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为空》欲渡春风

1、摆烂天才美术生

　　周亦深瞧着门外走进来的人，抬手轻轻拍了拍旁边人正趴着人的肩膀，声音温柔 “陈遇则，醒醒，老师来了”
　　我懒散的手撑起脑袋，漫不经心的回道，“知道了”，我不耐烦的眯着眼看着讲台上的老师
　　趴着睡觉让陈遇则脸上多了几道校服褶皱的红印，白嫩嫩的皮肤，轻微的皱眉，红润的唇，很娇
　　周亦深看着陈遇则撑着头，呆呆的眯眼皱眉看讲台，一时看入迷了
　　旁边直勾勾的眼神让我很不爽，我头也不回的冷冰冰问道，“喂，干嘛”
　　话音刚落，周亦深的眼珠子就不自觉向上，看向窗外天空的云，“外面那朵云很像花”
　　我顺着周亦深的眼神看过去
　　天空很蓝，层层叠叠堆积的白云可没有一点花的样子，说是花，还不如说是海
　　我转过头来，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着周亦深
　　周亦深也对上陈遇则的眼睛，眼珠如墨色般黑，周遭的眼白也有浅浅的血丝，昨天又熬夜了吗
　　讲台上的张老师看着面面相视的两人，大声向最后一排吼道“周亦深，陈遇则你们俩干嘛呢，当我不存在？”
　　听到声音的我快速转过头，周亦深似是有些恋恋不舍
　　张老师踩着恨天高走下讲台，不紧不慢的开玩笑，“干什么啊，要谈恋爱了？上课都要你看我，我看你”
　　全班哄声大笑
　　我不知道为什么脸烫红烫红，为了避免尴尬我淡淡的开口“没有，张老师”
　　张老师拿着卷子慢慢转悠一圈“没有就好，再提醒各位一句校规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周亦深默默的撇了眼张老师的背影，就开始听讲，他发现旁边的人拿着圆珠笔在卷子是胡乱画画
　　我是在高三转型成了美术生，本来要去艺术班的，我不想再去接触一些不认识的人，借着家里的有钱有势还在原来的班级
　　圈圈绕绕的线条，勾勒出了盘绕吐信的蛇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我等全班没剩几个人后，饭也没吃就去了艺术楼
　　艺术生的晚自习一般在艺术楼，会有专业老师指导学生绘画
　　我趁着他们都在吃饭的时间，溜进舞蹈室里，打开音响放歌听，在这个沉闷无趣的学校里待了那么久，音乐简直就是我的救命膏药
　　听着缓慢幽沉的轻音乐，躁动不安的快歌，我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木制的地板上，凉意透过衣服传到肌肤，回想刚才每次从周亦深身边经过我都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味，那不应该是女孩家才有的吗
　　脑子里无意想到张老师的玩笑话，我烦闷起身走到镜子前，贴进看着自己的相貌
　　有时候我都会感叹自己怎么会长得那样好看，白皮肤，高鼻梁，小断眉，眼睛也随那个臭老头，长得怪能勾引人的
　　听着渐近的脚步声，我关掉了音响，在她们从前门进来时，我与他们同频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
　　可能是因为没吃饭的原因，我跳下来时感觉腿竟然有些软
　　我赶紧灰溜溜跑回美术室，还以为能耍个帅呢
　　来到美术室的最后面，那里是我的专属座位，那专业指导我们绘画的老师是我家的亲戚，就是他建议我走艺术这条路，我上课随手画的涂鸦被他瞧见了，他说我是绘画天才
　　反正我也不想去学那些个烦闷枯燥的知识，他们都是死的，只有画能展示出世界的生机，所以我干脆拿起画笔摆个烂
　　晚自习时，人陆陆续续到了，不出意外，我的周围都是小姑娘，我猜估计是碎发下的眼睛太勾引人了，我对这样的场景早就司空见惯了
　　在画画时，我也能隐约的察觉到，旁边那个女生时不时会看我，因为她不是周亦深，所以我不会质问
　　想起今天周亦深那番蹩脚的谎话，我的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画雕塑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好像真的是天赋型选手
　　我家亲戚上来看见了对我就是一顿夸，周围人频频回头看我，我的脸也微微有些泛红
　　画完后，我给那老师说我想上厕所，他欣然答应了，他不知道我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他真憨
　　我悠哉悠哉的走出了画室门，走到艺术楼的大厅时，我遇见了周亦深，虽然大厅内的灯坏了，还没有修好，月光洒进来打在周亦深的身上，他那笔挺的身姿，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专门练过，总感觉他衣服下面藏着东西
