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生后的三年零二月》希尔薇小姐

13、完了

　　吃完晚饭，林恩哲和高琬娜回了各自的家，沈慧妍沈知南辞别他们后又去了秘密基地打算看一眼黑白。早上沈知南已经预留了一天量的猫粮，现在过去可以铲个屎什么的。

　　已进入冬季，秘密基地内温度低得吓人，黑白正缩在猫窝里不出来。
　　沈慧妍把小太阳通了电对准猫窝，欲去清理猫砂。

　　“我来吧。”沈知南拿走她手里的工具。
　　“谢谢。”

　　她到桌子边坐下，顺手拿起期末时留在这的一本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翻起来。沈知南知道那本书，他也翻过几页。

　　“能把这么无聊的书看进脑子里也是一种本事。”他说。
　　“有的时候也看不进。”

　　沈知南把最后一块儿粘着猫砂的粪便装进塑料袋，出门扔到秘密基地后。

　　再回来，沈慧妍掏出张湿巾递给他，问他上高中后的选科。
　　“物化政。”

　　“哦——我是历政生。”然后，她带着有些光荣的表情告诉他，高一上学期四次月考一次期末考试，自己的英语、政治成绩每次都是年级第一。

　　“佩服，佩服。”昏暗的灯光下，沈知南干巴巴地拍了几下手，忽地眼神闪过一丝狡黠：“那你高中数学成绩……”
　　“Shut up，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慧妍（高中数学成绩最高分50.5）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蜷在窝里的黑白暖和得差不多了，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沈知南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黑白的照片，又让沈慧妍打开那本《政治学》摆出看书的姿势也拍了一张照片，沈慧妍好奇为什么，但没有问。

　　月色里，二人轻盈地翻出学校。

　　沈慧妍一进门，三条狗就都拥过来围着她——黑白边牧“缪克”，金毛犬“黄金”，黑色拉布拉多“达克”。
　　在外面走了一天，她累得很，卸了妆就倒下睡了。

　　再睁开眼周围黑糊糊一片，沈慧妍知道自己躺在一条黑白毛皮毯上，左脚碰到像是动物的趾甲的东西，身体动弹不得，好像被什么压着——是林恩哲。
　　他跨坐在她身上，双手紧紧锁住她的脖子，窒息感紧随而来。

　　恍惚间，有个女人尖叫着要杀了她。

　　濒死，她忽然明白身下的毛毯其实是黑白的皮，虽然无人告诉她，她也知道黑白那么小的一只猫的毛皮展开后不可能大得这么离谱，但沈慧妍就是能肯定那是黑白的皮。

　　林恩哲变成自己房间里的水晶灯，窒息感减轻不少，源头是伏在胸口的黄金。
　　毛皮触感是他右手边卧着的缪克。
　　再看脚下，达克不知什么时候含住了她的大脚趾。

　　“吓死我了。”沈慧妍松了口气，直直地倒回床上，一遍又一遍回味着那个梦。
　　梦里自己紧张惊恐的心情，他居高临下的冷漠神态，还有那声“杀了她”的尖吼。

　　沈慧妍难再眠，点开手机，已是凌晨3:30，她昨夜差不多晚上10:20上床睡觉，期间没看过一眼手机到刚才。

　　高琬娜给她发了不少信息，原来回家后她左憋右憋还是没憋住，决定要对自己的朋友兼“敌人”以劝告之名炫耀一番，好好消消她的“气焰”。

　　“慧妍，我今天从商场厕所出来洗手扔卫生纸的时候在垃圾桶看见你和林恩哲的照片了诶……只有你。”
　　“你说他为什么要扔你的照片啊？”
　　“明明他今天还给你买东西……”
　　“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像我说的那样，他对你好，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为了引起你注意吗？今天出去玩的总共就俩女的，你这出自作多情也忒明显了吧？
　　沈慧妍感觉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往脸上拉了坨屎。

　　“我认为可能是。”她回复道。
　　我培养你，高琬娜。

　　那边居然是秒回：“那你说他真正喜欢的是谁呀？”
　　“你呗。”

　　“啊？我觉得不可能……”
　　“行了，因果我懒得解释。”

　　沈慧妍关上手机，脑中闪过一种可能：高琬娜在离间他们两个。
　　但立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根据高琬娜的性格，要离间自己和林恩哲也应该是去林恩哲那BB，到她这来说什么？！

　　那就是林恩哲真的扔掉了自己的照片……不应该啊，林恩哲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那就是高婉娜事先已经和林恩哲说了什么，搞得林恩哲已经讨厌自己了，才会扔掉照片！

　　行，又来破坏我人际关系，你等着。
　　沈慧妍决定从此以后和林恩哲保持距离，同时对高琬娜的行为予以回击。

　　第二天她约了迟薏出去玩，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李悦欢。
　　提到李悦欢迟薏很开心：“她总请我们吃饭，我过生日那天还给买礼物庆祝，姐妹们有事都会帮着摆平……她简直太好了吧！没有谁不喜欢她！”

