切，他还蛮好的，“周亦深谢谢你帮我”

　　周亦深嘴角微笑，轻声笑道，“那你要以身相许吗”

　　我微微皱眉，有些嫌弃，“喂，我才不要嘞”

　　“我开玩笑的，你要回家吗，还是回我家”

　　“当然是你家了，我爸妈看见我不得发疯啊”，后面我还嘀咕道，“反正我也不想回家”

　　周亦深转头看我，脸上挂了不值钱的笑，“好”

　　我瞧着周亦深看我的眼神以及笑容，有点不适，“笑得好傻，周亦深，怎么感觉你笑得别有用心啊”

　　两人走出了嘉定南墅，嘉定南墅虽偏但环境好，空气清新，安静，没有吵杂的人群和穿梭的车流，只是比较难打车

　　蓝天白云之下，并肩而行的人

　　周亦深停下脚步，拉住我下垂的校服衣角，“陈遇则”

　　衣角的拉扯感，我也停下了脚步，我问周亦深怎么了

　　脱离了学校的校服，穿着白色体恤的少年干干净净

　　周亦深干净清澈的嗓音透彻，轻轻微笑“陈遇则，我喜欢你，上次不算”

　　我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实际心里跳极了，“我知道了，回家了”，我不敢看周亦深的眼睛，有些僵硬的转了身

　　我的脸颊发烫我不知道它红成了什么样子，我只想让吹过的风，吹散这燥热

　　周亦深在后面微笑宠溺的看着陈遇则通红的耳朵

　　我走到路边想打一辆车，可是没有一辆车是的士车，附近也没有公交站台，我也没有手机，只能静静等着周亦深用手机打车

　　周亦深走到我的旁边，拿出手机，“别担心，我用手机打车”

　　周亦深拿出手机开始操作，一会儿过后

　　我看周亦深专注的看着手机，忍不住问道，“周亦深打到车了吗”

　　“没有人接单，但是往前面走一会儿就是公交站了”

　　没有人接单，我看着空旷的公路，无奈朝远处的公交站走去，“那走吧”

　　手机上的页面刚刚显示了接单，周亦深撇了眼点了取消就关上了手机

　　周亦深追上我，再一次走到我的旁边

　　周亦深缓缓开口，“陈遇则，你还记得高一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怎么回想也记不起来我和周亦深在高一见过面，我只记得高二分班，他还是那个高冷的学霸，“高一，我见过你？”

　　“你不记得了吗，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那你说说我们当时是个什么情景”

　　“高一的时候，晚上在天天台球厅的那条街的巷子里”

　　周亦深还没说完，有股尴尬的记忆突然向我席来，我连忙打断他，“我知道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