　　但是这是艺术楼他来这里干什么呢，我忽然想起来周亦深的爹，周主任的办公室在这里，我就不好奇了
　　毕竟是同班同学又是同桌，我及其敷衍的向周亦深打了招呼，“嗨，周亦深”
　　我正打算擦肩而过时，周亦深停下脚步，微笑的看着我，还挥起手，“嗨，陈遇则”
　　我的第一想法是，好呆啊，周亦深，这么呆的人是怎么考上全年级第一的
　　我随口说了句话，就匆匆离开了，我不知道周亦深在我后面望着我离去的背影
　　又到了熟悉的老地方，奇怪的是它多出了几块砖头，我没多想，踩着砖头就爬上了围墙，比之前好多了，我心里由衷的感谢这个好心人
　　灯光弥漫，我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我可不想回家，家里那些都是抛弃了虚伪面孔，露出人性之丑的家庭，但是我又无可奈何，我没钱，我还得依靠他们，我又不得不回家带上乖巧的面具哄骗他们
　　一回家打开门，王姨又发现了我，她甜甜的笑着“少爷回来了”
　　我想无视她，可是那臭老头在客厅呢，我也微笑着点头回应
　　眼不见心不烦，我想快速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于是我说“爸，我先上去了”
　　臭老头没有说话，他总是无视我，如果我不说他就会指责我没礼貌，说了却又不搭理我，我很无语
　　我上了楼，经过妈妈房间时，那股子酒味烟味从那小小的门缝透出熏得人想吐
　　不知道我在这个破碎的家还能待下去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妈妈和爸爸是商业联姻，他们彼此没有感情，我只是他们为了完成任务生下的解决办法
　　他们没有给过我所谓的父爱母爱，倒是让我在十岁时有了个噩梦，臭老头的外遇找了过来，当时家里就我和王姨，那个女人掐住我的脖子质问王姨臭老头在哪里，王姨也是个蠢的，她不知道就不会乱编吗，害我差点死在那个女人手上
　　在臭老头回来后，那个女人像是着了魔似的，她抢过桌上的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嘴里还说着我真的可以为了你去死的，臭老头当时就皱眉随口说道那你去啊
　　那女人真的就抹脖子在去面前倒下了，睁大的双眼恶狠狠的盯住臭老头，血污了地板流向我的脚下
　　然而臭老头只是嫌弃的转过头开始打电话让人收拾这一切
　　我被那个女人吓到了，她抹脖子的场景依旧在我眼前，我很害怕，腿当场就软了
　　妈妈回来后与臭老头大吵了一架，将家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其实妈妈也有外遇，他们的生活都是同处一个屋檐下，各过各的，利益的捆绑让他们没离婚，妈妈只是生气那个女人死在了家里，让这个家不能住了，所以我们搬到了这个家
　　现在那个噩梦我每每想到都会满头大汗
　　我不知道那个臭老头有什么魅力，他也就那双眼睛会勾引人罢了
　　回到房间，我躺上我那软绵绵的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半夜，我那母亲啊，又开始了作妖，酒醒之后她就会到地下室开启她的K歌之旅，这个时候臭老头一般是在外面过夜，而王姨也回老家，只留我一个人受罪
　　白天我又拖着黑眼圈到了座位上，前排的王湖都忍不住调侃我昨晚是去偷人了吗
　　我无语的白了眼回去，就在他们优美的早读声中睡去了
　　就这么一睡，睡到了大课间，反正我是美术生，家里还有钱，一般老师都不会管我，当然我偶然会给那些老师面子，让他们看看我的真面目
　　我都要起身下去跑操了，旁边那个周亦深还呆愣愣的解题，我从后面过时，拍了下他的背，催促到“走了”
　　周亦深顿了下，就开口“好”转而跟上了陈遇则的步伐
　　虽然我平时上课摆烂，但是该锻炼身体的时候我还是积极的
　　我身高在班里算第二，周亦深最高，按高矮顺序他站在我后面，但是颜值上我是第一
　　周亦深是那种古板的学霸，深邃的眼眸，学生寸头，明明是我要帅点，可是那窗户外面送情书的都是送给他的
　　我每次递给他，他都默默的收到桌箱里，我很好奇那里面的内容，因为我长这么帅竟然没人给我送情书
　　“陈遇则”
　　正发呆呢，周亦深叫了我的名字，说实话他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时有种怪怪的感觉，很温柔
　　我回过头，看着他“干什么”
　　“你鞋带散了”
　　“哦，谢谢”我很疑惑，周亦深干嘛不连在一起说呢，还要等我回过头再说
　　等我蹲下系鞋带再起身，只是那一瞬间我感觉身体有些不稳，脑子有些晕，只是稍微晃了一下，后面那人扶住了我的腰身
　　“小心点”
　　我寻思我也没那么弱，我才不会倒，扶我干嘛
　　我还是礼貌的道了谢，周亦深的手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