　　“不一定，我班里有个叫高琬娜的就不太喜欢她。”
　　“为什么？？？”
　　“不知道，她们之间应该没什么过节，但我个人的猜测来看，那个女生在班里的人缘不好，而李悦欢……”

　　“你是指她嫉妒欢姐？！”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情。”

　　“那女的都说什么了？”
　　“说她是小太妹，霸凌姐，说你们对她都不是真心的……嗯……还说了点别的，带父母那种，可难听了……”沈慧妍作出一副听到什么呕哑之音的样子：“不方便说。”

　　“……”迟薏若有所思。

　　“在迹罢让我听别人告诉我你在背后乱BB，小心我撕了你。”

　　阴暗的小巷，李悦欢把一杯屎尿混合物顺着高琬娜头顶倒下去。

　　“我操！这下她不光是贱种！还是臭种！”
　　“哈哈哈哈哈……”

　　李悦欢身后的一个小太妹捡起脚边的长树枝戳了戳高琬娜糊满秽物的脸：“这都是姐儿几个今天现整的，全赏你了。”

　　“太他妈臭了。”“臭逼。”
　　迟薏狠狠骂了几句，拿过的小太妹手里的树枝用了力狠狠的抽在高琬娜脸上，立刻便破了皮。

　　十几个女生里有人看出泼了屎尿又叠上伤口，保不齐要感染，便又拿这个刺激人。
　　“要我说，这毁了容也好，让你贴着男人的心思收一收……”

　　“哈哈哈哈……”人群里又是一阵笑声。

　　“行了，我们走。真他妈臭。”李悦欢捏着鼻子带人走了。

　　高琬娜一身温婉风格的淑女装扮浸染着秽物的黄色，香水味和恶臭混在一起，交织成一种更加恶心的味道。她垂着头，美目紧闭，呼吸都弱了许多。

　　今天她本来是要赴好友的约会的，不知为何朋友竟不在，在的居然是李悦欢和那帮垃圾！
　　那些人平日里欺负人，放假了也不放过！

　　什么骂她了……她哪里和别人骂过她啊……怎么回事……

　　恍惚间，她在阴暗小巷尽头望着那远又不远的光明，感到一阵阵解离，自己好像不是自己。那杯污物好像把她控住了，高琬娜足足在地上坐了10分钟，大脑一片空白，思考浅尝辄止。

　　终于，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与麻木瘫倒的欲望，取出身旁已经粉碎的手机里的电话卡，迈着沉重的步子，带着全身的恶臭和巨大的勇气，无视路人探寻惊异的目光走回了家。

　　高琬娜扔掉那些衣服，洗澡后重新买了手机。她知道朋友一定倒戈了李悦欢，只能知道这个，她除了和那个人断绝来往以外做不了任何行动。

　　有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高母高父手挽着手回家了。

　　高天赐一蹦一蹦地从房间出来，天真地说：“姐姐今天可臭啦！”

　　“臭？”高母试图理解他幼稚的话语：“姐姐欺负你了？”
　　她以为是女儿欺负了弟弟，所以儿子用臭来骂姐姐。

　　“没有，就是臭。”
　　“姐姐臭，天赐最香了。”高母蹲下身，温柔地刮了下他的小脸蛋说。

　　高天赐哈哈哈地笑起来。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操！当时我Kua的一下就往那贱种脸上甩了一鞭！看她还敢不敢骂欢姐！”电话那头的迟薏情绪激动，大述特述今天姐妹团的“战绩”。

　　沈慧妍脸上贴着某国际贵妇护肤品牌1800一片的面膜，悠哉悠哉地半躺在床尾的天鹅绒沙发上，从她脸上微微的笑容来看……她很得意。

　　“光是想想他被泼屎那出……”沈慧妍悠悠开口，轻蔑自得皆备，傲慢使得她的声音竟有了几分成熟女性的的魅惑：“我都想笑。”
　　“有照片吗？”

　　“我操！必须有！”迟薏猛拍一下大腿，声音都高了几分，立即发来一张当时高琬娜的囧境过去。
　　图上还配了文字：完了，屎到临头了。

　　高琬娜垂头丧意的样子和这段文字很是相称。
　　沈慧妍越看越觉得满足，点了保存。

　　按她家里的样子……父母也不会关注这件事吧？

　　沈慧妍哂笑着。

　　对于和林恩哲，她觉得没有修复关系的必要。
　　那就这样吧。

　　林恩哲方面——
　　“我操！老子照片呢？！！？”
　　林恩哲把那天出去玩时穿的裤衩子都仔仔细细看了个底朝天，楞是没见着他和沈慧妍合照一点影子。

　　“老子的没有，孔子的要不要？”徐政远在床上翘着脚丫子，悠闲地拖长声音道：孔子不行，还有庄子——孟子——韩非子——”
　　“滚蛋！”
　　“好嘞哥！”